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一名大漢才注意到,他一臉茫然地轉過頭來,先是看看夏文傑,再瞧瞧被他攙扶的同伴,愣了片刻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這名大漢搖晃著站起身,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著什麼,他來到夏文傑近前,態度倒還算客氣,咧嘴笑道:“朋友,不好意思啊,我的兄弟喝多了。”說著話,他攙扶著大漢的另一隻胳膊,結果夏文傑剛一鬆手,被扶的和扶人的兩位險些一同栽倒在地上。見狀,夏文傑無奈地伸出手,再次把那名大漢的胳膊托住,對剛過來的這名大漢說道:“我還是幫把他送回去吧!”夏文傑對江陵幫談不上有好印象,但也沒有太壞的印象,雖然被他一腳踹暈的大漢很討人厭,不過後過來的這位倒是不錯。聽聞夏文傑的話,那名大漢連連點頭,而後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兄弟,真是麻煩你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夏文傑幫著那名大漢把他的同伴攙扶回到他的座位。看到自己的兄弟是被一個外人攙回來的,餐桌旁的眾人不約而同地上下打量著夏文傑,那名大漢在旁解釋道:“老金喝高了,多虧這位小兄弟幫忙,不然我還真抬不動他。”“哦,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的中年漢子嗬嗬笑道:“小兄弟,謝謝你了,我叫金恩敬,以後你要是在中山區遇到麻煩了,儘管報我的名字,我的名字還是能管點用的!”夏文傑笑了,說道:“好,我記住了。”韓國人的名字很好記,主要是姓氏簡單,就那麼幾個姓,金、李、樸、崔、趙。夏文傑不願意與江陵幫有太多的瓜葛,向金恩敬揮手說道:“我不打擾各位了。”說著話,他轉身要走。金恩敬擺擺手,說道:“小兄弟,見麵就是有緣,來,老哥我勁你一杯!”說著話,他把桌上的一整杯啤酒一飲而儘,與此同時,另有一名大漢倒滿一杯酒,樂嗬嗬地遞到夏文傑麵前,說道:“你可真有麵子啊,金哥可是很少有主動向人敬酒的時候!”夏文傑暗皺眉頭,先不說他愛不愛喝酒,單單是對方把他用過的杯子遞給自己用,他就覺得太不衛生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在這時,飯店的房門突然一開,從外麵走進來一群二十多歲的青年。這些人的穿著很統一,頭上帶著黑色的鴨舌帽,上身穿著清一色的黑夾克,下麵則是黑長褲和黑軍靴。這些青年進來之後,目光如電,向四周來回打量,當他們看到金恩敬等人的時候,眼中齊刷刷地閃現出精光。看到進來這許多的客人,服務生立刻笑容滿麵地迎上前來,滿臉堆笑地問道:“幾位先生裡麵請……”他話還沒有說完,為首的那名青年猛的一揮胳膊,將服務生扒拉開好遠,而後大步流星地直奔金恩敬等人走過來。夏文傑的神經很敏銳,當那群青年進來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一股壓迫感,他知道,那是殺氣。等對方直直向自己那邊走過來的時候,夏文傑下意識地舉目看去,在打量眾青年的同時,他也沒有忽視對方手上纏著的繃帶。這是要持刀砍人的節奏!夏文傑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向後倒退兩步。遞給他酒杯的那名大漢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以為夏文傑是在躲自己的遞酒呢,他不滿地揚起眉毛,說道:“怎麼的,小兄弟,金哥敬你酒你都不喝,是不給金哥麵子嗎?”說著話,他探出胳膊,把手裡的酒杯又向夏文傑近前遞了遞。不等夏文傑接杯,猛然間斜刺裡劃過來一道寒光,那名大漢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變輕,與此同時,地麵又傳來杯子摔碎的脆響聲。他眨眨眼睛,低頭一瞧,原本被他遞出去的酒杯摔到地上,連帶著,抓著酒杯的手掌也被齊刷刷斬斷落地。那名大漢愣住一會,目光一轉,看向自己的手,隻是他的手哪裡還在他的胳膊上,此時隻剩下切口光滑的斷腕,猩紅的鮮血正從他的斷腕處不向外噴射。