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自殘成風(二十一)(1 / 1)

慈母之心 百裡冰煙 1564 字 2個月前

令狐衝從思過崖的山洞中出來,就看到與贖過同來的還有林平之和曲非煙。“林兄弟!”林平之將手中的酒埕丟給令狐衝笑道:“令狐兄,我可是如約將酒帶來了!”令狐衝接了酒埕拍開泥封,酒香撲鼻而來:“長安太白樓的太白醉,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陳釀。林兄竟然能夠讓老板將陳釀賣給你,不簡單。”太白樓是長安的百年老店,樓內的太白醉更是招牌,一向供不應求。太白醉價格不菲,陳釀更是難得出售。“也不是很難啊!”曲非煙眨了眨眼道,“那掌櫃一見師兄,連錢都沒收,就送了三埕。”“林兄弟第一次到長安,竟然有這麼大麵子?”令狐衝詫異道。“我雖是第一次來長安,太白樓的掌櫃卻去過江南。”林平之笑道,“原也是個巧宗,掌櫃的女兒嫁到杭州,因緣際會,見過一次。”太白樓的掌櫃有個女兒嫁在杭州,兩年前帶著小女兒去杭州探望長女,不想途中遇到有人攔路打劫,卻正好撞上林平之與福威鏢局的人一道送鏢。鏢局運鏢一向是能少一事少一事,除非一開始便是約好了同行,否則不會隨意乾預,免得多生事端失了鏢貨。原綠林有綠林的規矩,劫財便指劫財,如此才不會輕易招來滅頂災禍。隻那搶匪是彆處流竄而來,劫財不止,還要殺人劫色。林平之那會兒才十四五歲,一腔熱血,看不過眼,便出手相救了。好在幾個小毛賊,他一人就解決了,又順路送了掌櫃一家到杭州不說。華山弟子清貧,令狐衝好酒卻也不是時常有機會喝到好酒。六猴兒知道大師兄喝過太白樓的太白醉一直念念不忘,知道林平之要請他大師兄喝酒,便指了太白樓。那想這般巧,林平之一進太白樓,就被掌櫃認出來了。“若隻是因緣際會見了一次,那李掌櫃怎麼會這麼給麵子。”贖過笑道,“還不是林公子救過他性命,他才會感激在心。”田伯光少時曾被一女子所欺,便走了邪道,做了采花賊。在衡山城外被一刀切了,硬生生讓他換了名字不說,還被強迫做善事,幫助天下受苦受難的女子,心中憋屈不言而喻。然這一個月,他為了保命,四處為善,期間也鬨出了一些笑話,更多是被人所感激,心中漸漸也生出幾分對過往為所欲為的悔念。想到那位前輩所言,他一人被女子所欺便要欺負天下間的女子,那人人都效仿他,世上豈非隻剩下他這樣受了傷又去傷害不相關之人的惡棍。在比照令狐衝和林平之一片丹心,越發覺得自己過去確實不是個東西。當然心生悔念是一回事,對於那位一言不合就讓他做了太監的,心中還是怨恨的。可惜,兩人不在一個層次,老鼠就算恨極了貓,又能將貓怎麼樣呢?“令狐衝,這太白樓的十年陳釀味道如何?”曲非煙問道。“再沒有喝過比這更好的酒了!”令狐衝灌了一大口酒道。“李掌櫃過下個月嫁女兒,要請師兄喝十八年的陳釀呢!可惜,師兄又不大喝酒,大約是糟蹋了李掌櫃的一番心意。”“十八年陳釀?”令狐衝眼睛一亮,旋即又歎氣道,“若是師父沒有罰我在思過崖麵壁,我倒是想要沾沾林兄弟的光。”“我們上山,你師父也沒發現啊。你可以與我們偷偷下山玩,到時候偷偷回來就是了!”曲非煙建議道。“要是被師父知道就慘了!”令狐衝無奈道。“崖邊風大,喝酒乾嘛不去裡麵喝啊?”贖過催促道,“曲姑娘不是還帶了下酒菜嗎?”四人進了山洞,山洞不大,卻見地上一塊光滑的石壁,便什麼也沒有了。不過思過崖本是思過之所,便是整個華山派在生活上也是極為勤儉。林平之想著娘雖然對他教導嚴格,但是在衣食住行上卻絲毫沒有委屈過他。想著這裡簡陋的條件,又是渺無人煙,令狐衝時常一受罰就要住上幾個月,也是佩服不已。因林平之不大喝酒,最後隻有贖過陪令狐衝坐下喝酒了。兩人興致高昂,一人喝了一埕,贖過手舞足蹈撞到身後石壁,那石壁卻轟然倒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山洞。林平之、曲非煙:“……”聽到這一聲巨響,令狐衝的酒頓時醒了大半:“田兄,你沒事吧?”“沒、沒事!”贖過摸了摸頭坐起身道。“石壁都被你撞塌了,還沒事?你的頭可真夠硬的。”曲非煙驚呼道。“這後麵有個山洞,隻是原來被封住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咯到了。”