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靈魂騎士“那不是約束普通占卜師的嗎?”安波卡想著龍語占卜師怎麼也應該比彆人強一點。【看得太清楚。並不是件好事。】卡卡意味深長地說道,【大概方位就夠了。】安波卡舔舔嘴,她沉浸在能預見的成功中,她準備再找下埃森或者拉瓦羅。小黑貓用貓爪撓她的手阻止她:【也許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時空規則的確對龍語占卜師相當寬容,安波卡,你的確可以忽略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影響。但是,在這個空間位麵,有的占卜師可以每年預見,而有的人一生隻能預見一次。你,想獨特立行?】“可是其他人。。。”【查士頓學院的魔法師會找到他們的,在你第一時間決定看見誰的時候,所有人的命運就已經注定。現在,去告訴薩拉弗蘭多消息。】得知她的來意,薩拉弗蘭多卻阻止她開口。他拿出魔法地圖,手一邊指一邊劃,自言自語道:“搜救隊啊,在肯帕尼峽穀遭到多石怪的阻撓,又是巨毒樹人,又是腹蛇盆地,真是麻煩啊。看來還得我親自跑一趟。”瞬間消失。安波卡驚奇地瞪大眼張嘴,不敢置信地問她的魔寵:“卡卡,教授也會預知嗎?”【他是從你的神情中判斷出正確的方向,這是在保護你,把傷害降到最低。因為占卜師的預見將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如此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命運懲罰,同罪同報。這是命運法則。】“這麼多法則。。。好、好複雜。”【這就是代價。最近,你儘量不要出門。】安波卡明白這是卡卡在擔心她的安危,她當然會遵守。這很容易做到,她的生活很簡單,地下室、莊園、教室,至多再加一處玫瑰園圖書館。這天晚上,安波卡躺下不久,薩拉弗蘭多教授焦急的聲音驚醒了她。安波卡套上鞋跑出去,客廳裡多了副急行擔架,身受終極黑暗腐蝕的傷員躺在上麵,透出濃重的血腥和惡臭味,教授正在魔藥室配藥,安波卡衝過去要給教授打下手,薩拉弗蘭多搖頭拒絕,叫她回房間睡覺或者看書怎麼都行,就是彆靠近傷員。教授的謹慎表明卡卡貓的顧慮沒有錯,安波卡儘量讓自己忽略地下室裡有個重傷員朋友,還有外麵的學生會成員。薩拉弗蘭多教授的宿舍已被改成臨時療傷室,幾張病床上躺著五名受惡龍攻擊的學生,生死不明。布拉斯教授帶著薩琳娜等幾個助手,熬煮製作魔藥符布。用大鍋藥水給傷者清洗傷口,壓製那肉眼可見的腐蝕魔法,再用魔法符布將重傷者牢牢包裹,整個過程就是在和死神搶速度。薩拉弗蘭多教授特彆將伽裡芬多和其他人分開安置,安波卡隱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安靜地做自己的事,照常到製藥組幫忙不忘照顧老師;每晚看一回水晶球,她輕易能看到伽裡芬多,卻怎麼也看不到她最想看的人,以至於她的眉宇間都染上輕愁。七八天後,重傷者的傷勢穩定下來,薩拉弗蘭多教授換了一種新藥拔除黑暗腐蝕的魔性,有效卻讓傷者痛苦,不斷地****,日夜不能入眠。安波卡在自己的房間裡點起精靈軟香草,雖然隻能略微減緩傷的痛楚,但有總比沒有的好。薩拉弗蘭多教授發現後,卻叫她熄滅,他非常生氣地說:正好讓他痛個明白。安波卡想著教授簡直和伽裡芬多一樣嚴苛,不過,她也不敢違抗教授。滅掉精靈軟香草後。她照例去念書監督黑袍法師用餐,等她出龍之塚,想到可以用這個辦法轉移傷員的病痛。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趁著教授去吃飯的光景,拿了本精靈詩篇大聲地朗讀。傷者痛苦的****聲低了下去,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外界的聲音裡。