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胡彬彬有刻意打扮過,穿著一身典雅又不失青春可愛的水綠色連衣裙。她身材又高又修長,可算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設計再失敗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會彆有一番風味。另外,她臉上還有花淡妝,少了學生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和嫵媚,讓人看了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夏文傑也是個很正常的男生,看到如此彆樣的胡彬彬,也忍不住多瞅了她幾眼。他說道:“聽說,你考上了北大。”胡彬彬苦笑,她之所以報考北大,是因為在填報考誌願的時候她有看到夏文傑報考的學校是北大,她想都沒想,隨即也在自己的報考誌願上填了北大。她喜歡和夏文傑競爭,喜歡和他較勁的感覺,她不想因為高中生涯的結束而使兩人的較量也結束,她還想在大學的時候也和夏文傑比較。為了能實現這個願望,在高考前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的覺,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複習上。結果她成功被考上了北大,而夏文傑卻去了省城的警校。她喝了口杯中的啤酒,啤酒很苦,特意是在今天,喝起來尤其苦,那種莫名的失落感像是要把她的心掏空。她問道:“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你的家裡早已經把你安排進警校了,所以你敢把高考當成兒戲?”夏文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笑道:“你是咱們學校裡唯一一個考上北大的。你一直都和我比成績,這次你贏了。”胡彬彬說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打心裡瞧不起你。”“全國的學習尖子都聚在北大,以後你在大學也不會很輕鬆啊。”“明明可以考得更好,但你卻故意考成最差,究竟為了什麼?是在躲著我嗎?”“北京有很多名勝,有機會去遊玩記得多拍幾張照片,放在空間裡,讓我們這些沒去過北京的人也能觀瞻一下。”他二人之間的說話,就如同雞對鴨講,他說他的,她則說她的。嘭!胡彬彬把杯中最後一口啤酒喝乾,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看著夏文傑,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記恨我?”夏文傑滿臉的茫然,反問道:“記恨你什麼?”“剛上高一的時候我曾經動手打過你。”夏文傑笑了,緊接著又低下頭,羞愧的,這確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會因此記恨她到現在。他說道:“那麼久遠的事了,我早忘了。”“那你為什麼不願和我一起去北大?”姑娘啊,你當我是神仙啊,我怎麼會知道你報考的是北大?又何談不願和你一起去北大?不過看胡彬彬的眼神有些渙散,知道她可能喝醉了,他不願也不想向一個喝醉的人多做解釋。他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說道:“有很多事情,人都會身不由己。”“是有人逼你嗎?”“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是誰?你的家裡人?”夏文傑不再說話,閉著嘴巴,又是那副但笑不語的表情。“我在問你話呢。”如果是在平時,胡彬彬不會如此咄咄逼人,但現在姑娘她喝醉了,完全一副天下老娘我最大的姿態。唉!夏文傑誇張地抬起一隻手臂,向周圍的同學大聲說道:“報告,我們的胡大班長喝醉了,請問,哪位送她回家?”周圍的同學們紛紛扭過頭來,看著臉頰緋紅、醉眼朦朧的胡彬彬,一個個腦袋都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文傑,一會吃完飯我們還要去k歌呢。”“就是啊,飯後還有活動呢,不如這樣,反正k歌你也不愛去,你就送彬彬回家得了。”學生們難得的可以全身心的放鬆,毫無壓力的大玩一場,誰願意中途而退?再者說,如果是送彆的漂亮女生,或許還有男生能挺身而出,甘願做護花使者,現在要送胡彬彬,誰知道她半路會不會耍酒風,真鬨起來,兩三個男生都未必能製得住她。“文傑,這次就看你的了。”“是啊,文傑,兄弟們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萬一半路上真發生意外,記住,**是小,保命是大啊。”“不行,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命可丟,節操不能碎一地,大不了以後每年這個時候兄弟們集體緬懷你嘛。”