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這名大漢高大又魁梧的身軀先是跪坐到地上,他雙手還緊緊捂著脖頸處的傷口,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湧出來的鮮血根本阻擋不住,順著他手指的縫隙不斷地冒出來,他跪坐在地上的身軀也漸漸的癱軟下去。青年隨手甩了甩掌中的匕首,緊接著,側轉回身,另隻手在地上一劃,將先前他甩出去的匕首拔回來。這位青年,正是聖天使中的路西法。乾淨利落地解決掉兩名守夜的大漢,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倒握著雙匕,走到鐵門近前,緩緩將其推開。隨著大門打開,在路西法身後陰暗的角落裡又陸陸續續走出來二十餘名黑衣人,有些人沒拿武器,有些則是提著鋼刀,一個個表情陰冷,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大步流星地向院內走去。穿過並不大的前院,他們一行人魚貫進入三層的土樓內。聽到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三十來歲的漢子光著膀子,隻著短褲,下麵掛著拖鞋,邊打著嗬欠邊從走廊裡走出來。他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眾多的黑衣人默不作聲地蜂擁而上,鋼刀齊舉,劈頭蓋臉的向他猛砍。撲、撲、撲!隻是一瞬間,那名大漢變被砍成了血人,渾身上下數不清有多少刀口子,他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一名黑衣人手腕翻轉,倒提著鋼刀,對準大漢的胸膛猛刺下去。隻聽撲的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漢的尖叫也隨之戛然而止。不過他的叫聲還是驚醒了堂口內的東盟會人員。很快,走廊兩側的房門紛紛打開,一個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從房間內探出頭來,罵罵咧咧地嘟囔道:“是他媽誰在鬼叫?大半夜的鬼號什麼?”一名從美夢中驚醒的大漢還正大聲叫罵著,迎麵閃來一道寒光,他彆說閃避,連看都沒看清楚,一把鋼刀已然結結實實地砍在他的麵門上。大漢嗷的怪叫一聲,本能的雙手掩麵,剛剛走出房間的身形又踉踉蹌蹌地退了回去。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不斷流淌出來,同屋的另外一名大漢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駭然叫道:“你……你這是怎麼了……”他話音未落,從房門外箭步衝進來兩名黑衣人,都是手持鋼刀,進屋之後,沒有多餘的廢話,掄刀就砍。那名麵部中刀的大漢雙手還捂在臉上,他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到,被人家一刀砍中胸口。這一刀下去,將他胸前砍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他身子搖晃幾下,迎麵而倒,黑衣人不依不饒,雙手持刀,對著到地的大漢又一口氣連續砍了十餘刀。同屋的另一名大漢也沒好到哪去,他人還在床上,見一名黑衣人掄刀向自己衝來,他嚇得媽呀一聲,本能地拉起被子,蒙到自己的身上。撲!黑衣人的第一刀砍在被子上,倒還真沒傷到他,不過黑衣人反應也快,立刻變砍為刺,箭步跳到床上,對躲進被子裡的大漢連刺了五、六刀。等他數刀刺完,再看對方,已然從床上翻滾到地上,被子依舊裹在他的身上,但鮮血已漸漸擴散開來,將白色的被麵染出一團團的紅花。這裡隻是現場的一角而已,二十餘名黑衣人分散開來,衝進走廊兩側的個個房間,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見人就砍,手段堪稱毒辣至極。把一樓的房間都掃蕩乾淨,黑衣人又紛紛從個個房間裡走出來,人們一個個提著滴血的鋼刀,開始向二樓走去。一樓的混戰當然也驚醒了二樓的東盟會人員,隻是眾黑衣人的速度太快,前前後後的時間都沒用上五分鐘,當他們衝上二樓的時候,這裡的東盟會人員也僅僅是剛穿好衣服,拿著武器,臉上還帶著茫然,聚在走廊裡互相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二十多名黑衣人已如同旋風般衝上二樓,看到聚集在二樓的眾多敵人,他們齊刷刷舉起手中的鋼刀,頃刻之間,走廊內的寒光閃出一片。“敵人!是敵人殺進來了……”一名距離樓梯口最近的東盟會人員看得真切,率先反應過來,可是他的示警聲才喊出口,一道電光從黑衣人的人群裡射出來,不偏不倚,正中他大張的嘴巴。撲!匕首由他的口腔刺入,鋒芒在他的腦後探出來,那名大漢身子搖晃著倒退兩步,接著他慢慢轉回身形,他的上下顎還在蠕動,但一句話都喊不出來,絕望的雙眼還在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們。“啊?”看清楚大漢此時的模樣,在場的眾人無不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尖叫出聲。