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外麵依然沒有動靜,雅歌對夏文傑和鐵華說道:“犬首、狗頭,我出去看看!”鐵華點點頭,說道:“小心點。”鐵華是智囊型的人,讓他出謀劃策可以,讓他去衝鋒陷陣,和槍手展開槍戰,即便是十個他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雅歌。夏文傑可和鐵華不一樣,他不可能自己等在這裡,讓雅歌這麼一個女生去冒險,去和恐怖分子們拚命。他說道:“我跟你一起去。”雅歌急忙搖頭,說道:“太危險了,犬首你等在這裡就好。”鐵華也跟著說道:“是啊,犬首,瞳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夏文傑苦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堅持道:“我跟你一起去!”見他態度堅決,雅歌無奈,想了想,從後腰上拔出一支手槍給夏文傑,說道:“犬首,你躲在我身後就好,還有,你儘量不要開槍,我的槍上沒有消音器,引來警察,狗頭和我都會很麻煩。”夏文傑一笑,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說話之間,他接過雅歌的手槍。雅歌先是向外探了探頭,接著,毛腰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到了房間的門口,她倚靠著牆壁蹲下身形,深吸了兩口氣,探頭向外望去。她的腦袋才剛剛露出來,走廊裡就傳出一陣撲撲撲低沉的悶響聲,與此同時,房門的門框、牆壁被飛射過來的子彈打得劈啪作響,木屑、石屑四處飛濺。雅歌第一時間把探出去的頭縮了回來,額頭上也布起一層薄薄的汗珠。她吞口唾沫,回頭向看夏文傑,並指指房門外的走廊,向他做出示警的手勢。夏文傑點頭表示明白,他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雅歌搖頭,槍手的火力太猛,她探出頭後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就被逼得把頭縮回來,至於對方有多少人,她就更不得而知了。她低聲說道:“聽槍聲,應該不下五人。”夏文傑眯了眯眼睛,心思急轉,琢磨片刻,他快速跑回衛生間內。雅歌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等了時間不長,夏文傑又從衛生間內返回,手裡還拿起一塊破碎的鏡麵。見狀,雅歌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暗道一聲聰明,她伸過手去,把夏文傑拿出來的鏡麵接過來,而後向門外一點點地探了出去。通過鏡子的反射,她要看到走廊裡到底有多少敵人,又都站在什麼方位,如此才能進行精準的反擊。xdw8隻是她手中的鏡片才剛剛探到外麵,走廊裡立刻又傳來撲撲兩聲悶響,雅歌手中的小鏡片應聲而碎,連帶著將她手指的指肚也劃開一條小口。她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縮回手來,不過就在鏡片探出去那一小會的工夫,她已把走廊裡的情況看清楚個大概。她抹了一把指尖滲出來的血珠,回頭對夏文傑低聲說道:“犬首,對方有六個人,兩個在前,兩個在中,還有兩個在後。”夏文傑邊聽邊點頭,同時也在心裡快速地盤算該如何解決掉這些槍手,化解危機。對方已在走廊裡占據了有利的地形,衝出去就等於是做人家的活靶子,而且看得出來,對方的槍法異常精準,貿然衝出去的結果肯定是被打成篩子。他眼珠連轉,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走廊對麵的房門上。他心中一動,拉了拉雅歌的衣服,又向對麵的房門努努嘴。雅歌先是一愣,緊接著領會了夏文傑的用意,他是要一個人衝到對麵的那個房間裡,如此一來,己方這邊就占據了兩個點,對方的火力也無法再集中,隻能分散開,這樣一來,己方被動的局勢至少可以相對緩解一些。她連連點頭,躬起身形,說道:“犬首,我衝過去!”說話之間,她深深吸口氣,做出躍躍欲試的架勢。夏文傑把她拉住,微微搖頭,而後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說道:“我去!”雅歌心頭一震,驚道:“犬首,那太危險了……”“正因為危險,所以才我去!一個大男人讓個姑娘去冒險成何體統?”夏文傑把脫下來的外套提在手中,又滿不在乎地向雅歌微微一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雅歌不由得怔怔發呆。