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泉牽起嘴角,眸中卻無一絲笑意,盯著馮至手中的塑料袋看了一會兒,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喉中乾澀難言。馮至走近周能,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她,“拿去廚房放好。”又看向甘寧泉,“甘先生,們要做晚飯了,不便留!”逐客如此直接不留情麵,周能滯了滯,未曾多想便脫口說:“哥,要不要一起吃飯?”甘寧泉早便斂了笑,聽周能問話,他突然開口:“姑父有沒有跟說什麼?”周能搖了搖頭,“爸爸隻說過幾天就回來了。”她頓了頓,猶疑道,“是不是……有事?”甘寧泉垂眸笑了笑,輕聲說了句“沒事”,手指生疼微顫,又說:“五一回家,要不要一起回去?”“要先去北京,胡胡五一那裡辦婚宴。”說完,她正想報個日期,馮至已經奪話:“不勞煩了,能能想回去的話自然會送她。”甘寧泉抬眸深深看了看兩,又說了幾句後終於離開了。周能喪氣窩進沙發,乾貨被她撂了一旁。馮至睨了睨她,將乾貨塞進櫥櫃,江為揚帶來的那些連邊角都不再顯露。回了客廳後見周能仍是那副懨懨的模樣,他不是滋味道:“彆告訴想表哥!”周能怔了怔,針眼紮了一下心臟,蹙了眉撇過頭去,馮至掰起她的臉蛋兒,才聽她小聲開口:“難受……”他這才發現周能的眼睛含了水。“難受什麼?”馮至撥了撥她的長睫,周能微顫著闔了眼,揮開他的手說:“想跟以前一樣。”馮至止了動作,將她摟進懷裡笑道:“以前那樣?做夢!”馮至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壓住她深吻一番,不讓她留戀從前的兄妹時光。廚房裡已溢出蒸菜的香味,馮至輕啄著她的唇,克製了許久才離了身。飯後周能忙著敲打畢業論文,又盤算著抽空回趟學校找資料,馮至緊摟著她看了會兒電視,片刻又指出周能翻譯的外文出了錯,睨見周能微皺了眉頭,馮至又湊她頰邊啄了啄,直想拋開忙碌公事,日日夜夜呆這個小客廳裡。第二天好夢醒來,周能甩頭抹去了昨日的愁思,趙儘染打來電話向她彙報進程,周能咋舌:“徐默已經知道了?”趙儘染有氣無力:“嗯,昨天被楊啟懷堵住了,誰知道這麼巧,徐默剛好家樓下等。”周能蹙眉道:“那到底想怎麼樣,和楊啟懷……”“不想。”趙儘染笑了一聲,“就算再怎麼喜歡他,一想到成了小三兒,就什麼想法都沒了。至於徐默,不想耽誤他,他真的很好,可是現不能拿他當做救生繩。”周能不知如何開解,連連歎氣無語,趙儘染笑道:“為了的事兒,都要把變老了。對了,彆告訴胡胡啊,她肚子這麼大了,會把她氣到的。”周能應道:“知道的,現什麼事兒都不能告訴胡胡。”兩又扯了些其他的,不知不覺到了上班時間,周能匆匆說了一句,掛了電話便疾跑出門。“致金輝煌”裡有許多假山噴泉,清澈溪流盤環其間,數不清的綠色植被吸儘糟氣,夏日裡該是極其陰涼舒爽的,隻是現這季節便顯得有些森寒。周能走出電梯時正遇上晨練回家的隔壁老夫婦,兩朝她含笑點頭,周能睨見他們布滿皺紋的手緊牽一起,心情立時晴朗,走出大門時頰上仍掛著笑,卻見到甘寧泉時僵了臉。甘寧泉怪責道:“怎麼沒點兒時間觀念,平常不是就這麼經常遲到吧,快上車!”語氣自然如從前模樣,見周能怔原地一動不動,他乾脆大力扯過她,將她押進了車裡。片刻駛到了四合院門口,甘寧泉將車停小路上,拿出保溫盒遞給她,“給熬的紅棗粥,早飯要吃好。”周能愣愣接過。滿懷心事的工作了半天,沈國海揮筆寫了幾個大字,兩間屋子裡躥來躥去,選定牆壁後又讓周能給他搬椅子,“就掛這兒了,位置剛好。”周能終於斂了心神,開始忙進忙出。下班時見到甘寧泉的車停小路上,周能忍不住開口:“哥,彆這樣。”甘寧泉靜默片刻,才笑道:“這一天還沒過呢,就這麼不喜歡?”說著,他靠近了幾分,“能能,是不好,嚇到了,可是控製不住。再也不會做的哥哥了。”周能驚詫看向他,又聽甘寧泉說:“知道還是小孩子心性,根本不懂什麼喜歡,馮至他不適合。要否認也可以,但是不能再避著,能能,沒有哥哥了。”周能忍不住說道:“是哥哥就是哥哥,們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彆再對說這樣的話了!”