第104章 世界線改動(1 / 1)

“嘿!你還起勁兒了。”我做出嚇唬他的姿勢,但是他一動不動,眼神全然不在我這兒,而是緊緊盯著桌子上的筆記本,眉頭緊皺,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情況。 “喂,問你個問題。”餃子先生突然開口,我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像是一個地痞流氓,向後捋著頭發。 “有話快說。” “你喜歡完美的結局嗎?”餃子先生摸著下巴,“我最近寫了篇,但是這裡又沒有讀者,我想著應該征求一下彆人的意見。” “那你肯定是一個不入流的作家。”我鼻子有點癢,用小拇指挖了一下,“你看人家大仲馬,寫的,連他都沒辦法去更改主人公的命運。”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學問的。”餃子先生笑了一下,又抿了口咖啡。 我心虛的撓撓頭,轉頭問道,“就這話還中聽,不過你倒是給我看看,你寫的究竟是什麼啊?” 空無一人,什麼也沒有了,就在我回頭的時候,包括那張桌子,現在這個地方又變的空白一片,我恍然的四下環顧,突然感覺臉皮生疼,像是被火燙了一下。 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現驚雷,不是轟隆一聲,而是叫著我的名字,像是有人用特大的喇叭一樣,從四麵八方傳過來。 世界開始下雨,我聞著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它們落下來,在地麵上濺起水花,那純粹的白色便淡了幾分,像是被腐蝕了一樣。 感情落的是酸雨,我捂著腦袋奔跑,可是偌大的空曠的空白世界,連一處躲雨的地方都沒有,白色已經被雨刷走,逐漸的變得多彩起來,我皺著眉頭,天空中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是呼喚著我的名字,可明明也沒有雲層。 “醒了!醒了!” 我的眼睛終於看得見彆的色彩,迎麵而來的就是壯子那張臉,湊的特彆近,隱約有一股韭菜味兒,費力的扭頭,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出現,腦袋上麵有一袋點滴,我終於記起來那股味道是什麼了,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兒。 我怎麼會在醫院?我不是掉進紅門裡麵了嗎? 我想回憶那個時候的場景,但現在卻充滿了濃濃的霧氣,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想不到。 我的右手被什麼握住了,柔軟的溫暖的,我扭頭去看,原來是棉花,她的眼睛有點不正常的紅,但此刻卻帶著笑意,我的手被她緊緊的握住,纂的有些疼。 我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活死人體質似乎已經失效了,特彆是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像是皮肉裸漏在外麵。 “好好休息。”張霍在我身前,“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到底…”我突然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臉皮疼痛加劇,我的臉一定受到什麼傷了。 “鏡子…”我改口,“給我…鏡子。” “梁爺,您彆激動。”壯子拿出一麵鏡子,巴掌大小,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右邊的部分十分駭人,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我用儘力氣回想,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醫生說能治好,等你恢複了,就從後背移植皮膚。”老雷開口,“醫生說會和以前一樣。” “怎麼弄的…”我隻能斷斷續續的說話,不然右臉生疼,“成渠…他活著…” “你先彆說話了。”張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讓一邊的幾個夥計離開,現在病房就隻剩下壯子棉花老雷張霍我們五個了。 “是成渠帶你上來的。”張霍道,“當時你跳下去之後,我們立馬準備繩索,想要下去找你,由我和老雷下去,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下麵突然傳來明亮的光芒,那些光有溫度,而且很高,我和老雷因為離得遠,才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時我猜測你已經打開了紅門,在老雷的堅持下,我們又往下數十米,最下麵的地方白光大作,越往下溫度越高,就在我們準備返回的時候,成渠帶著你從下麵上來了,他用的是兵工鏟,在坑的邊緣,一點一點爬上來的,你當時已經昏迷不醒,右臉血肉模糊。 成渠當時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兒去,頭發都沒了,完全靠著他自身的意誌力,我們把你倆兒帶了上去,那白光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有岩石墜落,後來我們才知道,那白光,有輻射。 