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文傑力儘的瞬間,戴權大吼一聲,雙手全力的向外一推,將夏文傑從自己的身上硬掀了下去,而後他又連連向後翻滾,軲轆出兩三米遠,他才順勢站起身形,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處,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瞧,掌心裡全是血,夏文傑隻是一記膝擊就把他的耳垂撞出個裂口。不見紅還好點,戴權見了血後,眼珠子都紅了,他嗷嗷怪叫著衝向夏文傑,單拳橫掃,猛擊夏文傑的太陽穴。後者急忙抬臂格擋,他是把對方的拳頭擋住,可戴權的手臂一彎,肘臂乘勢向前撞,就聽嘭的一聲,他的肘臂正撞擊在夏文傑的腦門上。後者就覺得腦袋嗡了一聲,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戴權如影隨形,立刻又追上前來,他腳下一個滑步,轉到夏文傑的身側,憑借身子旋轉的慣性,手臂掄出,目標依舊是夏文傑的麵門。夏文傑抬雙臂格擋,啪!隨著一聲脆響,戴權的手臂打中夏文傑的雙臂,受其衝擊力,夏文傑又再一次向後連退。戴權得理不饒人,依舊是追擊上來,也依舊是繞到夏文傑的身側,借助身體的旋轉發力,以肘臂猛擊夏文傑。他突然的變招大出夏文傑的預料,也被他一連串的攻勢逼得不斷後退。在夏文傑看來,戴權此時就如同陷入瘋狂之中,好像整個人發了癲狂症似的,但詭異的是,他的一招一式又極有章法,而且很符合人體力學。他此時不是單純的身體發力,更多的是借用身體的旋轉來發力,如此一來,他的攻擊變得力道更大,速度更快,也更加令人防不勝防。夏文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格鬥術,他也完全無法抵禦,隻能一退再退,可是這麼一直退下去也終究不是個辦法,而且他後退的速度遠沒有戴權的搶攻快。眼看著對方又利用身體的旋轉擊來一肘,夏文傑實在是閃躲無及,無奈之下,他回手快速地抽出軍刺,擋在自己的麵前。他有手下留情,是將刀麵朝外,如果他是把刀鋒朝外,戴權的一肘就得撞在刀鋒上,雖不至於把他的胳膊切折,但也足夠傷到他筋骨的。嘭!戴權這一拐擊中軍刺的刀麵,受其衝力,夏文傑身子後仰,倒退了一步,而戴權也隨之停止了搶攻,他喘息了兩口氣,目光從夏文傑的臉上移動到他手中的匕首上,冷笑著說道:“忍不住用刀了嗎?你也不過如此嘛!”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他一開始的時候也有用刀。不過平心而論,他用刀的水平遠不如他的拳法犀利。夏文傑聳聳肩,說道:“用刀是客氣,我沒有用它呢!”說話之間,他把衣襟向上撩了撩,露出彆在腰間的槍套。看到他身上的手槍,戴權和其餘的青年無不是臉色一變,他驚訝問道:“你……你是警察?”“如果我是警察,剛才在飯店裡我就把你都擒下了。”夏文傑淡然說道。“那你是……”夏文傑把軍刺收起來,回手從口袋中摸出證件,向戴權麵前一遞,說道:“上麵有我的名字,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戴權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夏文傑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接過他手中的證件,接著,低下頭來,打開證件,攏目細看。當他看到夏文傑的名字時,身子頓是一震,他下意識地把證件舉高一點,借著月光重新看一遍,沒錯,證件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夏文傑的名字。戴權看罷立刻呆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和自己從飯店一直打到這裡的年輕人,竟然會是自己老大的老大:夏文傑,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是……”“夏文傑。”“是傑……傑哥?”“如假包換!”夏文傑含笑說道,而後他伸出手來,說道:“證件可以還我了吧?”戴權呆呆地把證件遞還到夏文傑的手裡。這時候,其餘的青年見他倆不再交手,紛紛走上前來,七嘴八舌地說道:“哥,這小子使詐,單挑的時候突然用刀,我看我們一起上把他剁了算了!”“對,他隻有一把槍,我們有這麼多人,隻要一起上,他奈何不了我們!”“都他媽閉嘴!”戴權回過神來,向周圍的青年怒視了一眼,而後他的目光又落回到夏文傑身上,將他又重新打量一番,他吞扣唾沫,慢慢地上前兩步,低聲問道:“你……你真是傑哥?”夏文傑一笑,又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說道:“我剛剛還給阿遠打過電話,我想,你應該知道阿遠的電話吧!”