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就是期末考試。夏文傑參加了五門學科的期末考,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五門學科的考試他不僅全部通過,而且每一科的成績都是在八十分以上。期末考試之後,學校開始放寒假,對於普通學生而言,終於得到一個長假期,大家都很興奮,各自安排假期的具體規劃,但對夏文傑而言,假期並不是個輕鬆的時光,因為迎接他的將是雷鋒訓練營的第二期特訓。離開s市,夏文傑坐火車返回d市。得知他已回家的消息,夏文豪十分高興,不過他趕不回來。這段時間,夏文豪也很忙碌,現在他正在籌備開第二家分店的事宜。龍虎酒吧所開設的兩家分店都不便宜,開第一家分店花費的資金就高達五百萬,而開第二家分店的資金則要更多,夏文傑很是奇怪,哥哥哪來的這麼多資金能夠連續開兩家分店,他問過哥哥,但夏文豪沒有說,而後他又特意去詢問張鐵,可張鐵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他印象中,大老板好像加入一個俱樂部,裡麵都是有錢人,但具體都是些什麼人,又是什麼身份和背景,他就說不上來了。夏文傑回到d市的第二天,接到一位老同學的來電,胡彬彬。“你的手機終於開機了。”剛一接通,話筒裡就傳來胡彬彬不滿的質問聲。“一直都有開機。”夏文傑苦笑道。“那為什麼假期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我去參加軍訓了,當時有規定,是不準帶手機的。”何況,開學之後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開機的,也沒接過她打來的電話。他在心裡又補充一句。“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躲著我呢。”胡彬彬語氣緩和了一些,她問道:“你現在在哪?回d市了嗎?”“昨天剛回來,你呢?”“我是今天回來的。”“在北京上學怎麼樣?”“糟糕透了。”“啊?”“我以為d市的空氣就夠差了,到了北京才知道,沒有最差,隻有更差。”夏文傑被她的話逗笑了,說道:“住著住著也就習慣了,首都人民都是這麼挺過來的。”“你現在有時間嗎?”“怎麼?”wavv“老同學好久沒見了,出來聚聚嘛。”“好啊,都有誰?”“你和我。”“就我們倆?”“你是覺得人多還是覺得人太多。”胡彬彬語氣不善地蠻橫地問道。夏文傑苦笑,問道:“到哪聚?”“星海吧。”胡彬彬想了一會,說道。夏文傑咧了咧嘴,忍不住提醒道:“現在可是冬天啊。”星海是海邊,冬天的海邊又豈是一個冷字能形容,海風裡帶著潮氣,潮氣中透著冰寒,衣服再厚,被海風一打也透。胡彬彬唔了一聲,嘟囔道:“大冬天的到海邊是不太合適。”當然了。夏文傑在心裡默默說道。“那不如到我家來吧,我家裡今天沒人。”想起上次遇到胡彬彬父親的場景,夏文傑打了個冷戰,如果她父母突然回家,把自己和胡彬彬堵在家裡,估計她爸爸都能氣得拿菜刀砍了自己。他說道:“還是彆去你家了,到我家來吧。”“也好。”胡彬彬答應得乾脆,問道:“你家在哪,我現在就過去。”夏文傑將自家的住址告訴胡彬彬。胡彬彬的家在s區,夏文傑的家在x區,相距不近,但也不遠,二十分鐘的車程而已。胡彬彬來的很快,估計是放下電話就出了家門,打車過來的。夏文傑下樓,把她接到自己家中。半年不見,胡彬彬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但在胡彬彬的眼裡,夏文傑似乎變化了不少。邊跟著他上樓,她邊驚訝道:“你看起來好像長高了一些,記得以前你還沒有我高呢。”夏文傑暗歎口氣,糾正道:“剛上高一的時候我是沒有你高,但高二的時候我就超過你了。”“沒有吧。”“有。”他肯定地說道。胡彬彬嘿嘿奸笑起來,說道:“原來,你在高二的時候就開始悄悄注意我了。”是啊,是怕你再動手打我嘛!夏文傑心裡嘀咕一聲。回到家中,胡彬彬好奇地東張西望,喃喃說道:“原來你家是這樣的,還挺大的嘛。”“是老房子了。”夏文傑隨口說了一句,而後走進廚房,問道:“想喝點什麼?”“有飲料嗎?”“有橙汁。”“好。”夏文傑幫她倒橙汁的時候,胡彬彬也沒閒著,在夏文傑的家裡逛起來。他家確實不小,三室兩廳,有一百平米左右。她走進夏文傑的房間,裡麵收拾得整整齊齊,床擺在靠窗戶的位置,對麵是寫字桌,另一側是衣櫃。她走到寫字桌前,看著上麵擺放的相架,裡麵有夏文傑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哥哥的全家福,也有父母兩個人的合影,還有他和李雪鬆、許婧的照片。胡彬彬好奇地拿起,照片裡,夏文傑笑得很開心,即便隻是影像,他的眼睛都亮得那麼迷人。