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地化丹還好說,可天化丹驚天動地,玄化丹死而複生,黃化丹青春永駐,若有效果,定然會被察覺。可這些年來從來不曾聽聞有誰服用過。這麼多的丹藥又確確實實地沒了。去哪兒了?戰湛的心沉下去。他看書的時候看到寒非邪有藥方,後來也煉製出了丹藥,卻沒有看到他用過。也就是說,複活藥的藥效對他這個讀者來說也是一個謎。他真恨不得穿回去把書好好看完,這複活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不說清楚太坑爹。謝巔峰顯然也覺得很坑爹,好半天沒回神,回神之後又是發怒,“胡說八道!竟然質疑天賦祖師!”王遠秋道:“不然還有什麼解釋?天賦祖師生前愛妻如命,卻不肯聽從旁勸告用藥複活妻子,還傳為佳話,此時想來,頗為蹊蹺。”謝巔峰道:“他當時已經是天下第一藥師,何必整這些有的沒的給自己抹黑!”王遠秋歎氣道:“師父忘了嗎?那時候藥師剛剛從試煉師分解出來,正是與試煉師鬥爭最激烈的時候。試煉師有功法優勢,能不斷創造新藥。們若是沒有超甲級配方,哪裡有風光的藥皇?藥師這個行業也早淪為二流。天賦祖師是借四化丹之名,聯合當時被打壓得一蹶不振的藥師們東山再起。這些年來,們一直打壓試煉師,不就是怕他們形成氣候,對們造成威脅嗎?”謝巔峰怒道:“混賬東西!長他誌氣滅自己威風!能夠成為藥皇的哪個不是千錘百煉萬中選一?!藥皇莊一直秉持寧缺毋濫的原則,從未有不濟事的東西。大師兄就是資質不夠又不肯勤學苦練,被做成了藥。試煉師算什麼,天下的病要是都等著他們創造新藥,早就病死了!”王遠秋下意識地反駁道:“可們隻是守成……”“當們這些年找藥試藥都是假的嗎?”“可是們試出來的都是……”“哈哈哈!”謝巔峰突然大笑著打斷他,“懂了!編造這個謊言不過是掩飾私販四化丹之事。”王遠秋臉色一變。謝巔峰道:“以為不知道將玄化丹私下賣給白夢主的事嗎?”王遠秋囁嚅道:“這,事出有因。”戰湛暗道:原來白夢主那顆複活藥也是從藥皇莊出去的。這就證明了白夢山那個小妮子說白夢山有複活藥的事是真的,但藥是不是真的還另說。“不用辯解了!將丹藥私販給白夢主,又拿一些亂七八糟的其他丹藥冒充,怕被察覺才編出天賦祖師的藥方作假的謊話。哈哈哈哈哈……”謝巔峰聲音裡透著癲狂,“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認做徒弟!殺了他,阿猛殺了他!”王遠秋的手捂著脖子,感覺到傷口漸漸愈合,拔腿就往外跑。阿猛一個虎躍撲到他身上,兩就地滾做一團。戰湛聽到密室裡乒乒乓乓一陣摔砸聲,擔憂道:“師父大,沒事吧?”謝巔峰狂怒道:“畜生!誰是的師父。”戰湛:“……”寒非邪突然拉著他的手往旁邊一躲。原來阿猛爪子拉開王遠秋脖子上的傷口,王遠秋臨死反撲,劍氣爆體而出,插阿猛胸口。阿猛怪叫一聲仰麵後倒。與此同時,密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黑影從裡麵撲出來,雙腿跪王遠秋屍體前,抬起抓著筷子的右手狠狠地朝王遠秋的臉麵插下去。不過頃刻,王遠秋的臉便被插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碎肉、血和腦漿隨著他的動作迸濺,星星點點地鋪了開來。戰湛扶著寒非邪主動遞過來的手,一邊捂著嘴巴乾嘔,一邊往外跑。兩跑出冰窖,後麵就一陣疾風追來。“今天們都要死!”謝巔峰兩隻腳詭異地彎曲著,僅靠雙手拍打地麵行走,但速度比寒非邪和戰湛還要快一步。不過眨眼工夫,手掌就襲到戰湛背後。寒非邪一把推開戰湛回頭,黑如墨的眼睛閃過金橘色的光芒,抬起右手,屈指一彈,嘴裡喊了一聲,“破!”謝巔峰硬挨了一下,手指抓住他的肩膀,冷笑道:“小畜生!不自量力!”寒非邪被他抓手裡狠狠甩了出去。戰湛忙衝過來接他,卻沒料中位置,寒非邪背正好撞他的肩膀上,兩應聲而倒。戰湛哭喪著臉道:“早知道就好好學打羽毛球了。”