說話時,他把手機又遞到戴權的麵前。戴權急忙接過來,低頭一看,手機的通話記錄上顯示的正是高遠的手機號碼,這一下戴權可對夏文傑的身份深信不疑,他忙把手機還給夏文傑,然後倒退兩步,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說道:“我不知道是傑哥,剛才多……多有冒犯……”夏文傑向他擺了擺手,與此同時,他也在興趣十足地上下打量戴權。他與人交手的次數已數不清有多少回了,其中不乏生死相搏,但還從來沒被人逼到非亮家夥不可的地步,戴權可以說是第一個。其他的青年見戴權畢恭畢敬地向夏文傑施禮,人們的臉上都露出茫然不解之色,七嘴八舌地問道:“哥,他……他是誰啊?”“都閉嘴!”戴權的身子依舊保持鞠躬的姿態,向周圍的眾人低聲訓斥道。下麵的小弟們隻知道英傑會的老大表麵上是張凡,實際上是高遠,至於高遠背後的夏文傑,所知甚少。他們不清楚夏文傑是誰,但戴權心裡有數,他一直都在尋找和夏文傑碰麵的機會,隻是一直都沒找到這樣的機會,想不到最後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讓自己碰上了夏文傑,這簡直就是老天對自己開的一個玩笑。過了一會,夏文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叫戴權吧?”“傑哥……傑哥也知道我的名字?”戴權驚訝地抬起頭來。“你忘記我有剛剛給阿遠打過電話了嗎?”“原來是這樣。”既然對方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其身份就更加錯不了了。戴權暗暗歎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傑哥,我……”夏文傑擺手打斷他支支吾吾地解釋,笑道:“戴權,你的功夫著實很不錯,讓我大吃一驚,對了,你最後用的是什麼拳法?”xdw8“傑哥,我用的是瘋拳。”“瘋拳……”夏文傑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地大點其頭,原來這就是瘋拳。他以前有聽說過這種拳術,瘋拳的套路是不走直線的,全靠使用者自身的旋轉來發力,當初夏文傑琢磨這套拳法的時候,感覺更像是一種舞蹈,並沒太往心裡去,現在通過戴權的使用,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瘋拳的厲害,時而以拳變掌,時而又以掌變肘,大開大合,出手不收,完全是有攻無守的拳法套路,當然了,瘋拳需要使用者自身擁有超強的爆發力才能發揮出威力,如果使用者自身的力道不足,出拳無力,那真就和舞蹈一樣,全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另外,這套拳法也隻有在單挑中才能用,在群架中基本用不上,因為是有攻無守,打群架時也很容易受到攻擊。“你學過的拳法不少嘛!”夏文傑笑讚道。“我正統學的是節拳,瘋拳是後來學的偏門。”“不過你這個偏門練的比正統學的要好得多。”戴權爆發力強,而且還能在一定時間內持續維持在爆發狀態,他確實更適合練習瘋拳這種瘋狂的拳法。聽聞夏文傑的讚賞,戴權老臉一紅,下意識地說道:“如果傑哥有興趣,我也可以教傑哥!”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合適,忙又改口道:“我想傑哥也看不上這門功夫吧!”“不!我倒是覺得瘋拳很實用,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向你請教呢!”戴權聞言大喜,喜笑顏開道:“沒問題!隻要傑哥想學,我隨時都可以教傑哥……”夏文傑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戴權向四周瞅了瞅,然後拍拍自己的腦袋,連連應道:“是、是、是,這裡實在不是講話之所,傑哥,我們……我們先上車吧!”夏文傑點點頭,邁步向路邊的兩輛麵包車走去。戴權邊跟上夏文傑,邊向手下的兄弟們使個眼色,提醒他們都打起精神來,也都小心一點,千萬彆給自己掉鏈子。人們紛紛坐上車,夏文傑和戴權同坐在後麵的麵包車裡。“傑哥,你要去哪?我送你!”“先向中山廣場那邊開吧!”“是!”戴權答應一聲,讓開始的兄弟去往中山廣場。路上,他又一再向夏文傑道歉,責怪自己太失禮了。夏文傑對此事倒沒往心裡去,反而還覺得戴權的身手了得,可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按照高遠的意思,把他清理出社團,那對社團而言實在是種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