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年的聖誕一過,
東普魯士駐紮的德蘇軍隊罕見的迎來了後撤。
德意誌宣傳部長約瑟夫與蘇俄外交部長莫洛托夫跨越邊界線的握手也同時宣告了,
從蘇芬戰爭凝固的堅冰起碼在此刻迎來了消融。
麵對一眾記者,
莫洛托夫特地緊盯著世界日報的鏡頭,像是挑釁般的揮舞著雙手說道:
“安布雷拉從不代表著世界秩序,德蘇經濟貿易協定徹底不僅僅象征蘇德民眾度過了安布雷拉以及西方某些國家設下的堅冰重新擁抱團結,更代表著安布雷拉意圖挑起蘇德矛盾的想法如同氣球般被太陽曬的粉碎!”
對於德國民眾而言,
38年開年乃至今後這一整年注定了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也是最難忘的一段時間。
橫跨不來梅-漢堡高速迎來了最後的完工,呼嘯的高速列車同步迎來了剪彩。
仿佛所有事都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蘇俄廉價原材料讓汽車的價格一降再降,國民汽車甲殼蟲讓大多數日耳曼人都能享受到汽車旅行的曼妙。
吞並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緩和期暫時遮蓋了德意誌必須前進的矛盾。
以往高高在上的猶裔被送去乾苦工帶來的強烈對比,讓許多原本被猶壓榨過的工人迸發出了強烈的自信心。
參軍的人數一天比一天多,工人黨大樓前來應征的新成員甚至超過了往年一整年的人數。
參與火炬遊行的工人黨人數充斥在紐倫堡的每一條街道。
對內他們有著穩定的工作,
對外自己國家有著短短一個多月內征服過法國的軍隊,在國際上他們更是被冠以強國的名望,是德蘇意日四國聯盟的主辦國。
慕尼黑,
作為一位卡車司機更作為一位工人黨人,
海德拉從未覺得德意誌如此耀眼,也從未覺得自己的生活能有今天的水準,
保羅總統時期的食不果腹,垃圾桶中翻找食物的地獄之景仿佛變成了無端的幻夢,充斥不真實感。
而現在的繁榮之景才是他們應該有的盛況!
當然他更清楚,
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望著敞篷車上,在身著精致禮服警衛護送中穿行而過的元首。
海德拉抬起左手高呼道:
“德意誌榮光永存!”
微笑著和民眾打著招呼的希爾,像是聽到了這呼喚,微微點頭朝海德拉致意。
眼神除了一如既往的親切深邃,在沒人能察覺到的深處還隱匿著看不到的惶恐。
沒錯他的名望在眾多光環的加持下與日俱增,
救星、幫助德意誌騰飛的雄鷹、無數的吹捧讓希爾沉醉的同時,更讓他有種沒來由的慌亂。
他清楚民眾之所以吹捧自己完全是因為現在德意誌的矛盾全被掩蓋住了,而想要這種繁榮一直持續,民眾對自己的敬仰一直持續。
那就隻有征服蘇俄,征服那片更廣闊的領土。
每一次抬手致意每一次尊稱,都讓他加深了腦內的想法,每一次吹捧更讓他凝實了與蘇俄開戰的野心。
接著像是對自己重複,更像是對民眾乃至德國重複般,細聲將剛才那句話喃喃道:
“德意誌榮光永存。”
另一邊莫斯科,
二月的春風注定吹不走這座城市的嚴寒,
望著逐漸落下的太陽,斯大林默默將窗合上,一份剛剛擬定的任職書安靜的躺著書桌上,右下角已經簽上了他的名字。
《關於增加葉洛夫同誌職位通知》
一份真理報也安靜的躺著調換文件的旁邊,壁爐淡黃火光的照耀下,一行大標題映入眼簾:
《關於錯誤解雇因叛國罪被捕者的家屬這一事實的決定》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傳入他的耳邊。
“進來。”
帶著一身風雪走進門的助手,細聲彙報道:
“斯大林先生,這是內務部成立二十周年,在莫斯科大劇院拍的照片。”
因為去年年末主要忙於外交事宜,葉洛夫這把刀也因此隨之逐漸淡出了他的視線,但淡出可不代表遺忘。
隨著經濟協議與秘密軍事協議的簽訂,國內黨內逐漸穩定的局勢且由他完全能夠掌控的局勢。
這把已經染上太多鮮血的刀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時候由他親自折斷了。
望著照片中和自己肖像並行排列掛在紅色帷幕之上是葉若夫肖像,斯大林臉上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身為他的助手,
肯迪夫一眼就知道,這笑意中肉眼可見的危險。
“看來,我們的葉若夫同誌玩的很高興啊,確實這些年不知疲倦的工作讓他受累了,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斯大林一邊說一邊從桌上把任職書轉遞道助手手上,接著說道:
“把這份任職文件交給葉若夫同誌,這些年忙了這麼久,水運部門會更適合他,對了這份文件可不單單隻交給葉若夫一人,再格外備份一份交給貝利亞。”
“好的斯大林先生。”
肯迪夫小心收好文件,接著彙報道:
“幾個科研局的同誌今早剛發來了電報,他們收到了由德國大使轉遞的武器圖紙,其中包括風神引擎研究細化圖,以及包括巨力神在內的飛機構解圖。”
“經過參數評估,這些圖紙基本可以和我們為數不多的幾架安布雷拉生產的軍事飛機比對上。”
“也就是說這些是真的?”
斯大林背過身問道。
肯迪夫可不敢直接點頭應下,換了個更加模糊的說法道:
“科研局覺得這些圖紙有著極高的研究價值。”
“那就加大研究力度,爭取在兩年內複刻出更好更新屬於蘇俄軍隊的飛機,我不要研究價值,我隻要軍事價值,我隻要成品!德方有說其他武器圖紙什麼時候送過來嗎?”
斯大林將煙鬥點燃,青灰色的煙氣轉而在辦公室內升起。
“德國大使說,需要第一批援助科研人員先抵達柏林,並且石油輸送線徹底開通他們才會將第二批圖紙送過來。”
肯迪夫一字一句的說道,瞳孔時不時的掃視斯大林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