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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 公子歡喜 851 字 2個月前

說罷,便消失在了門口。籬清轉身回了書房,那張地圖還被丟在茶幾上。聽說投機取巧的鼠族為了冥姬這事還特特開了賭局,買死與買活的人各一半,生意很是興隆。恰好各王的商議結果也是一半對一半,墨嘯、擎威等幾個還年輕的王自是站在冥胤這一邊,說是其情可恕,非是存了魔心,也非是要禍害人間……天花亂墜地說了一通,好讓自己對得起冥胤送來的那些東西。另有幾個年歲大了的,死抱著規矩不撒手,錢財、美女、領土,一概沒放在眼裡,直叫坐在一邊的冥胤氣得咬牙切齒。最後眾人都把目光對準了一直沒發話的狐王。籬清卻不回應,捧了茶盅喝茶,除了這澄澈的茶水,誰都沒放在眼裡。瀾淵仗著二太子的身份也在場,見這情形,描金的扇子越發搖得歡快,墨中透藍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喝茶沈思的模樣。驀然,那雙低垂的眼睛抬起來,燦金的瞳就剛好對了過來。彼此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瞬間的愣怔。可那雙眼不等他打個招呼就立刻移開了,仿佛陌路。“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是生是死,不過輕飄飄一句話。老鼠家的賭局前,笑聲罵聲喧囂成一片鬨哄哄的雜聲。幾家歡喜幾家愁,自家的歡喜與憂愁隻有自己心裡最明白。“你還是那麼絕情。”墨嘯在籬清耳邊輕聲道。籬清看著冥胤匆匆離去才站起身,拿出那張地圖交給墨嘯:“狐族還不需靠旁人的地盤來存活。”半途伸出一隻手接了過去,瀾淵正搖著扇子站在兩人身邊:“正巧等等要去看冥姬,我來代勞,可好?”籬清不回答,舉步走了。“還真被你說中了。”瀾淵笑著對墨嘯道。“不是什麼好事,說中了心裡也不舒坦。”墨嘯低頭轉著手上的墨玉方戒,“他還是那副較真的脾氣。”“是啊,真不像隻狐。”墨嘯愕然地抬頭:“你……你對他……你還對他……”瀾淵隻是搖著扇子笑,墨中透藍的眸子流光閃爍。“是兄弟才最後警告你一句,他可是狐王。”墨嘯丟下話也走了。黑色的衣衫在風裡飛揚,霸氣狂狷。又過了幾日,便是冥姬行刑的日子。冥姬比籬清去探望她時更瘦了一些,依然穿著那身白底碎花的衣裙,鬢邊帶了一朵早已枯萎的黃花,除了指上那個銅戒就沒了彆的飾品。臉上也是乾乾淨淨,半點粉黛不施,黑白分明的雙眼,眼角邊一抹旁人學也學不來的靈動風韻。若不是現在跪在台中央,她似乎還是那個天生麗質的冥姬。冥胤那邊說身體抱恙,就不來了。台中央各王的座位間留了個空白,兩相對比,更有些淒慘的意思。行刑前,問冥姬還有什麼好說。一直神色平靜的女子連說話也是平日舒緩的調子:“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還有什麼可求的?唯一怨恨,我不能做他真正的妻,攜他的手,伴他終老。”說罷就閉了眼,眼角處終是濕了。台上台下一片無聲。“行刑。”隨著籬清的話語,雪亮的利刃刺入胸膛,血花四濺……一聲脆響,呼吸一頓,有什麼東西碎了,曾經傾城絕豔的身子化做片片冰屑與枯萎的花瓣一同轉瞬消失在風裡。“叮——”細小的銅戒掉落到地上,細細的一個圓環,毫無光澤,毫不起眼。彎腰想要去拾,有人搶先了一步。卻是瀾淵,笑著把戒指遞過來:“給你。”還是那麼斯文的笑臉。燦金的瞳迷茫地看向他的手,有些遲疑。“我可不介意替狐王戴上。”瀾淵笑得更燦爛了,作勢要來拉他的手。忙側身避開,硬是從嘴裡擠出兩個字:“謝了。”“不客氣。”描金扇展了開來,潑墨的山水映著溫雅的臉龐,“前一陣子酒仙那兒新釀了幾壇子酒,狐王可有興趣?明晚我帶來,一同品品,如何?”“恐怕不妥。”“那就這麼定了。”扇子“啪——”地收攏,他對他的拒絕置若罔聞,一徑彎起嘴角,“狐王可要記得給我留個門呐。”還想說什麼,寶藍色的身影已經走到了彆處和彆人談笑起來。有人在扯他的袖子,低下頭,籬落正仰著臉看他:“怎麼還不走?肚子餓了。”淡金色的眼裡難得看到一點乖巧的痕跡,不禁牽起他的手,口氣也放柔了:“好。回家。”有什麼東西在冷冷清清的胸膛裡化開,方才那種窒息似的苦悶正一點一點消失。“我跟元寶他們說了,今晚吃雞。要鮮雞湯……”任由籬落拉著他往前走,思緒飄得很遠。冥姬,其實相交不深。記憶裡那個嬌憨漂亮,滿臉純真的小女孩不知不覺地長大,長大到可以對他說,世間縱有千般萬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對他說,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還有什麼可求的?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掌中那枚銅戒熱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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