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跪下(1 / 1)

過界 花誤呀 1903 字 2個月前

鬱沉言看了那個戒指一會兒。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打造的戒指,戒圈上做成了桔梗花的造型,這是他母親喜歡的花,當年他母親的婚戒,就和麵前這個有著幾分的相似。隻是屬於他的這枚,要更簡潔利落。商鳴有點緊張地看著鬱沉言,生怕他一張嘴就吐出“難看死了”,“一把年紀了你搞什麼”這種話。鬱沉言脾氣裡的彆扭他可是相當有領教的。但是這一次,鬱沉言沉默了一會兒,就伸出手,把那枚戒指拿了起來。他一邊把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一邊淡淡地跟商鳴說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沒想到居然也會有收到求婚戒指的一天。”他用戴著戒指的手摸了下商鳴的臉,手指插入商鳴略微淩亂的頭發裡,“戒指很漂亮,所以我答應你的求婚了。”他看見商鳴眼中的火愈發明亮,像沙漠裡落下了一顆星,灼灼耀眼。這光芒幾乎要把他也給灼傷,卻又讓他從心底熱起來。“但是,”他的手滑到了商鳴的後頸上,手指輕輕地捏著商鳴的脖子,他的眼睛垂下來,和商鳴直直地對視,“你知道我有多小心眼,隻要我戴上了這個戒指,你就永遠背叛我。我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誰,但在我之後,再不能有其他人。”他就是這樣心眼狹窄,容不得商鳴的眼睛再落在其他人身上。他的愛意和他的恨意一樣,是熾熱也難以招架的。他知道商鳴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商鳴一樣。“遵命。”商鳴笑了一下,湊上來親他。“我隻會看你一個人,所以你也要一直隻看著我。”商鳴一邊親他一邊喃喃說道。鬱沉言悶哼了一聲,“看你表現。”臥室裡又響起了唇舌交纏的聲音。但是親了沒一會兒,鬱沉言就皺著眉頭把商鳴從自己身上推開,“都說了不做了,你想把我弄死在床上嗎?滾下去!”-和商鳴談戀愛這件事,放在以前,鬱沉言覺得是夢裡才有的好事。剛確認關係的那幾天,他表麵不說,心裡甚至有些患得患失。但是過完了最開始蜜裡調油的兩個禮拜,他就開始逐漸發覺了問題,心裡那點患得患失也跑得無影無蹤。這問題說來也是他自己招的。他們兩個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算是辦公室戀愛,從前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上班時候也拚命約束自己,和商鳴大多談的是公事。但如今一朝退去了這層束縛,看著穿著西裝,寬肩窄腰在他身邊看文件的商鳴,鬱沉言的心思就有了那麼點波動。所以某天,當他的鋼筆滾到地上的時候,他自己並沒有彎腰去撿,而是看著商鳴彎下腰,俯身幫他撿了。鬱沉言的視線在商鳴脖子上那個已經淡下去的吻痕上流連了幾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在會所那天做的太過分了,一個晚上帶早上做了五次,弄得他連著兩天都渾身不舒服,讓商鳴不由有些束手束腳,不敢再輕易造次。可是商鳴小心翼翼,架不住鬱沉言一貫的胡作非為。所以等商鳴把那枚鋼筆握進手裡,準備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一個隻穿著灰色襪子的腳踩在了他肩上,窄瘦,形狀漂亮,褲管下露出一截細白的腳踝,再往上窺去,還能看見線條漂亮的小腿。