那名大漢的雙腿一軟,先是跪到地上,隻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倒下,一條人影如離弦之箭般竄到他的背後,一走一過,將他口腔中的匕首抽出來,向前狂奔的身形速度不減,隻不過手中的匕首又再一次甩飛出去。撲!匕首飛進人員裡,又刺中一名大漢的脖頸,隨著這名大漢的頹然倒地,走廊裡的東盟會人員終於回過神來,一乾人等嗷嗷怪叫著向迎麵衝來的那名黑衣人反撲過去。那名黑衣人麵無懼色,嘴角揚起,冷笑出聲,雙臂微微晃動,袖口內掉出兩把匕首,他將匕首抓在掌中,這時候前麵的東盟會人員已然到他近前,三把片刀齊齊向他砍來。對方的刀快,他的動作更快,黑衣人的身子迅速向下一低,閃過三把片刀的同時,雙臂張開,人仿佛陀螺一般在地上快速地旋轉一圈。三名向他出刀的東盟會人員隻是覺得小腹一涼,但也沒當回事,一刀不中,三人又齊齊收刀,準備繼續劈砍對方。也就在這時,隻聽呼啦一聲,三人就感覺自己的腳麵上沉甸甸、熱乎乎的,他們本地的低頭一瞧,刹那之間三人臉色煞白,五官扭曲,不約而同地尖叫出聲。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們三人的肚皮齊被利刃劃開,肚腹內白花花的腸子一股腦地流淌出來,正砸在他們自己的腳麵上。xdw8手持雙匕的黑衣人哼笑出聲,半蹲的身形彈跳而起,人在空中,雙手一搭兩名大漢的肩頭,直接從他倆的頭頂翻越過去,落地後,他都沒回頭多看一眼,立刻又奔向其他的東盟會人員。這還僅僅是一名黑衣人的殺傷力,隨著他一頭紮進對方人群裡,手持雙匕,大開殺戒,後麵的黑衣人也都一股腦地衝殺上來,有的人持刀,對著東盟會人員猛砍猛劈,有的人持匕,武器雖短,但他們比持刀的黑衣人要更加恐怖,他們的每一次出刀都能精準地命中敵人的要害,可以說刀刀都是斃命的。依舊是不到五分鐘,二樓走廊裡的戰鬥也宣告結束。這時再看走廊裡,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東盟會的人,有的人當場斃命,屍體還倒在血泊中抽搐著,有的人則隻剩下一口氣,在地上蠕動、呻吟。確認沒有還能繼續戰鬥的敵人,眾黑衣人紛紛甩掉刀身上的血跡,互相瞧了瞧,沒有人發號司令指揮,人們自動自覺地向三樓走去。東盟會的人主要就集中在一樓、二樓,三樓裡的人員反而相對較少,基本都是分堂口的乾部,分堂主王大雷也住在三樓。隨著黑衣人一步步登上三樓,向兩側的走廊望望,左邊的走廊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右側的那邊走廊倒是聚集著一群人,看上去有七、八號人的樣子,站於人群中間的一名中年人正是東盟會在d市的分堂主,王大雷。看到一乾黑衣人走上三樓,以王大雷為首的東盟會人員心頭同是一沉,他們知道,既然敵人能殺上三樓,說明一樓和二樓的兄弟們都完蛋了。人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著,同時紛紛回頭看向王大雷,顫聲問道:“雷哥,現……現在怎麼辦啊?”王大雷吞了口唾沫,他深吸口氣,衝著前方一步步逼壓過來的眾多黑衣人喊道:“朋友,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東盟會哪裡得罪過你們?”沒有人回話,一乾黑衣人皆著麵無表情地向前走著,雙方之間的距離也隨之越來越近。王大雷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說道:“都是道上的朋友,做事也不用趕儘殺絕吧?”依舊無人搭話,黑衣人距離他們的距離已經不足五步遠。眼看著對方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一名東盟會的大漢再受不了這種緊張的壓迫感,他如同發了瘋似的大吼一聲,掄刀向前方的黑衣人衝去。他衝上來的快,隻是手裡的鋼刀還沒來得急劈砍下去,站於他正方麵的一名黑衣人突然提腿一腳,正中他的下巴。黑衣人的這腳力道太大,那名大漢一米八高的身軀都被踢得離地彈跳,落地後,他身子搖晃著倒退兩步,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呆滯,整個人站在原地呆住了。這時,黑衣人當中突然竄出一條人影,當他快要和大漢擦肩而過的時候,身形高高躍起,手中的匕首順勢向下一插。隻聽撲的一聲,他的匕首正插中大漢的脖根處,後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大頭朝下,向前撲倒。沙!黑衣人回手將匕首從屍體身上拔出,舉目看向對麵的人群,他似笑非笑地一步步走過去。太快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同伴,這一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具屍體,王大雷等人身子哆嗦著,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們的額頭、麵頰不斷滴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