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氏一族連築基修士都沒幾個,若非借了老祖的餘威,哪裡有資格稱一聲洛南扶氏?當年他們薄待老祖,近萬年了也不曾出過個把能抵得上老祖十分之一的小輩,當真是不分珍珠魚目。”百裡朝笑道,“不過如今出了一個扶青楓,怕是洛南扶氏又要抖起來了。”此界最後一個飛升上界的修士,哪怕已經是近萬年前的舊事,餘威也是不小。萬年前飛升上界的修士成百上千,可扶映雪既然是最後一個,少不得就要被無數人記住。洛南扶氏長期沒有一個出色的子弟出來撐門麵,家族連個金丹修士都沒有,竟然借著扶映雪餘威,無人敢碰。“如今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能夠興一族這樣的話說的太早了。”任慈渾然不在意道,“過兩日,諸位峰主過來,當麵瞧瞧再說吧!”蟠龍峰是有優先擇選弟子的權利不假,可也不能將所有天分好的弟子全攏了去。且任慈暫時不打算公開自己痊愈的消息,近年最好就不要新收弟子,引人注意了。魔教那邊餘燼複燃,正道各派也不齊心。因上次大戰,碧雲天損失最大,紫山閣和無情宮已經有幾分蠢蠢欲動,想要奪取碧雲天正道魁首之位。魁首之名代表不僅僅是碧雲天的榮耀,更與碧雲天所有的靈脈、城池供奉息息相關。任慈見石慧有些失神,問道:“素月,你座下四名弟子皆已結丹,月落峰可有意添加兩名弟子?”弟子結丹之後,就算是可以出師了。這些結丹弟子一般可以去各堂或碧雲天下轄的一些城池和仙山成為一城之主或一地掌事者,也有一些會留在師父身邊繼續修煉。但總的來說,結丹後的弟子已經不需要師父太過費心了,若那修為深厚的甚至可以成為一峰之主。如今九峰之中就有五位峰主都是金丹修士,雲素月座下台城望、貝真如僅以修為論,已經不弱於排位末名的峰主。至於百裡朝這個掌門首徒,修為更是已經在好幾位金丹峰主之上。“倒也不急於一時,下月便是外門弟子排位賽了,到時再說吧!”石慧應道。“你方才在想什麼?”石慧笑了笑:“那宇文達有些意思!”在今日之前,碧雲天登天梯的記錄是百裡朝的九千零一步,然後就來了一個九千步的宇文達。若不是有個突然冒出來的扶青楓,宇文達的這個數字就非常有趣了。九千步,若是石慧估計的不錯,根本是宇文達提前計算好的。這是一個喜歡出風頭,偏偏又想要低調扮豬吃老虎的人。他不甘於人後,故此需要一個一鳴驚人的成績,又明白木秀於林的道理,故此不願意破原有的記錄,每走一步似乎都經過計算。若宇文達要的隻是一個出色又不至於太過驚采絕豔的成績,八千以上足以讓他進入諸位峰主的眼。偏偏他骨子裡不是個安分的人,所以選了九千步。“師叔可是看中了宇文達?我見這位小師弟雖然容貌平平,心性卻極為堅韌。今日的登天梯,宋師叔也對宇文師弟頗為看中。”門內長老們常年閉關不見蹤影,外門弟子要進入內門,九位峰主是唯一選擇。對於宇文達、扶青楓這等千年難得一遇的良材,金丹峰主不會參與進來搶人。最有可能將二人收入門下的不外乎元嬰期修士的任曦、雲素月、黃薑和宋鉞。任慈已經表明暫時不打算收徒,黃薑帶著弟子出門曆練,便隻剩下雲素月和宋鉞了。當然若扶青楓和宇文達不願意入雲素月和宋鉞門下,也可留在外門等哪天掌門或者外出曆練的黃薑回到門中且願意收徒的那一日。“你宋師叔啊,依舊是老樣子。”精英教育和大班教育區彆還是很大的,黃薑隻要一名弟子,可這名弟子卻是門中結丹最快的年輕弟子。宋鉞統共有三十七名嫡傳弟子,可這三十七名弟子也不過一人結丹,且論修為還比不得黃薑的徒弟。當然,黃薑的弟子也不是誰都敢做的,因為黃薑是個劍癡,他信奉在戰鬥中修行,師徒二人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才能有那一日千裡的修為。四位元嬰期峰主,宋鉞資格最老,可論修為如今卻是宋鉞排名最末。因熱衷於收徒的宋鉞自結嬰後已經極少閉關修行了。百裡朝有些困惑,難得來了兩個天賦過人的新弟子,為何師父和師叔都不是很心動的模樣?依著宇文達和扶青楓的天賦放眼整個修真界,那必定是無數人爭搶的天才了。“收徒之事且看緣分吧!”