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之河是地獄邊界上的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沒有忘川河的凶狠,沒有三途河的寬廣,卻是地獄裡唯一的一灣淨水,河水可以淨化所有靈魂,化解一切罪惡,故,起名為“隱忍。”河岸上,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山上有一個瀑布,叫做血瀑布,血瀑布常年流淌,從來不曾斷過流,傳說,陽間不停止死亡,血瀑布不斷絕流淌。不僅不間斷,近年來,似乎比以往流淌的更加湍急而可怕,鮮紅的血瀑布和隱忍之河的純淨,形成了地獄裡最詭異的畫卷,俗稱善惡難辨之地。血瀑布的後麵,有一個山洞,山洞裡有一個血池,血池裡的血,千年萬年都不曾乾枯過。血池和血瀑布是相連的,所以,血池裡的血都是血瀑布供給的。左晴空用儘最後的力氣,飛到血瀑布來,身體吃力的落在血瀑布前麵的空地上,本來想飛進瀑布後麵的山洞裡,走了幾步,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血管爆裂,白色的衣服滲出一片片紅,幾乎全身上下,都滲出血來了,躺在地上,痛苦著,抬起頭,微弱的喊了一聲,“血麒!”然後,就暈厥過去。過了片刻,瀑布裡飛出一隻長相奇特的怪獸。怪獸渾身呈血紅的顏色,麟毛泛起耀眼的紅光,個頭很大,比最大的牛還要大上許多,頭上生出兩隻和鹿差不多的犄角,隻是它的犄角也是紅色的,晃動著大腦袋,忽閃忽閃的眨了兩下血紅的眼睛,大大的前爪,恨力的在地上一陣亂撓,發出一聲悶悶的叫聲。搖了搖頭,一個騰飛的架勢,緩緩落地,怪獸變成一個人形,血紅的人,身形很是魁梧,撈起地上昏死過去的左晴空,朝血瀑布飛去。動作很是粗魯,飛進血瀑布,直接走進山洞,走到血池旁邊,“噗通”一聲,就把左晴空給扔了進去。蹲在地上,緊鎖著眉頭,看著血池裡的情形。山洞不算大,幾乎都被血池給占滿了,在血池的最邊上,放著一個血色的,通透的床,剩下的就什麼也沒有了。昏暗的空間,血池紅光波動著,看上去尤為恐怖。紅色的人,蹲在血池旁邊,等了好一會兒,見池子裡沒有一點兒動靜,嘴裡喃喃自語,“不會真的死了吧?”有些不耐煩了,飛起身,飛到血池對麵的床上,手臂撐著頭,麵朝外側躺著,姿勢帶著幾分懶惰,眼睛依然看著血池,躺了好一會兒,見血池裡依然沒有動靜,有些急了,猛地坐起來,盤腿,托著下巴又看,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等不下去了,起身,“噗通”一個猛子就紮進血池。紮進血池,翻了一個跟頭,血四處飛濺,探出頭,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血水依然順著頭發往下淌,憤怒的聲音,吼道,“淩逸,彆和我捉迷藏了,快給我滾出來?”“沒有聲音?媽的?”嘴裡罵著,隻能又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又一個翻騰,血池裡的血,也跟著一陣滾動,探出頭,依然沒有,氣的,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張嘴還沒罵出聲,“噗”一個血影,從池子裡冒出來,直接把他按了下去。血池的池麵上,陣陣翻騰,兩個血影同時從裡麵冒了出來。其中的一個雙手胡亂抹了抹臉上的血水,嘴裡還粗魯的罵著,“艸,淩逸,你媽的,誰讓你跑回來裝死的?”左晴空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滿頭滿身的血紅。“回來看看,看看你這隻死麒麟是不是已經離開血池了?”聲音中略帶著幾分嘶啞。說完話,把身體靠在池子的邊緣,頭也靠在上麵,看起來很是疲憊,仰起頭,閉上眼睛,就這樣靠著,不再說話。血麒看他很累的樣子,也不再開玩笑,學著他的樣子,離他幾步距離,頭也靠在池子的邊緣上。沉默了一會兒,血麒抬起頭,看看左晴空,忍不住問道,“喂,淩逸,你-怎麼傷的這麼重?”左晴空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你的血封印不會是……?”左晴空緩緩睜開眼睛,歎了口氣,嘴裡吐出幾個字,“血封印-被衝破了!”“靠!那怎麼辦?”“什麼怎麼辦?”左晴空抬起頭,看向血麒,眼珠不再是深邃的黑色,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紅色,血紅的眼珠,滿是陰邪之氣。血麒看看他的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裡略帶幾分嘲笑之氣,“嘖嘖,我看你以後,也隻能在這裡和我作伴了,把自己作成這個樣子,還真有你的。”左晴空不在意他的嘲笑,懶惰的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著血浴給他帶來的美好感覺。血麒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很是不耐煩,急躁的伸出右手猛擊池麵,血浪一波一波的,濺起層層紅色,久久不能平靜。左晴空如同睡著一般,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喂,淩逸,這麼久沒回來,就這個態度,不喜歡這裡,你可以再滾回去?”血麒不耐煩的吼聲,驚醒了似睡非睡的左晴空。左晴空也很是不耐煩,血紅的眼睛,帶著一層冰,十分不客氣的道“放心好了,我很快就走?”血麒氣的,血嘴張的很大,嘴裡發出一聲悶悶的吼聲,發狂的野獸,恨不能把左晴空給生吞活剝了。等發泄夠了,才慢慢恢複平靜,扭動著脖子,開口便問,“告訴我,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你養傷,我去替你報仇?”左晴空頭靠在邊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上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見血麒問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口道“血麒,我的大腦每天都昏昏漲漲的,空的十分難受,好想找個東西把他填滿,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填補的了這些空洞?”直起頭,看向血麒,血紅的眼神滿是疑惑,“血麒,你告訴我,連血封印都被我給衝破了,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