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傑會的東據點也是最後一個結束交戰的,至此,東盟會在今天的偷襲行動無功而返,暫時告一段落。就人員的傷亡來看,雙方的交鋒是半斤八兩,敵損一千我折八百的局麵,但是英傑會卻能成功抵禦住東盟會的攻擊,這讓許多人都大吃一驚。當初英傑會主動出擊,被東盟會打得落花流水,幾乎全軍覆沒,雙方的實力相差那麼懸殊,可現在正處於半瓦解狀態的英傑會卻莫名其妙的頂住了東盟會的進攻,甚至好像還具備了和東盟會做正麵交戰的資本,道上的很多人對此都百思不得其解。對這種局麵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那些保持中立的幫派,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頭腦發熱草率地倒向東盟會那邊,就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這場東盟會和英傑會之間的爭鬥,最後到底誰輸誰贏還真就不一定呢。己方成功抵禦住東盟會的進攻,夏文傑並沒有得意忘形,更沒有覺得英傑會已經度過難關,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他心裡明鏡似的,這次東盟會的進攻之所以受挫,是因為他們太大意,他們隻出動四波人,每波的人手又才幾十號而已,以為一走一過之間就能把己方蕩平,如果這次東盟會是全力發難,己方根本就守不住,另外,江陵幫的相助也幫了己方的大忙,如果真讓東盟會率先在東據點那邊打開個缺口,最終的結果是怎樣也就未可知了。夏文傑意識到被動防守終究不是辦法,自己必須得創造一個先聲奪人的機會。隻是現在在d市的東盟會可不是泛泛之輩,而是東盟會內堂之一的紅袖堂,想在紅袖堂的身上創造出合適的進攻機會,那太難了。翌日,上午,夏文傑照常到稽核分局上班。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心思急轉,考慮如何應對東盟會的良策,想來想去,他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名字,李長征,g區周水街派出所的所長。李長征的案子還沒有結,他現在仍被關押在稽核分局,之所以這麼久還沒有結案,一是因為李長征有許多的財產對不上號,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來源,另外他丟失的那五顆鑽石直到現在也沒有查明白。對此夏文傑有去安排張一彪暗中調查嫌疑最大的三個人,李闊、李虎、寧成飛,通過張一彪傳回來的調查結果,基本可以把寧成飛排除掉了。寧成飛是新人,也是夏文傑最不了解的一個,不過他的家世背景非常雄厚,家裡是做航運生意的,用家財萬貫來形容並不為過,他自己開的是上百萬的進口名車,戴的是幾十萬的名表,銀行戶頭上的零花錢就有數百萬之多,這樣的人,他會為了區區的五顆鑽石去冒險嗎?排除掉寧成飛,剩下的就是李闊和李虎了。李闊的家裡一如既往,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倒是李虎最近在d市買了新房子,把身在農村的父母也接到d市來住了。通過張一彪所做的這些調查,夏文傑的懷疑對象隻能落在李虎身上,雖然這是他最不樂見的結果。他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到了外麵,坐在秘書位置上的雅歌立刻站起身形,問道:“夏局,要出去嗎?”在稽核分局裡,夏文傑有特意要求雅歌不管是在有人還是沒人的場合下,都必須按照局裡的稱呼來叫他。他點點頭,說道:“我去樓下的審訊室看看。”“夏局,我陪你去!”雅歌立刻繞過辦公桌,走到夏文傑的身邊。後者也沒有反對,帶著雅歌來到地下室,他先是讓雅歌到中控那邊把審訊室裡的監控設備都關掉,而後他才走進關押李長征的審訊室裡。見到夏文傑走進來,李長征立刻站起身形,眼巴巴地看著他。夏文傑向他擺擺手,說道:“李所長請坐吧!”李長征沒敢坐,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夏局長,我……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夏文傑一笑,回頭看眼雅歌,示意她把房門關嚴。而後他走到李長征近前,慢悠悠地說道:“等李所長你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我們自然就會把你的案子轉交給檢察院。”“夏局長,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真的沒有可交代的事情了!”李長征一臉的苦相,說道:“我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向你們隱瞞什麼啊?”夏文傑眯了眯眼睛,喃喃說道:“貪汙受賄,雖然數額巨大,但因為認罪態度良好,又肯交出收受賄賂的贓款,法院會從輕判決,對李所長而言,這隻是牢獄之災,並不致命,沒錯吧!”李長征聞言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垂下腦袋,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夏局長,我……我是辜負了黨這麼多年對我的培養,一時糊塗,走上邪路……”“少跟我唱這些高調!”