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末世之旅(三)(1 / 1)

慈母之心 百裡冰煙 1599 字 2個月前

石慧站在陰影中,手上拿著方才隨手取來的餐刀把玩,雙眸半斂,“看”著這賓主儘歡的一幕。沒有人注意到大廳的一角站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大廳中繽紛炫目的光對於石慧而言太過耀眼。在沒有仙力神力的世界煉化神力會非常緩慢,到了這個靈力稀薄內力都無法修煉的世界,就更不容易了。故此,石慧的眼睛到現在依舊不太好。今日陳家的賓客除卻親戚還有陳家生意上的夥伴,每個客人都準備誠意十足的禮物,或真心或虛偽的讚美之語從未停止。沒有人還記得今日舉辦成人禮的少年半年前毀掉了一個無辜少女的人生,哪怕是記得這一刻他們也選擇性的遺忘了。或許這就是仇恨唯有血能夠化解的原因吧!明明帶給彆人如此深刻的痛苦,對於施暴者而言卻不過如吃飯喝水呼吸空氣一樣的小事。人有時候在一些人眼中竟連螻蟻都比不得。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放著五層大蛋糕的餐車被推出來,彆墅的燈紛紛熄滅。大家在昏暗的燭光中以手打著拍子唱起了生日歌,少年被眾人擁護著走向蛋糕,準備在大家的祝福下許願吹蠟燭。蠟燭熄滅的一瞬間,笑鬨聲中參加了一聲短促而尖銳的慘叫。不過此時此刻誰也沒有多想,隻當是惡作劇。黑暗中,有溫熱的液體落下。大廳的燈重新明亮起來,在場的賓客卻放聲尖叫起來。陳鵬的父親陳金河被一個繩子勒著,懸掛在天花板上。繩子勒住屍體的脖子穿過吊燈,另一頭係在樓梯的欄杆上。屍體雙目圓瞪,勁動脈被割破,方才落下的溫熱液體就是噴灑出來的血液,懸掛著的屍體還在滴滴答答向下滴血。滿足原主的複仇,自然要根據她的仇恨度。是的,蘇芮最恨的不是施暴者陳鵬而是他的父親陳金河。在蘇芮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便是案發後,陳金河一臉高高在上質問少女多少錢願意私了的嘴臉。當蘇家父母與陳家議定賠償數額後,陳金河帶著幾分果然如此的不屑神情曾經是蘇芮那些日夜最難成眠的噩夢。陳金河用錢收買了蘇芮的父母,也等於打斷了蘇芮的脊梁,買斷了她的尊嚴。蘇家父母收下的那筆錢讓蘇芮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而是一個為了錢出賣身體的下賤娼妓。在陳金河眼中,蘇芮就是這樣的存在,他不承認強奸這回事,甚至說強奸不過是下賤女人為了他們家的錢給他兒子設下的仙人跳。一個漠視法律,認為錢可以解決一切的市儈小人,在這一切秩序都即將推翻的時刻,賦予他最後的結局豈非極好?他身前漠視法律,而當末世降臨,大約法律也無力為他討回什麼了。尖叫聲此起彼伏幾乎沒有停歇,終於有人想到了報警,然而下一瞬,天地都開始搖晃起來。石慧正好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天空中宛如流星雨一般的火花落下。那是潘多拉被炸開花後進入大氣層摩擦的火花。若是不采取行動,這顆巨大的隕石將可能徹底毀滅地球。人類炸開了潘多拉,避免了地球被隕石撞壞或者脫離既定軌道,雖然阻止了滅世,然潘多拉哪怕已經碎了,也會帶來無窮的災難。“你、你是誰?”陳鵬的臉上都是血,看著石慧的目光滿是驚懼。窗邊的人是這般瘦弱,可是相較於滿堂尖叫奔跑的賓客,她鎮定的模樣委實有些鶴立雞群。“才多久沒見,陳少爺已經不認識這張臉了嗎?”石慧摘下帽子,輕笑道,“也是,如今這般模樣,隻怕蘇芮清醒時自己都認不出來了。”“蘇……蘇芮,你是蘇芮,你殺了我爸爸!你是凶手!”陳鵬激動道。“快抓住殺人凶手!”不知是誰叫了一聲,便有人向石慧圍了過來。石慧微笑道,“我與陳家,不過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罷了!無關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插手。”“殺人都是犯法的!殺人犯人人都應該抓,每個有罪的人都應該得到審判。”一個臉上帶著血漬的西裝男站了出來,慷慨激揚道。“我認識你,你是當初陳金河為陳鵬請的辯護律師宋先生。當日在法庭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陳鵬還沒有成年,一個孩子做錯任何事都應該有改過的機會。我也未成年,陳金河與我夫婦說我有精神病,讓他們關好我。一個有精神病的未成年殺人,宋律師不考慮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嗎?”石慧把玩著帶血的餐刀看著慷慨激揚的律師先生道。宋律師摸了摸眼睛,正色道:“那不一樣,殺人罪是很重的,你必須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嗬~不愧是本市知名律師,好一張巧嘴,巧的讓人討厭。不過那是你的職業,我能夠理解。