與任慈一樣,石慧對此事並不積極,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任如意那個熊孩子。小熊孩子容易教,大熊孩子那是頑疾,可不是那麼容易教導的。每每想到任如意的“豐功偉績”石慧就有些煩躁:“如意不是來了蟠龍峰嗎,這會兒在哪裡?”“今日多了許多新來的師弟師妹,小師妹去幫景陽安排新弟子了。”百裡朝忙道,“新的師弟師妹入門,如今小師妹也知道照顧新人了。”若有新來了師弟師妹,任如意就會變乖,那才是見鬼了。為何近六七十年月落峰沒有新進弟子,不就是因為任如意的緣故麼?自任如意出生後,任曦和雲素月門下,唯有任慈在五十年收了一名弟子景陽。景陽能夠順利入蟠龍峰不僅是因為他的天分入了任曦的眼,更是因為長得俊俏討了大小姐歡心。“且去將你師妹尋來,留她在哪裡,莫要又鬨出什麼事來才好!”石慧歎道。任如意那大小姐脾氣,這會兒願意做低伏小去幫忙,指不定又盯上了誰呢!這個熊孩子就是寵過頭了,最是無法無天。早年在蟠龍峰一甲子一次的比武大會上,見識了黃薑的劍道,便哭鬨著要去學劍。黃薑那人修劍道,為人冷酷無情,自不會慣著她的大小姐脾氣。以任如意的脾性,哪怕給她一個天靈根的資質,黃薑也不會收她為弟子,此事自然沒成。任曦可以在掌門之位上穩坐兩百年,自然不是徇私之人。任如意讓任曦逼著黃薑點頭收她為弟子,自是沒成。不過任曦有意親自教導女兒劍道,可任如意哪裡吃得起苦,還怪任曦不懂劍道,其劍道在黃薑麵前不值一提。任曦固然不是劍修,卻也並非不通劍道。他一個元嬰修士指點金丹修士尚且綽綽有餘,如何指點不了沒有結丹的女兒。虧得任如意是親生的,任曦沒有一巴掌呼死,不過也沒有再想過教任如意劍道了。百裡朝自是應了,任慈見她麵露難色,便問道:“這丫頭可有什麼問題?”任慈雖然來得比石慧早,隻忙於療傷,疏理門派諸事,對於任曦的妻女了解不深。畢竟,任慈和石慧即便在同一個任務世界,兩人的側重目標也是不同的。比如任慈在這裡的目標是率領正道魁首的碧雲天抵擋魔教進攻,守護凡間。“大齡問題青年,人憎狗厭刁蠻小姐!”任慈不由失笑,能夠讓妻子這般煩惱,看來他們這個女兒真是有些不一般。石慧簡單地與任慈說了一下目前她已知的任如意部分豐功偉績,就聽到外麵弟子來報,說是青政院那邊出事了。青政院是新入弟子的居所,所有弟子初入外門就會住在蟠龍峰半山腰的青政院。之後,若各展所長進入各堂,就會從青政院搬走。若沒有在各堂尋到職位,則會一直留在青政院,接一些零散的任務,來完成修行。“今日是新弟子入門,莫非是新來的弟子鬨事?”任慈低聲歎道,令人進來稟報詳情。石慧也不由猜到,這事怕不是與任如意有關就是和宇文達、扶青楓有關。任如意素來是問題少女,出名的惹事精,鬨出事也不稀奇,不然也不會急著讓百裡朝去尋人。至於為何猜宇文達和扶青楓則是因新弟子鬨事,一般弟子初來乍到必會謹慎一些。宇文達和扶青楓天資過人,來碧雲天之前怕也是被無數人追捧的天之驕子。這樣的人心氣高,受不得委屈。“弟子拜見師父,見過師叔!”進來的年輕人就是蟠龍峰的小弟子景陽。任如意素來霸道,不許任曦和雲素月多收弟子,以免分薄了自己的寵愛。自她懂事後,也唯有景陽因容貌俊美成功過了任如意一關,入了蟠龍峰。那時,任如意不過十幾歲,最喜歡更在景陽身後。可惜景陽卻不喜歡理會任如意,一心追求大道,不是閉關修煉就是外出曆練,也就是師父受傷後,才少外出,幫著大師兄百裡朝管理蟠龍峰諸事。因景陽幾十年如一日的冷淡,久而久之任如意也就淡了下來,不再總往景陽身邊湊了。“青政院那邊出了什麼事?”任慈問道。蟠龍峰幾個弟子頗為能乾,這些年弟子們知道師父要閉關養傷,無大事一般不會輕易打擾。按理說青政院住的都是外門弟子,莫說百裡朝已經親自過去,就是景陽已經足以解決問題。“可是與如意有關?”任如意是掌門獨女,若青政院的事情與她有關,也就不怪下麵的弟子謹慎了。“小師妹與新來的師妹起了衝突,將人打傷了。”景陽硬著頭皮道。石慧心下一愣,頗有種意料之中的無奈:“可傷得嚴重?”“傷得不重,隻那新來的師妹又出手傷了小師妹,倒是小師妹傷得更重一些。”“這碧雲天年輕弟子之中,再沒有那個得到的資源比她好了。