夏文傑晶亮的雙目眨也不眨地凝視著他,幽幽說道:“李所長,爾撒幫在你的管轄區內都乾了些什麼勾當,我想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吧?”“不、不、不!”李長征身子一震,急忙抬起頭來,當他看到夏文傑亮晶晶的雙眼時,他又本能的偏過目光躲閃,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說道:“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做毒品生意的,真的,我真的從來都不知道他們……”“我有說他們做毒品生意嗎?”“啊……這……”“既然說到爾撒幫做的是毒品生意,那我就得和李所長你好好聊一聊了。”夏文傑托著下巴,說道:“爾撒幫的毒品渠道來自境外,據我所知,從境外流入境內的毒品大多是半成品,或者是原料。那麼,爾撒幫在d市應該是有自己的毒品加工廠吧?”“這……我……我不知道……”“就算他們沒有自家的毒品加工廠,也一定會有隱秘的毒品倉庫,李所長,你認為呢?”“我……我……我不知道……”嘴上說著不知道,李長征的額頭已然布起一層汗珠子,順著臉頰不斷地滑淌下來。夏文傑眼中的精光閃爍跳躍,越來越盛,就仿佛兩把利刃能插進人的內心深處似的。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貪汙受賄,最多最多也就是死緩,並不要命,但若是參與到了毒品這上麵,如果數額還特彆巨大,那就算有再良好的認罪表現,下場恐怕也是要挨槍子的,李所長,你認為我說得對嗎?”他說話時不斷地逼近李長征,說到最後,兩人的距離之近,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李長征汗如雨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兩眼發直,怔怔發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的不明資產有那麼多,而你又解釋不出來源,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爾撒幫想要在g區生存,需要得到地方警察的照顧,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他們送給你那麼多的錢,甚至還有鑽石吧,你敢說你沒有參與到他們的毒品買賣嗎?”夏文傑這時候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根鋼針似的,直插進李長征的心臟,他本是坐在地上的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他急忙起身,又普通一聲跪倒地上,鼻涕眼淚一並流淌出來,顫聲說道:“夏局長,夏局長,我是被冤枉的,我……我是知道他們做毒品生意,但……但我真的沒有參與啊!”“說!爾撒幫的毒品倉庫在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還可以儘力保下你的一條命,如果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我有十種以上的辦法,捏、死、你!”夏文傑眼中的精光更盛,冷眼看去,真好像兩盞發亮的小燈泡似的。李長征抬頭呆呆地看著他,如同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身子如同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過了許久,他閉上眼睛,臉色死灰,有氣無力地說道:“當初……是……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如果我不做,他們會殺我,會殺我的全家,我要是聽他們的,他們不殺我,還會……還會給我錢,我……我沒有選擇,隻能……聽他們的!夏局長,我真的沒的選擇啊!”“爾撒幫的毒品倉庫到底在哪!”夏文傑不想聽他的廢話,他一字一頓地凝聲問道。李長征此時的神智已接近崩潰,他喃喃說道:“爾撒幫的靠山是……是恐怖份子,他們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他們要殺我,要殺我的家人,就像捏死隻螞蟻一樣……”xdw8夏文傑探出手來,一把把李長征的脖領子抓住,猛然向上一提,咬牙問道:“爾撒幫的毒品倉庫在哪!”“周水街,四十七號。”李長征如同木偶似的被夏文傑提著,雙腿都是彎曲的,他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他們逼著我,讓我以我的名義租下那裡的,剛開始,我不知道他們是要存放毒品,我以為他們是要開店,可是……可是我後來知道也晚了……”說到這裡,他猛的抬起頭來,看向夏文傑,鼻涕眼淚一並流淌下來,帶著哭腔說道:“夏局長,我真的是被逼的,事先真的是不知情啊,夏局長,你救我,你得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