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說得沒錯,以後,我們聖天使就是傑哥的人了!”聖天使的其他人還真就沒有安琪兒那麼多的鬼心眼,人們也是打心眼裡說出這番話的。夏文傑仰麵而笑,站起身形,對眾人說道:“我謝謝大家的擁戴,既然大家肯叫我傑哥,以後,我們就是兄弟,同生死,共患難。”“同生死,共患難!”聖天使眾人神情激動,異口同聲地振聲說道。夏文傑含笑道:“好了,我們該和保安分部的兄弟們去吃飯了,順便也互相認識認識,同在一個公司,以後難免要打交道嘛!”xdw8說話之間,他抬手搭在安琪兒的肩膀上,食指不留痕跡地在她肩頭輕敲了兩下。他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等於是在暗示安琪兒,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是笨蛋,誰是真心待我,誰是虛情假意,我還分辨得出來。安琪兒多聰明,立刻領會到他這個小動作的暗示,心頭不由得為之一驚。剛才她是有點佩服夏文傑,而現在,她則是感覺夏文傑這個人太恐怖了,他那對晶亮的眼睛就仿佛能看進人的心裡,看穿人的靈魂,這簡直太可怕了。她此時感受到的那股恐懼令她印象深刻,永生難忘,也正是因為此時的這份恐懼感,才讓她以後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堅定不移地選擇站在夏文傑這一邊。彆看夏文傑不太插手社團方麵的事務,但對社團裡發生的事他卻是了如指掌。高遠急於出頭的心情,他能夠理解,高遠借用聖天使的力量為他攻城略地,夏文傑也不反對,但是有一點必須得明確,聖天使是他的,必須得牢牢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而不能受控於高遠。他倒不是不信任高遠,而是在官場混得久了,看的人多了,他也太了解人的劣根性。人的心是會變的,會隨著實力的膨脹而膨脹,讓高遠掌握住聖天使這件‘致命武器’,對高遠自身而言也未必就是件好事。夏文傑對手下的兄弟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還要杜絕可能會導致他們起異心的外因。離開安琪兒的房間,夏文傑組織聖天使和王海等保安分部的兄弟來了一場大聚餐,他們沒有出去吃,一是說話不方便,其次,在自己的地頭上也更方便一點。要說在這次的演習中被保安分部的人全殲,聖天使眾人的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防禦那麼嚴密的宿舍區內能遇襲,身上都沒帶武器,而保安分部的人卻是有備而來,裝備精良,連催淚彈和防毒麵具都用上了,雙方之間根本沒做正麵的交鋒,從頭到尾都是一邊倒的局麵,心高氣傲的聖天使眾人又怎麼可能會服氣呢?但是話說回來,他們對王海等人的實力還是很肯定的,如果是在做正麵交鋒的情況下,即便自己最終能獲勝,但也絕不會贏得很輕鬆。可以說兩邊人對對方都很敬佩,聚餐時也是其樂融融,互相之間有說有笑。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夏文傑向王海那邊靠了靠,與他低聲交談起來。他問道:“阿海,你那邊的事情都忙完了嗎?”王海連連搖頭,說道:“還差得遠呢,等開完年會之後,我得立刻去趟江蘇,那邊還有不少工作沒做完呢。”夏文傑想了想,說道:“交給其他兄弟去做,年會之後,你先留在d市。”“文傑,有事嗎?”“恩!前陣子我們接下了中行的單子,中行那麼多家店麵,我擔心魏橫一個人忙不過來,你留下幫他一把吧。”王海怔了怔,隨機點頭應道:“行,文傑,那我就留下幫老魏把中行那邊的業務先搞定了。”夏文傑幽幽說道:“中行的生意不同於其他生意,涉及到那麼多的錢,務必要做的滴水不漏,人員和裝備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儘管報上來就是了,隻要資金允許,我統統都批。我們隻有把中行這筆生意做好了,以後再接手其他銀行的保安生意,底氣才能足啊。”王海正色說道:“文傑,你放心吧,我肯定把這筆生意做得漂漂亮亮的,讓你滿意。”夏文傑仰麵而笑,拍拍王海的胳膊,說道:“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你也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哈哈!”王海大笑,說道:“文傑,就衝你這句話,咱哥倆乾一杯。”“乾!”夏文傑拿起酒杯,和王海撞下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一旁的安琪兒見夏文傑和王海相談甚歡,又推杯換盞,她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道:“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生意上的事。”