最先遭殃的是當符塗的那個台子,在白光中像是軟下去的果凍一樣掉落,我們逃了出去,在那個鎮子上,成渠被他的兵帶走了,我們馬不停蹄的回去,將你送進醫院,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 不…不對。 我雖然全身疼痛,但是掙脫成渠落入紅門,在紅門中經曆了那些,都一點沒有忘,可是張霍說的跟我經曆的完全不一樣,在我的記憶裡,我進入了紅門,到了某個空間,回溯了一些事,包括在空白世界中遇到的那個男人。 可是張霍現在的描述,就像是一個不同版本的故事,我沒有跳下去,或者跳下去的時候被成渠抓住了,白光把我灼燒昏迷,經曆的那些無比真實擁有真情實感的東西,都不過是我昏迷半個月的臆想? 不…張霍的話說服不了我,可是現在我又沒辦法反駁。 “你先好好休息。”老雷拍拍我的被單,“都結束了,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結束?什麼結束了?結束什麼了?沒人回答我,他們已經離開了病房,現在這兒空空蕩蕩,如果不算窗台上那些花的話。 我在二十多天後做了皮膚移植手術,簡單來說,就是把我後背的皮膚移植到臉上,我很幸運自己後背的皮膚足夠,不然醫生們就要用我屁股上的皮膚了,光想想都接受不了。 手術特彆成功,醫生說這是他這麼多年做的最成名的手術之一,我不排除他是安慰我的,隻是腦袋上麵一直被繃帶纏著,像一個木乃伊。 我出院的時候大家都來了,壯子說去吃火鍋慶祝,被老雷狠狠地彈了一下腦袋,醫生叮囑我,一個月內要忌腥辣。 我跟著大家的步伐,突然有一種不真實感覺,就好像戎馬一生的士兵,有點習慣不了突如其來的安逸。 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是在我出院之後的第三天,我和老雷在張霍這兒暫時住下,一方麵等待秦彧過來找張霍去秦王陵,一方麵修生養性。 所以我經常閒逛,在張家界的大街上,不對勁呢地方是河對岸的一棟樓,我記得清楚,那地方原本是一個空著的公園,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我以前還去過那兒,跟棉花一起。 一開始我還納悶兒,難不成我國的建築水平已經達到這種高度了?最多一兩個月,就把公園拆了建了棟樓,但沒有多想。 真正引起我在意的,是有一次跟壯子出門吃飯,聊到那棟樓的時候,後者摸了摸我的額頭,道,“梁爺,您也沒發燒啊,那地方早就有了,哪有什麼公園,那樓我小時候就有了。” 我隻能歸咎於自己的記憶出錯,畢竟我不是這兒的人,也許記錯了也不一定,但有一天大家都在房子裡閒聊,我突然提了一句,“藤木也真是的,請帖還沒發過來,說好跟屠星彩結婚請我過去當伴郎的。” 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大家都沉默了,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我。 我一下反應過來,有些顫抖的問,“藤木他…去世了?” “不是,梁爺,藤木是誰啊?”壯子道。 “藤木啊!”我急了,“就是當時幫我打倒老貓的那個人,棉花,你絕對記得,他跟你一起掉進陷阱裡了啊。” “……”棉花不說話,看我的眼神變得擔心起來。 “不,不可能!”我終於感受到那股不對勁是來自於哪兒了,“壯子,幫我訂票,就明天的。” “你要去哪兒?”老雷問道。 “昆侖山,我要去屠家鎮。”我道。 “我陪你吧。”棉花站了起來。 “不…”我捂著腦袋,“我要一個人去。” 好在屠家鎮是存在的,我在青海下了飛機,馬不停蹄的去屠家鎮,這地方跟記憶中一模一樣,沒有什麼變化,沒少什麼沒多什麼,我鬆了一口氣。 循著記憶朝藤木的房子走去,路上卻遇到了屠星彩,她正提著蔬菜,看起來準備回家。 “星彩!”看見熟人,我高興起來,趕緊走過去。 “是梁良先生啊!”屠星彩衝我笑,“您怎麼來了,快來我家喝杯茶吧!” 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道,“不了不了,我這次來是找藤木大哥的,他在家嗎?還是去山上打獵了?” 星彩露出茫然的表情,疑惑的問我,“梁良先生,藤木是誰?” 我心裡咯噔一下,顧不上跟星彩繼續說話,急忙的朝著鎮子最裡麵跑去,藤木的家就在那兒,但是等我到了的時候,那地方成了一個荒蕪的空地,沒有房子,沒有圍欄。 “這裡是荒地,沒人的。”屠星彩跟了上來,她帶著笑意,“梁良先生,您肯定記錯了。” “你不記得了?”我把最後的希望寄托於屠星彩,“藤木大哥啊!他說要娶你的,我們上次進山,就是他帶的路啊,難不成我們上次是自己進山的?” “上次的確是有人帶梁良先生進山,但那個人——”屠星彩看著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是我啊。” “您忘記了嗎?多虧了成渠先生卡裡的錢,我才能讓我父親去城裡的醫院治病。”屠星彩道。 “不…”我恍惚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石室中的那幾個字,還有藤木幫我打倒老貓的畫麵,如此鮮活的一個人,如此深愛著屠星彩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存在? 成渠… 是成渠把我帶上來的,我要找到他,我要弄清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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