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奇走到石慧身邊,看著與曾家原說話的法醫官解釋道:“娥姐,那位是法醫官聶醫生,和我們重案組經常會打交道的。”“香港一共就十幾個法醫官,女法醫就更少了,很不錯啊!”石慧點了點頭,低聲問道:“曾sir在追人家?聶醫生一看就是高素質,頭要追人家大約有點難度。”“哈?”李誌奇表示自己被嚇到了,“娥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李誌奇:太可怕了!那可是冷酷法醫官聶醫生啊,老大每次見了必吐槽。老大喜歡聶醫生,他被這個猜測嚇到了。“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是不會追問身邊的女性友人相親這樣敏感的話題的,除非他自己想追又不敢。”石慧笑道,“難道你沒覺得現在頭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想要撩騷嗎?”“不可能吧?”李誌奇轉身見曾家原還在和聶醫生鬥嘴,有點不確定。“那你想一想,是不是每次聶醫生出現頭都會第一時間去看她,然後往她麵前湊?”“這麼一想,好像是這樣。所以,老大喜歡聶醫生?可是老大每次見到聶醫生都要和她抬杠啊!”石慧麵帶微笑,繼續誘導:“學校裡的小男生喜歡小女生,太慫不敢表白,也會故意刁難人家和人家吵架鬥嘴。”李誌奇: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老大這麼慫,喜歡聶醫生不敢追,還用這麼幼稚的手段接近人家?石慧:哎,女人嘛,有幾個不記仇的!雖然她是不怕屍體啦,可是這位新上司剛才讓她去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團,顯然是故意捉弄,不將回一局,她就不是配槍女警!曾家原:莫名有點冷!聶醫生麵上不生氣,心裡肯定因他揭穿相親的事生氣了。聶醫生對屍體做了初步檢查,法政采證結束,要將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屍檢。“女屍的臉已經腐爛,除了大致年齡,暫時無法確認死者身份。誌奇去拿失蹤人口的資料,大小華繼續問附近的行人,看看有沒有線索。娥姐,要不你去跟屍檢看有沒有線索?”法醫解剖完,寫報告送過來需要一定時間。如果派人去跟解剖,就可以將一些屍檢的基本情況先拿到手,或許有利於排查死者身份。“老大,其實聶醫生解剖完,會有報告,不用一定要我們過去吧?”大華遲疑道,他們一般不去看解剖的,去也是老大自己去,怎麼新沙展一來就去跟解剖這麼重口味,“或者娥姐和小華去做問卷,我去跟解剖?”“是你分配人手還是我?”曾家原瞪了小華一眼道。“曾sir舍不得我風吹日曬,安排我吹空調,這麼體貼,我能有什麼問題啊。”石慧微笑道,“死者已經死了幾天,過了破案黃金72小時。或許看解剖會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不知道聶醫生是否介意我旁觀呢?”“我沒問題!”聶寶言看了曾家原一眼,應道。“聶醫生介不介意讓我蹭車一起回去?”“ok啊!”“既然這樣,我和聶醫生先走了!”石慧擺擺手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娥姐和聶醫生很合拍。”李誌奇道,“那麼老大,我去查失蹤人口了。”看著並排離開的兩個女人,曾家原忽然覺得似乎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女人都是很可怕的,如果兩個本身就很可怕的女人湊到一起,那——這邊,石慧上了聶醫生的車,少不得正式自我介紹一下:“聶醫生好,我是朱素娥,B組新來的警長。”“聶寶言,你跟那個曾sir,看來運氣不太好,這家夥最喜歡油嘴滑舌了。”聶醫生笑道,“他讓你看解剖看來是故意為難你了,這些臭男人最看不起女人了。”聶醫生笑起來的時候,極好看。不像剛出現在現場時,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有些嚴肅冷酷。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位法醫官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知性美麗,還有女性少有的冷靜理智。對於偏於感性的女性而言,這類理智型女性一向很容易被男性社會排斥。聶寶言比石慧如今的身份還要大兩歲,至今單身。就在來現場前,經曆了一場相親,男方剛被她的外貌吸引,知道她法醫官的身份竟然當場吐了。雖然對於類似的事情,聶寶言見得多了。不過為了母親和姐姐放心,還是少不得應酬一二,去參加身邊人介紹的相親會之類。“大約是想要考驗新人吧!看得出曾sir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可惜,他的玩笑經常會不太和時宜。”聶寶言吐槽道,“你是從彆的警區調過來的?”