這樣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以前在地獄島,根本就是不分男女的,大家都是地獄犬的一部分,每天所做的事就是吃飯、睡覺、訓練,不會因為誰是男是女就減少訓練量或是得到特殊的照顧。夏文傑拍下她的胳膊,讓雅歌回過神來,他向對麵的房門努努嘴,說道:“掩護我!”說完話,他都不能雅歌做出回答,將手中的外套抖了抖,使其儘量展開,而後,將外套猛地向外扔了出去。在他扔出外套的一瞬間,走廊內的槍聲連成一片,那件外套還在空中,都沒等它落地已然被打成了馬蜂窩。趁著自己的外套吸引對方火力的空擋,夏文傑躲在房內的身子就好像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直直地向外麵房門撞去。在他竄出去的同一時間,站於他後麵的雅歌向他連開兩槍。撲、撲!從消音器內射出來的子彈幾乎是貼著夏文傑的耳朵根掠過去的,越過他之後,兩顆子彈精準地打在對麵房門的門鎖上。啪!第一顆子彈已然將門鎖打出個窟窿,第二顆子彈分毫不偏,就從門鎖上的那個圓窟窿裡穿過,兩顆子彈竟然是打在同一個點上,由此也能看出雅歌槍法之精湛。咣當!隨著子彈把門鎖打穿,夏文傑撲出去的身形也結結實實地撞在房門上。要知道酒店的房門以及門鎖可不是那麼容易撞開的,用的衝勁越大,受到的反震傷害也會越大,如果不是雅歌先一步擊碎門鎖,夏文傑撲撞過去的結果隻能有兩種,要麼是自己被震暈,要麼是反彈回走廊裡,成為槍手的活靶子。好在雅歌沒有讓他失望,精準的兩槍把門鎖打了個細碎,隨著夏文傑的身軀重重撞在上麵,房門應聲而開,夏文傑也順勢軲轆進房間裡。夏文傑趴在地上,甩了甩腦袋,而後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他才剛剛挺直身軀,客房的裡麵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和男人的驚呼聲:“誰啊?”他大步流星地走進房間裡,向床上一看,有一男一女正疊在床鋪上,兩人正睜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夏文傑收回目光,邊向窗台那邊走去邊說道:“沒你們的事,在床上躺好!”“我……我問你是……是誰?”男人從女人身上下來,結結巴巴地叫道。夏文傑走到窗台前,頭也沒回,隻是把手中槍抬了抬,說道:“警察。”這邊的房間位於酒店的正麵,窗外有裝飾用的長棱,很窄的一條,隻有一隻鞋的寬度,不過長棱卻是橫穿整棟樓體的。夏文傑邊看邊估算,心裡默默做著衡量。剛才他在穿越走廊的時候也有掃視過對方的槍手,正如雅歌所說,對方有六人,兩人在前,半蹲持槍,相隔三米,是另外的兩名槍手,倚牆而站,再往後三米,又是兩名槍手,這兩人分彆站在兩個房間的房門口,大半的身體縮在房內,隻露出兩顆小腦袋還有黑洞洞的槍口,最後麵的這兩個槍手才是最難解決的兩個敵人。如果自己能在樓體外橫穿過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房間裡,那可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釜底抽薪了。想到這裡,夏文傑把手槍彆在後腰,用力推開窗戶,接著縱身跳上窗台,抬起一條腿,邁了出去。這裡是酒店的十八樓,如果摔下去,骨頭都得被摔成渣渣,坐在床上的那對男女目瞪口呆地看著爬出窗戶的夏文傑,嘴巴都張開好大,久久回不過神來。夏文傑雙手死死抓住窗棱,雙腳一點點的向下蹭,當他踩在那條橫棱的時候,發現它實際上比自己在房間內看到的還要窄,隻能容得下自己的腳尖,站在上麵,腳跟都是懸空的。他又低頭向下方望了望,街道上行駛的車輛就如同甲蟲一般大小,他感到一陣陣的眼暈,立刻把目光收回來,見房間內的男女還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彆怕,我是在執行任務,千萬彆出去,外麵很危險!”那對男女眨眨眼睛,然後不約而同的向他呆呆點下頭。夏文傑深吸口氣,又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手把著窗台,腳踩著橫棱,向旁橫移。此時他所麵臨的狀況才是真正的步步驚心,每邁出一步都在走在懸崖邊上,隨時都有墜下十八層高樓的危險。好在酒店各房間的窗外都裝有空調的風扇,這些風扇成了他救命的把手。他一路橫移,一邊在心裡默默計算距離。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當他走到一間客房的窗外時,眯縫著眼睛向裡麵一瞧,正看到一名黑衣人站在房門口處,還探著腦袋向外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