“啊……”直到這時,大漢才回過神來,他張大嘴巴,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一名黑衣青年不知何時已站於他的身後,毫無預兆,他倒握著手中的鋼刀,以刀把當錘子用,對準那名大漢的後腦就是一擊。嘭!這一刀把砸得結實,而且力道十足,大漢的腦袋前撲,一頭撞在餐桌上,隨著一聲悶響,又受反彈之力彈起多高,接著,他兩眼翻白,身子直挺挺地從椅子上翻滾落地,動也不動,慘叫聲也戛然而止。同桌的其他大漢見狀,無不臉色大變,有人驚叫一聲:“金哥,不好……”他的話才剛出口,另有一名青年飛撲過來,人未到,刀先至,鋼刀由那名大漢的背後刺入,刀尖由他的前胸探了出來。可憐這名大漢彆說沒看清楚來敵的模樣,臨死前連叫聲都未發出來,當場斃命。一刀把他刺死後,出刀的青年與他的屍體撞在一處,一並向前翻倒,將餐桌撞出去多遠。xdw8這一下子飯店裡可徹底亂了套,服務員嚇得連連尖叫,調頭就往後廚房跑,名叫金恩敬的中年漢子怪叫一聲,站起身形,他才剛剛起身,迎麵便衝過來兩名青年,二話不說,掄刀就砍,兩把鋼刀分劈他的左右雙肩。彆看金恩敬已四十開外,剛才又喝了一肚子的酒,但在性命攸關的危機時刻,他的反應一點都不慢。他想都沒想,回手把身後的椅子抓起,那麼沉重的實木椅子被他單手擎起,擋在自己的身前。哆、哆!兩把片刀一並砍在椅子上,其力道之凶狠,過半的刀身都砍進椅子裡。金恩敬大叫一聲,雙手抓住椅子腿,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前急推。兩名年輕力壯的青年,論蠻力竟然沒有抵得住四十開外的金恩敬,兩人被他推得連連後退。與此同時,其餘的大漢們也全部醒了酒,人們效仿金恩敬,紛紛把屁股底下的椅子操起來,與突如其來的眾青年戰到一處。他們打成一團,人仰馬翻,夏文傑則趁機連連後退,打算退回到自己的座位趕緊帶著紀筱晴走。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擔心眼下混亂的場麵會波及到紀筱晴。可是他退出沒幾步,一名青年持刀向他猛衝過來。青年箭步來到夏文傑麵前後,迎麵就是一刀。對方這一刀來勢洶洶,夏文傑也不敢大意,他側身閃躲,讓開對方鋒芒的同時,沉聲說道:“你誤會了,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青年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一刀不中,立刻收刀,然後反手又是一記橫掃。事情趕的太巧了,在他們進入飯店的時候,剛好是金恩敬向夏文傑敬酒的時候,夏文傑說他們不是一夥的,可又有誰會相信呢。對方橫掃的一刀呼嘯而來,隻聽刀鋒劃破空氣時發出的尖銳聲,夏文傑已然能判斷出來,對方是下了死手。他再次向後退讓,再次說道:“朋友,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他們沒關係……”青年依舊不聽他講話,見到夏文傑連續閃過自己兩刀,顯然是個行家,他大喝一聲,疾步上前,對準夏文傑的腦袋頂,唰唰唰又連劈了三刀。這三刀都是力道十足,其中的任何一刀隻要砍中夏文傑的腦袋,就足夠把他的腦袋削掉一半的。他暗暗皺眉,自己已經一再向他解釋,自己和金恩敬毫無瓜葛,怎麼這個人就是聽不懂話呢!他心頭暗氣,又再一次的向後退讓,這時候,他已經從金恩敬那桌一路退回到他和紀筱晴的這桌。紀筱晴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早已被飯店裡的拚殺場麵驚呆嚇傻,當夏文傑後退的身形撞到桌沿時她才猛然驚醒,與此同時也發出啊的一聲尖叫。她慌張站起身形,拉住夏文傑的衣袖,又驚又駭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我們趕快走……”說話時,她一個勁的扯著夏文傑的衣袖。青年連續出刀,連續砍不中夏文傑,心裡又是急切又是氣惱,見對方還帶著一位女伴,這名青年想都沒想,掄刀改向紀筱晴劈去。眼睜睜看著鋼刀向自己砍過來,紀筱晴驚得站在原地忘記了閃躲,不過夏文傑可沒有呆住,他手腕一翻,將紀筱晴扯住自己衣袖的手反扣住,緊接著向自己這邊一拉,就在青年手中的鋼刀馬上要砍中紀筱晴的一瞬間,她身子仿佛突然發生橫移了似的,一頭栽進夏文傑的懷中。夏文傑手臂向下一扣,環住紀筱晴的腰身,又向後一帶,將她由自己的身前帶到背後。青年愣了愣神,怪叫一聲,又把刀掄向夏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