寒非邪拍了下他大腿站起來,對準謝巔峰抬起右手,又是屈指一彈,“破!”謝巔峰胸口又中了一下,傲慢道:“小畜生,隻會這一下嗎?”戰湛摩拳擦掌地站起來道:“看的。”金謙當初曾教過他一種攻擊術,隻是他那時等級太低,沒法施展,等功夫高了就隻用來打肥肥獸,到今日才有了對敵的機會。他看著謝巔峰,用力地揮出一拳。一道藍紫色的劍氣半空中化作拳頭,用力地擊打謝巔峰胸口。謝巔峰身體晃動了一下,喝道:“找死。”他雙手往地上一拍,如球一般朝戰湛砸來。寒非邪擋戰湛身前,冷靜地抬手,屈指,彈!“破!”謝巔峰胸口被擊中的位置突然爆出一道火光,隨即是血柱。寒非邪拉著戰湛轉身就跑。“啊!”謝巔峰狂吼一聲,嘴裡射出一邊光芒極盛的黃劍。劍分成千萬道,如一陣暴雨,朝寒非邪和戰湛疾射而去。寒非邪叫道:“臥倒!”戰湛身體往前一撲就趴地上了。暴雨從他們頭頂射過,竟將洞口的霧氣一卷而空!陽光從洞外照進來,驅散了洞內的陰霾。戰湛和寒非邪不敢耽誤,連忙爬起來繼續往外跑。跑到一半,戰湛忍不住回頭朝裡看了一眼,然後拉住寒非邪道:“看,他不動了!”寒非邪回頭。謝巔峰仰麵躺地上,果然沒了動靜。戰湛道:“的彈指神功真厲害啊。彈死了。”寒非邪道:“是火陽之氣的火陽指。要不是他的七彩神衣沒了,一定彈不死。”戰湛道:“被火藥炸沒了吧?”兩邊說邊靠近。躺地上的謝巔峰突然睜開眼睛,對著兩獰笑一聲,一道劍氣破體而出,比王遠秋的亮數倍快數倍。戰湛還沒反應,就被寒非邪撲倒地。“擦!”戰湛看著光芒寒非邪背後一閃而逝,整個都嚇得呆住了,急忙去推寒非邪,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但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卻沒有鬆開,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裡。戰湛好不容易轉個圈,將他翻了過來,才發現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他爬去看謝巔峰,確定他斷氣之後才回轉。“非邪!非邪!”他不敢動他,隻能輕輕地拍著他的臉頰呼喚,“醒醒啊,至少醒過來告訴怎麼辦啊?”他等了半天不見反應,手指鬼使神差地放到寒非邪鼻息下,竟發現沒了氣。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呆坐了好半天,突然跑到藥櫥裡拚命地翻箱倒櫃。體內不斷地冒著寒氣,可體溫直接上升,他開抽屜的手都有些發抖,記不清有幾個抽屜被打翻地。咣當咣當的響聲像入室搶劫的現場。關抽屜太急,手指被猛地夾了一下,痛感竟然斷了很久才傳到大腦。他跪坐地上,手掌貼著地麵,發現地麵濕漉漉的,過了會兒才知道是自己的手汗。腦袋很久才開始思考。寒非邪死了,寒非邪是主角,主角怎麼會死了呢?他突然衝出來抱起寒非邪,拚命地衝進冰窖,將他放冰床上,轉頭衝進密室。謝巔峰說過靈丹妙藥他都貼身收藏,這裡一定有什麼能夠救的東西。複活藥,玄化丹,玄化丹!他衝進密室,正要找東西,就看到密室裡有五個臉盆大小的洞,洞裡斜貼著一麵鏡子,每一麵鏡子上都有不同的景色。一麵是洞口,一麵是進洞後的十字路口,一麵是放著藥櫥的山洞,一麵是放著馬腿的洞,還有一麵是冰窖。這就是謝巔峰的監視器?他轉頭,又看到每個洞口下麵都放著一個銅質的喇叭。他抬手輕輕地敲了敲,卻聽到聲音從冰窖傳來。這是傳聲器,怪不得謝巔峰的聲音無處不。“呃。”外頭突然傳來呻|吟聲。戰湛心頭一緊,想起倒地上的阿猛,又跑了出去。但起來的並不是阿猛,而是寒非邪。四目相對,都有千言萬語要說。戰湛說:“是是鬼?”“……”寒非邪道,“。”戰湛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坐地上,“嚇死了,剛剛都沒氣了。”“現也沒有。”寒非邪從床上下來,“吃了假死藥。”