安波卡念書是沒有規律的,一次在念龍族史章時,她發現傷者在平穩的聲音裡睡著了。為了證明這不是偶然的發生,安波卡進行第二次嘗試,不是錯覺,養傷人傷痛的感覺確實有減輕。在與惡龍特羅彼尼翁的惡咒的對抗中,龍語顯示出它神奇的力量。“卡卡,你說如果我學會淨化咒,伽裡芬多是不是馬上就會好?”安波卡欲欲躍試。【現在你是他的厄運轉承者,你幫助他消除多少痛苦,日後也會回報到你身上。這是厄運女神所製定的法則。】“不、不是吧?”安波卡糾結萬分,魔法史上所宣稱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占卜師,為什麼沒有把他們背後的血淚都寫出來呢?【這隻是其一,其二,你解除他的懲罰會導致惡龍特羅尼彼翁的複仇詛咒,儘管特羅尼彼翁已經****魔化,但是它根本還屬於龍族,冒險者既然冒犯它,就必須受到懲罰。這是龍族的尊嚴法則。你,身為巨龍力量繼承者,絕不能打破這條法則。】“否則,我就會遭受諸神法則的懲罰。”安波卡想她沒受懲罰,就要先被這些條條框框的法則給壓死。救個人怎麼就這麼難?安波卡歎歎氣,既然她沒辦法子成為受人尊敬的占卜師。還是不要讓卡卡擔心了,“卡卡,你已經兩天沒吃龍焰魔晶了,今天來點怎麼樣?”卡卡沒搭腔,漂亮的貓瞳裡很是不放心的樣子。安波卡不得不和它撒嬌:“來嘛,吃點,不要擔心我,我會小心的。我保證!”在她再三發誓的前提下,卡卡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勺半的少量龍焰魔晶粉。在卡卡入睡後,安波卡帶上小包到製藥組,既然她留在地下室做什麼都會被當成是乾預命運的表現,那她跑到外麵總行了吧。莉絲在和幾個女生聊天,看到她就說:“薩琳娜剛才暈倒了。”安波卡急得立即要跑到隔壁看看,莉絲帶了點笑意,安慰道:“彆緊張,佩麗德夫人說她隻是勞累過度,”她停了停,等安波卡緩過勁,帶了點好奇問道,“是因為照顧拉瓦羅會長累著的吧?”安波卡愣愣地看著莉絲傻眼,莉絲怎麼會知道的?莉絲點了記她的額頭,輕笑道:“你可真藏不住秘密,什麼都寫在臉上。喂。找到學生會的人是你吧?隻有你這家夥才有可能免除巨龍惡咒哦。”安波卡臉刷地通紅,拚命叫她小聲點,這種事不好大肆宣揚的,莉絲才不管她,她一頓一歇,以很能挑動人心的節奏問道:“臉這麼紅,嗯哼,看來有問題,難道你負責照顧伽裡芬多?”“沒有,沒有。”安波卡擺手慌張地否定,莉絲的驚喜怪叫聲也引發全體女生震動。蜂擁圍到安波卡身邊問話:“這段時間都和伽裡芬多呆在一起嗎?”“伽裡芬多傷好了吧?”“這麼長時間,兩人獨處,哇嗚,好浪漫。”“哦哦,安波卡一定喜歡上伽裡芬多了。”“不、不是那樣的。”安波卡因為害臊不敢大聲,反而坐實她和伽裡芬多關係融洽一說。看著女生們露出有小秘密一樣的古怪笑容,安波卡急得又羞又惱,她直跺腳,“你、你們不要亂猜,再、再這樣,我、我不跟你們好了。”“好嘛,不講就不講嘍。”莉絲很有首領氣勢地揮退其他女生,安波卡這才放鬆下來,專心熬藥。芳芳從彆的製藥組教室跑過來,怒氣騰騰地揪住安波卡將人拎到外麵。外麵有梅麗莎和她的女仆大軍,多蘿西代問伽裡芬多的傷勢,安波卡挑著關鍵的話說道:“傷勢已穩定,一直都是薩拉弗蘭多教授在照顧,不是我,梅麗莎小姐,我跟伽裡芬多沒關係,請放心。”“連自己的未婚夫都不管,安波卡同學真是有心了。”梅麗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留下這樣叫人撓心的話揚長而去。“不,不是的,”安波卡急急地叫道,可是,誰要聽她那帶有隱瞞色彩的變味解釋呢。芳芳麵色青得發紫,表明她對某人的怒火已積壓數萬重。大約是憤怒得深沉,芳芳沒有立即爆發,她優雅又僵硬地搖著羽扇,漂亮的藍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不安又無措的安波卡,穿著絲緞軟皮底鞋的腳打著拍子,重重地敲擊安波卡的心門,讓她難以承受這種無聲的憤怒與憂心的恐懼。