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夏文傑的擒拿製住,她變得更加激動,儘力地扭回頭,嘰裡呱啦地向夏文傑連連喊喝,似警告又似怒罵。見他完全不為所動,她氣得跳腳,立刻又看向一旁的兩名士兵,喊喝聲更加尖銳,似乎在命令著他倆什麼。站在一旁的那兩名士兵都看傻眼了,女生衝著他倆的尖叫總算把他二人的神智拉了回來,兩名士兵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衝著女生連連擺手,並不停的後退。見狀,女生氣得臉色煞白,她回頭瞥了夏文傑一眼,右腿運足力氣,向後麵狠狠蹬出一腳。她這一腳是踹向夏文傑的膝蓋,後者反應極快,身子向旁一側,讓開對方蹬來的腳後跟,接著,他手臂加力,將女生的胳膊又向上抬了抬。女生尖叫出聲,身子彎得更低,也沒有再還手的力氣。這時候,另外那名長相端莊又秀美的女人走到他二人近前,看著受製的女生,她臉色微變,用緬語對夏文傑說著什麼,聽她的語氣倒還算平和,遠沒有女生那麼尖銳和激動。夏文傑先是向她擺擺手,搖頭說道:“對不起,我聽不懂緬語,你會說漢語嗎?”聽聞他說的是中國話,兩個女人同是一愣,那位秀美女郎立刻改用漢語驚訝地問道:“你是中國人?”“你會說中國話?!”聽著對方字正腔圓的漢語,夏文傑同是一驚,接著他如釋重負地長鬆口氣,不過扣住女生胳膊的手並沒有鬆開,他點點頭,說道:“我是中國人。你能不能幫我向她解釋一下,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說話時,夏文傑還向被他製住的那名女生努努嘴。“你為什麼不親自向我解釋?”女生彎著腰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原來你也會說漢語。夏文傑笑了笑,對女生說道:“現在我放開你,你可不要再動手了。”說著話,他慢慢鬆開手掌。xdw8隨著他手掌剛一鬆開,那個女生立刻用力地收回手臂,倒退兩步,來到秀美女郎的身邊。她是沒有再動手,而是突然蹲下身形,把褲腿向上一拉,從腳踝處抽出一把袖珍手槍,槍口抬起,直指夏文傑的腦袋。她臉色漲紅,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厲聲叫道:“我殺了你!”看她把槍都亮出來了,夏文傑還沒怎麼樣,可嚇壞了一旁的兩名士兵,那兩名士兵眼睛瞪圓,嘴巴張開好大,一同跑到那名女生近前,用緬語快速地向她解釋著什麼。等兩名士兵說完話,女生還在繼續怒視著夏文傑,一旁的秀美女郎則把女生持槍的手急急拉下來。她不由自主地把夏文傑打量一番,而後賠笑著說道:“原來閣下就是夏先生,國炎請來的貴客,剛才小妹有得罪之處,夏先生可千萬彆見怪。”說話時,她還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女生。女生又凝視著夏文傑好一會,方問道:“你真的是夏文傑?”“如假包換。”“哼!”女生哼哼了一聲,把手中的袖珍槍又塞回到腳踝的槍套裡,等她重新站起身形後,向夏文傑伸出手來,表情冷冰冰地說道:“我叫鄭秀娜。”鄭秀娜……夏文傑邊握了握她的手,邊問道:“鄭小姐是鄭先生的……”“鄭國炎是我大哥!”鄭秀娜轉頭看向秀美女郎,又道:“她是我的大嫂,李純美!”“李小姐,你好。”夏文傑向秀美女郎柔和的一笑,又與她握了握手。他對李純美的印象很好,感覺這個姑娘年紀不大,但身上卻有種端莊大方的氣質,和鄭國炎也很是般配。“什麼李小姐,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嗎,她是我大哥的老婆,是我的大嫂!”夏文傑對李純美善意的微笑看到鄭秀娜的眼睛裡就自動變成了不懷好意。夏文傑暗歎口氣,轉頭無奈地看向個頭嬌小脾氣卻大得驚人的鄭秀娜,問道:“剛才我有哪裡得罪了鄭小姐嗎?”他不提還好點,一說到這,鄭秀娜的眼睛裡又燃起怒火,她手指著一旁的木瓜林,質問道:“誰準許你到這裡摘木瓜吃的?這裡的木瓜樹都是我和大嫂親手種的,你不僅自己偷吃,你還禍害東西。”說著話,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兩隻木瓜。夏文傑聞言這才明白她向自己發火的原因,也終於明白那兩名士兵為什麼不敢吃自己扔給他們的木瓜。