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你的房間真的就隻是你的房間。戰湛看著比雞籠大不了多少的房間,問中年男子道:“他們住哪裡?”中年男子道:“門外或者門內,你決定。”戰湛:“……”朱晚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稍安勿躁。中年男子道:“正午記得來剛才的房間集合,彆遲到。”他說完飛快轉身,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趕,半刻都不願停留。戰湛追在他身後問道:“廚房在哪裡?哪裡吃飯?”中年男子腳步頓了頓,沒好氣道:“跟我走!”戰湛等人換好衣服,將法拉利放在房間裡,叮囑它好好看行李之後,就跟著中年男子到廚房門口蹭了一頓飯吃。聽中年男子介紹才知道他們過了吃午飯的時間,這頓飯是蹭的。看著他們盤膝坐在地上啃饅頭喝稀飯,中年男子流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傍晚記得過來打掃。”戰湛敷衍著點點頭。中年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冷哼一聲,扭頭就走。朱晚道:“你還沒問他名字。”戰湛道:“這世上有一種,本就不需要名字。因為沒人在乎。”寒非邪笑了笑,頗為認同的樣子。“之後會不方便。”朱晚看寒非邪和戰湛都沒有聽進去,低頭歎了口氣,繼續吃稀飯。三人吃完之後,既沒有回房間,也沒有丙組,反而在山上四處溜達,其實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金謙。但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戰湛溜了一大圈都沒有遇到人。他驚愕道:“人都上哪兒去了?”朱晚道:“大戰將至,他們正在抓緊時間修煉吧。”戰湛鬱悶了,“這可怎麼找人。”像他們那樣的雞籠小房間有很多,要知道金謙住哪裡比中□還難。朱晚沉吟道:“假設金謙真的在山上,那麼他有沒有可能是四組之一呢?”寒非邪道:“丁組?”朱晚點頭道:“由此可能。以小戰兄為標準,丙組極可能是由記名弟子組成,在山上的待遇並不高,平日裡還要做些粗活和雜活。比丙組地位更低的,想來想去,也隻有一開始便是以陪練為目的抓上山來的其他劍客。”戰湛聽著連連點頭。身邊有智囊就是好,省掉多少腦細胞。“可是要怎麼找丁組呢?”寒非邪道:“吃飯。”戰湛錯愕道:“不是剛吃完,你又餓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給他,“這是我偷偷藏起來的,本來打算回去給法拉利,反正它沒看到,你先吃了吧。我不會告訴它的。”寒非邪:“……”朱晚道:“寒兄的意思是說吃飯的時候,丁組也許會出現。”戰湛拿著饅頭,嘿嘿壞笑道:“我剛才是逗你的。”寒非邪低頭一口咬住他手裡的饅頭。戰湛將饅頭往回扯,“鬆口!”寒非邪揚眉,看向他的眼睛滿是笑意。朱晚:“……”戰湛分到的屋子這麼小,隻能容納一個人打地鋪……誰睡屋裡誰睡屋外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東遊西逛到傍晚回廚房。幸好寒非邪和朱晚都是智商逆天型人才,胡亂走了那麼久也沒有記岔路線。此時正是廚房最忙的時候。在廚房幫忙的奴仆給了他三把掃帚之後就將他們拋到腦後。戰湛很認命地掃起地來。“今天皇甫雲說的……”“嗯,我也覺得……”“白夢山以後可能會……”“和麒麟世家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戰湛掃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撿起兩把被丟棄的掃帚,朝兩個歡快聊天的人走去,“身為仆役,讓自家少爺一個人打掃真的好嗎?”朱晚眨了眨眼睛道:“可以不掃的。”戰湛吃驚道:“可以嗎?”朱晚道:“為什麼不可以呢?”戰湛:“……”他發現自己就完全找不到為什麼不可以的理由。要是那個中年男子唧唧歪歪,他完全可以說他們掃地就是這麼個水平。誰規定掃地一定要乾淨了!於是兩人聊天團發展成三人聊天團,直到廚房宣布開飯。戰湛將掃帚一扔,帶著寒非邪和朱晚朝吃飯的大堂走去。這種上班摸魚等吃飯,下班準點拍屁股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大堂還沒人,他們三個找了個角落坐下,默默地看著飯堂慢慢地滿起來。差不多半小時,飯堂已經擠得人山人海。