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被這小僵嬰一咬,吃痛之下,我立即一甩手,把它甩掉。而我的手指頭,已經綻出幾滴血花來。還彆說,這小屁孩看起來也就比巴掌大那麼點,牙齒倒是很鋒利。這感情是把我當作了食物。估計羅鋼那家夥喂它吃血喂習慣了。小僵嬰舔了舔嘴裡的血,忽然發出“哇”的一聲叫,乾癟到隻剩一張皮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副極度難受的表情,然後一張嘴,吐出一小團血來。這是……嫌棄我的血?我想到這個可能,故意伸出手,在它的麵前晃了晃。果然,這小東西瞥了我還冒著血花的手指頭一眼,鼻尖嗅了嗅,直接把腦袋扭到一邊!靠!還真是嫌棄我的血液。我當時,那真是一萬隻草泥馬在心頭奔騰啊,連這隻小破僵嬰,居然都敢嫌棄我?把我氣得,直接就抓起這小東西,往旁邊新做好的海納鎮屍棺裡一放,砰的一聲蓋上了棺材蓋。隨後,我才翻身爬到金絲楠木棺裡,躺了下來。本來我是打算閉眼睡覺的,但目光一掃,發現那皮卷還躺在角落裡,就伸手把它拾起來。仔細翻了翻,這東西是用一種薄薄的皮革硝化後製成的,就好像畫卷一樣可以伸卷。透過頭頂的燈光望去,隻見皮卷上方有著細細的田字紋,皮革泛黃,摸了摸,有些像人皮製成的東西。我嗅了嗅,並沒有嗅到什麼味道,心下狐疑:“該不會真是人皮做的吧?”這時候,用什麼皮做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麵的內容。翻了翻,讓我有些意外的發現,這人皮卷上居然什麼也沒有!從頭到尾,是一片空白!這是搞什麼幺蛾子?我有些不信邪,又翻了翻,這次,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於在開始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字。一個“屍”字。奇怪,難道這人皮卷要翻好幾次才行?我又翻來翻去,果然,一會兒後,那“屍”的下方,又出現了一個“術”字。不對,肯定有什麼竅門沒找到。或許要對準某個方向,才能夠讓這字出現?等我慢動作重複幾遍後,終於發現了竅門,頓時訝然失笑:不是什麼方向不方向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手指頭上那點血液的問題。在我翻動人皮卷的時候,剛才被小僵嬰咬破的手指頭就擦到了上麵,沾著血的地方,就出現了這兩個字。我想了想,本來打算狠心咬破手指頭,好好抹上一點血的,可後來想想又算了:這手才剛剛被開山刀劃過,哪怕我調用競欣錈嫻囊跗指茨芰Υ蠓燃憂浚硤寤故切櫚暮埽荒艸亞俊?br />既然血液有效,明天我去買隻雞,用雞血塗抹也是一樣的,沒必要自殘。第二天,我美美睡了個懶覺,覺得身體又比昨天好上不少,最起碼行動沒有太大的阻礙,隻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從某些方麵來說,其實活死人的身份,也未必是壞事。等我去菜市場買了一隻雞,又順帶吃了碗鹵麵,這才提著雞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一到門口,我立即發現了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看起來很眼熟,正是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趙明趙警官,另一個男子同樣穿著警服,模樣看起來似乎比趙明還要年輕點,正蹲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煙。一見到我,趙明說了聲:“來了。”然後,那個年輕的警官立即站起身來,好家夥,個子可真高。待我走近,趙明開口介紹:“薑先生,你好,這位是我的同事,張小非,張警官。”不知是煙霧太大還是怎的,我目光落到這個叫張小非的警察身上,一時間,居然有些看不清他的麵龐。“薑先生,薑四?有意思。”張小非露齒一笑,兩眼之間透出囧囧神光,就那麼輕輕一掃,我瞬間就有種被看透的感覺!我陡然警覺:這個張小非看起來年輕,卻不容小覷,肯定是警局裡懂行的人!果然,我這一靠近,本來還是四散的香煙煙霧,這時候就像受到了某根看不見繩索的牽引,居然一股腦撲到我的身上,撲入我的懷中!而我的懷裡,正裝著競校?br />我臉色微變,盯住張小非:“張警官,你什麼意思?”張小非的目光落到我胸口處,緩緩開口:“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確認一下薑先生的身份。”我往前一步:“那你看出什麼來了?”當年在花家寨的時候,花滿樓就告訴過我,人類中有一種人,自詡正道人士,以斬妖除魔、驅鬼滅屍為己任,隻要是遇到妖魔鬼怪,那都是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動手的。莫非,眼前的這個張小非,就是個“正道人士”?他真要發現我的身份,從而對我動手的話,即使有傷在身,我也不能束手就擒。聽我問,張小非也向前一步,與我撞了個麵對麵,兩眼相對:“你的身上,帶著件有邪性的東西。”他說的,自然是競辛恕?br />一旁的趙明見局勢有些尷尬,大有一觸即發的狀態,立即打起圓場:“好了,小非,我們是來尋求薑先生幫助的,薑先生還救過我堂哥的命呢。”一邊又是把我拉開:“薑先生,你彆介意啊,他這人就這樣,性子直,你彆放心上。”“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張小非一把拉開趙明,看著我:“這麼說來,你跟羅鋼交過手了?”恩?他認識羅鋼?我訝然。見我露出這幅表情,張小非倒也不隱瞞:“他是養屍人,我是趕屍人,我倆天生的死對頭,交手過好幾次了。”養屍人和趕屍人?這裡麵,似乎很有故事啊。確實,兩者雖然都是驅使屍體,可養屍人專門以秘法邪術,人為把屍體製成僵屍,用來為己所用;而趕屍人卻是負責幫助死屍落葉歸根,屍歸故裡。所以站在“屍體”的角度看,養屍人是邪惡的,趕屍人是善良的,兩者天生是對頭。“這麼說,你是個道士?”我笑著,想起電視電影裡,大多數趕屍人的裝扮,問他。道士居然乾起了警察?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