商鳴不動了,抬起眼看著鬱沉言。隻見鬱沉言懶洋洋地靠在寬大的黑色沙發椅上,眉眼裡也帶著幾分慵懶的味道,嘴唇微紅,故意用腳踩在他肩上。“誰準你站起來的。”鬱沉言一隻手摁在太陽穴上,輕笑道,“跪下去。”商鳴眼神頓時暗了下去。他從善如流地跪了下去,身體卻往前傾去………這一個下午,鬱沉言和商鳴都沒從辦公室裡出來,好在辦公室的隔音相當好,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誰也看不見裡頭發生了點什麼。隻有鬱沉言的貼身秘書盧雪越狐疑地看了好幾次手表,不明白她老板怎麼失蹤了一下午。這天晚上,鬱沉言和商鳴都很晚才離開了辦公大樓,避開了員工的耳目,鬱沉言極不耐煩地被商鳴裹在西裝外套裡,抱進了車裡。而不等車在車庫裡停好,那輛蘭博基尼就再一次晃動起來。也就是這天之後——鬱沉言發現自己作了個大死。他真的是低估了商鳴的體能,明明是從小一起訓練的,商鳴雖然一直在武學上略勝他一籌,但是照理說體力和恢複力不會有太大區彆才對。可是自打辦公室那天之後,他十天有八天是揉著腰起床的,脖子上的吻痕就沒怎麼消過,舊的剛剛淡去,新的就有添上來。鬱沉言站在鏡子前,陰沉著臉扣上高領襯衫的扣子,深感不能再這麼放縱商鳴下去。他堂堂鬱家家主的麵子還要不要。-第二天他就搬回了平山路的鬱宅,招呼都沒和商鳴打一個。他回來的時候,正撞上鬱辭和喬鶴行一邊說話一邊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看見他突然進門,鬱辭像是嚇了一跳,喬鶴行倒是神色淡淡,隻是臉上本來溫柔的笑容迅速就消失不見了。“爸你怎麼回來了,商叔呢?”鬱辭走到他身邊,還往他身後看了看。鬱沉言心想,我能讓他跟我回來才怪。“他還有事,我先回來看看你,最近我可能就住在這裡了。”他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一段時間不見,鬱辭的頭發稍微長了一點,但還是一樣的柔軟蓬鬆,像在摸小貓。鬱辭一向是很喜歡他回鬱宅住著的。可是這次,他卻詭異地在鬱問他辭臉上看到了一點遲疑。好在下一秒鬱辭就笑起來,“好,那爸晚上吃什麼?”還是兒子貼心又乖巧。“都行,清淡點吧。”鬱沉言又捏了下鬱辭的臉,覺得手感不錯。他越過鬱辭,看見了站在後麵的喬鶴行,對於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他根本沒什麼想說的,兩個人從來都是關係淡淡,點了個頭就算打招呼了。喬鶴行似乎也不是很想見他,敷衍地說了聲,“鬱先生,好久不見。”然後又扭頭去和鬱辭說話。鬱沉言心裡不由有些奇怪,心想喬鶴行什麼時候和鬱辭關係這麼好,鬱辭也是,向來不是多麼外向的性格,對著喬鶴行倒是笑得眉眼彎彎。-晚飯確實像鬱沉言要求的那樣,比較清淡,桌上的幾個辣菜都是給喬鶴行準備的。但鬱沉言發現鬱辭也乖乖地在喝粥,不禁有些奇怪,“你不是也愛吃點辣的嗎?今天怎麼不碰了。”鬱辭神色一僵,勺子在粥裡攪拌了一會兒,含糊不清道,“最近肚子不太舒服。”鬱沉言抬了抬眉,沒多想。一直到許久以後,鬱辭和喬鶴行早就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陳倉的事情暴露了,他才反應過來。他的寶貝兒子,早就已經被狐狸叼走了。可惜悔之晚矣。-吃完晚飯,又在書房待了會兒,鬱沉言就心滿意足地躺上了隻有他一個人的床。屋子裡的燈光調得很暗,擺設也和他在蘭庭的房間完全不一樣,更有一種古典優雅的風格。在把自己塞進黑色的絲綢被子裡的時候,鬱沉言心裡頗有點滿足感,心想這真不是他不厚道,實在是給商鳴逼的。他都三十六了,早就不是青春年少了,哪還經得起商鳴這種折騰。