戰湛注意到不少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來,正想著穿越之後皮膚好了不少,可能太光彩照人了,就看到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走過來,咬牙切齒地說:“誰讓你坐在這裡的?”戰湛道:“呃,神的指引?”中年男子罵了一句臟話,“快點起來。”戰湛皺了皺眉,左右兩隻手就被寒非邪和朱晚拉著站了起來。明著是拉他離開,暗地裡是怕他一時衝動。其實戰湛對自己幾斤幾兩重很有數。彆看裡的主角經常天不怕地不怕地越級挑釁,還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那是作者親爹用金手指光環庇佑的關係。自己嘛,彆說原文中就是個炮灰小boss,就算有爹,那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後爹。除非寒霸出馬……雖然他的屁股已經離開了凳子,但人還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的對峙中,在一群低頭等吃飯的腦袋中顯得格外突兀。“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正在變身期的沙啞聲音打破沉寂。中年男子臉色驟變,轉身換上了一副極度諂媚的嘴臉,“歐陽師兄。”……天山童姥?戰湛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一點的圓臉少年。少年白麵紅唇,長相討喜,卻冷若冰霜,就像個冷麵娃娃,但是他身上的修為已經突破劍君,到達劍王初階,在寒霸之上,是他見過最年輕的強者。話說回來,寒霸是被他拖累了吧,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有進展。他偷偷望了寒非邪一眼,卻看到兩團掩藏在瞳孔的暗火。中年男子哈腰道:“我讓他們幾個給歐陽師兄擦擦桌子凳子。”要不是戰湛屬於他帶的丙組,他出事自己難逃乾係,他管他去死。歐陽少年道:“哪隻手擦的?”問得這麼清楚,難道要在手背上畫一朵小紅花獎勵嗎?戰湛疑惑地看著他,正要伸手,就聽歐陽少年緩緩道:“砍了。”……這個少年是蒼蠅投胎的吧?對乾淨這麼深惡痛絕。戰湛迅速將手背到身後。朱晚和寒非邪麵色凝重。中年男子直冒冷汗,低聲道:“歐陽師兄,他們也是一片好意,您看在……”“我還沒動手你就來了。”戰湛插|進來。歐陽少年冷冷地盯著他道:“那就六隻手一起砍。”“……”戰湛轉身,左手飛快地在凳子上抹了一把,痛苦地說:“還是砍一隻吧。”歐陽少年:“……”從沒人敢在他麵前玩花樣,他一時間呆了呆。中年男子默默地退後。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戰湛他們死後,把屍體丟去喂狗!寒非邪暗暗蓄力。雖然對方隻有一個人,但是看中年男子對他的態度就知道在白夢山的地位不俗,真動起手來,說不定會變成一麵倒的群毆。想要突破重圍,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朱晚卻是另一種想法。這裡是白夢山,靠他們三個人的力量逃出去無疑是天方夜譚。為今之計,應該先穩住少年,再圖其他。兩人想法的不同直接表達在對戰湛手臂拉扯的方向上。於是寒非邪拉著戰湛想往自己身後藏,朱晚卻推了一下,示意他服個軟。被左右作用力推扯的戰湛直接側了個身,用肩膀對著歐陽少年:“……”現在是什麼情況?歐陽少年扭頭看中年男子,“你們組新收的?”中年男子隻好賠笑道:“是皇甫師叔收的記名弟子。”歐陽少年道:“又是皇甫師叔收的記名弟子?師叔每日裡都在做什麼。”他語帶不屑,卻令其他人又是羨慕又是驚詫。在整座白夢山,敢用這種口氣說皇甫雲的,除了白夢主之外也隻有這位小爺了。中年男子左右為難,周圍這麼多人盯著,打死他也不敢說皇甫雲的不是,可又不敢得罪歐陽少年,隻能裝傻。歐陽少年也沒指望從他口裡聽到什麼石破天驚的答案,“這個人我要了。”“哎?”中年男子吃驚。歐陽少年道:“不行嗎?”中年男子欣喜道:“能夠得到歐陽師兄的指點,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氣!”戰湛:“……”看來他那三輩子沒少做缺德事。歐陽少年衝著戰湛微微一笑。……飯堂更靜了。戰湛也很靜,鎮靜。看到一張麵癱臉突然綻放笑容的感覺和看到好端端的大馬路突然裂開兩條能塞下去五六個人的縫隙一樣,忒驚悚。