如今倒是連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能輕易傷了她,且是自己出手在先,便是死了怨不得人了。”石慧搖頭道。任慈失笑,他明白石慧的想法,若熊孩子是個孩童,石慧定然覺得是他父母師父沒教好,好生教也就是了。如今熊孩子是個大齡的,那份寬容也就不見了,妻子如今怕是對這個女兒有許多不滿呢!“總不會無緣無故打起來吧?不必多有顧慮,景陽隻管從頭說來。”事情說來簡單倒也不算簡單,白日裡任如意與其他同門跑去看新入門弟子登天梯。那宇文達天資過人,就這般入了任如意的眼。往日在門內,一般女弟子都不敢搶任如意的風頭,可今日那新入門的扶青楓卻大大的出了風頭,讓任如意頗為不滿。景陽帶著各峰同輩弟子安排新入門弟子進青政院,任如意為了接近宇文達也追到了青政院,一開始倒也沒什麼,直到任如意發現扶青楓的屋子竟然在宇文達隔壁。任如意本就不喜扶青楓美貌勝過自己,搶她風頭,如今見扶青楓要住在宇文達隔壁,相認還言談親密,心下不悅。她素來霸道就要扶青楓搬去彆的房間,扶青楓沒有同意,任如意當下就抽了扶青楓一鞭子。扶青楓猝不及防被她打中,幸而景陽發現及時阻止了任如意繼續出手。不想扶青楓受了一鞭子見景陽擋住任如意,當下一掌打了過去,任如意挨了她一掌倒是比抽扶青楓那一鞭還傷的重些。“你已經抓住了如意的鞭子,扶青楓還是出手了?”石慧皺眉道。“是!”“既然已經入門便是碧雲天的弟子,若如意欺淩她無人阻止,她還手無可非議。可既然你既然已經管了,此事自有人給她一個交代,她卻偏要自己動手,好大氣性。”“扶青楓出自洛南扶氏,氣性自然是大些。”景陽不喜任如意刁蠻任性,可今日扶青楓所為同樣讓他不悅。大師兄將青政院交給他,小師妹無故找茬,他自然會加以處置。可扶青楓趁著他製住小師妹時出手傷人,可就不是簡單的反擊那麼簡單了。這是沒有將師長和他這個師兄放在眼中。“大師兄罰了小師妹與扶青楓一個月麵壁。”碧雲天是嚴禁弟子私下鬥毆的,若真有矛盾也當在擂台賽光明正大解決,私下算計打鬥則要受到重罰,哪怕任如意這個掌門之女也不例外。“扶青楓的處罰就這樣吧,如意那邊我另有處置,你親自將她壓去月落峰。”類似的事情任如意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百裡朝也沒有徇私過,任曦和雲素月更是不曾插手,可這熊孩子一樣是屢教不改,可見關一個月麵壁這樣的懲罰於她已經無效了。“你打算如何處置如意?”任慈問道。“給她的倚仗太多,才這般有恃無恐。從今日起,我會收走她身上所有的靈器、丹藥,將她拘在月落峰,看看還有沒有的教。”石慧頓了頓道,“若求到你麵前,可不許管,在結丹之前,她彆想再出來給我惹是生非。”景陽鬆了一口氣心道,師叔這是要將小師妹關起來呀!人的感情來自於日常相處,可情分這東西是會被消磨的。哪怕是父子之情、母女之情,也經不住一方太作,不斷消磨。蟠龍峰和月落峰的同門師姐師弟尚且受不得任如意的性子,師父和師叔也終有一日會忍不住了。正如師叔所言,任如意生來天之驕子,上好的靈器、丹藥應有儘有。卻貪戀凡塵,安於逸樂,荒廢了修行,常有新弟子入門,任如意卻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內門小師妹。碧雲天弟子排序之類是根據修為變動的,若任如意一直原地踏步,新入內門的弟子先她結丹,就會成為她的師兄師姐。若哪個修成元嬰,那任如意就得叫一聲師叔了。景陽告退之後,急忙去青政院,將罰了麵壁思過的任如意提出來,準備送去月落峰。原本坐在任如意旁邊房間的扶青楓忙起身道:“你們去哪裡?”“師兄當然是送我回月落峰了,你以為我與你一樣要在這裡過夜不成?”任如意嘲諷道。扶青楓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盯著景陽道:“景陽師兄這麼做怕是不妥吧?難道碧雲天就是這樣用人唯親,拉偏架的?明明是她先動手,憑什麼隻罰我一人麵壁?”景陽冷聲道:“雲師叔說如意師妹是慣犯,一個月麵壁的懲罰太輕了,要送回月落峰親自懲罰。”“月落峰是她家,你們雲師叔是她親娘,說的好聽是回月落峰受罰,怕是逃避懲罰吧?所謂公正執法原不過是個騙局罷了。”扶青楓冷笑道。