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黑袍學徒 188.榮光不複(1 / 1)

巨龍巨龍 月攬香 1944 字 2個月前

188.榮光不複因為逆神,原本可以借詛咒神戒安然過關的人。卻因為她的請托,第二次違逆神規戒律,受神罰,痛苦而亡。“您以為這是誰的錯?如果您早把您的敵人殺死,他何必兩次逆神?您的軟弱您的縱容您自以為是的寬容,讓您的敵人一次次地製造陰謀,空有能力不知當機立斷,最終傷害的是誰?您現在明白了嗎?!您現在還要把您的權力拱手讓人,好讓您的敵人再次陷害您?這一次下一次,您知道他們會針對誰嗎?!您是不是以為眼淚能叫您的敵人洗心革麵痛改前非與您握手言和,說從前的一切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安波卡用手捂著嘴鼻處,掩住哭泣的聲音,菲尼,那個快樂唱歌尋找他命定公主的菲尼,如果她不曾貪戀那樣的美好,就什麼都發生了。他“拒絕”過她兩次,她為什麼要去靠近,就因為他那樣心軟不忍讓她難過嗎?塞內加見她悲傷得厲害,轉柔了口氣,道:“殿下,請不要讓您的朋友的犧牲成為一個笑話。您曾允諾保護他的家人,您更應該振作,拿出魄力,唯有恢複龍神殿的光榮,讓您的敵人不敢輕侮,您的承諾方能實現,您身邊的人方能不受傷害。”安波卡偏過頭,吸吸鼻水,用力地以袖抹臉,壓下所有心思後,問道:“你說得很對,我應該怎麼彌補今日的過錯?”塞內加領她到大殿正中央的金色龍椅處坐定,微笑道:“這並不難,殿下,您如今是眾神神殿的主宰,隻要您否決今日倉促所做的決定,再做出正確的選擇,從此後,再無人可抗拒您的旨意。”“我不打算改變主意。”安波卡抿抿唇,“再來一次,也是如此。”“殿下,您有心照顧卡斯普裡奧家族,這是您的恩澤。但是,”這個詞塞內加今日不知說了多少回,“沒有首領卻占據全帝國最大利益的家族,最終是要被人侵吞的。”安波卡沉默,答應將原天命星殿眾星師接納入龍神殿。未來的光明神殿人選。塞內加未置可否,他直接跳到第三個問題。安波卡直截了當堵住他的任何理由:“我不會去的。”“敢問殿下,是不滿阿讓宮那一位麼?”“不是,”安波卡飛快地說道,“除了這件事,塞內加,彆的事我都會尊重你的建議。”塞內加耷下眼皮,彎腰接受她的決定。兩人重新回到天命星殿,塞內加正欲說出龍神祭司的新決定,觀星塔那頭傳來歡呼雀躍聲,卡斯普裡奧家族的旁係成員,據說預測比菲布徹諾更精準的女預言師,諾塞拉獲得神恩,成為新天命星殿的殿主。祭司殿長老之一收回視線,正視龍神殿的兩位祭司,笑著邀請道:“塞內加祭司,一起為人族的新守護祭司慶祝吧。”塞內加氣得壓不住怒意,他喝道:“諸位長老,在眾神眼下如此卑劣行事,也不怕神罰臨世,斷送人族機運!”“龍神殿祭司不願承擔守護人族的責任。無故放棄她的使命,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諸神明察秋毫,定然不會怪責吾等。相反,塞內加祭司您為一己之私百般教唆龍神祭司,讓龍神祭司出爾反爾,言而無信,落於受人擺布毫無主見的地步,如此行事,也不怕龍神陛下雷霆震怒,罰你個魂飛魄散。”某長老淡淡諷刺道,句句點要害,饒是塞內加有話,也不能開口,那不啻於給龍神祭司戴上幾頂難聽的帽子話。安波卡出聲道:“這位長老,可否告知,本殿何時何地表態不願承擔上神賦予的責任與使命?”沒人接話,反正“龍神殿自願放棄天命星師身份”已是既定事實,何必白費唇舌?眾祭司簇擁新天命星師經過此處,幾位長老笑眯眯地迎上去,問諸神旨意。諾塞拉微傾身行禮,卻是沒有答話。穿過人群,她看到龍神殿的人,她走過去,攏袖彎腰行禮,道:“龍神的祭司,諸神有旨。