幸好他見慣了大世麵,處變不驚。歐陽少年的笑容一閃而逝,恢複原先陰沉,“以後,你跟著我。”戰湛下意識地問道:“吃香的喝辣的?”……包括中年男子在內的其他人對戰湛佩服得五體投地。無知真幸福!歐陽少年定定地看著他,“嗯,吃香的,喝辣的。”戰湛:“……”吃香蕉水,喝辣椒油嗎?仆役們終於將晚餐端上來分發。歐陽少年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隨手一指旁邊那桌,“你們坐這裡。”被欽點的那桌食客飛奔而走。戰湛在寒非邪和朱晚一左一右地護持下,淡定地坐下。這頓飯吃得有驚無險,想象中歐陽少年蓋飯盆之類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戰湛吃完還打了個飽嗝。歐陽少年吃完飯,廚房還特地附贈飯後水果。他吃完才優雅地擦擦嘴巴站起來,旁若無人地朝門口走去。戰湛正要跟上去,就看到中年男子冷不丁地冒出來,在他身邊極快地說道:“他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及……”歐陽少年突然回頭。中年男子像被蜜蜂蟄了一下,顫巍巍地縮回去了。戰湛看向朱晚和寒非邪,仿佛在問後麵的及是及什麼?難道是及格?這麼一愣神,歐陽少年走遠了,他隻好帶著寒非邪和朱晚快步趕上。歐陽少年住的地方樓閣更高處,雕梁畫柱,朱樓碧瓦,富麗堂皇。與這處一比,戰湛分到的房子簡直連雞籠都稱不上。歐陽少年推開房間,就看到兩隻鬆鼠樣子的動物衝上來,撲到歐陽少年的腳邊嗅了嗅,對準戰湛汪汪汪地叫了幾聲,然後就蔫蔫地趴下不動了。戰湛:“……”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狗。朱晚看著兩隻小鬆鼠狗,眼睛迸發出熱情。歐陽少年用腳尖踢了踢小鬆鼠狗,看它們翻開肚皮一動不動,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眼底流露出幾分不喜,不耐煩地彎腰撿起它們,順手丟向寒非邪。朱晚一個飛撲接住了。歐陽少年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轉身去開隔壁的門。戰湛暗暗感動:沒想到還有傭人房住。門一打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草藥味迎麵撲來。歐陽少年道:“最近大鬆小鬆的胃口不好,你喂飼料的時候要掂量著點。”戰湛道:“他吃什麼?”歐陽少年扭頭,冷冷地道:“問你啊。”戰湛:“……”歐陽少年指著房間裡的草藥道:“在明天日出之前,將房間裡的草藥歸類,以及治好大鬆小鬆。”戰湛道:“它們除了胃口不好還有什麼毛病?”“問你啊。”戰湛:“……”好想罵人。歐陽少年轉頭看他,“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這些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戰湛:“……我會努力和它們溝通的。”歐陽少年道:“不是努力,是必須。明天日出之前沒有做好這兩件事,你就去飯堂,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自己的左手砍下來。”戰湛臉色一白。歐陽少年一副施舍的語氣,“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把你的手砍下來。”“那我要是做到了,有什麼好處?”歐陽少年皺眉道:“好處?”“既然是賭約,就應該有來有往。”這種時候戰湛是一點都不肯吃虧的,“我要是做到了,你應該給點獎勵。”歐陽少年道:“有啊。”“什麼獎勵?”少年在白夢山的地位這麼高,拿出來的東西一定很值錢吧?“你的手。”“……”戰湛道,“那是我的。”歐陽少年道:“你要我把它們砍下來,明天再還給你嗎?”“……”有其師必有其徒。見過白夢主和皇甫雲師兄弟對付常恨時的無恥模樣,就應該想到他交出來的徒弟絕對不會是正人君子。“謝謝,還是寄存在我這裡好了。”寒非邪問道:“草藥分類是根據藥性,名稱,還是筆畫?”歐陽少年道:“如果我告訴你,不就不能砍他的手了嗎?”戰湛:“……”擦!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歐陽少年看他臉色慘白,心情大好,背著手慢慢悠悠地回房間去了。他走後,戰湛雙眼放光地看著朱晚和寒非邪,“全靠你們了!”歐陽小混蛋的出難題之前一定做過市場調查,不然出的題目怎麼會專業對口到百分之百的程度。