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白骨夫人“咦”了一聲,我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到驚訝和遲疑。她也察覺到,這個七星耀光陣對她造成的束縛了。在太陽光下,一縷縷的陽光被編織起來,不停融入眼前這張網中,讓整張網越來越大。眼前這老頭兒,陰的很啊,故意跟我們墨跡半天,就是忽悠我們的時間,等著這網越變越強。而這時候,陳忠見白骨夫人手中的冰魄劍跌落,表示很猥瑣的笑了:“夫人,其實,您就是屍魔,對吧?”哎喲我去,這老小子,竟然早就知道了白骨夫人的身份!白骨夫人重新把冰魄劍接到手中,訝然:“你既然知道,為何先前假裝不認識我?”老道士嘿嘿笑著,拍了拍手,示意七個弟子再次變換陣勢:“夫人一襲白紗攻上茅山,傳遍整個道家門派,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呀?”也是啊,從我見到白骨夫人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是穿著這襲白紗,一直沒有換過,這還不被人認出來,豬腦子都能猜到是她了。“狡詐的人類!”白骨夫人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強行往前一步,一劍刺向陳忠。“嗤!”在白骨夫人的手臂前段,瞬間如同被高溫焦化,變得漆黑一片!但奇怪的是,對於冰魄劍卻沒有半點影響。仿佛,這種高溫,隻對僵屍之軀有效。劍尖明明距離陳忠不到半米的距離,卻再也刺不進去了。陳忠麵不改色:“我太一道本就是以法陣聞名各大道門,這七星耀光陣更是本門最強法陣,現在日又正中,陽氣旺盛,哪怕你以屍魔之尊,想要破陣,也難如登天!”從剛才白骨夫人擲劍的情況來看,這陣法中的力量,應該直接對冰魄劍上的屍力進行了隔絕,估計天上地下,隻要陽光可以照射的地方,就無法透過。天上地下?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方法。這時候,白骨夫人稍作猶豫,退後一步,退到的我身邊,對我傳音道:“薑四,為我護法。”估計她正打算使用某種威力強大的招式,用來破這個七星耀光陣。但以她現在的狀態,一旦使用,隻怕會嚴重加劇她的傷勢。彆忘了,除了現在的太一道外,還有七個道門呢。我一手抓住她,示意她暫時不要動。然後,我揚起手中的墨钜,大喝一聲,雙手握緊,炙熱的火焰在劍身燃起,一劍刺落,刺向了腳下的堅冰上!在肉眼可見的狀態下,堅冰融化的聲音響起,腳下近半米厚的堅冰,被我一劍刺穿!墨钜劍身巨大,等整道劍身刺下去後,我立即將劍身斜斜一拉,隨後鬆開劍柄,右手握拳,“轟”的一聲,一拳砸在了堅冰上!白骨夫人也看出了我的意圖,在我落拳的同時,配合著我一拂袍袖,我倆的力量,幾乎同時擊落在寒冰上。這一下,整個冰麵發出“嘩啦”的脆響,裂了下去。這是我剛剛想到的方法,這種七星耀光陣雖然看起來牛逼轟轟的,四麵八方包括天上都能夠包圍,但按照我的估計,那僅僅隻是對於陽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來說。如果深入腳下的冰湖裡,估計這七星耀光陣,就困不住我們了。我這樣想著,一落水,果然發現腳下的阻力變小了許多。白骨夫人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肩頭,我倆隨即沉入了水中,隻聽到上方傳來幾個道士的驚呼聲,以及老道士的大喊聲:“快撤!”“轟!”白骨夫人帶著我在冰下穿行了十多米的距離後,伸出白骨爪,在堅冰上一按,立即將那冰塊按的裂開,帶著我再度穿出水麵。“想跑?”袍袖一揮,冰魄劍如電閃過,對著遠處稀稀落落的人群就追了過去。那老道士這時候扭頭一看,發現情況不妙,果斷大喝了一聲:“布三才陣!”緊跟著,那些本來還在撤退的小道士,立即腳下交錯,分左右兩邊,躲到了他的身後,以他為尖頭,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同時,所有的人兩手互相搭著,一人扣著一人,最後的兩人,則把手分彆落到了老道士的左右雙肩上。老道士猶如神助,滿臉漲得通紅,伸出雙掌,喝了一聲,兩手一拍!“啪”的一下,竟然生生將冰魄劍給夾住!空手入白刃啊!白骨夫人發出一聲冷哼,從我手中接過墨钜,然後腳尖在冰麵上一點,一縱而起,將墨钜投了出去!這把墨門神兵,在她的手中帶起了一陣狂風,再度向著老道士刺去。老道眼瞅著墨钜劍飛來,有心想要攔截,但就在這稍微分心的時候,已經捏不住手中的冰魄劍,寒光閃動,將其透體而過!“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同時響起八聲,八聲之後,老道士身後的七個小道士,已心口溢血,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隻有老道士,明明被一劍穿心,卻一把抹掉嘴角的鮮血,將牙一咬,腳尖在冰麵上一點,身形就瞬間消失了。這……“五行水遁?有意思,這老家夥,逃命本領厲害的很嘛。”白骨夫人將冰魄劍收回衣袖,又召回墨钜,交還與我,開口道。水遁?我也聽說過,五行遁術,可以利用金木水火土進行逃命或是藏匿身軀,畢竟世間萬物,基本夠囊括在五行之中。就好比當初,那個天機門裡,叫作魚夢兒的小姑娘,應該就是使用了五行遁術中的土遁,將自己偽裝成泥菩薩的模樣。現在這老道士的本領顯然比魚夢兒高出了不止一倍,居然能夠利用冰來遁化,而且瞬間既隱,連白骨夫人都沒辦法。地上,隻留下了七具還留有餘溫的屍體。她袍袖一揮,將七具屍體掃了起來,掃落在遠處的冰窟窿裡。然後伸手點入幾點屍氣,將這七具屍體全都變成僵屍,任由其在水中折騰。這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弄幾具僵屍放水裡,這些僵屍又不會遊泳……白骨夫人沒有解釋的意思,揮動袍袖:“走,回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