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香水案後,石慧與B組的夥伴越來越默契,又連破了一起金店搶劫案和殺妻案,隻是趙永妮的那個案子卻成了一個懸案,一直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趙永妮為人虛榮功利,交際很廣,但是並沒有什麼真正算得上交心的朋友。他們隻得擴大調查範圍,查到趙永妮出身孤兒院,在孤兒院有兩個玩的不錯的女孩子朱秀萍和霍少媚。不過朱秀萍和霍少媚離開孤兒院,做了特殊職業,趙永妮大學畢業當了記者。趙永妮為人勢利,就疏遠了墮入風塵的舊友,極少來往。朱秀萍和霍少媚都表示已經有一兩年沒有見過趙永妮了,自然也不了解趙永妮身邊的人際關係。他們隻能將檔案放在身邊,有空就拿出來研究一下。“娥姐,下班有什麼安排?”曾家原從辦公室走出來,隨口問道。“傭人請了假回去探親,家樂上繪畫班,等下要去老師那裡接他。”看了一個下午檔案,石慧有些疲倦了按了按肩膀,“幸好教家樂的那位齊老師人好,願意等我下班去接。”“趙永妮的案子一直沒有線索,你有事先走也沒什麼。”CID一查起案子就沒日沒夜,空的時候,上下班時間上司也不會盯得太緊。“請假總是麻煩麼!”石慧將桌子上的東西整理好,準備下班,“對了,明天我去一趟趙永妮他們長大的孤兒院,了解一下情況。以趙永妮的行事為人,情殺和仇殺的可能性是最高。”趙永妮的功利心都放在了明麵上,人人皆知的作,反而顯現出她不是一個真正精明的人。這樣的人就算得罪了人,亦或是陷入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都不奇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曾家原點頭道,目前他們手上也沒有其他案子,自然是死盯著這塊硬骨頭啃了。“那我先走了!”本來和女傭周銀仙商量好,等她休假對方才可以回去探親。沒想到昨天周銀仙接到電話,她在大學的兒子闌尾炎手術,住院沒人照顧,就請了假回內地去了。對於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與孩子有關的事情更緊張了。石慧上班時間不定,給傭人的休假時間也不確定,如今有事情少不得要體恤一下,乾脆給了她一周假期回去照顧兒子。幸好近來案子不算多,還能忙的過來。石慧到了培訓班,就看到家樂和一個小朋友坐在一起看畫冊。小朋友是家樂繪畫老師齊敏的兒子小安,隻比小家樂小一歲。“家樂!”“媽咪!”家樂高興道,“小安,我媽咪來接我了,我們明天再一起玩啊!”“好啊!”小安笑著點了點頭。“齊老師,真是麻煩你了,還要讓你多留半小時,等我來接他。”石慧拿出一個小蛋糕遞給齊老師,“我在路上買的小老虎蛋糕,這個是給小安的。”“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不需要這麼客氣。”齊敏正與她說話,電話卻響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石慧轉而將小蛋糕遞給了小安,小家樂也鬨著肚子餓要現在吃蛋糕,石慧乾脆打開蛋糕盒,先給他們每人一小塊。齊敏走到電話旁拿起聽筒,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齊敏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軟倒在地上,然後大顆大顆的眼淚流了下來。石慧見此,忙上前扶住齊敏;“齊老師,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我老公,警察說我老公自殺了!”齊敏哭道。石慧奪過齊敏的電話,問了那邊打電話過來的,才知道原來齊敏的丈夫在監獄裡用牙刷自殺正送往醫院。石慧隻是從小安的隻言片語推測出齊敏是和婆婆、兒子一起住,沒想到她有個丈夫在坐牢。將齊敏扶上副駕駛座,讓小家樂和小安坐在後座係好安全帶,石慧開車送齊敏母子去醫院。根據監獄那邊消息,齊敏的丈夫陳國豪在獄中自殺有性命危險。將母子二人送到醫院,問過那邊送犯人到醫院的獄警方知陳國豪正在搶救。石慧見齊敏失魂落魄的,知道她家裡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到底不忍心這麼離開,隻能留下看著,又在醫院打了個電話。“娥姐,我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在手術室的燈暗下來的時候,陳三元帶著汗水跑到了醫院。“阿豪,阿豪——”看到醫生推著人出來,齊敏激動地撲了過去。“三元,你先幫忙看著兩個孩子。”石慧叮囑了一句,忙過去扶住齊敏。“病人還沒有渡過危險期,我們要送他去加護病房。”