朱晚撫摸著鬆鼠狗道:“這是很罕見的靈獸,叫靈藥犬,靠各種各樣的靈藥為食。看它們的模樣,應該是吃了什麼藥性對衝的靈藥。”戰湛聽著連連點頭,不愧是動物學家。寒非邪緩緩走進房間,目光往私下一掃。房間裡的草藥看著多,其實就那麼幾個品種,真要整理根本不需要一個晚上。他從地上撿起一根草,看了看道:“這是哭草。”“枯草?”戰湛湊過去,“嗯,的確不新鮮。”寒非邪道:“……那本日記要繼續學。”戰湛低頭看鞋。寒非邪在房間裡轉了轉一圈又一圈,終於在角落裡找到小半根類似人參須的草藥,“是它。”朱晚望了一眼,驚訝道:“莫非是含笑參?”寒非邪點頭道:“哭草和含笑參不能前後服用,時間必須間隔一天以上,不然就會毒性淤積於腹腔中。”朱晚欽佩道:“沒想到寒兄對草藥也有研究。”寒非邪道:“我幼時上了經脈,為自醫罷了。”朱晚對寒家的恩恩怨怨略有所聞,寬慰道:“看寒兄今日成就,實因禍得福。”兩人客套了一番,轉頭就看到戰湛靠著櫃子,抱著膝蓋睡著了朱晚見寒非邪神情溫柔,心中一動,試探道:“寒兄和小戰兄情同兄弟,令人羨慕。”兄弟兩個字對寒非邪有些刺耳。不管未來他和戰湛能走到哪一步,他都不希望是兄弟。朱晚見他沒說話,識趣地沒有繼續,著手整理起草藥來。戰湛睡了三個小時才醒。醒來時,朱晚和寒非邪正一人對著一個櫃子收拾。他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抹了抹嘴巴道:“我睡了,你們怎麼不叫我?”朱晚調侃道:“與夢中情人相會這樣要緊的時刻,怎能隨意打擾?”戰湛臉紅了紅,“什麼夢中情人?”朱晚道:“難道不是昨夜山道的那位姑娘?”戰湛心虛地看了寒非邪一眼,“沒,我什麼都沒夢到。”寒非邪懶洋洋地說:“也沒夢到我們?”戰湛乾笑道:“我們朝夕相對,有什麼好夢的。直接睜開眼睛就是了。”朱晚笑道:“怪不得小戰兄睡了這麼久,敢情是看膩我們了。”嗚!朱爺爺,求您了,彆說了……戰湛捂臉。寒非邪看著戰湛鬱悶的表情,臉終於繃不住了,眉梢眼角泄露幾分笑意。戰湛看著微微一呆。在燈火下的這張臉是在平平無奇,與寒非邪原本的臉簡直是天上地下,可不知道是看得太久扭曲了他的審美觀,還是寒非邪是絕色美人的設定太根深蒂固,就看著這張戴麵具的臉,他都有些心跳急促。朱晚收拾好一個櫃子,正打算收拾下一個,轉身就看到寒非邪和戰湛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望著對方,雖一言未發,卻似交流了千言萬語。他心裡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仿佛被排斥在他們的世界之外,任憑他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法插足分毫。這樣的關係,好似已經超越了兄弟,更接近於……夫妻?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隔壁突然傳來敲門聲,過了會兒才有人開門。戰湛回神,發現自己竟然盯著寒非邪發呆,不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掩飾般地四下張望,“鬆鼠狗呢?”朱晚哭笑不得道:“是靈藥犬。藥師們都喜歡用它來尋找靈藥。”他說著從櫃子上方捧下兩隻安安靜靜地打瞌睡的靈藥犬。戰湛伸手摸了一把,想起自己的法拉利來,擔憂道:“法拉利還沒吃飯。”朱晚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品種,但能夠確定一頓不吃絕對不會餓死。”戰湛點點頭道:“嗯,小姑娘,苗條一點也好。”隔壁又傳來關門聲,少頃,孔妍姿出現在門口。“你們果然在這裡。”戰湛聞言回頭,驚愕道:“你怎麼會來?”孔妍姿沒好氣道:“你不想知道金叔的消息了嗎?”她自來熟的金叔稱呼讓寒非邪微微皺眉。戰湛卻沒想這麼多,焦急地問道:“有消息了嗎?他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孔妍姿也沒賣關子,直接了當地回答道:“他在丁組,沒傷沒痛,不過……”“不過什麼?”“不過麒麟世家大後天就到了,要走必須儘快。”戰湛道:“好!你告訴我位置,我馬上去救他。”孔妍姿無奈道:“不用。隻要他肯走,我能把他從丁組調出來。”戰湛愣了愣道:“什麼叫隻要他肯走?”孔妍姿道:“就是他現在不想走了。”……戰湛設想過救人會遇到很多困難,強敵、機關、迷宮、毒藥……但從沒有想過金謙會不肯走。難道吃了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