“那又如何,誰讓你沒有元嬰修士的爹娘!”任如意得意道。景陽忍不住扶額,師父和師叔何等風采,不說當年師父如何一人獨挑魔道三大高手,師叔可是修真界最出色的大丹師,怎麼就生了任如意這樣一個又笨又蠢的女兒呢?景陽深吸了一口氣道:“青楓師妹,雲師叔是什麼人,碧雲天上下都知道。師叔有沒有徇私,會不會徇私也不是師妹一個初入門,不曾見過師叔的小弟子說了算的。不過師叔到底是長輩,日後師妹還是謹言慎行的好!”“景師兄提醒我謹言慎行,不如提醒任師姐吧!若她不打算在碧雲天養老,還是收斂幾分的好。出了碧雲天,可不是每個人都會忍著她的。”“你說什麼?”任如意聞言氣得要撲進去打人,卻被景陽拉住了,“你拉我做什麼?沒聽到她說什麼嗎?”“小師妹該回月落峰了,若是師叔回去之前你還不在,倒黴的就不是你一個了。”景陽拉著幾乎趴在欄杆上的任如意道。“那有什麼關係,就是生氣而已嘛!我娘以前也經常生氣啊,能把我怎麼樣?”任如意無所謂道。“雲師叔這次是真生氣了,正和師父商議如何懲治你。”“師兄你擔心什麼呀?我爹娘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任如意得意地瞥向扶青楓道,“我爹娘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次舍得重罰我?”景陽無奈:這小師妹也算是蠢得無藥可解了。扶青楓有句話沒說錯,任如意最好是老死碧雲天。不然這胡亂得罪人的脾性在外麵遲早要被人砍死。景陽帶著任如意離開,扶青楓冷哼一聲,盤膝坐下練功。“阿慧,你今日怎麼總走神,到底在想什麼?”景陽離開後,任慈見石慧滿腹凝思,不解道。“方才,景陽可是說如意因扶青楓與宇文達住在隔壁,言語間頗為親密,才不高興出手傷人?”石慧頓了頓道,“可前麵阿朝才提到宇文達容貌平平,你覺得一個容貌平平,新入門的弟子能讓如意為了他吃醋與扶青楓大打出手嗎?”“你在懷疑什麼?”“我想還是要抽空見一見宇文達和扶青楓,這兩人許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石慧沉吟道。任如意是什麼人?那就是個寵過頭的熊孩子,且她有個毛病,喜歡天資過人容貌俊美的男孩子。當年死活要追著黃薑學劍,不就是黃薑容貌英俊,氣質卓然麼?同意景陽入蟠龍峰也是因為景陽容貌俊美的緣故。宇文達不過是走了登天梯九千階,隻能證明天資過人,至於未來前程,也未必。這天下間隕落的天才枚不勝舉,宇文達能不能走到最後,還有靠幾分機緣和努力。若宇文達相貌平平,任如意是絕對不會為了他亂吃飛醋。“天才之輩,都有些與眾不同,隻要不是魔道派來的臥底,怎麼都好。”任慈勸道。“我自是明白,可你又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魔道的臥底?”“你覺得魔道敢放兩個天資如此出眾卻無甚修為的弟子前來送死?”任慈笑道,“不要太神經敏感了,也許隻是兩個普通的‘天才’罷了。”“話非如此,若他們能打入碧雲天,習得正道功法,就能針對我們的修士。”石慧總有幾分不放心,“不過,希望你說的對,我心中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然對石慧而言,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任如意,這老熊孩子真是越發難管了。以前雖然也惹事,到底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頂多說任性刁蠻,可如今已經開始朝著囂張跋扈的方向進化了。“你今日要回月落峰?”“你不是還要繼續裝病麼,我就回去打孩子吧!哎,這麼大的熊孩子,不打是不服的。”“任如意的性子已經差不多定了,你要重新扭轉她這性子怕是要下重藥了。”任慈笑道,“不過打歸打,可彆弄出什麼好歹。”“你倒是在這裡說風涼話,要不交給你管教?”石慧輕笑道,“如今也是你女兒,容不得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