奉上神諭,賜予您巨龍守護阿麗婭之名。”她從後麵神祭的托盤處取來金龍印章,雙手奉上。塞內加點頭接過,諾塞拉再行禮道:“奉上神諭。擇安波卡.阿麗婭為龍神殿首席祭司,守護巨龍一族。”這次,盤上放的是一本金冊及十二枚神印,主神祭司所必備的賜予下屬祭司的神官權印。塞內加忍著笑意把東西接過來,瞧著那些祭司變臉的模樣,很想扔句話:這到底是誰成全誰?安波卡拿起金冊翻了翻,好像是教她怎麼做好一個首席祭司。安波卡翻到神印介紹一欄,仔細看詳解,她合上金冊,取走銀龍小印。塞內加見狀,趕忙叫道:“殿下,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我想這應該是諸神的意思。”安波卡把銀龍印遞過去,諾塞拉並沒有接,安波卡又翻金冊,賜給神官神印的話怎麼說來著。弄明白後,她問道,“諸神可還有旨?”諾塞拉聲音低了幾分,道:“奉上神諭,本師代行預卜之責。”安波卡一笑,把神印再送前,道:“本殿命汝為龍神殿預言神官。”半晌,“你不願意?”“是。我不願意,我。。。”諾塞拉很激動,這和她一貫平靜淡然的樣子很不同。後麵幾位神祭捂住諾塞拉的嘴,打開笑臉,說諾塞拉是歡喜過頭了,神智不清,胡言亂語。諾塞拉掙紮得很厲害,不惜血濺當場。安波卡握住手掌,遮去眾祭司心心一念的神印光芒。“塞內加,你去問問,怎麼回事?”塞內加躬身領命。他探聽的速度極快,耳語告訴安波卡,諾塞拉來此之前,正在舉行婚禮。神殿祭司不僅蠻橫地中止婚禮,還殺了那位新郎。“他們為什麼要殺那位新郎?沒有規定,預言師不能結婚。”“殿下,通常來講,這種情況說明,長老們不滿意那位新郎。”安波卡不語,她翻出金冊,每條每款一個字一個字地記進心底。她道:“這裡講,我不能強迫她接下神印。”塞內加笑得溫柔和藹,道:“殿下,以後再選就是。您應該累了,不如現在回去休息?”這時,諾塞拉掙脫了祭司們的束縛,衝向安波卡。塞內加微抬眼皮,將她按倒在三米外不得動彈。安波卡不忍見她如此狼狽,道:“塞內加,聽聽她要說什麼。”塞內加從善如流,諾塞拉爬過來,抓著安波卡衣襟道:“阿麗婭殿下,您若選鄙人為您的神官,請,請您保護,屬下祈求您的保護。”“你受傷了。”安波卡蹲下來,想拿藥,卻忘了她手邊什麼東西也沒有。諾塞拉的麵容看起來既悲痛又受傷,命運裁定她的愛人在今夜死,她甚至不能怨恨,隻有悲傷無聲地流。她不要對方看傷勢,她隻想要她的承諾。安波卡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忙?”諾塞拉的請求很簡單,她希望安波卡賜下神印時,要長老殿交還她愛人的靈魂。安波卡正想答應,塞內加阻止她,不可以在這種時候提條件,此舉是在打長老殿耳光。真正徹底得罪那些長老;而且,這已是人族內部的家務事。“殿下,她已注定是長老殿的傀儡,您不該為這樣的人對抗長老殿。”隻差沒說這人之於龍神殿無大用。安波卡回道:“你說的我明白,但是,她受神諭,已是我們龍神殿的祭司。我必須保護她,這是在捍衛龍神殿的尊嚴。你說呢,塞內加?”塞內加頷首,道:“殿下所言極是,請稍待片刻。”與長老殿交涉的事,自不必安波卡親自插嘴,塞內加走過去,和長老殿的人說了幾句話,手上便多了一樣東西,靈魂封印瓶。諾塞拉得此物後,淚水嘩嘩。安波卡怔然,塞內加微微提醒,交付神印。安波卡說賜予的旨意,諾塞拉跪倒行禮,卻是她身後的一位年輕祭司接走神印。塞內加耳語,某長老家的子侄,因為預言天分不足,不能登上觀星塔領受神恩。安波卡微微點頭,有這件事在,塞內加也知其他兩件事都不能更改,沒執意,皮笑肉不笑地地向眾祭司們道彆,帶著自家殿下回龍神殿偏殿休息。