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見狀，心裡也清楚楊丹現在對自己有些情緒，遂也不再說什麼，收起了支票。之後，兩人又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和剛進辦公室的時候一樣，各懷心事的麵對麵坐著。過了良久，還是心裡沒譜的楚凡先沉不住氣，打破了這讓人有點窒息地氣氛，“楊姐，還有事嗎？”這幾乎就是剛才他第一次打破沉默時的翻版問話，以至於他在說出口的同時，心裡就猜就了楊丹怎麼回答。“你認為還有什麼事嗎？”果然如他所料，楊丹的回答也和剛才如出一轍，連語氣都是一樣的不冷不熱。聽到楊丹的這個回答，楚凡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在楊丹給那張支票的時候，他曾產生了一絲僥幸的心，以為楊丹今天中他來主要就是說這事地，沒到還是沒能躲過，幾乎相同的對話，仿佛時間倒流至十分鐘前一樣，以致剛才那個插曲似乎從來沒發生過。楊丹冷冷地注視著楚凡，也不說話，但卻盯得楚凡心裡發毛，因為他現在一點都不清楚楊丹的態度，又過了幾分鐘，楚凡這才低聲充滿歉意地說道：“楊姐，上次的事真是對不起。”他實在沒有本事再繼續裝傻了。“對不起我什麼？”楊丹逼問道，絲毫沒有要回避這個問題的意思。“我我不應該對你那樣的。”楚凡小聲回答說。楊丹聞言，心中一喜，楚凡這麼說，就表示他對自己還是有感覺，並不是冷漠無情，不過她並沒有把這種竊喜表現出來，還是故作冷淡地問：)“那你當時為什麼要離開？”楚凡一頓，隨後才說：“我如果不離開，那主灑更對不起楊姐你了。”楊丹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楚凡剛才說的對不起並不是指他突然離開的事，而是指他在離開之前對自己那些親昵的動作，她頓時感到地比失望，胸中一股無名地怒火一下躥了起來。“更對不起我？！你還怎麼更對不起我？”她的聲調猛地一下高八度，情緒激動地說道：“我身上還有地方是你沒碰過的嗎？”楚凡一聽，頓時感到極其尷尬，臉也刷得一下變得通紅，他沒到楊丹直接到這種地步，這讓一向溫吞吞地他感覺很是手足無措。楊丹見他有些驚愕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遂暗自控製了一下急劇起伏的心情，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地說：“你以為我生氣是因為你占了我的便宜嗎？”楚凡臉上又是一燙，卻又不好裝傻，隻好輕輕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所以你覺得對不起我？”楊丹又問，楚凡再次輕輕點了一下頭。“你沒有對不起我，所有的事都是我自願地”楊丹平靜地說。楚凡心裡一驚：自願的？難道楊姐真的喜歡我？！雖然那兩次都算是楊丹主動地，但他一直都認為那是在酒精作用下，不清醒的表現，從來沒過楊丹可能是因為真的喜歡自己才那麼做的。可現在看來，他擔心的這個可能卻越來越有可能是真地。楊丹見他沒有說話，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不，不是的。”楚凡連忙擺手說。楊丹見狀，淡淡地笑了一下，突然語氣輕柔地說道：“記得我說過你和他很像嗎？”楚凡一聽，知道她是在說自己和她死去地前夫感覺很像的事，因為他已察覺到楊丹有可能喜歡自己，所以也大概明白了楊丹現在為什麼說這個，他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楊丹看著他，用一種傷感地語氣說道：“我很愛他，我以為我們很幸福，平平安安地在一起過完一生。可他最後卻那麼狠心地拋下我一個人走了。”“楊姐，我不要太難過了。”雖然楚凡知道楊丹可能就是因為她死去的前夫才對自己有特殊的感覺，但出於對自己親近的人地關心，他還是安慰了一下楊丹。楊丹並沒有對他的安慰做出什麼反應，還是看著他。但神情卻又像是在看彆人。隨後，她才緩緩地說道：“他走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讓我地愛從此失去了依托。”楚凡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或者該做什麼。所以他隻好保持沉默。等待楊丹的下。等她明確了態度之後再作打算了。(但就在我已經將自己地心封閉，一心隻在事業上做出一番成績以慰在天之靈的時候，你卻出現了。”楊丹突然一下就把話題轉到了楚凡身上。楚凡沒到自己這麼快就要麵對那個棘手的問題。雖然他已經在做心準備了。但現在心裡還是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楊丹接下來的話，他能猜測到楊丹接下來說什麼，有點害怕讓她繼續說下去，因為一旦她說出來了。那自己就必須得麵對，做一個選擇。了一下後，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要適當地表明一下態度。希望楊丹能解自己的法。停止那種法。“楊姐，雖然你說我和他感覺有點像，但那也隻是相似而已。人和人畢竟是不同的，我我和他一定還是有很多地方不同的。”楊丹聽了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楚凡一時也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說得更明白一些。於是兩個人又相互看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兒，楊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楚凡，你是在害怕嗎？”楚凡愣了下，心裡揣測著楊丹問這話地意思，暗自思索了片刻後，他才說：“我隻是擔心楊姐你形成錯覺。”“你是擔心我把你當作他地替身？”“嗯。”楊丹地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楚凡也不好再回避。“如果我說我是喜歡你呢。”楊丹看著楚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楚凡聞言，全身一顫，他所擔心地終於還是發生了，雖然剛才他一直在要是楊丹真的喜歡自己該怎麼辦。但當這話確確實實地從楊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楊丹。大概愣了有半分鐘左右，他才故作輕鬆地說：“楊姐，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楊丹反問道。“可，可我一直把你當作姐姐啊。”楚凡回答說。“當作姐姐，就是姐姐了嗎？”楊丹不以為然地說，“如果我真的是你姐姐，我們怎麼發生那些事情呢？”“那是我們都喝了酒，神智不清才發生地。”楚凡辯解道。“喝酒隻不過是借口罷了。你難道沒有和彆的女人一起喝過酒？”楊丹反駁地說：“如果我們彼此沒有感覺，就算喝了酒，也不發生什麼事。”“可”楚凡還辯解什麼，但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不得不承認，楊丹說的確實有些道，第一次也就罷了，可第二次在洗浴中心的時候，自己並沒有喝醉。神智也是清醒的，但最終還是犯了錯。楊丹見他地神情，知道他心裡現在也正處於懷疑中，於是接著問：“楚凡，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察覺到我對你的感覺嗎？”“楊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但是我覺得那是姐姐對弟弟地關心和照顧。”楚凡希望這個連自己都騙不了的“謊言”能讓楊丹醒悟。“也許在年齡上，我確實隻能做你姐姐，但我心裡對你的感覺卻肯定不是姐弟那樣的感覺。”楊丹一口否定了楚凡的姐弟之說。“楚凡，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感覺嗎？”楚凡搖了搖頭，他也記不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楊丹時的情景了。“上次在灑吧，我說你和他隻是感覺上像，其實並不是這樣，你們連樣貌都很相似。那天你來應聘，我一看到你就呆住了。以為是他複活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後來看著你說話的神態，我更是感覺是他附在了你身上，當時我根本就沒聽你在說什麼，心裡隻一定要把你留下來。因為你是他派來陪我的。”楊丹帶著一絲回憶的神情，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