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喊話聲讓現場的情況變得更加群情激奮,人們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夏文傑等人,把手裡的武器都握得緊緊的,向他們一步步的逼壓過去。見狀,夏文傑暗叫一聲糟糕,此時如果再不做出應對,再在原地乾等援軍的話,彆說自己活不成,格格、月月還有紀筱晴誰都好不了。想到這裡,他倒退兩步,一把把紀筱晴的手腕抓住,拉著她向路邊連連後退。此時路邊也都站滿了人,見夏文傑等人向自己這邊退過來,人們一同把手裡的武器舉了起來。夏文傑猛的轉回身,將手中槍對準人群,大聲喝道:“讓開!不然的話我可開槍了,你們也想像他倆一樣被擊斃嗎?”聽聞他的威嚇,再看著指向自己的黑洞洞槍口,人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同是一震,而後,緩緩地向兩旁退避。趁著他們退縮的機會,夏文傑帶著紀筱晴還有格格和月月快步走進人群裡。“不能讓他們逃走,林家兩兄弟不能白死,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人群中傳出高八度的尖叫聲。夏文傑四人在人群裡又走出兩步,而後便無法再往前走了,這時擋在前方的人群已完全沒有退避的意思,把他們結結實實地堵在人群中。此時的情況比剛才更加危急,夏文傑等人的四周全是憤怒到極點的民工,雙方之間的距離可謂是近在咫尺,對方隻需把手中的武器向前一掄就能打在他們身上。此情此景讓見過大風大浪的夏文傑也緊張到了極點,他把手槍頂在一名擋住他去路的青年的腦袋上,厲聲喝道:“讓開!”青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他手中的槍也視而不見,反而還歪著腦袋冷冷凝視著夏文傑,同時將手中的木棍緩緩抬了起來。夏文傑再次大喝道:“我讓你讓開,聽到沒有!”青年依舊不為所動,木棍高舉過頭頂,對準麵前的夏文傑,作勢要砸下去。夏文傑暗歎口氣,在對方出棍之前,他抬起手中槍,以槍把當武器,對準青年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嘭!這一槍把,正砸在青年的額頭上,瞬時間青年的額頭便被砸開一條血口子,鮮血順著麵頰流淌下來。夏文傑是一不做二不休,連續以槍把猛砸青年的額頭,在三、四下重擊之後,青年已然站立不住,身子軟綿綿地癱坐到地上,而直至他坐下去,他仍是在仰起頭,以充滿仇恨的目光瞪著夏文傑。周圍的民工見夏文傑又打傷己方的一名同伴,而且還把同伴打得滿頭是血,人們再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紛紛怒吼一聲,抬起手裡的家夥,欲對夏文傑等人展開群毆。夏文傑反應也快,在對方出手之前,他搶先向人群中甩出一槍。xdw8這一槍他是完全沒有瞄準過的,射出膛口的子彈正中一名大漢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仰麵摔倒,手裡的一把鐵鍬也隨之落地。想不到對方又再次開槍,周圍的民工們嚇得心頭一寒,原本要掄出去的武器也隨之收回。夏文傑拉著紀筱晴繼續向前走,以槍口指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眾人,吼叫道:“不想死的馬上給我讓開!”受他剛才那一槍的震懾,擋住他前方的民工們下意識地向左右閃躲,趁著人們讓出一條通道的空擋,夏文傑死死拉住紀筱晴的手腕,側頭對格格和月月大吼一聲:“跑!”他話音未落,已拽著紀筱晴向人群外衝了出去,格格和月月哪裡敢怠慢,緊隨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竄出人群。夏文傑四人剛衝出人群,跑到路邊,猛然間就聽身後如同炸了鍋似的,怔怔發呆的民工們嗷嗷怪叫著隨後追殺上來。格格和月月各自向空中連開兩槍示警,可是這回槍聲未能阻止對方。看他倆似乎還要繼續開槍示警,夏文傑急聲叫道:“快跑啊!還等什麼?”說話之間,他拉著紀筱晴已先衝下公路,公路旁是向下的緩坡,雖然坡度並不陡峭,但卻很長,而且上麵並不是平滑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要知道現在不是白天,而是淩晨十二點的深夜,公道下一點亮光都沒有,根本看不清楚地麵的狀況。夏文傑帶著紀筱晴跑出沒兩步,兩人便被腳下凸凹不平的亂石絆個正著,身體失去平衡,雙雙驚叫一聲,從緩坡上骨碌碌地翻滾了下去。隨後跟上來的格格和月月也沒好到哪去,月月有夜眼,倒是能看清楚地麵的亂石,可是他身邊還有個格格,當格格失去平衡的時候還沒忘拉身邊的好兄弟一把,月月等於是被他硬拽著翻滾到地上。當夏文傑和紀筱晴一路滾下緩慢,到了下麵的平地時,兩人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子。