“他、他是不是出事了?”安波卡率先打破沉寂,她隻希望芳芳立即告訴她答案,不要這麼沒上沒下地吊著她的心。芳芳一收扇子。激怒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出來,她譏諷道:“我以為你這大貴人早已不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了呢!也是,梅斯霍特公爵世家名聲顯赫,哪裡還會想到有個傻子拿命去賭一紙沒人稀罕的婚書!隻有我哥那白癡在哪個見鬼的地方傻傻地做夢。”“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安波卡失控地抓住芳芳的胳膊,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折磨,她但願她的痛苦能傳達給芳芳一分半分,好過要聽芳芳這樣的冷嘲熱諷。“你現在曉得關心他了?他傷勢過重躺在床上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為了你這蠢貨闖下的滔天大禍,他不顧身體就跑到前線去拚命!你以為他為誰在不要命?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去滅巫妖,他腦子有病才一門心思地處處為你著想,你又回報給他什麼?!哈,跟黑魔法天才打情罵俏嗎?”芳芳冷笑一聲,重重推開她,“我告訴你,他要是死了,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安波卡腦子混亂得陣陣發黑,心慌意亂地不願意再聽芳芳的怒斥,不是的,他那時候看起來好好的,他還衝她發脾氣呢,可又不得相信,他受的傷那麼重,箭尖隻差一點點就會刺穿他的心臟,而且,那是素有死神意誌之稱的冥王弓箭造成的傷口,沒有那麼快恢複的。清醒意識到這一點,安波卡幾乎為自己的愚昧暈厥,她跌跌撞撞衝進地下室,顧不上什麼禮儀,她重重地關緊房門,拿起水晶球念起那個讓人深深擔憂的家夥的名字。洛德,洛德,賜福於我,讓我看見他,安波卡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地全身心地祈求,她的眼睛緊緊貼在水晶球上,好像這樣就能夠獲得成功似的。水晶球裡先是騰升一起雲霧,緊接著,顯現出梅洛朗熟睡的沉靜樣子。安波卡一遍又一遍地從頭看到腳,從漂亮的額頭到修煎整齊的腳趾頭,從乾淨的白色騎士襯衫到深色騎士細絨褲褶子,雖然奇怪他在太陽未下山的時候就睡覺,但是,他好好的,臉色紅潤,四肢健全,生息欣然,唇角微翹的樣子好像好夢正酣,沒有不當之處。安波卡吸吸鼻水,他沒事,她把心放回心窩,仰起腦袋離開水晶球,猛地,視線離開之前,她眼角掃到那張她以為的床竟是一個鏤花的祭台,他睡在複雜的惡魔字符法陣圖上麵,周圍有一群戴頭罩穿灰色法袍的法師在念惡魔咒,因為經常參加黑魔法師的聚會,她勉強聽懂這是在獻祭,有一個詞反複被提起:金色的靈魂。“卡卡,卡卡,那是什麼?”安波卡全身的脈絡都在不安地湧動,她想否認,鐵打的事實卻又在刺激她飽受折磨的心,她慌亂得坐立難安,“他怎麼了,是靈魂讓冥王弓弄傷,還是讓瑪爾斯山穀怪獸的火燒傷了嗎?”【亡靈法師的祭祀儀式。】卡卡貓的話粉碎她假裝看不見的事實。就在卡卡說破灰色法袍者的身份時,安波卡看到那個領頭的灰袍拿著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祭品的心臟:“不!”一陣天轉地眩,安波卡捧著水晶球出現在陰暗的祭壇上,所有立在祭壇四周的灰袍停下念咒的動作,瞪向這個打斷祭祀的闖入者。安波卡持杖擋住那把惡魔匕首,法杖直指的方向沒有任何遲疑地噴出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