在她印象中,夏文傑和許婧是關係很好,一直都是結伴上學、放學。正當她看得入神的時候,夏文傑端著杯子走了進來。聽聞他的腳步聲,她回過神來,忙把相架放下,說道:“你還留著他們的照片?”她對李雪鬆和許婧不是很熟,畢竟剛上高一做同學還沒有多久他二人就發生了意外。夏文傑拿起相架,下意識地擦了擦鏡麵,說道:“是啊。”“你們認識很久了?”“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認識了。”夏文傑笑了笑,而後放下相架,轉頭看向胡彬彬,上一眼下一眼仔細打量起她。夏文傑的眼睛很亮,仿佛兩顆亮晶晶的鑽石,尤其在他專注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對方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吸引。胡彬彬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加速,玉麵緋紅,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不滿地問道:“看什麼?”“看你這半年多有什麼變化。”胡彬彬心中一動,漏跳了一拍,忍不住抬起頭來問道:“我有什麼變化?”她的神情充滿著期待,哪知夏文傑緊接著就是一盆冷水澆下來,說道:“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小瘋丫頭一個。”說完話,他壞心眼地哈哈地大笑起來。胡彬彬的臉色更紅,隻不過這回是被他氣的,齜牙咧嘴地說道:“你還真是討人厭啊。”說完話,她自己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被夏文傑這麼一鬨,氣氛緩和了不少。胡彬彬坐在床沿,問道:“說說這半年來你在警校過得怎麼樣?”“警校的規矩又多又刻板,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還是說說你吧,你在北大過得如何?”夏文傑的語氣地透出些許的羨慕。如果沒有遇到餘耀輝,他想他現在也是北大的一份子了。胡彬彬聳聳肩,身子向後一仰,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毫不顧慮形象地張開雙臂,在床鋪上緩緩劃動,歎道:“沒上大學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很厲害,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可進到大學,身邊厲害的人物太多,不是某省的狀元就是榜眼、探花什麼的,和他們比起來,太有壓力了。”夏文傑理解地點點頭。他想,她現在所麵臨的處境應該和自己在雷鋒訓練營裡時是一樣的,周圍的強者太多,不是不進則退,而是不躍進則後退,必須得付出比人家多得多的努力才能跟得上人家的步伐。他深有感觸地說道:“有壓力,不是件壞事,至少它能逼得你不斷前進。”胡彬彬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說道:“好像你也有類似的經曆過似的。就學習而言,警校裡的學生肯定都比不過你吧。”夏文傑說道:“這次期末考的成績不太理想,好幾科都是八十分出頭。”“不會吧。”胡彬彬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道:“警校考試有那麼難嗎?”夏文傑但笑未語,他沒有告訴胡彬彬,他其實是一共考了五門學科。胡彬彬見他笑得詭異,下意識地問道:“你不會在警校裡交了女朋友,整天就知道玩,忘記學習了吧?”夏文傑搖搖頭,說道:“那倒沒有。”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呢?”胡彬彬無奈地歎口氣,說道:“周圍的男生都是歪瓜裂棗的,看起來還不如你呢。”夏文傑哈哈大笑,問道:“我有那麼差嗎?”“你以為自己有多好啊。”胡彬彬滿臉鄙視地說道。夏文傑再次大笑起來。說來也奇怪,在高中的時候,他對胡彬彬並沒有特彆的感覺,可是相隔了半年,再見麵的時候,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這是由他的個性決定的,夏文傑是個慢熱的人,說白了就是個很難交心的一個人。他與胡彬彬畢竟認識三年多,和那些剛剛相識的警校同學比起來,他當然會感覺胡彬彬更親切,在她麵前,他在潛意識裡就會自然而然地放下防備,所以麵對她時,他的心裡也會有種輕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