我的仇人是陳家父子,並不打算牽連彆人。至於你說法律,如果有機會你還可以繼續為陳家做一回原告律師。至於現在——”石慧道,“除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在場的諸位真該多關注一下新聞。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在決定要不要留在這裡 ‘見義勇為’。潘多拉的盒子已經打開,災禍正在降臨。”宋律師還想說什麼,忽然有人驚叫了一聲:“天哪,外麵發生了什麼?”隨著這聲驚叫,賓客都朝著門外和窗口湧去。伴隨隕石碎片形成的流星雨落下的還是星際塵埃,天空的能見度迅速降低。石慧隻知道末世會有喪屍,但是喪屍的行程源自於隕石帶來的病毒還是臭氧層被破壞,輻射導致地球原有病毒變異並不清楚。這種天災無處可預防,加上她也不知道末世的因果,能做的非常有限。不過,石慧還是提前寄了一封郵件給國家疾控中心提醒他們一種新型病毒或許將要出現危險人類生存。這會兒,石慧已經沒心思去管外麵的事情了,一步步走向了陳鵬。陳鵬摸了一把臉上的血,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哪怕石慧已經承認是她殺了陳金河,可是以她單薄的身體如何在黑暗中一擊必中,並且將一個成年男子吊在天花板上卻是個迷。明明眼前之人曾經隻能跪在他麵前求饒,明明是那般瘦弱仿佛見風可倒的單薄身體,陳鵬卻感覺到了壓力和恐懼。“莫怕,我不殺你,不過讓你犯罪的東西必須除掉對嗎?”石慧已經走到了陳鵬麵前。因為丈夫的死嚇得摔在地上的陳母仿佛活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撲向石慧:“不許動我兒子!”石慧輕輕一晃,陳母已經撲空,整個人摔了出去。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本站在門窗附近的人慌亂的往裡麵走,踩在陳母身上,踐踏就發生在一瞬間。又是一陣尖叫聲,人類似乎總是習慣用尖叫來宣泄自己的緊張和恐懼的心情。陳鵬抓起一旁的香檳杯向石慧頭上砸去,石慧一偏頭,一腳踢在他的膝蓋處軟骨。陳鵬腿一軟,一下栽進了他那五層的大大蛋糕中,幾乎同時石慧手中的餐刀射了出去。淒厲的慘叫聲讓驚慌失色的賓客仿佛被點了靜止穴一樣,紛紛站在了原地。陳母倒在地上呻吟,到底沒有被踩死,掙紮著爬到陳鵬麵前,去拔那把餐刀:“鵬鵬,鵬鵬不要怕,媽媽送你去醫院。毒婦,蘇芮你這個毒婦會不得好死的!”石慧沒有理會她的咒罵,重新戴上了帽子,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賓客:“殺陳金河,廢陳鵬的都是我,你們可以報警,如果接下來警察還能分身的話。”隨手扯下一邊窗簾披在身上,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傘,石慧走出了陳家,步入了那漫天黑霧之中。終於有人想起了打電話,卻發現所有手機都沒有信號。緊接著籠罩在黑霧中的城市一點點的暗了下去,整個城市的供電係統宛如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一片片地暗了下去。麵對這個詭異的情況,在沒人去管陳家的事情,大家都學著石慧抱住頭,或者戴上口罩去開車。萬幸車還能開動,車燈也可以打開。黑霧雖然濃,但回家,與家人在一處的願望足以戰神恐懼。隻是路上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黑暗對於石慧來說並不可怕,她本就是個半瞎。回到自己的住處,用提前準備好的水洗了一個澡,吃了一點東西,就上床睡了。她不清楚原主的仇算不算已經報了,不過至少直接相關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懲罰。哪怕是複仇任務,石慧也不會順著原主的心情恨不得毀天滅地。該受到懲罰的懲罰了就好。如今,她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這個末世生存以及賺取更多的積分。或許還可以圍觀一下那自私的蘇家父母如何掙紮著在末世生存下去。這一覺石慧睡得不錯,可是當她再次醒來,這個世界卻已經翻天覆地。外麵黑色的霧氣已經變作灰色,安靜,極度的安靜,隔壁施工的工地沒有如往常一樣發出噪音,上下樓的鄰居也仿佛一夜之間素質變好了一樣,沒有大呼小叫。然後,空氣中的靈氣竟然在增加,大地的本源力量正在回歸,原本稀薄的靈氣猶如複活了一般。石慧心中微動: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末世對於人類來說是一場絕境求生,對於大自然而言或許不過是一次自我治愈罷了,優勝劣汰本就是大自然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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