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靳局長的電話以後,陳所長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囂張,他一張胖臉笑成了菊花,站起身笑嗬嗬的說道:“對不起啊武警官,我不知道是陳書記派你過來的,我要是知道你是奉了陳書記的命令,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不配合你們工作啊!”“哦?”武婧冷笑:“你的意思是說,沒有陳書記的命令,你們就不配合我們工作了對嗎?那我想請問一下,現在都提倡警民合作了,我們刑偵隊的來這裡辦案了解情況,你們基層的同誌為什麼拒絕配合。”“……”聽到這話的陳所長十分尷尬,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跟著訕笑。好在武婧並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過糾纏,她又趕緊說道:“陳所長?還不放人?”“放,馬上放。”陳所長屁顛屁顛帶著武婧三人到了審訊室,打開門鎖之後,張小東迫不及待的一馬當先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黃偉。黃偉見有人進來也是當即站起身,看到是張小東,驚訝的出聲:“東哥!”“小偉你沒事吧!?”張小東上下打量著黃偉。“我沒事!”黃偉搖了搖頭:“東哥,龍哥呢?”“我不知道啊!他沒和你關在一起嗎?”“說!你把我龍哥關在哪裡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黃偉指著陳所長的鼻子,咬牙切齒的問道。陳所長瞪了黃偉一眼,一所之長居然被一個小毛孩子指著,他心中沒有氣那是假的,但由於武婧在場,今天的情況也有些特殊,他隻得吸了吸鼻子,無奈的對武婧說道:“馬龍被刑警隊的人帶走了,他犯了故意傷害致死罪,你們去刑警隊要人吧!”“傷害致死?到底怎麼回事?”聽到這話的武婧,眉頭微微一皺。“馬龍將東海酒吧的保安隊長何濤打成了重傷,後來何濤被人送到了醫院,沒有搶救過來,就死了。”對於陳所長的話,武婧半信半疑,關於馬龍的過去,武婧可是了解的,因為兄弟義氣替人背了黑鍋,在異國他鄉過著流離顛沛的生活,馬龍這次回到家鄉,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好好生活。而且對於馬龍的身手,武婧也很清楚,他能在視線不好的環境下,一槍爆了犯罪份子的腦袋。馬龍可能會跟人發生矛盾而大打出手,但他頂多也就是給對方一點教訓罷了,完全沒有必要把對方打死。而陳所長卻說,馬龍是因為傷害致死被刑警隊的人抓了起來,這就是她懷疑的地方。馬龍怎麼會下手沒輕沒重的呢!?綜合以上兩點,對於陳所長的話,武婧隻相信了一半,這個何濤很有可能是死了,但絕對不是馬龍打死的!這個時候,張小東像是想到了什麼,正要開口跟武婧說什麼的時候,宋運來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陳所長,我不希望以後再次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你好自為之!”武婧說完這話以後,轉身朝外麵走去。對於武婧的話是啥意思,陳所長心知肚明,那意思就是再說,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不然的話陳書記就要過問這事了!聽著武婧的話,陳所長的胖臉變的一會紅一會兒白,等武婧等人出了開車出了派出所,他才摸出手機,猶豫再三給吳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他陳海能有今天這個位置,完全是靠著吳前在吳東來麵前美言了幾句。現在吳東來倒下了,陳海依舊死心塌地的跟著吳前,倒也算是報恩了。……派出所外麵的馬路上,武婧駕駛著漢蘭達,宋運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張小東和黃偉坐在後麵。“你剛才想說什麼?”武婧扭頭問張小東。“我懷疑,我在醫院見到孫二林帶人從醫院太平間帶走的屍體,就是何濤!他的死,肯定跟龍哥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是被龍哥打死的,刑警隊的人想整馬龍,他們早就把屍體控住了,而不是讓孫二林把人帶走!”“你是說,何濤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當然!”張小東繼續說道:“我們頂多也就損失了兩間店鋪,裡裡外外算起來不值幾個錢,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把人打死吧!而且看當時孫二林著急忙慌的樣子,我敢斷定,何濤的死,肯定根孫二林有關!”張小東分析的沒錯,關於吳前是吳東來的孿生兄弟這件事,武婧也是知道的,吳東來長達十年的牢獄跟馬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身為刑警支隊長的吳前,想利用這裡機會為哥哥報仇。如此說來,這件事就不足為奇了,怪不得沙溝派出所的人態度這麼強硬,原來是刑警隊授意的!……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刑警隊辦公室,身為隊長的吳前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午飯,心裡麵卻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他和吳東來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孿生兄弟,按理來說,在這樣的家庭當中,兄弟倆肯定會經常為了一點小事吵吵鬨鬨的,但這對兄弟倆的關係,卻比一個爹媽的關係還要好。兩人的年紀也就相差兩歲,初中的時候兩人就在一個班級,那個時候吳東來就很疼愛這個弟弟,如果誰欺負了吳前,那麼吳東來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把場子給找回來。據說有一次吳前因為跟一個同班女生多說了幾句話,課間的時候就被幾個混子給暴打了一頓,上廁所回來的吳東來二話不說,拿著圓規就去給弟弟報仇。一開始的時候這幾個混子還不拿吳東來當回事,可最後卻發現這個吳東來是真狠,拿著圓規的尖頭就往臉上戳,幾人嚇的跑到辦公室告訴了老師,在幾個老師的聯合下,這才攔住了發瘋的吳東來。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就是,幾個混子學生寫了檢討書,並且在星期一的升旗典禮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吳前道歉。自此以後,不管在學校裡麵多大的混子,再也沒人敢欺負哥倆的。兩人順利考上了高中,本來吳東來的誌向是想成為一名律師或者醫生,但為了照顧弟弟吳前,高考填寫誌願的時候,他選擇了和弟弟同一種誌願,警校。這哥倆一個成了市局的隊長,一個成了刑警隊的支隊長。對於死去的父母來說,也算可以含笑九泉了。隻不過哥哥現在儼然成了階下囚,想著想著,兩滴淚水從吳前的眼角溢出。他放在筷子,喃喃道:“哥,你放心,這十年,我肯定不會讓你在裡麵白呆!那個馬龍現在在我手裡,我會為你報仇的!”本來這起矛盾,就是兩方生意人的普通糾紛,卻現在卻演變成了江城市整個派係的明爭暗鬥。一方是陳書記這邊的刑偵大隊,以及剛被換人的市局。一方是金牧塵這邊的刑警隊以及基層的派出所。誰也不會想到,這次政鬥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燒烤老板引起的。叮鈴鈴!就在吳前下定決心要為哥哥報仇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沙溝鎮的陳所長打來的,他眉頭一皺接了電話。“喂?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