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有些不妙。我和張小非都是在用“人”的思維考慮現場的情況,認為微然肯定會從大門進來。可其實不然,微然已經被那東西附體,已經不算“人”。遠處,果然響起“嘩啦”的一聲,似乎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就響起了判官的喝斥聲!我這才想起,在那臥室裡,好像有扇窗子!玻璃的窗子!我正要動,一個“人”不聲不響的攔到我麵前——是張教練。恩?他不是被鎮屍符給鎮住了麼?現在符還在,難道失效了?我五指成爪,運起鷹爪功,一爪就往他的四肢關節上擊落。鷹爪功可以分筋錯骨,我當初曾經利用這門功夫對付過十萬大山裡的女屍,隻要擊散僵屍的骨頭,它就不能折騰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一爪擊落的瞬間,張教練居然往後一彈,跳開了!咦?我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就要追上去的時候,張教練忽然抬起頭,對我笑了笑!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種極度的詭異,一眼望到我,讓我升起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他的眼神!管它三七二十五,我正要再次動手,就聽到張教練開口了:“薑四,僵屍,嘿……”我一下子就眯起了眼睛:他,居然看出我的身份來!他顯然不是一隻剛剛詐屍的僵屍!“你是誰?”我低聲問,沒有再次攻擊。張教練的目光死死盯在我胸口上:“我要……你的……”“什麼?”“心臟!”他口裡,猛地吐出這兩個字,飛身上前,雙手一揮,貼在小柏、小婭屍體上的兩張黃符瞬間飛落,兩隻僵屍一起撲向了我!無心屍!他果然是無心屍!破解無心屍的辦法也很簡單,但尼瑪,坑就坑在這裡:我他麼根本不知道張教練的全名!不知道全名,就無法呼喚他的名字,也就無法從最簡單的途徑去擊敗他!“砰”的一聲,我飛起一腳,將飛來的小柏一腳踢開,但是小婭已經從側麵一把抱住我的腰,伸嘴對著我亂咬。要是她還是當初的大美女,這一幕一定香-豔無比,可現在,那張枯瘦如柴的臉上,隻有滿滿的惡心。我一個倒肘打在小婭的腦袋上,將她打得往後一退,噗嗤的一聲,將我衣服給帶得撕開。然而這兩貨並沒有半點消停的意思,再次撲了上來!不行。簡單兩下交手,我就感覺出來,單純靠著分筋錯骨鷹爪功,傷不到它們。似乎因為張教練在一邊指揮的原因,它倆的舉止行為,力量和皮膚骨骼的堅硬程度,根本就不像剛剛詐屍的僵屍,反而更像是當初羅鋼豢養的血屍!也許是它們身上那紅色外套在搞鬼!可現在,一連兩隻血屍級彆的存在,我什麼都沒準備,根本沒辦法對付,小柏小婭聯手,我隻有躲閃的份兒,沒有還手的餘地。但一旁還有個虎視眈眈、不知道深淺的張教練呢!遠處也傳來了張小非和判官的聲音,貌似他倆也遇到了麻煩。彆忘了,現在我們三個裡麵,隻有我的戰鬥力最強,而對方裡麵,卻是以“微然”的戰鬥力最強。這樣一來,張小非和判官就陷入了絕對危險的處境!我心裡想著,不敢戀戰,快速做出決定,往後麵退了兩步,一翻手,就從兜裡摸出了一個玻璃瓶。裝有小紅血液的玻璃瓶。伸手扭開玻璃瓶的瓶蓋,將瓶子轉過來,用手一擊一拍,立即拍出瓶子裡的兩滴血液,飛向麵前小柏。噗嗤!血液一沾到小柏的身上,就好像火炭落到了冰雪中,發出灼燒的聲音!小柏身體抖了抖,在眨眼的時間裡,連著皮肉、骨骼、頭發,一起變成一灘血水,化在地上!在地上的血水裡,隻剩下一件紅色的袍子落在地上。這!我萬萬沒想到,小紅的血液居然有這麼強的效果!趁熱打鐵,我再一伸手,直接將玻璃瓶砸了出去,砸到小婭的身上。因為我使用暗勁的原因,這瓶子也立即碎裂開,剩餘的幾滴血灑了它一身。小婭的身體飛快發生變化,跟小柏一樣,眨眼間變成一灘血水,隻餘下空袍子。我歎了口氣,事急從權,我本不想損毀他倆屍體的,畢竟“落葉歸根”,人即便是死了,屍首總得留個,起碼有點骨灰,好給親人憑吊。“屍!王!血!”張教練的口裡,一字一句的吐出這三個字,似乎機械木偶吐出的聲音,以一種近乎怨毒的眼神看著我!這個聲音,這個眼神?我陡然想起他的身份,一手伸出,指著他,吐出心中的猜測:“你是,滇王軍師?”沒錯,這個眼神我在滇王古墓裡見過,與滇王軍師的眼神一模一樣!他就是滇王軍師!張教練就是滇王軍師!我這時候,心裡滿滿的都是驚駭和疑問,判官說滇王軍師使用的功法叫【剝皮換命術】,隨著時間的推移,真正“軍師”蘇醒的時間也就越短,到現在,已經過了千年,他應該是一百天才蘇醒一次才對。可實際上,距離上次滇王古墓中與他交手,其實相距才不到十天的時間。原來,張教練就是“換命者”!可是,他現在不應該醒過來呀?又或者說,中途出現了其他的變故?我想起那個死玉棺中的滇王,莫非,軍師的蘇醒,與他有關係?“是我。”張教練的聲音又恢複到當初那種如同機械木偶一般的狀態,慢悠悠的說:“我苦心布置這個局,就是想要引出屍王,讓柳笙與她同歸於儘,隻可惜柳笙那老東西不肯上當。還好,你這個傻鳥,今晚同樣沒有帶屍王來!”靠!感情,這起所謂的四人連環車禍惡魂索命案,就是軍師一手策劃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對付我,還有小紅!他甚至已經算到,老道柳笙能夠察覺到車上有一個“死人”,那個死人,本是他,但他的想法,卻是想要指引到我的身上!可惜張小非和判官,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根本就沒有把“死人”聯想到我和小紅的身上!我暗中捏了一把冷汗: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老道不在省城,要不然的話,我們還真就被他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