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把阿木格下麵的兄弟進行了精簡,有用的留下,沒用的剔除掉,削減不必要的人員開支。另外社團開始實行記賬,所有的支出全部要走賬,夏文傑讓張鐵暫時來監管這邊的賬目,以後,阿木格的手下人再收來保護費,統一交到兄弟酒吧這裡,然後等到月中的時候,按照每個人對社團貢獻的多與寡再分發工資。他不是在以一個黑道幫派的方式來管理阿木格這些人,而是按照企業化的方式進行管理,每個社團成員就像是企業裡的員工,工資也是以底薪加獎金組成,底薪大家相差不多,即便是阿木格比下麵的小弟也高出不了多少,真正的差距在於獎金上麵。既然決定組建社團,那麼就必須得有個自己的名字,夏文傑和阿木格、張鐵聚到一起還核計過這件事。阿木格主張起個響亮的名字,讓人一聽就害怕的那種,張鐵則認為應當低調,社團的名字要越不引人注意才越好。夏文傑思前想後,琢磨了一會,給社團起了個名字,天道。通過他起的名字也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打算讓這個社團長久的經營下去。何謂天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就是天道,混黑道的,喪儘天良的事做多了,你就一定得還,即使人不收你,也自會有天來收你。這正是夏文傑為其取名天道的初衷所在。現在的他肯定沒有想到,今日他一時興起為其命名天道社的小社團在不久的將來竟然能發展成大集團,實力擴張之快,甚至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控製。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阿木格是一根筋、直腸子,他哪有夏文傑那麼多的鬼心思,聽完夏文傑的提議後,他連連拍手讚好,附和道:“好,天道社這個名字好,聽起來就覺得大氣,以後誰敢招惹我們,那就等於是逆天叛道,好啊,這名字太好了。”wavv夏文傑暗暗翻個白眼,拍拍阿木格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還真會解讀。”“老大,我說的不對嗎?”阿木格呆呆地看著夏文傑。後者齜牙一笑,大點其頭,道:“深知我意。”阿木格眨巴眨巴眼睛,看夏文傑在笑,他也跟著咧開大嘴哈哈地大笑起來。阿木格就是這樣的人,十來歲就離開家到外麵混,混了十來年,拳頭是比以前硬了,但心眼還像以前那麼多,而夏文傑最喜歡的也正是他這一點。至此以後,阿木格連同手下的數十號兄弟正式以天道社的名頭在黑道上打拚。不過與其他的黑道比起來,他們實在太很窮了,因為黃賭毒這三樣夏文傑都不準他們碰,而這三樣又是黑道最主要的來錢渠道。阿木格為此向張鐵抱怨過,現在黃賭毒都不能碰,自己這叫混的什麼黑道。張鐵很是機靈,也非常有經商賺錢的頭腦,他給阿木格出個主意,放貸,現在由他管理社團的賬目和資金,他可以把錢借出去,隻要阿木格能保證把錢連本帶利的收回來,這裡麵的利潤就大到他們吃不完,而且還會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越來越賺錢,這可比提著腦袋搞黃賭毒那些強多了,即暴利又低風險。阿木格一聽就樂了,拍著胸脯向張鐵保證,他隻要能把錢借出去,自己就有辦法把錢收回來,要說動腦筋,他不在行,要說拚拳頭,他比誰都能耐。張鐵和阿木格一拍即合,做起私人放貸,這件事夏文傑並不知道,他二人也沒有在夏文傑麵前刻意提起過。在夏文傑收複阿木格的第二天,他向學校請了假,跟著夏楓去看心理醫生。夏楓開著一輛紅色的福特轎車來接他。即便是周末,夏楓也和平時的穿著一樣,黑衣黑褲白襯衫,一身標準的職業女性打扮。她的年齡並不大,今年也才二十二歲,比夏文傑年長不足五歲,隻是穿上職業裝後,顯得成熟許多,和休閒打扮的夏文傑走在一起,讓人一眼就會認定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弟弟。在去醫院的路上,夏楓問道:“昨天在群裡聊得好好的,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呢?”“遇到點事,然後就沒上線。”夏文傑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而後好奇地問道:“我下線之後你們又聊什麼呢?”“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正經事他們是不會聊的,成天隻會東拉西扯。”夏文傑撲哧一聲笑了,夏楓的話固然難聽,但說得也沒錯,事實就是這樣。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對了,去看心理醫生還用接受催眠嗎?”“看情況吧。”“我不想被催眠。”夏文傑嘟囔道。“為什麼?”夏楓好奇地問道。夏文傑喃喃說道:“被催眠後,誰知道他會問我什麼,我又會說些什麼。”