對於公司的業務,夏文傑也不隱瞞安琪兒,想讓人家心甘情願地追隨自己,最起碼的一條就是得把人家當成自己人來看待。他含笑說道:“公司最近剛剛接手中行在d市的保安業務,我讓阿海幫我重點管理一下。”安琪兒暗吃一驚,天道公司有營銷、實業、安全三個部,而保安分部隻是安全部旗下的一個分部門而已,本以為隻是個副業,沒想到連銀行的保安生意都能接得下來,太出人意料了。她對天道公司係統之龐雜又多加深一分印象,她含笑說道:“傑哥,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夏文傑樂了,搖頭說道:“安琪兒,你隻管集中精力幫著阿遠那邊就行了,保安分部這邊的事,阿海自己就足以搞定。”安琪兒微微眯縫起眼睛,疑問道:“傑哥的意思是,讓我以後聽令於高遠?”夏文傑含笑說道:“在公司裡,你們聖天使隻聽令於我,我是讓你們去協助和輔佐阿遠,而非聽令阿遠,懂嗎?”安琪兒聞言放下心來,臉上露出笑意,語氣輕快地應道:“傑哥,我明白了。”高遠的能力是不錯,但那也得分和誰比,與夏文傑比起來,他還差得遠呢,自己若是要聽命於高遠,簡直是自降身份。“等以後我們把銀行運鈔的那塊業務也接手下來,或許還真能用得上你們……”夏文傑正說著話,他的手機響起,他向安琪兒和王海笑了笑,說道:“你們聊,我出去接個電話。”夏文傑邊向聚餐的大廳外走去,邊把手機拿出來,問道:“喂?”“是……是文傑嗎?”話筒裡傳來女子顫巍巍的聲音。夏文傑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辨認出來對方是誰了,他疑道:“婷姐?”打來電話的正是餘耀輝的秘書,高婷。平日裡高婷可是很少會給夏文傑打電話,餘耀輝要找夏文傑的話,都是自己直接把電話打過去,而不會通過高婷做轉達,今天突然接到高婷的電話,夏文傑很是意外。他疑問道:“婷姐,有事嗎?”“文傑,局長……局長……”夏文傑的心頭突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忍不住加大聲量,問道:“餘局怎麼了?”他現在還沒走出聚餐的大廳,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聚餐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人們立刻停止喝酒、說笑,麵露驚訝,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夏文傑。“局長他……出意外,過……過世了……”電話中的高婷已哭得泣不成聲。這一句話,讓夏文傑感覺自己像是挨了一悶棍似的,他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陣搖晃。跟在他身後的格格和月月立刻快步上前,伸手把夏文傑扶住,兩人目露驚色地看著他。夏文傑緩緩抬起手來,把攙扶住自己的格格和月月緩緩推開,而後拿起電話,問道:“婷姐,你說餘局他……怎麼了?”他懷疑或者說他希望自己剛才是聽錯了,忍不住喃喃問道。“今天早上,餘局在上班途中,乘坐的汽車突然爆炸,當……當餘局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高婷邊斷斷續續地說著話邊在電話那邊嗚嗚地哭著。這一次,夏文傑實在無法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還處在一片空白中,但眼淚已止不住地流淌出來。他之所以會加入稽核,可以說餘耀輝是最主要因素,在他所接觸過的那麼多政府公務人員中,他最為由衷敬佩的隻有一個,就是餘耀輝。清明廉潔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也不是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而在餘耀輝身上,完全找不到這些。雖然他做官不至於做到一貧如洗的程度,但也絕對稱得上是兩袖清風,正因為他做官太乾淨了,所以他誰都不怕,對誰都敢去調查,也正是因為稽核有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又清明廉潔的老大,夏文傑才願意留在稽核裡,願意在分局和公司之間兩頭忙,哪怕他忙得昏天暗地、累死累活、恨不得自己能擁有分身之術,他也從沒考慮過辭掉稽核的工作。而現在,他最為仰慕和敬重的餘耀輝死了,是因為乘坐的汽車爆炸被炸死的,夏文傑根本不用去現場勘查,也根本不用去深入調查,隻閉著眼睛就能猜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場人為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