周能執拗的不願再聽,轉了身便走。甘寧泉開著車慢慢跟後頭,眼中慮去了一切景象,隻餘了她疾走的身影,慢速剔走雜音,直到她上樓後才離開。馮至忙著開發褚錢那塊商服用地,白天一直耗曹禺非的公司裡忙碌,晚上又和恒廣的負責上了酒桌。衣著暴露的小姐陪幾身邊,酒桌上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周能打來電話時他正不耐的揮開身邊女的敬酒,側身接起電話喊了聲“能能”。周能聽見有女說:“馮總,怎麼不喝了嘛!”她愣了愣,問道:“哪裡?”馮至起身出了包廂,四周立時靜了下來。“酒店。”又柔聲說,“想了?這兩天有些忙,過幾天再來陪。”周能莫名失落,又有些微刺痛襲來,淡淡的應了一聲,早已忘了這個電話的初衷。甘寧泉接連出現了三天,送吃食上門時見到徐阿姨,他蹙眉道:“什麼時候請的阿姨?”周能立時開口:“是馮至幫請的,他不放心。”甘寧泉笑了笑,“哦,也知道自己不讓放心?”周能不欲留他,甘寧泉心知這兩日已讓她明了自己的態度,惱了她未必能討好,於是叮囑了幾句便走了。那頭徐阿姨躲廚房捂著電話:“馮先生,前兩天遠遠的看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走得,今天來得早,剛好碰上了。”馮至闔上電話,加足了馬力,吉普車卷襲了層層灰塵,眨眼便到了城東。小河邊有附近居民擺攤做生意,卡車上滿載著水果,還有一排排的衣服和首飾延河展開,他放慢了速度穿梭其中,側眼時剛好睨見甘寧泉坐車裡的側臉,他按了按喇叭。兩將車停靠路邊,馮至笑道:“這麼巧,這兒都能撞上。”甘寧泉開門見山:“剛從能能那裡出來,馮先生,既然這裡碰上了,想跟好好說說。”馮至洗耳恭聽,甘寧泉說道:“是南湖大酒店的幕後老板,卻跟能能爸媽說隻是個管理酒店的,們家的背景也略知一二,不知道現為什麼會纏著能能,隻知道遲早會傷了她。能能從小就很乖,她玩不起。”馮至嗤笑道:“她從小什麼樣兒知道,不用說。”甘寧泉挑眉道:“哦,真知道?她從小受的苦,她的小心思,她家裡的事兒,全知道?不過隻知道她曾經被拐賣而已,其他的知道什麼?換一句話說,能能根本就不喜歡,她要是喜歡,什麼事兒都會告訴。現放任她這樣,是要讓她自己看明白,她遲早有一天會回到身邊,就像小時候一樣,半步都離不開!”河岸突然刮起了大風,將掛架子上的衣服吹得謔謔響,一旁的民房已飄來菜香,被風送散四周,烏雲遮了夕陽,天色漸暗。周能開門時愣了愣,正奇怪馮至怎麼不用鑰匙,便見他陰沉著臉問道:“甘寧泉每天都來?”周能一時沒回神,“啊,嗯。”片刻才想起來,“怎麼知道?”馮至冷笑道:“不過就忙了這幾天沒上門,他就憋不住了?倒是真會鑽空子!”周能蹙了眉,並不喜歡他總是夾槍帶棒的諷刺語氣。馮至又說:“就不解釋解釋為什麼電話裡不告訴?還是本來就想見他?”周能思及每次和他打電話時身邊總有女的聲音,忍不住說:“有什麼好告訴的,又沒什麼事。”馮至一想到這幾日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周能卻背著他和甘寧泉朝夕相處,心頭怒火便簇燒起來,“對,從來都沒什麼事兒,唯一有的事兒就是讓冒充男朋友回家幫應付,連去四川那麼遠也不吱一聲兒,是不是哪天和哥哥好上了,也不打算告訴!”周能氣道:“無理取鬨!”見馮至眼上泛著黑,身上仍沾著些酒氣,不由道,“第一天就想告訴的,可是酒店,邊上還有女!”周能終於將憋了幾日的心思脫口,誰知馮至卻冷哼道:“拿這個做借口?倒是公平的很,身邊有女,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該跟甘寧泉每天呆一起,是不是下次連江為揚都要算上!彆以為看不出江為揚的心思,他那眼睛就一直粘身上,還幫剝螃蟹?哼,跟甘寧泉一個德行!”周能難以置信他的不可理喻,怒氣衝衝喊:“胡說八道什麼,真是莫名其妙,關江為揚什麼事情!”他們站門口爭執了半天,隔壁的門開了一條縫,又立刻闔上了,徐阿姨廚房裡戰戰兢兢的喊了聲:“可以吃飯了。”周能頓覺丟臉,扒著門就要闔上,馮至用力一擋,拽住周能闔門的手厲聲道:“莫名其妙?周能,是自個兒從來不跟說事兒,從來不把當男朋友!