戰湛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忘了。”寒非邪道:“所以把放冰床上不是想用寒氣壓抑體內狂躁的火陽之氣,而是覺得死了,想保存的遺體?”戰湛道:“可以用不顯得那麼蠢的語氣來說嗎?”寒非邪走過來,摸了一下他的頭,“傻有傻福。”戰湛:“……”“謝巔峰呢?”“死了,外麵呢。”寒非邪走到密室裡,衝鏡子看了一眼,背影一頓,扭頭往外跑。戰湛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站起來跟著跑。寒非邪出來搬起謝巔峰的屍體又折回來,與戰湛正麵相對,“有來了。”戰湛下意識問道:“怎麼辦?”寒非邪道:“看著辦,彆讓他進來。”戰湛應了一聲,假裝鎮定地走到洞口。正想著怎麼霧裡裝設弄鬼一番,就看到那麵對麵地站眼前。……擦!忘了,霧給驅散了。那看到他一驚,喝問道:“是誰?”戰湛跟著一驚,色厲內荏地喝道:“才是誰?”其實他知道他就是天天來送飯的。那道:“是元秋藥皇座下弟子王大飛。是何,為何鬼鬼祟祟出現藥皇莊禁地!”戰湛道:“是,是小師叔。”王大飛怒道:“胡扯!”戰湛道:“無禮!是謝巔峰新收的關門弟子,怎麼就不是小師叔了?”王大飛道:“根本沒有見過,師祖怎麼可能收為徒?”戰湛道:“沒見過卻見過。昨天是不是穿了一身黑藍色的褂子?前天是白色的長袍,身板挺小,穿衣服的花樣還挺多。”王大飛一怔。“昨天的菜有排骨湯有炒青菜。前天吃的雞腿,可惜不夠入味。”王大飛震驚道:“,真的是小師叔?”戰湛道:“那還有假的,不然師父能讓和他一起吃飯?”王大飛不疑有他。師祖昨日還遣阿猛叫師父今日來見他,可見平安無事。“那可見到師父了嗎?”戰湛乾笑道:“遠秋師兄啊,見到了。師父正和他談話呢。”王大飛眸光閃爍了一下,“可否此等候師父。”戰湛道:“今日師父心情不大好,……”“哼!”半空響起一聲冷哼。戰湛愣了愣,就看到王大飛雙腿一屈,跪下了。“蠢材,絮絮叨叨地說這麼多做什麼,還不回來!”這聲音……不是謝巔峰嗎?戰湛目瞪口呆。王大飛已經嚇得涕淚橫飛了,一個勁兒地自責求饒。戰湛轉身跑進山洞,到冰窖,就看到謝巔峰和王遠秋師徒並排躺冰床上。密室裡,寒非邪正翻箱倒櫃地找東西,謝巔峰床頭床尾的兩個櫃子都被搗騰得差不多了。“剛才的聲音……”“說的。”寒非邪頭也不回地說。戰湛道:“太像了。”寒非邪回頭一笑,聲音突然調整到謝巔峰模式,“蠢貨,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戰湛:“……”不能怨家能當主角啊,這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他看寒非邪拿出幾個瓶子,好奇道:“有沒有找到靈丹?”寒非邪道:“沒有。”“那複活藥呢?”戰湛道,“他偷了那麼多的四化丹不會都沒了吧?”“還有幾顆天化丹。”和藥櫥不同,這裡的櫃子每一格都寫著藥丸的名字,還有藥效和成分,很多藥似乎還實驗階段,甚至還有改動。天化丹放最下麵,上麵除了天化丹三個字什麼都沒有,顯然謝巔峰試了一次之後就沒有繼續。他看戰湛滿心激動,又道,“去看看謝巔峰的長相。”戰湛莫名其妙道:“乾嘛?增加做噩夢的素材嗎?”“看看就知道了。”戰湛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他的臉……”“炸傷的。”戰湛:“……”怎麼炸就不用問了。他看寒非邪將藥收進懷裡,“,不要想不開啊。”寒非邪道:“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炸彆。”戰湛:“……”寒非邪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小匣子,順手打開,發現裡麵有一麵金色令牌,一麵寫著藥皇之皇,一麵寫著藥治世,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