“我最早是做文職的,去年才轉職,之前做過巡邏、守邊境,剛調來CID。”“那就是第一次看解剖了,可能會不太適應。看命案現場的屍體和解剖還是有些不同的。”“我想沒問題了。”石慧微笑道,“如果受不了,我會退出來的。”“也好,等下你小心點。”聶醫生提醒道。聶醫生是個對工作非常專注的法醫官,一進入解剖室,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神情肅穆而恭敬,那是對死者的尊重,和對真相持有一份嚴謹的心。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很美,其實認真工作的女人也很美。檢查完屍表特征,聶醫生準備動刀之前也不忘提醒:“我現在要開始解剖了!”“等一下!”石慧上前兩步,拿起了助手準備裝進證物袋的死者衣物,聞了聞。“你有什麼發現?”“味道有些淡,又被屍臭掩蓋不是很確定,我想死者生前應該擦過玫瑰香味的香水。”“現在很多女人都會化妝用香水,並不奇怪!”聶醫生頓了頓道,“不過屍體腐爛的這麼厲害,你還能聞到死者生前擦的香水,鼻子也太靈敏了吧?”“屍體一直裝在塑膠袋裡,很可能死者生前擦了很濃的香水,並且很快遇害。在密封的空間,香水的味道殘留在衣服上比較不容易散去。屍體雖然無法辨認身份,但是從她的衣品可以推測,死者生前是個很有生活品味的女人。”“這些信息雖然比較籠統,但是如果死者在失蹤人口信息裡,會有助於你們排查,是個有用的信息。”聶寶言原本還擔心石慧第一次看解剖會吐,結果不但適應良好,竟然連死者身上的香水味都注意到了,無論是觀察力還是嗅覺都很令人意外。從解剖室出來,兩人的稱呼已經從“聶醫生”、“madam朱”變成了“寶言”、“阿娥”,非常合拍。李誌奇拿回來失蹤人口的信息,經過排查並沒有發現死者。“娥姐,你看了解剖有什麼發現?”“死者在出事前應該認真打扮過,是個摩登女郎,不過現在很多女性出門都是化妝打扮指向性不高。死因是窒息,凶手用雙手卡住死者脖子,將她掐死。另外死者死前遭到過性侵犯,找到了精液,極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奸殺啊!”曾家原摸了摸下巴,“還是要繼續調查死者身份,才能進一步調查她的人際關係。”然而這邊他們堪堪查到了死者身份,就接到了報警,找到了第二具屍體。與第一個死者一樣死前遭到強奸,屍體撞在紅白藍塑膠袋中拋屍。“第一個死者李雪芬,家人已經移民加拿大,出世前將車寄賣,準備移民。李雪芬的同事以為她已經移民,所以失蹤多天也沒人知道;第二個死者馬麗珠大學生二十一歲。同樣被奸殺,同樣以紅包藍塑膠袋棄屍,以及死者身上發現了一樣的纖維,我們有利於相信這是連環殺人案。隻是這兩個死者身上有什麼共同點呢?”“除了都是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性,我發現她們都用了玫瑰香味的香水,暫時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玫瑰香味的香水?用這種香水的年輕女人應該會很多吧!”大華反問道。“但是無疑,這是一個共同點不是嗎?”石慧輕笑道。“我們查到馬麗珠經常去李雪芬常去的車行試車,這也算是個共同點吧!”李誌奇道。“車行是個好線索,比玫瑰味道的香水靠譜。”小華偷笑道。“好了,就目前而言,每一條線索都很重要。”曾家原拍手道,“誌奇,等下你跟我去車行。”“我想去兩個死者的家中看看。”“大華留下繼續找資料,以及跟進法政那邊,小華陪你一起去吧!”石慧和小華先去了第一個死者李雪芬的住處,因為她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並沒有經過詳細搜索。讓管理員開了門,在李雪芬家中找到了玫瑰味的香水。“李雪芬屍體找到時已經腐爛,而且這裡不止一瓶香水,你怎麼肯定她死的時候用的是這瓶香水。”“第一,我在死者身上聞到過,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這瓶香水放在最外麵,按照女人使用化妝品的習慣,它肯定是常用或者最好一次使用過的。”石慧將香水裝進證物袋遞給小華,打開了衣櫃。“那麼現在呢,你看死者的衣服又是什麼意思?”“第一個死者很有錢!”“啊?”“第二個死者馬麗珠是個大學生沒有工作,考到了駕照經常去車行試車,可是沒錢買,經濟條件一般,但是第一個死者李雪芬的條件卻很好。”“能夠移民,經濟條件肯定不會太差了。”“她的衣服很多都是量身定製的,而不是商場買的。女人喜歡新衣服,但是手工定製的衣服價格比商場買回貴很多,而且看她衣服料子款式,定製衣服的店不會太差。”“你說了第二個死者馬麗珠沒什麼錢,肯定不會去定製衣服,那就和凶手無關了。”“我們來這裡是尋找死者的生活軌跡,從而判斷她平時接觸的人。”石慧關上衣櫃道,“現在去馬麗珠的家裡看看。”作者有話要說:曾sir日常:娥姐來之前,每天到處調侃人;娥姐來之後,每天做好被調侃。曾sir總結:女人真的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