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左晴空一直站在懸崖邊上,許久都沒有進屋,他和程思念的隔閡越來越深,已經到了他無法控製的地步,他的初衷是想讓程思念也承受一次痛苦,好給自己出出氣,可現在看來,傷害她,就是傷害自己,每到關鍵時刻,女孩子就哭個不停,簡直能把他的心揉碎,還說什麼替自己報仇,還說什麼替自己出氣,無非也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吧了!想著想著,大概已經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了,是該回去了,至少那邊是平靜的,心如死灰的生活才更適合他。歎了口氣,該怎麼和她告彆呢?她會舍不得嗎?巴不得他離的遠遠的吧,怎麼可能舍不得?閉上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從始至終都是!離開她,對她對自己都是種解脫吧!或許自己應該更大度一點兒,把她和他的記憶-從她的腦海裡全部抽走,忘了也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左晴空消失了,讓自己也消失吧!心裡翻騰著,疼痛著,這是唯一能為她做的了,愛也好,恨也罷,都帶走,從此兩不相欠,省得她想起來-會哭。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這些痛苦就讓地獄裡的時光慢慢消化吧!哪怕有一天,在輪回路上相遇,也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唉…………眼微閉著,心-疼到窒息。沒有緣分-何苦互相折磨!退一步-或許會海闊天空!為她-也為自己!把痛苦的根源-全部瓦解,就讓自己狠狠的痛一回吧!下定決心,就想轉身進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懸崖底下一躍而上。左晴空俊眉微皺,看了看來人,冷淡的問了那麼一句,“什麼事?”無憂恭恭敬敬的回答,“老大,左嘉木已經出院回家了。”“嗯,知道了!”左晴空淡淡的聲音,一臉的平靜,預料之中的事兒,心裡絲毫沒有波瀾。無憂抬起眼簾,接著稟報,“嚴少-去醫院了!”左晴空俊眉微挑,有那麼一點兒吃驚,扭頭看著無憂,等著他下麵的話。無憂抬頭,接著道,“他-帶走了戴雨晨。”左晴空臉微微沉了沉,心裡已經猜出個大概,這個戴振南,一到關鍵時刻,隻能把他的女兒貢獻出去,為了錢財,能把女兒嫁給一個死人,為救兒子,可以搭上女兒的性命,也隻有他那種人,能做的出來吧!看來這個老家夥,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是不行了,保不準他的手越伸越長,又去招惹左家的人。左晴空看看無憂,想了想,“等我一下,一會兒我們去醫院看看!”“是!老大!”無憂原地待命。左晴空轉身進屋,他沒有開門,是穿越進去的,他怕女孩子萬一要是睡著了,會把她吵醒,如他所料,程思念真的睡著了,睡姿很是不雅,斜躺著,卷曲著,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左晴空很是心疼,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手十分小心的理了理女孩子的鬢角,頭發擋住了臉,就等於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真的很想看清她,刻骨銘心的人,我們就要永彆了,你-就要忘記我了,從此,想你-念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事?心顫抖著,疼的不能自已。手也有些顫抖,他想偷偷吻她一下,可一想到女孩子排斥他的情形,還是忍住了,扯過來被子,輕輕的搭在女孩子的身上,“思思,等我處理完剩下的事情,忘了我,希望你-幸福!”聲音很小心,唇有些發顫,輕歎一口氣,起身-穿越-出門。左晴空消失在門口,程思念緩緩睜開眼睛,她總是會出現幻覺,他和他如此相像,卻不是同一個人?她剛才說的話,她聽見了,他的小動作,她也感覺到了,她想阻止,可心有些顫動,竟然連阻止的勇氣都沒有,她真希望這是在夢裡,那個他,不是他,是她的晴空,回來看她了!她真的不想再哭了,自從相識,就好像有流不儘的淚,就那幾天的甜蜜,剩下的隻有他留給她的苦,無窮無儘,把她整個人,深埋進苦海,源源不斷的苦楚,任她嘗個夠。再次閉上眼睛,還是忍不住流下一滴青澀的淚,“忘掉,如果能忘,誰不想忘,可偏偏那個消失的人,在你的心裡,在你的腦海裡,生了根,根係已經注入血脈,和你融為一體,想根除,除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