他苦笑道:“這我還真不清楚,有失禮之處,還請李……李女士和鄭小姐多多見諒。”李純美沒有鄭秀娜那麼驕縱跋扈,她向夏文傑莞爾一笑,說道:“夏先生客氣了,隻是幾個木瓜而已,沒關係的,是小妹的反應太過激了。”說話時,她充滿無奈地看了鄭秀娜一眼。鄭秀娜嘟嘟嘴,對李純美她不太敢造次,倒是沒忘狠狠瞪了夏文傑一眼。李純美好奇地問道:“聽說國炎正和你們在前廳開會,夏先生這麼自己走到後院來了?”“我最煩的就是開會,枯燥又無聊,所以就自己出來逛逛,也順便透透氣。”李純美笑了,說道:“如果夏先生實在無聊的話,可以到我這來坐坐,喝喝茶。”夏文傑也很想,但他是客人,跑到主人家的女眷那裡去做客,太失禮數了。他含笑擺擺手,說道:“謝謝李女士,不過我也該回去了。”說著,他低頭看看手裡的木瓜,說道:“這……真的很抱歉。”李純美擺擺手,正要說話,鄭秀娜搶先嘟囔一聲:“抱歉有什麼用,你還能讓它長回去嗎?”夏文傑苦笑,說道:“我賠錢總給可以了吧?”“誰稀罕你的錢。”鄭秀娜拉著李純美說道:“大嫂,我們回去吧!”說著話,她硬拉著李純美往走回去。隱隱約約中,夏文傑還能聽到她不算小的嘀咕聲:“大嫂,你也真是的,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就要請他做客喝茶,萬一他心懷叵測怎麼辦……”夏文傑聞言哭笑不得,他此時真想找個鏡子照一照,自己是不是長了一臉心懷叵測的猥瑣樣。他正要轉身離去,又看到正拉著李純美離開的鄭秀娜突然轉回頭,衝著自己先是做了個鬼臉,接著又比了中指。沒家教的瘋丫頭!他嘴角揚起,輕蔑地笑了笑,轉身向前院的客廳走去。當夏文傑回到客廳裡時,雙方的談判還在進行,不過業已到了尾聲。談判主要就是在老曾和鄭國炎之間進行,其他人旁聽,偶爾也補充一兩句。夏文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月月向他湊了湊,低聲問道:“傑哥剛才去哪了?”“隨便逛一逛。”夏文傑輕聲回道,接著,他把兩隻青木瓜塞到月月手裡,說道:“你嘗嘗,味道還不錯。”月月低頭看了一眼,露出苦笑。傑哥出去這麼半天,就摘了倆木瓜回來,還是生的。又過了十來分鐘,老曾和鄭國炎之間的談判終於告一段落,雖然不知道他倆具體談了些什麼,不過看鄭國炎的表情似乎挺高興的。他對老曾說道:“曾先生,關於毒品的事,你儘管放心,鄭某彆的不敢說,但說話絕對是算話的。這樣吧,明天我親自陪曾先生到罌粟種植基地去,隻要曾先生親眼看到那裡的情況,自然也就知道我沒有作假,所言非虛了。”“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就是太麻煩鄭先生了。”“哈哈,哪裡哪裡!”鄭國炎仰麵而笑,他拍了拍巴掌,對一旁的鄭國軒說道:“國軒,我看大家也都餓了,你去讓他們把飯菜都送上來,我們邊吃邊談。”“好。”鄭國軒答應一聲,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時間不長,他從外麵走回來,身後還跟進來一群廚師,有的人端著糯米飯,有的人端著菜肴,有的人端著湯,還有人在客廳的中央支在架子,放好炭盆,一邊烤著全羊一邊刷抹調料。很快,客廳裡的飯香、菜香已經烤肉的香氣便蔓延開來。克欽人是非常愛吃獸肉野味的,平日裡就是以烤食為主,招待貴賓,也少不了燒烤之類的食物。等羊肉烤熟之後,廚師熟練的將全羊切割成若乾份,每人麵前的碟子都放了好大一塊,同時又分給每人一把小銀刀。鄭國炎邊割下羊肉邊對老曾笑道:“曾先生,烤肉可是我們這裡的特色,您多嘗嘗。”說著話,他又向夏文傑那邊看過去,後者倒是一點沒客氣,彆人送來什麼他就吃什麼,此時正動作飛快、刀法嫻熟地片著羊肉。鄭國炎的心裡很清楚,自己和老曾談得再多再細也沒用,真正的關鍵還是在於夏文傑。不過他先前有接到林誌強的電話提醒,叮囑他不要在老曾麵前表現出與夏文傑的親近,最好就裝成大家誰都不認識誰。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一直悶頭吃飯的夏文傑抬起頭來,向鄭國炎看去,二人的目光剛好在空中相遇,他倆不約而同地微微點下頭,又向對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