夏文傑躺在地上,喘息口氣,抬頭向上麵一瞧,借著月光,清楚地看到黑壓壓的人群也衝下了公路,正奔自己這邊撲過來。沒時間再恢複了,他咬著牙關從地上爬起,並把躺在地上的紀筱晴一並拽起來,說道:“快走!”“我……我跑不動……”紀筱晴從小到大用嬌生慣養來形容並不為過,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遭過這樣的罪,她坐在地上,攤著雙手,抬著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夏文傑。從緩坡滾下來時,她的雙手有被亂石的棱角劃傷,掌心裡有鮮血流出,她坐在地上就那麼無辜地擎著雙手,都不知道該把受傷的雙手放在哪裡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手掌上的劃傷!夏文傑在心裡咆哮一聲,他扯出自己的襯衫,隨手撕下一條,胡亂地在紀筱晴的手上纏了纏,而後用力一握,幾乎是把她從地上硬提了起來,接著,拉著她向前方的樹林跑去。格格和月月緊緊跟在他倆的後麵,隻是,緊緊跟隨的不僅是他倆,還有紅了眼的人群,他們的速度一點都不慢,雙方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夏文傑本以為進入樹林後能把對方甩開,可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樹林裡布滿了雜草和藤蔓,紀筱晴是跑一步跌兩步,如果不是有夏文傑拉著她,她這時都不知道要摔多少個跟頭。如果隻是夏文傑、格格、月月三個人,想甩掉後麵的追兵不能說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有了紀筱晴在身邊,三人的速度被大大拖慢,要命的是他們還不能扔下她不管。眼看著進入樹林之後仍然甩不掉對方,而身邊的紀筱晴身子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拖累,夏文傑心頭大急,他當機立斷,回頭對格格、月月命令道:“分頭走,想辦法把他們引來!”“是!傑哥!”格格和月月答應一聲,緊跟著,二人停下腳步,轉回身形,看著後麵追上來的人群,喝道:“還他媽追啊,你們是誠心找死的吧!”說話之間,二人拉開架勢,與率先追上來的幾名年輕力壯的大漢打到一處。危急時刻,格格和月月也使出了全力,隻眨眼工夫邊把幾名大漢打翻在地,然後舉目一瞧,已有更多的敵人追了上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另一邊方向跑去,特意避開了夏文傑和紀筱晴逃跑的方向。他倆以為以自身有誘餌,可以把對方全部吸引到自己這邊,不過一名被打翻在地上大漢手扶著樹乾顫巍巍地站起身,對追上來的人群指道:“那邊!快去那邊!姓夏的小子帶著那個女的向那邊跑了!”在這個大漢的指引下,後麵追上來的人變成兵分兩路,一路去追格格和月月,另一路則去追夏文傑和紀筱晴。先一步跑開的夏文傑帶著紀筱晴又向前跑了一會,隱約聽後身後又傳來人們的喊喝聲,他暗暗咧嘴,看來對方沒有上當,依舊是向自己這邊追過來了。他又扭頭瞧瞧身旁的紀筱晴,後者的一張粉麵此時已變得煞白如紙,布滿了汗珠子,從嗓子眼裡發出的沉重喘息聲響個不停,如同拉動的風箱,看她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隻不過她太好強了,在樹林裡跑了這麼久,她也沒開口求自己停下來歇息一會。夏文傑停下腳步,同是也把渾身僵硬的紀筱晴拉住,隨著他停下來,紀筱晴再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隻剩下喘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喘息了一口氣,低頭瞧瞧,發現紀筱晴的腳下還穿著黑色的中跟鞋,他二話沒說,彎下腰身,把她的鞋子脫下來,扔進一旁的雜草叢中。紀筱晴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地看著他,夏文傑蹲下身形,拍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上來,我背你走!”她愣了片刻,有氣無力地緩緩搖頭,虛弱地說道:“你……你先走吧,把我藏在草叢裡就行了……”“如果被發現了呢?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她連連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樹林裡這麼黑,他們發現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