夏文傑又好氣又好笑地點點頭,抬手環視眾男生,說道:“你們可真是夠兄弟啊。”“哈哈……”他的話引來周圍一片大笑。不管他心裡對胡彬彬的感覺如何,她畢竟是自己的同學,他不能讓她醉著酒一個人回家,雖說她並沒有大醉,隻是微醺而已。他看看手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對胡彬彬說道:“我送你回家吧。”邊說著話,邊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我還能喝……”“通常這話的另層意思就是:我已經醉了。”夏文傑一手拉著胡彬彬的胳膊,一手向周圍的同學揮了揮,說道:“我送班長回家了。”“去吧。”另有一男生還充滿悲愴地念吟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啊。”“哈哈……”周圍又是響起一陣笑聲。夏文傑和胡彬彬就是在同學的大笑聲中走出自助餐廳。在酒店吃飯的好處之一是永遠不用擔心會打不到車,總會有空車等在外麵。出了酒店,夏文傑和胡彬彬坐上一輛出租車,他轉頭問道:“你家在哪?”“星海人家。”哦?夏文傑下意識地瞄了胡彬彬一眼。星海人家的房子並不便宜,剛開盤的時候就是五千多,要知道那時候d市的房價還普遍在兩三千左右,甚至還有一千多一平的房子。現在d市的房價已經飆升到一萬,星海人家的房價也是翻了好幾倍。他對司機說道:“師傅,去星海人家。”香洲酒店距離星海人家不算遠,十來分鐘的車程而已。到了小區的門口,胡彬彬叫司機停車,她從車內走出來。夏文傑也跟著下了車,問道:“才到小區門口,還沒到家呢吧?”“我想下來走走。”夏文傑想了想,點點頭,他又看看小區大門那邊,這是一座全封閉的小區,門口有保安,小區裡也有保安巡邏,感覺應該很安全,他向胡彬彬擺擺手,說道:“那你回去吧,拜拜。”“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你這不是已經到家了嗎?”“沒到家門口。”“所以……”“陪我走一走你能死嗎?”“你這都已經到家了……”“我就問你陪我走一走你能不能死。”“不能。”夏文傑回答得乾脆,然後默默地拿出錢夾,付了車資。走了兩步,見胡彬彬還站在原地用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自己,他無奈地做個請的手勢,說道:“胡大班長,請吧,你總不用我在前麵為你領路吧。”胡彬彬哼哼兩聲,大步流星地走進小區裡。等夏文傑跟進來後,她氣呼呼地說道:“以後不要再叫我胡大班長。”“是,胡大班長。”wavv胡彬彬一邊走著一邊連續地深吐吸,夏文傑暗暗咧嘴,試探性地問道:“你可彆告訴我你有哮喘。”“我在吐酒氣呢,你想讓我帶一身酒氣回家啊?”“哦,那你繼續。”夏文傑不再多話。現在的胡彬彬好像又變回剛上高一時候的她,盛氣淩人,不可一世,自己在她麵前就隻有挨欺負的份。走了一會,她總算停止了誇張的吐吸,但又開始抖動身上的衣裙。她穿的是無袖的連衣裙,本來領口和腋下的開口就很大,她再連續扇抖,裡麵白色的胸圍都時不時的露出一角。夏文傑隻看了一眼,立刻將頭轉向彆處,同時故意放慢步伐。胡彬彬很敏銳,他剛一落後,她馬上停下腳步,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問道:“你做什麼?”“我是給你留出抽筋的空間啊。”胡彬彬先是一怔,接著明白了他的意思,翻著白眼說道:“你懂什麼,我是在扇掉身上的酒氣,要是讓我爸媽聞到了,可有你受的。”夏文傑也翻起白眼,無奈道:“這和我又有什麼乾係?”“是你送我回的家。”“所以我就該死啊?”“嘿嘿。”胡彬彬向他叱牙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她在正常的時候,夏文傑從沒覺得她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如果硬說是有,就是比較彪悍吧,現在看到她向自己傻笑,他有那麼一瞬間倒是感覺一陣恍惚,心臟也像是隨之漏跳了一拍。“看什麼呢?我臉上有什麼嗎?”夏文傑從來沒有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過,胡彬彬本能反應地摸摸自己的臉頰,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粘了飯粒、菜葉什麼的。夏文傑回過神來,老臉一紅,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說道:“你臉上什麼都沒有,快走吧。”說著話,他還在她背後輕輕推了推。被他推著,她還回頭問道:“那你剛才那麼看我做什麼?”“……”沉默好一會,夏文傑才低聲嘟囔道:“其實,你長的也挺好看的。”胡彬彬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地看著他,說道:“你到現在才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