有時候他都懷疑商鳴是不是背著他吃藥了,一天天的精力這麼旺盛。鬱沉言一邊心裡暗自嘀咕,一邊默默縮進了被子裡,身邊沒人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沒了商鳴一會兒抱他一會兒親他,成小時地打擾,他睡眠質量都好了不少。可惜,後半夜的時候,鬱沉言就覺得自己在夢裡有些喘不過氣。他像是被什麼石塊給壓住了心口,說不上難受,但是胸口悶悶的。他費力地睜開眼,在臥室昏黃的燈光裡,他看清了正坐在他身邊的商鳴,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襯衣,一隻胳膊橫在他胸前,手指還捏著他的下巴。鬱沉言一巴掌就把商鳴的手給打掉了。他懨懨地看著商鳴,把被子拉高,表達了自己的不歡迎,“滾蛋,私人臥室,拒絕進入。”商鳴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他今天事情多,回家本來就晚,結果回到蘭庭,屋子裡居然空空蕩蕩,根本沒有鬱沉言的身影,他一開始還以為鬱沉言有事出去了,打了一圈電話才知道鬱沉言居然躲到平山路來了。“丟不丟人,都躲到孩子這裡來了。”商鳴暗笑道,他的手從被子底下伸進去,抓住了鬱沉言的手,“明明都是你先招我的。”他當然知道鬱沉言最近不滿的是什麼,又是為什麼招呼都不打就躲到了平山路。這簡直是倒打一耙。鬱沉言把被子掀開了,沒好氣地瞪著商鳴,咬牙切齒道,“商鳴你還要不要臉,這麼聽我話,那我讓你滾下去你怎麼不聽。”“這你就太為難我了。”商鳴無奈道,鬱沉言在床上的脾氣和床下一樣不好惹,他倒是想聽話,可這哪是他能控製的。但他在鬱沉言再開口前,就迅速地低下頭,叼住了鬱沉言的嘴。他含著鬱沉言的上唇,輕輕舔著那顆飽滿柔軟的唇珠。“下次都聽你的,但彆跟小孩子一樣,還躲這兒來了,”商鳴一邊親一邊低聲說道,他隨即又想起樓上還住著喬鶴行——這個鬱沉言名義上的未婚夫,他的眼神不由暗了暗,“不過我也不介意在這兒做,正好讓喬家那小子知道點自己的身份。”鬱沉言瞥他一眼,“少胡說八道,我看你怎麼和鬱辭解釋,他叔叔跟他爸睡到了一張床上。”“知道就知道,”商鳴倒不在意,“我不僅想讓阿辭知道,我還想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碰。”鬱沉言嘴角微微泛起了點笑意,“出息。”商鳴抓著鬱沉言的手,摩挲著鬱沉言的無名指,他確實就這點出息。他之前送給鬱沉言的求婚戒指雖然被收下了,但鬱沉言身上到底還背著和喬鶴行的婚約,為了避免流言蜚語,也不想高調,鬱沉言就一直沒帶那枚戒指。如今摩挲著空蕩蕩的手指,他心裡多少有點失落。“我都送你戒指了,你什麼時候把我的那枚給我呢?”他低聲問道。商鳴低頭親了親鬱沉言白皙漂亮的指節,他的嘴唇在光滑的皮膚上磨蹭著,“你給過喬鶴行戒指嗎?”鬱沉言這下子是真的笑了。商鳴這醋可真是吃得毫無道理。他會去給喬鶴行戒指才怪,就算他肯給,喬家那小少爺估計也會退避三舍,根本不肯戴。但他想起了那個被他摔在地上的,本來要送給商鳴的翡翠玉器。那漂亮的綠色翡翠是他精挑細選,從鬱家的珠寶庫裡拿出來的。鬱沉言懶洋洋地挑起眉,“想要戒指是吧?那得看你表現。”可他沒說的是,無論商鳴怎麼表現,又是否對他百依百順,在他心裡,商鳴都已經是滿分的愛人了。鬱沉言看了商鳴一會兒,又有點被美色所惑,伸出手去摩挲商鳴的下巴。這個人啊,讓他從年輕時候一直暗戀到現在,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驚奇,能把一個人守在心頭這麼久。他輕輕靠在了商鳴肩頭。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