夜半三更天,安波卡因靈魂未穩,陷於沉睡醒不過來,但四周燈火混亂搖晃,不停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還有人怒斥,她使勁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頭還一點點地垂落想睡。塞內加靠近小聲道:“驚擾殿下,有逆賊擅闖龍神殿寢宮,是油煎火烤還是剝皮斷骨,以儆效尤,請殿下示下。”安波卡嘟噥再說,被子卷卷又睡下,在聽到塞內加喊鞭刑三百時,她又驚醒了。掀開簾子,一盞晶石供應不足的魔法燈下,梅洛朗被製服單跪在那兒,神情沉默得危險,對塞內加的話無動於衷,注意到她探出頭,立即轉頭看她,緊張的同時又是憤怒得想殺人的暴虐氣息。“塞內加,放開他。”“殿下,此惡徒行為不軌,絕不能姑息。”“他怎麼進來的?”自然是有人將他放進來,好做文章。塞內加說了句請殿下責罰,安波卡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妥協解開騎士身上的鬥力禁製退出龍神祭司“寢殿”。安波卡扶梅洛朗坐下,又是習慣性地摸左側,她微微笑了笑,問道:“你有藥嗎?”梅洛朗把妖精鏡放到她手裡,出神地看著她,這一刻,他安靜無害,情緒深沉內斂,沒有一絲狂燥性子。安波卡取出藥,勻抹在他淤黑的唇角眼角額角鼻尖處,讓他伸手便伸手,脫衣便脫衣,老實又聽話,像聖伯納犬。安波卡輕輕一笑,梅洛朗伸出雙臂猛地將她抱住,一遍又一遍地傾訴:“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要急瘋了?”安波卡輕輕地回說知道,但她動不了,她說起在爆炸後魂留亡者戒以及碰到大神君薩緹利的事,除了伽裡芬多用半身救她。“這就是我怎麼吻你都沒感覺的原因?”梅洛朗抓著她的黑頭發,很有要把它們全部剪光的衝動,安波卡反問道:“你來了很久?”梅洛朗微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有情,還有她不懂的晦暗。他握住她的手掌,引她的指尖她的唇,豐潤的腫,不知道這家夥吻了她多久想把她弄醒?她笑著,道:“嗯,大概還要好一陣子才有知覺的吧。你比較厲害,半個月就魂體融合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梅洛朗捏著她的下巴,反複地打量她的神情,兩眼像鬥雞似地瞪著她,想找出什麼秘密。“沒有啊。”“沒有你對我這麼冷淡?沒有你看到我不應該立即抱著我說你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樣想得發瘋?沒有你會這麼對一個你愛的人?”梅洛朗一聲比一聲吼得響,他憤懣得無以複加,他不知該怎麼宣泄他的無力他的心慌他的陌生感,好像他就要失去她。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愛你罷了。安波卡靜靜地看著他,看他瘦削的臉,深陷的眼窩,疲憊的神情,心底裡忽然湧現出無窮的酸楚,數不儘的委屈,為什麼不是他先找到她?“都是你,都是你。。。”她一邊捶他,一邊又摟著他的脖子哭,把再生來故作的成熟、冷靜與堅強統統忘掉,梅洛朗摟著她,應著她的話:“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混 蛋,我討厭,我是天底下最壞的壞人,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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