雖然沒有過危險期,不過陳國豪已經恢複了部分知覺,雖然帶著氧氣罩,還在呢喃著什麼:“……沒有……殺人……”“阿豪,我求求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和媽還有小安怎麼辦!阿豪——”“齊老師,你不要太激動了,我想你丈夫會沒事的。”石慧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你冷靜一點,不要忘了你還有兒子要照顧。”“兒子、小安!”齊敏有些激動地轉身,將兒子抱在懷裡,“小安,小安沒事的,沒事的。”“娥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三元一頭霧水問道。石慧與她解釋了一下,拜托她幫忙照顧一下家樂。齊老師教了家樂那麼久,一直很照顧小家樂,石慧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兒子不管不顧將母子二人丟在醫院。“沒問題,我帶家樂回去到我家吃飯,今晚去你家睡給家樂作伴。要是你沒空,明天讓我老媽幫你送家樂去學校好了。”陳三元拍拍胸脯道。“那真是麻煩你了。”“哎,說什麼麻煩,遠親不如近鄰嘛!再說了,我們做了這麼久鄰居,一直都是你幫我的忙,難得有我可以幫忙的時候麼!”“哪裡,往日你們也時常幫忙照顧小家樂。”“那有什麼關係呢,家樂很可愛啊,連我那個老頑童叔叔都很喜歡家樂。”陳三元笑道,“小家樂,現在和三元姐姐回家吃飯好不好?”“可是,我想留下陪小安。”“媽咪在這裡陪著齊老師和小安,家樂和三元姐姐回去好不好。明天還要上學不是嗎?”“那好吧!媽咪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齊老師和小安哦!”“有媽咪在,家樂就放心吧!和三元姐姐回去,不要頑皮哦,不可以晚睡。”石慧摸了摸小家樂的鼻子道。“家樂會聽話的!”“小家樂好棒!”小家樂和小安道彆,才與陳三元牽著手離開了醫院。石慧在醫院陪了齊敏母子一個多小時,見齊敏冷靜下來,才在她的委托下,將小安送回家,由奶奶馬玉珍照顧。“小安,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啊?你媽咪呢?”石慧將小安送到家,就看到老人家已經在門口守著了。“媽咪在醫院裡!”小安一臉懵懂道,“讓朱阿姨送我回來。”“你媽咪在醫院,她怎麼了?”馬玉珍拉著小安有些激動道,“小姐,你是——”“阿姨你好,我叫朱素娥,我兒子是跟齊老師畫畫的。齊老師有事去了醫院,讓我送小安回來。”“我兒媳阿敏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去醫院?”“齊老師自己沒事。”石慧略一思考道:“阿姨,不如我們進門坐下說?”“好好,快進來!”聽到兒媳婦沒事,馬玉珍總算放心了不少,牽著小安請石慧進門。“朱太太,你要喝什麼?”“不用了阿姨,你坐下,我在和你說。”石慧拉著馬玉珍在沙發上坐下,“您是不是有個兒子在坐牢?他在監獄裡自殺了。”馬玉珍聞言,立即雙眼一閉向後倒去。幸虧石慧讓她坐在沙發上,才沒有摔倒。老人家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鬨著要去醫院看兒子。石慧花了好一陣子才安撫住她,讓她為了小安,明早再去醫院。許是心裡有太多負麵情緒需要發泄,老太太哭了一陣子,就和石慧說起了兒子陳國豪的事情。“我兒子是做了牢,可是他,他不是什麼壞人啊!他隻是太孝順了,都是他該死的老爸害了他一輩子。”從馬玉珍的哭訴中,石慧知道三年前,陳國豪的老爸在外麵賭錢欠下高利貸,被人威脅要丟進海裡喂魚。陳國豪為了救他爸爸,跑到公司偷錢,沒想到被老板發現了。陳國豪哀求老板將錢借給他救人,可是陳國豪偷錢在先,老板自然不會同意。陳國豪心慌意亂打暈了老板,就跑去大陸拿錢贖他爸爸。沒想到等他回香港,警察找上門說老板死了。老板死了,保險箱的五百萬也不翼而飛,現場找到了陳國豪的指紋,陳國豪也承認開了保險箱偷錢打傷老板逃走。於是,他以搶劫殺人罪名被判入獄。馬玉珍說到激動處,忽然大喊道:“警察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冤枉我兒子。”“阿姨,您不是說你兒子為了救他父親偷錢傷人被抓嗎?警察抓人是正常執法,為什麼您會說警察冤枉你兒子。”“我兒子隻是偷了一百萬去救他爸爸,把老板打暈了而已。可是警察卻說他拿了五百萬,還殺了人。我兒子沒殺人,他不敢殺人的。一定是那些警察貪汙了剩下的錢,冤枉我兒子。”馬玉珍氣憤道。看得出馬玉珍是真的很恨警察,要是知道她是警察,大約都能立即翻臉。不過偷了一百人傷人和偷了五百萬殺人的罪名到底不同,量刑區彆也很大。大約就是搶劫殺人的量刑讓他覺得出獄無望,選擇了自殺。陳國豪雖然是愚孝,可若真如馬玉珍所言他不該背負這麼重的罪名。石慧又問了幾句,馬玉珍還拿出了那個案子的剪報給她看。安慰了祖孫一陣,石慧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