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隊長!”“徐馳!”“賭猴!”一群人從一道被打開的通道之中衝進來,都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場中,唯一能站著的就隻有四個人了。徐馳、杜辰、莫萱、玄善。至於彆的人,全都躺在地上,看上去個個身上都是血跡,十分的慘烈。“有誰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陳博弈十分擔心的走到徐馳跟杜辰旁邊,看著他們身上的血跡,以及觸目驚心的傷口,他根本無法想像這數個小時裡,他們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就是一點小事,先出去再說吧。”徐馳掃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第七局的人,也深為他們的傷勢而擔心。當時,他們為了阻止人形青銅龍傷害自己,一個個不顧自己的性命。這份情,徐馳這一輩子都會記住的。有些人,雖然沒有怎麼相識,卻可以用性命相交。那些人也知道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再追問什麼,扶著徐馳以及將場中的人都抬到了外麵去。到了外麵之後,立馬就有營地的醫生為所有人查看了傷勢,最終確定大家都沒有生命危險,大都是骨頭斷了,需要大量的時間靜養了。特彆是獵虎,雙腿骨折,怕是以後都沒有辦法繼續呆在軍中了。對此,徐馳感覺特彆愧疚。至於蘇家的事,徐馳現在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麵了,反正有那陳博弈跟蘇欣在一起,還有莫萱也快把那解法翻譯出來了,想必很快就可以解決這件事了。事後的三天裡,徐馳都在照顧第七局的那些人,算是儘一份力。這段時間裡,徐馳都不願意見彆人,累了就躲到後山去抽抽煙,躺在草地上思考。現在的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是到底是不是他要的人生。如果繼續下去,危險不說,還會拖累身邊的一些人,甚至威脅到生命。“怎麼,有心事?”一個懶懶的聲音,從徐馳的背後傳來,帶著幾分疲憊。“很明顯嗎?”徐馳回過頭來,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你問問這裡上上下下的人,誰有心事,大家都會說是你。你說吧,明顯不?“莫萱走到徐馳旁邊,從他的手中拿過煙,靈巧的放在嘴邊,重重的吸了一口。徐馳側目,他從來不覺得這個莫萱會抽煙。她,應該是一個溫文而雅的女子,有著蘇浙一帶女子特有的溫婉。雖然,他在墓室底下看到了她的另一麵,可是徐馳還是堅持的認為她是那樣的女子,有良好的出身,學識豐富,善解人意。“這煙味淡了一點,我喜歡重的,那樣來勁。“輕輕的吐著煙圈,跟她抽煙的方式截然相反,如同兩個不同的女子一般。“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抽煙的樣子很難看嗎,看來不少人在騙我哦!“說著,莫萱輕輕的笑了笑,露出一排銀牙。“我認識你嗎?“徐馳不禁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好放鬆,似乎自己一直思考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一般。“不怎麼認識吧,說起來我們正式相處的時間算起來還沒有滿24個小時呢。“繼續抽著煙,還示意徐馳要不要。“……“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的話,隻好抽出煙慢慢點上。“走吧,請你喝一杯如何?“莫萱掐掉煙,朝著徐馳勾了勾手指頭。正想答應,徐馳的電話卻不適時的響了起來。“爸,怎麼了?”聽到父親的聲音,徐馳發現自己突然很想他們。“你二伯出事了,你現在馬上趕回來。”“好,我立馬回來。”電話裡,徐馳也沒有問是什麼事,他立馬掛掉電話,朝那莫萱說道:“我二伯出事了,我現在要趕回去,麻煩幫我跟他們轉告一聲。”“好,我為你安排車子,訂好機票。”“謝謝!“徐馳說完之後如同風一般衝了出去,立馬收拾好東西。…………下了飛機之後,徐馳發了條短信給莫萱報了一下平安,就匆匆趕了出去,才到機場門口就接到蘇欣的電話,說已經安排好車子了。徐馳也沒有拒絕,直接上了蘇欣安排好的車子朝著家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徐馳沒敢往家裡打電話,詢問出了什麼事情。經過四個小時的車程,徐馳終於在老家下了車。回到村中,徐馳就能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大家似乎在談論什麼事情,個個神色都有些怪異。徐馳並沒有詢問他們,而是朝著老家的大院跑去。“爸!“看到門口坐著一個男人,有些頹廢。“小馳!“徐紹澤一眼就認出了徐馳,即使他變了許多許多。“你二伯怕是不行了,你去看看吧,他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徐紹澤眼裡有些淚,卻忍著沒有落下來。徐馳腦中“轟“了一聲,路上他也曾想過,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步子十分沉重,他感覺有些邁不開。徐紹澤拍了拍徐馳的肩膀,沉聲道:“去吧!“用力的點了點頭,抹去淚痕,徐馳朝著大門內走去。大廳裡坐著一排又一排的人,全是徐家的直係親屬,都轉過頭看著背著行囊的徐馳。大部分認出了徐馳,還有一些人詫異徐馳的變化。徐馳沒有出聲,徑直的走到左廳,順著木樓梯走了上去。小時候,他很喜歡在這裡走上走下,自己的二伯總是在那邊說:“慢點,慢點,彆摔倒了。“徐馳記得,小時的自己還在二伯房門後麵畫了一個變形的八卦,說可以趕跑妖怪。他還記得,自己曾在二伯房間的書架裡偷偷拿走了一本書。事後二伯大發雷霆,把自己的兒子狠狠的罵一通。那時,他看到了二伯凶起來的樣子很可怕。不過他卻站了出來,說自己拿了。可是二伯卻沒有對自己,還把書送給了他。那本佛經,一直還放在徐馳的書房中第一個書架的第三排第一個位置。有些記憶,沒有刻意去想的時候就躲在角落裡,有時卻不經意的冒出來,布滿你的大腦,讓你哭,讓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