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龜廟就在不遠處,如果步行過去的話,速度放快點,應該十多分鐘就能到。我跳入水中,招呼蝦大和蝦二過來,讓蝦二保護好綠珠,看好海馬,我則帶著蝦大上岸一趟,過去看看海龜廟。對於這兩隻大龍蝦士兵來說,我說什麼,那他們基本都是唯命是從,既不會疑問,也不會反對的。綠珠倒是有些擔心我的安危,說那邊是人類的世界,如果被人類認出身份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我告訴她,我悄悄的去,絕對不會引起人類注意的。而且現在這個時間裡,人類都是出於“睡眠”狀態,遇見活動人類的幾率很小。對於我的決定,綠珠隻是勸了勸,就不再反駁,隻是叮囑我自己小心,然後約定好,她和蝦二就在這礁石的下方水域裡等我們。我讓蝦大托著我,很快就在水岸邊尋找到一處淺水的地方,然後一起上岸。蝦兵是可以離開水麵的,隻是時間不能太長,幾個小時還是沒什麼問題。我倆經過了河邊的沙灘,小心謹慎的走向海龜廟。正如我所料,路程並不遠,十多分鐘後就走到了海龜廟的麵前。在海龜廟的門口,有一個十字路口。我掃了一眼,發現這個十字路口,看起來有些蹊蹺。因為這個十字路口,分明就走不通!十字路口的出口,是在海龜廟的廟門口,但這隻占了其中的一個方向,而另外的三個口,卻變成了“斷頭路”,連通到一半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按說,這路的儘頭,不論是連著菜地,或是連著河流,哪怕連著一片荒蕪的草叢,那似乎都能夠說過去。但偏偏三條路的儘頭,都連著圍牆,三堵奇怪的圍牆。仿佛修建起來,就是為了來堵這三條路一般。不對,這分明就是個人為構建的風水地!風水學裡,有這麼一句話“斷頭路,死人住”,意思是莫名其妙出現的斷頭路,隻有孤魂野鬼,才會在上麵走動。如果人不小心闖入了這樣的路中,極容易就會被孤魂野鬼給針對,或被謀身、或被害命。發現這斷頭十字路後,我當下心生警惕,給蝦大打了個招呼,讓他停住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我不知道龍能不能看見鬼魂,反正我現在的狀態,不論麵對什麼東西,都得小心點為妙。小心使得萬年船,這話總歸沒錯。這時候,我小心下來,周圍瞧了瞧,找到一塊大石頭,讓蝦大扶著我爬了上去,這才仔仔細細的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剛才看得不全,現在往石頭上這麼一站,望了幾眼後,我才發現,這越看,越是心驚啊!隻見在這個海龜造型的廟宇前麵,種著一排的桑樹,後麵則種著一排的柳樹,院子中間,還有幾顆早已枯萎死亡的楊樹!俗話說“前不栽桑、後不種柳,當院不栽鬼拍手”,說的就是屋子的前麵,不能種植桑樹,因為“桑”寓意為“喪”,表示喪事在前的意思。而院子的後麵,則不能種柳樹,因為柳樹不接籽,如果種下柳樹,就會絕後。同樣,楊樹的葉子一旦遇到風,就會發出“啪啪”的聲音,像是“鬼”在拍手一般,所以又被叫作鬼拍手。這三種禁-忌,這個小廟那可都毫不在乎的犯了。不光這樣,院子中央的楊樹,居然還是一顆枯樹。枯樹代表著死樹,一旦有死樹出現,說明這院子裡會有死人,也就是說,要死人了。所以一旦發現有死樹在院裡,正常情況下,那都是要連根刨起的。連著斷頭路不說,這小廟還處處犯忌,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廟,分明就該是個大凶之地啊!但奇怪的是,從先前裡麵點燈的情況來看,這裡麵,是住著人的。這可就有意思了:什麼樣的人,才能住在這種地方?這時候小廟裡麵的燈光已經熄滅,看不見具體的情況,我仔細看了看,並沒有見到有什麼奇異存在從中出現。想了想,咬了咬牙,我覺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都來了,那多少也得過去看看再說。萬一機緣巧合,遇到能夠恢複屍力的機會呢?再說了,我現在已經確定,可以進入夢境,而鬼魂的攻擊,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靈魂攻擊,或者將人拉入鬼境中,製造各種幻覺來害人。我想,我應該不怕鬼境,因為夢境和鬼境,本質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夢境是人類控製的環境,鬼境是鬼控製的環境。所以進入鬼境後,我應該也是可以召喚泥鬼和夜叉鬼的。我招呼著蝦大,讓他跟在我來到一麵斷頭路的邊緣,準備找路通過這裡。除了三條連通的斷頭路外,這些路的兩邊,那都是荊棘叢生,荊棘的上麵長著尖銳的倒刺,而且荊棘有一種奇怪的角度,根本沒辦法邁過去。而我們麵前的路口,立著一道一米多高的圍牆,將路給封死掉。這點高度,自然阻攔不到我,一個箭步就能夠跳過去的。但是我湊到路口一看,隻覺得這條路下方全是紅磚鋪就,一塊塊紅磚落入我的眼中,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仿佛,這路上的紅磚,那都是用鮮血混合著泥土,一塊塊築成的般!這條路,讓我覺得十分危險。雖然看不見路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我總感覺,在這條路上,有一雙眼睛,正暗暗的注視著我!不行,不能從這走!我想了想,立即招呼蝦大繞過了這堵牆,重新回到四周都是荊棘的地中。“蝦大,”我問他:“你能不能通過這荊棘?”我之所以問他,是因為我覺著這貨一身的甲胄,應該不至於會被荊棘傷到。蝦大看了看,應道:“行。”說完,他俯下身,就地一滾,就變成了一隻渾身布滿硬邦邦紅殼的大龍蝦。然後就用腦袋拱了拱,鑽入了荊棘籠中。接著,大龍蝦揮動著手裡的巨大鉗子,哢哢哢一輪修剪,就剪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