夏楓噗嗤一聲笑了,搖搖頭,說道:“你這個人,就是防心太重,表麵上看起來很隨和,其實,你是打心眼裡排斥與人接觸。”夏文傑怔了怔,接著笑道:“聽起來楓姐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樣子。”“難道不是嗎?”他不置可否,說道:“楓姐是剛好相反,表麵上看是不想與任何人接觸,而內心卻是渴望與人交流,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即期待又怕受傷害。”夏楓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心裡卻很驚訝夏文傑的洞察力。她聳聳肩,說道:“聽起來你自己都快成心理醫生了,那我們還是不要去醫院好了。”“正合我意。”“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夏楓壞笑著補充一句。她喜歡看夏文傑吃癟時的模樣,那會讓她感覺……很可愛。心理治療主要是以談話為主,催眠隻是輔助手段,而且催眠的本身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不是有必要,醫生是不會使用催眠的治療方式。再者說,催眠並沒有像電影、中那麼誇張,它也需要被催眠者的配合,如果被催眠者對催眠本身有排斥心理,催眠也不會成功的。心理治療對夏文傑的效果不大,在接受治療的時候,需要患者敞開心扉,而夏楓說得沒錯,夏文傑的防心太重,想讓他對一個剛認識的人敞開心扉,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事,哪怕對方是名醫生。接受心理治療一上午,所收到的效果甚微,心理醫生建議夏文傑在下一周繼續過來接受治療。夏文傑想都沒想,立刻就拒絕了,倒是夏楓幫他答應下來,向醫生預定下次治療的時間。在離開醫院的時候,夏文傑向夏楓抱怨道:“下周還要來啊?”“醫生都說了,你這次很不配合,下周如果還這樣的話,大下周也得來。”夏文傑撇撇嘴,說道:“好吧,來就來,下周楓姐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過來就行。”夏楓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如果我不來接你,你自己會準時在醫院裡出來?”被她一語道破心思,夏文傑心虛地嗬嗬乾笑兩聲。出了醫院,坐進車裡,夏楓看看手表,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她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夏文傑問道:“到哪裡吃飯?”“暫時還沒想好,想到哪就去哪。”夏楓一邊啟動汽車一邊隨口說道。夏楓開車,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而後帶著夏文傑去了一家酒店的西餐廳。五星級的酒店,西餐廳裡的東西也不會太便宜,夏文傑跟著夏楓進來之後,低聲說道:“楓姐,吃個午飯而已,不要來這種地方吧?”“你還怕我請不起你嗎?”夏楓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那倒不是……”說話之間,二人已被服務生領到一處空席位。兩人落座後,夏楓接過菜單,熟練地在上麵點了兩客牛排,幾樣西菜,還有兩份冰淇淋。因為工作的關係,夏楓不喜飲酒,這一點她倒是和夏文傑一樣。等服務生離開之後,夏楓身子向後一靠,端著雙臂,邊看著對麵的夏文傑邊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夏楓的思維很跳躍,經常會突如其來的拋來一句話,讓人聽得滿頭霧水。那麼聰明的夏文傑也沒聽明白她究竟在問什麼,說道:“考慮什麼?”“畢業後進入安全局的事。”哦,原來是問這個。夏文傑笑了笑,搖頭說道:“沒有這個打算。”“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共事?”夏楓危險地眯縫起眼睛。“當然不是,恰恰相反,以後有機會,我還希望能把楓姐拉出安全局,拽到我身邊來呢。”他這是實話,以夏楓的能力,做稽核肯定沒問題。聽聞這話,夏楓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傲然說道:“可惜,我對做警察沒興趣。”“說得也是,以警察的薪水恐怕就吃不起這麼貴的餐廳了。”夏文傑邊環顧四周的環境邊隨口說道。夏楓哼笑一聲,說道:“你以為警察賺得少啊?如果那麼看重錢,我早就轉行當警察了。”正說著話,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看,並沒有接,又把電話放下了。夏文傑怔了怔,問道:“楓姐怎麼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