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妝容下,那個巴掌毫不留情,巴掌下那種不知好歹的冷笑,充滿輕蔑,充滿不屑。他沉靜的看著對方,這種被反咬一口的結局早已經預料到,他並不吃驚。但是,“嘩”的一聲,裡麵並不大的聲音卻已經被外麵忽略,房門馬上被打開。“賤女人!”怒氣衝天,同樣,“啪”的一聲,更響更狠的一個巴掌已經重重揮向那個女人。薑瑜心被揮得狼狽不堪,重心不平衡,重重摔在床上。捂著臉,隻能用敢怒不敢言的目光逼視著對方。但是,打人的那個,一個多餘的目光不給予她,反而轉向旁側,深深注視著唐恩臉上的那道五指深痕。“我早警告過你,注意點,彆被狗咬傷!”說這句話的時候,怒氣衝天中又帶著憐惜,絲毫不顧忌被形容成“狗”的女人會受傷。他隻清楚那落在唐恩臉上的五指痕跡有多深,白淨的臉上甚至有被戒指刮出血痕。死女人!江承宇的眸更陰鷙了,掌揚起,立馬回頭,又想揮向那個女人。唐恩不吭聲,淡淡的走向門口,獨自步出房間。仿佛身後的一切,與他都沒有任何關係。果然,江承宇顧不得“追討”那個女人的過錯,急忙追了上去,一把製住唐恩的手腕。“生氣了?”語氣有點不善。唐恩緩慢的回過身來,正視江承宇。眼前,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張臉,過長的睫毛象一道美麗的風景一樣,按理說這麼長這麼濃密如芭比娃娃一樣的睫毛,會讓他的五官柔和一些,但是永遠緊繃的下顎與軍刀般鋒利的鼻梁,徹底打散了那份柔和,反而他微眯起眼的時候,瞳孔會因為被掩蓋的睫毛而讓人看不清情緒,增加很強的脅迫和強悍感。一指一指,掰開他的五指,唐恩的表情依然近似空白。“我說過,我不幫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沉靜的闡述。江承宇的眉頭性格一揚。傷天害理?他思索的摸了摸下鄂,深沉的眸看不出來這四個字是否有惹怒他。唐恩,也不關心。掰開江承宇的手腕,他隻想快點走出這座彆墅。隻是,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牢牢攔住。“少爺!”這一聲少爺,喊得並不是他,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江承宇,等待他指示。顯然,所有人已經接到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彆想離開這裡。唐恩的唇,抿得很緊很緊。但是,“唐恩,我難得回一趟國,不考慮留下敘敘舊?”倚在門邊,江承宇的唇角努力上揚,露出一種近似“親切”的恐怖笑容。他用的是敘敘舊三字,而不是直接的過夜。唐恩僵住,環視一下四周。隻有跟他最久的兩三位保鏢聽懂,其他保鏢一知半解。多少,這個男人是顧及他的臉麵的。很多人都說江承宇那個人好麵子、好名譽,但是,唐恩懂。江承宇的所有好麵子、好名譽,都是顧及到了他。明明是一個那麼霸道的男人,但是,麵對他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把那個女人平安送回去!”江承宇對手下交代,先表露自己的誠意。唐恩心知肚明,江承宇這樣“不計較”的行徑,已經等同討好。江承宇過來拉他的手,象小時候一樣。牢牢的、霸道的、不許他掙脫的。唐恩立在原處,文風不動。“很晚了,我得回家了。”他堅持。“我已經和伯母打過電話,難得我們碰麵,有很多話要說,今晚你不回去了。”粗粗的指繭在唐恩掌心漫不經心的畫著圈圈,麵無表情神情下,隱藏著隻有對方能懂的討好。打過電話給他母親?唐恩的身體更僵了。“放心,我不會在伯母麵前說錯話。”江承宇淡淡的笑。明明是惜字如金的人,但是,硬是在他們彼此之間扮演比較多話的那一個。肩膀頭攬過,唐恩麻木的跟著他走。“我得回家,不能讓我媽懷疑,你快一點。”房門一關上,唐恩表情空白脫衣服。掏空了心,掏空了靈魂,沒有自我的生活,在美國的那幾年,他早已經習慣。隻是這個人不守信用,明明答應過陪他幾年,就放過他。所有動作,卻被江承宇製止。“先上藥。”下鄂被江承宇用手指勾起,原本有點熱燙的地方,一片冰涼涼的感覺,江承宇皺著眉頭,仔細的幫他上藥。“傻瓜,也不避一下!”傻瓜這兩個字,包含著很多濃厚的感情。他淡淡彆過眼睛,故意裝作不懂。藥,上完了。空氣裡,留下久久的沉默。抹著藥膏清涼的地方,被兩團火快燒出洞來。那是江承宇灼熱的眼神。“唐恩,你真美。”歎息。帶著思念以及永遠看不夠的貪戀。當冰冰涼涼的感覺,在唐恩的脖子上蔓延時,唐恩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開始了。冰冰涼涼,一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