“周能氣紅了臉,怒道:“自己成天跟彆的女一起,憑什麼這樣說!”說著,便要將馮至推出門去。馮至製住她的雙臂,將她壓向玄關的立櫃說道:“少跟說彆的,就問一句,到底喜不喜歡!”徐阿姨已解了圍裙出來,拎著包側挪到了門邊,周能喊道:“阿姨,把這個瘋子帶走!”馮至吼道:“把門帶上!”徐阿姨立刻聽命,跨了出去後“嘭”的一聲闔上了門。馮至掐著周能的雙頰又問了一遍,周能氣急敗壞:“不喜歡,一開始就不喜歡!”馮至腦子轟然一炸,怔呆了半響,暈眩感襲額頭,青筋隱跳。周能怒吼時睨見了他頸間的痕跡,最初的紅痕如今已成了淡灰色,見馮至呆滯了動作,她心臟抽了抽,又小聲開口:“不是的。”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恍若天籟,山穀空鳴琴樂協奏,都不及周能柔脆的嗓音偶爾冒出的字眼。馮至腦中的霧霾漸漸撥散,突然響起初時對周能說的話,不喜歡他也沒關係,分手後絕不糾纏,如今想來,他愚鈍至極。馮至捧住周能的臉,低低道:“能能,要喜歡。”說罷,含了她的唇輕吮起來,隻徘徊外,呢語不斷,“要愛。”雙手漸漸垂下,箍緊她的腰,“要隻是的。”最後一個尾音時,他已撬開了周能的唇,勾住她的舌肆意含弄。力道漸漸失控,周能推著他想要呼吸,卻反被他摟的更緊,雙腳被迫掂起。單薄的春裝抵禦不了馮至的侵襲,狠狠捏了捏她的胸口,便揮開周能欲掰的手探向了衣內,柔軟的那處立刻被他握住,輕輕一扯,胸衣便釋放出了小巧的渾圓,馮至揉擠了幾下,便開始撥弄那粒粉珠。周能悶哼一聲,開始垂打起來,連連向後倒去,將立櫃撞得砰砰響,口中的舌堵住了她的叫喊,直到另一處豐盈也遭了馮至的揉捏,她才得以喘氣,抗拒聲剛溢出口,馮至已推起她的衣服,凝向裸/露空氣中的那抹景致,胸衣被扯掛下,遮不住半分白皙,他緊了緊喉嚨,將周能微微提抱起來,俯下頭去立刻含住,壓抑的低喘伴隨著他的啃噬不斷溢出,周能尖叫連連。“馮至,馮至——”周能懼怕萬分,恐慌的推打中已噙了淚,胸口陌生的異樣讓她無措。馮至齒咬著粉珠,聽見周能又低叫了一聲,微微抬起頭看向她,沙啞道:“彆怕,讓親親。”說著,又往那處親去。周能哭喊:“彆,彆!”卻怎樣也掰不開他的腦袋。片刻後她完全離了地,被馮至托抱著臀帶往臥室。周能駭道:“要乾嘛!”她看著臥室越來越近,立時掙踢起來,轉眼便被馮至摔上了床,懵了懵剛要彈起,馮至已壓倒下來。厚軟的床墊深陷進去,床頭被撞得搖晃作響,周能與馮至廝打起來,尖叫震天。大掌剝去了周能的上衣,探到褲子時,周能立時用指甲去摳,她最近忘了剪指甲,誰知此刻竟派上了用場,不消片刻便將馮至的手背摳出了血痕,與遭了硫酸燒灼的痕跡重疊了起來,周能愣了愣。呆怔間馮至已探了進去,觸摸到那處時周能倒抽了口氣,馮至側壓著她快速撥弄,低喃道:“能能,乖。”又連連吻著她的唇,“舒服嗎,舒服嗎?”周能踢動著腿掙紮,片刻便被馮至壓製住了,她顫聲哀求:“彆,馮至,求求。”突然一陣酥麻,她哆嗦著又去摳他,擺著頭連番哭喊。馮至吻上她,喘聲道:“能能,喜不喜歡?”周能立時止住哭泣,連聲喊道:“喜歡,喜歡。”馮至心花怒放,抽出手將她鎖住深吻,呢喃道:“愛,能能,愛。”周能乖順承吻,未留儘的淚落下最後一滴時,劇痛突襲而至,尖叫被堵了喉中,她瞠圓著雙眼,僵硬難動,漣漣淚水抑製不住,床單被她攥的仿佛穿透。馮至離唇時她還無法呼吸,直到又一陣抽痛襲來,她才啞聲喊道:“痛……”馮至頓了動作,隱忍著又去吻她,那一對聳立景致叫他愛不釋手,直到周能傳來一聲悶哼,他才抬起頭來,紅著雙眼狠狠吻住她,一鼓作氣不斷挺動。窗外月色已啟,風卷著透明紗簾貼向白牆,樓下的貓叫隱隱約約傳來,遠處的噴泉場地上奏起了樂曲,隔壁的那對老夫妻正跳著舞,兩顆星伴月旁,忽閃著奪勝了斑斕燈光,叢中的牡丹烈放更甚,誘去了起舞老者的注意,三五成群的圍了壇邊賞聊起來,樂聲漸弱。周能不知時鐘走過多久,抑製不住的陌生低叫從口中源源不斷溢出,馮至淌了汗,捋著周能的濕發,壓抑的喘息與她協奏。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某孩子昨天的地雷啊,親一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