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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 公子歡喜 1097 字 2個月前

籬清沒有回頭,門關上的時候,裡頭傳出一聲淡淡的“好。”淡得從裡麵聽不出任何東西來。“聽說弼馬溫那邊最近缺人手,你就過去幫幾天吧。”小廝不待他說完就跪倒在地上求饒,瀾淵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搖著扇子回府。說是過兩三天再來,卻一個月過了也不見人影。聽說虎王擎威的酒宴上,二太子身邊帶了個極漂亮的雪族少年。雪族天生的雪白膚色配著一雙湛藍含水的眼睛,性子又極是甜美,頰邊兩個酒窩總是時隱時現,方一露麵就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二太子攬著他入座,喂酒、摟抱、纏吻,旁若無人地親熱,這少年是何身份不言而喻。這話從獸族傳入天界,又從天界傳入獸族。傳進狐王府時,狐王正安然地坐在桌前喝茶。狐族豔名四播的美女紅霓著了一身火紅坐在他對麵,正口不停歇地說著那夜虎王酒宴上她親眼所見的情形:“你說,怎麼能有這樣的人?從沒見過這麼柔這麼甜的人,從女人裡頭也挑不出這樣的……兩個人那個樣子你是沒瞧見……”紅霓是火狐長老的女兒,自小與籬清一起長大,又不知籬清與瀾淵間的糾葛,直說得天花亂墜,比外頭的傳言還要來得生動。籬清邊喝茶邊聽她說,垂下眼臉,燦金瞳映出一池清澈茶水,無波無緒,完全事不關己。“喂,你倒是說什麼呀。怎麼還是一副悶嘴葫蘆的樣子?”風風火火的女子突然停了口,一雙金紅色的眼正不滿地看著他。“哦。”籬清應了一聲,偏頭沈思了一會兒,問,“說什麼?”“唉,算了,算了。”紅霓揮揮手,受不了他的淡漠,“難怪都說你這個人沒意思,以前還好些,繼了位以後都比我爹還古板了。”籬清也不惱,由得她來抱怨。紅霓是少有的幾個能跟他親近的人,日增月長,親眼見她出落得越發明豔動人,火爆的脾氣卻也跟著見長。常心急火燎地闖進來拉著籬清劈裡啪啦地說上一通,無非是哪兩族又打起來了,狼煙四起,塵土飛揚,好壯觀,或是誰又與誰在哪處比劍,你來我往,劍光閃耀,好精彩。有時候闖進來時,籬清正和長老們議事,她也不管,天大的事也沒她大小姐要說的來得大,故此沒少挨她爹的罵。她麵上低頭認錯,無人注意時對籬清一吐舌,壓根沒放在心上。“你是不知道,那個二太子對他是好到了骨子裡,整天處在一起也不嫌黏糊,帶著他天上地下逛了個遍,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紅霓緩了口氣,忽又問道:“你前陣子是去哪兒了?怎麼找不著你?”“去人間走了一遭。”籬清放下茶碗,口氣平淡。“去人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興致?我還當你永遠都要關在這屋子裡看書呢。”“突然來了興致就去了。下次一起去,如何?”“難得狐王邀約,小女子焉有不從之理?”元寶進來說長老們有事要報,紅霓便要離開:“被老爺子看到了又要罵我耽誤你乾正事,倒不如趁現在我先走一步。”籬清看她嘟嘴瞪眼的嬌俏模樣,不由莞爾:“你是怕你爹嘮叨你不嫁人吧?”“我嫁人乾他什麼事?要他成天掛在嘴皮子上招我討厭!”紅霓懊惱地說,忽然轉過頭來仔細看著籬清,“與其嫁給那些個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我情願嫁給你。”“好。我明日就冊封你為狐後,如何?”籬清神色不動。門外卻傳來一聲爆喝:“死丫頭,休得對王胡言亂語!”話音未落,火狐長老飛身掠了進來,紅霓低喊一聲“糟糕”,一跺腳,人就搶先一步躍了出去。臨末了還不忘戲弄她爹:“你不就是要辦喜事麼?我幫你找個年華正好的續弦吧,來年還能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弟,豈不是好事成雙?嗬嗬嗬嗬……”聲似銀鈴,仿佛天邊一朵紅雲。夜半時分,正在燈下看書,有人推門進來。藍衣金扇,一雙似墨非墨似藍非藍的眸:“怎麼這麼晚還不睡?等我嗎?”放下書,籬清靠著椅背仰視他的眼:“不是。”“真叫我傷心。”瀾淵佯裝痛心,捂著心口走過來,低下頭,墨藍眸中顯出一點金色,是他的眼,水波不興,波瀾不驚。閉上眼,人就被他抱住,唇舌相交。“想我不想?”“……”籬清不答,瀾淵也不再追問,隻是吻得更深……窗外烏雲漫天,遮住一彎孤月。瀾淵有時連著幾個月天天來,有時又接連幾個月不見蹤影。親密、冷落、複又親密、複又冷落……百年於他們而言不過彈指一揮。二太子的風流放蕩一如從前,聽說雪族的少年被送了回去,新收了個大太子送去的女子,後來又有了許多貌美的少年或是少女。寵愛時是恨不得蜜裡調油,便是要摘下月亮,二太子也不皺一下眉頭,一旦膩了,就隻聞新人笑,舊人連哭訴也無去處。墨嘯說:“他是慣了,性子就是如此。”紅霓說:“什麼二太子,放到人間不過是個醉死在妓院裡的紈絝子弟。那些個誰誰誰也不過是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還真當他能掏出真心來。也不擦亮了眼睛仔細看看,他瀾淵要能有真心,這頭頂上的天就要塌了。”籬清靜靜地聽,嘴角邊隱隱帶一點笑意。瀾淵來時也不多話,擁抱、接吻、親熱,皆是若無其事的表情。瀾淵從不解釋,籬清也從來不問。動情處,瀾淵說:“籬清,我想你。”金眸一閃,他淡淡地答:“哦。”瀾淵常會去看文舒,文舒的精神越來越差,說著說著神思就不知雲遊到了哪裡,眼中空空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瀾淵問文舒:“文舒,你在想什麼。”“哦,沒什麼……”文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整個人仿佛快要融入空氣裡,“二太子還同狐王在一起麼?”“嗯。”瀾淵點頭。“既是如此,就收收心吧。再冷淡的人也終是會有介意的。”文舒的視線越過瀾淵定在他身後的牆上,從前,這牆上爬滿藤蔓,風過處掀起綠浪層層。現在藤蔓都枯了,露出牆灰色的原色。“嗬嗬……”瀾淵不置可否,展了扇子輕笑。扇子是玉骨描金的,扇麵上高山巍峨,長河飛瀑。許久沒去墨嘯那邊,不知為何狼王開始對他疏遠,便半路折去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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