贖過醉醺醺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啊——”曲非煙嚇了一跳,原來贖過手上拿著一個人頭骨。“對不起,對不起!”贖過忙將人頭扔回了山洞。“思過崖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秘密山洞?”令狐衝不解道,“我自小在華山長大,卻也從來不知道思過崖有這樣的地方,更沒有聽師父師娘說起過。”山洞中漆黑一片,隻感覺空氣流動,便覺極大。令狐衝點了火把,四人進到洞中查看,隻見遍地枯骨和兵刃。一麵石壁上刻了十六個大字: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我娘與我說起《辟邪劍譜》起源時,曾經提到過幾十年前,魔教從華山奪走《葵花寶典》後與五嶽劍派約戰思過崖,後來卻被五嶽劍派設計困死思過崖,以至於雙方高手同歸於儘。難道就是在這裡?”“當真如林賢弟所言,隻是這件事隻怕五嶽劍派都不知道。石壁上所刻武功更是各派已經失傳的,林夫人為何如此清楚?”令狐衝略又不悅,“五嶽劍派乃是正道之人,既是約戰,又怎麼會暗中設計加害這麼卑鄙呢?”令狐衝將火把照向大字旁邊,又刻著許多辱罵五嶽劍派的粗話:“林兄弟,你看這些人在石壁上刻字害人,豈非更卑鄙?”再將火把移到彆處,卻見上麵刻了張乘雲張乘風儘破華山劍法之類字樣,上麵還有武功招式。令狐衝不由惱怒:“我華山劍法精妙非常,尤其是隨意能破的?”“能不能破,試一試就知道了!”曲非煙卻笑道,“令狐衝你用華山劍法,讓我師兄照著上麵招式破你的劍法試試?”曲非煙這般說,令狐衝自是不服氣。兩人當真照著上麵的武功招式比劃起來,有贖過做中人。然其中一招一式,魔教十大長老留下的果然儘克五嶽劍派的劍招。兩人順著上麵武功招式一路研習,後又各自拿出己身所學,加以切磋,廢寢忘食。贖過和曲非煙隻得負責給他們送飯送菜不說。如此一月有餘,兩人的武功都大有進益。林平之在思過崖呆了一個多月也沒有見到風清揚,最後隻能失望而歸。與令狐衝辭行,打算帶曲非煙和贖過回福建。武功雖大有長進,然送走林平之後,令狐衝卻有些悶悶不樂:“難道我華山劍法竟然就真的這般輕易被破了?”“天下武功招式雖然是相生相克,然也要看何人所用。”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令狐衝回頭卻見一個蒙麵人站在洞口,拿著一根枯枝,演示他之前與林平之切磋所用招式。林平之三人一路南行,雖然往福建方向走,卻是遊上玩水,並不趕路。林平之報了殺父之仇,被壓抑許久的玩心又重新冒了出來,加上頑皮的曲非煙,贖過須得日行三善,三人少不得做些“多管閒事”的事情。這般走走停停,三個多月才到了杭州,想著出來都快半年了,才收了玩心,準備在杭州逗留兩日,便回福州。隻是不想這日,林平之和曲非煙正在西湖泛舟。贖過嫌棄無聊跑去喝酒,卻突然跑來帶回一個消息。“林公子,林公子大事不好了!”“好端端的什麼大事不好了?難道你被人認出來了,有正義俠士要出來收拾你。”林平之回頭道。“不是開玩笑,是令狐兄出事了!”“令狐衝被他師父罰麵壁半年,這會兒不是應該還在思過崖麼,怎麼會有事?”曲非煙好奇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外麵都在議論,華山派嶽掌門將大弟子令狐衝逐出師門了。還說他勾結魔教中人,傳令各門各派防備令狐衝這個正道叛徒。”“正如非非所說,令狐衝應該還在思過崖麵壁,哪來機會勾結魔教?”林平之皺眉道,“嶽不群這般說,豈非要令令狐兄變成正道追殺的目標?就算令狐兄真做錯了什麼,多年師徒,有必要如此絕情嗎?”“如今江湖上都在盛傳令狐衝被嶽掌門逐出師門群打成了重傷,若是正道中人真因此追殺,令狐兄不是很危險?”“非非,我讓杭州分局的人送你回秀玉山莊。”“師兄要去找令狐衝嗎?”“認識一個有趣的朋友可不容易,希望令狐衝不會那麼容易死了。”林平之笑道。曲非煙雖然有些頑皮,卻也知道若是令狐衝真被人追殺。她一道去隻會拖後腿,也不鬨著同去,自由林平之找了福威鏢局的鏢師送她去福州。安置了曲非煙,林平之便帶著贖過打算去尋令狐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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