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醒過來的消息很快也傳到鄭國炎那裡,鄭國炎和鄭國軒兩兄弟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到夏文傑精神不錯地坐在床上,正邊喝著粥邊和老曾、月月等人聊天,鄭國炎兄弟不約而同地暗鬆口氣。夏文傑現在的身份可是中國政府派到南卯的特使,他要是在南卯有個三長兩短,己方以後再想獲得中國政府的支持隻能是天方夜譚。“夏……夏先生,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因為有老曾在場,鄭國炎對夏文傑的稱呼也刻意用比較疏遠的‘夏先生’。夏文傑對鄭國炎一笑,客氣地回道:“我很好,謝謝鄭先生關心。”蘇醒過來的夏文傑除了感覺後腦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外,其它的地方倒沒有感覺明顯的不適,就是肚子餓得很,畢竟他是兩天沒吃東西的,隻靠著輸液來維持。鄭國炎欣慰地點點頭,連聲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說著話,他麵色一正,又道:“這次我真是要感謝夏先生的拚死相救,如果沒有夏先生,現在小妹和純美恐怕都已遭了民主軍的毒手。”夏文傑擺擺手,說道:“與其說是救人,還不如說我是在自保,鄭先生不必感覺虧欠我什麼。”他本來就不是個施恩圖謀回報的人,而且就算你幫了人家,也不用時時刻刻的掛在嘴邊,一副以恩人自居的心態,你不說,人家心裡也自然有數,但你越是提起,反而越會讓對方感覺不舒服、不痛快,心裡對你的感情之情無形中也被消磨掉許多。聽聞他的話,鄭國炎的心裡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他深吸口氣,說道:“大恩不言謝!夏先生,今天我把話擱在這,以後隻要你一句話,我鄭國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夏文傑樂了,把話題插開,問道:“鄭先生的夫人和鄭小姐都沒事了吧?”“沒事、沒事,就是受到一點驚嚇,不礙事的。”鄭國炎苦笑道:“讓小妹受點驚嚇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我和國軒就這麼一個妹妹,而且又比我們兄弟倆小了好幾歲,平日裡我和國軒都寵著她、讓著她,久而久之,便養成她驕縱的脾氣,這次的教訓讓她的收斂了不少,至少這兩天她沒有再惹是生非,給我闖禍,這也是全托夏先生的福啊!”鄭國軒在旁心有同感地大點其頭,憤憤不平地說道:“這次小妹做的太過分了……”現在他和鄭國炎都已經知道夏文傑之所以會鬨肚子不是因為水土不服,而是她在暗中搗鬼,好在夏文傑沒事,不然的話就出大問題了。慶幸的是,又多虧她讓夏文傑鬨了大半宿的肚子,導致他第二天不能去視察,留在家裡反而把她和李純美救出虎口,有驚無險地躲過這一劫。種因得因種果得果,也未必總是這樣,鄭秀娜種了惡因,最後卻得到了善果。鄭國炎不願意再提小妹的荒唐之舉,他話鋒一轉,緊鎖眉頭說道:“這次民主軍偷襲不成,我擔心他們很快還會再次發難,這一回他們是暗著來,但下一次,十有**要明著來了。”夏文傑和老曾都能聽明白他此話的意思,是在催促他們趕快讓中國政府運送援助過來,以目前同盟軍的武器裝備無論如何也打不過民主軍。老曾在旁點點頭,覺得鄭國炎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現在鄭國炎的克欽同盟軍已與克欽民主軍徹底撕破臉,接下來,雙方恐怕真的要針尖對麥芒的正麵直接交鋒了。他看向夏文傑,等他做出決定。夏文傑沒有馬上答複鄭國炎,而是轉目看向老曾,問道:“老曾,你視察的結果怎麼樣?”“同盟軍的鴉片種植基地我已經去過了,和鄭先生給我們看過的錄像一樣,那裡的罌粟都已被燒得精光,沒有再剩下什麼了。”老曾直截了當地說道。他親眼所見就是如此,也沒什麼好隱瞞避諱的。夏文傑點點頭,對鄭國炎說道:“鄭先生請放心,我會儘快把南卯這裡的狀況轉告國內,相信,國內方麵也很快會做出應對之策。”鄭國炎和鄭國軒兩兄弟聞言不約而同地露出欣喜之色,二人也是如釋重負地暗暗鬆了口氣。夏文傑是這次談判的主導,隻要他點了頭,那麼接下來的事就都好說了。xdw8夏文傑恍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民主軍裡有一位叫杜坤鵬的兄弟臨時倒戈,幫了我的大忙,他現在在哪?”“被我們關起來了。”不等鄭國炎說話,鄭國軒搶先說道:“這家夥的力氣大得很,我們這邊上去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兄弟才勉強把他製住。”夏文傑暗暗皺眉,問道:“鄭夫人和鄭小姐沒說他有幫我們的忙嗎?”鄭國軒不以為然地說道:“他是在被逼無奈又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才臨時倒戈的,誰知道他心裡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夏先生,這種人我和大哥以前都見得多了,他的話你可千萬不能信啊……”鄭國炎低咳了一聲,打斷弟弟的話,他對夏文傑一笑,說道:“我們知道他有幫夏先生的忙,對他和對其它的俘虜也是有區彆對待,我們暫時把他關在一個單間,並沒難為他,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隻等著夏先生醒過來讓夏先生來決定怎麼處置他。”鄭國軒連連點頭,表示大哥說得沒錯,他咧著嘴還特意在夏文傑麵前比個‘八’的手勢,咋舌道:“那家夥一頓飯能吃八碗,見過能吃的,也沒見過他這麼能吃的,在我們這裡他簡直像是在吃冤家呢!”“哈哈!”夏文傑被他的話逗笑了,喃喃說道:“能吃好啊,老話講能吃是福嘛。”難怪杜坤鵬說他之所以加入民主軍是因為能吃飽肚子,他一個人的飯量比三四個正常人的飯量都大,在緬甸這種低收入的地方,他想找份工作養家糊口還真挺困難的。鄭國炎對夏文傑道:“夏先生,你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好好休息,我和國軒就不多打擾你了。”說話之間,他又交代了幾句,而後和鄭國軒離開夏文傑的房間。當天無話,翌日,清晨,夏文傑經過一宿的好睡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紅潤許多。他試探著下了床,在地上走了幾步,感覺沒什麼大礙,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國內打去電話。他直接把電話打給李震山,還打算把南卯這邊發生的事情向李震山彙報一遍,不過沒等他開口,李震山說道:“文傑,你不用說了,你那邊的情況我都已經了解,這次你可是讓很多人都虛驚一場啊,好在你現在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李主任,現在同盟軍在南卯的狀況並不樂觀,急需軍援,我們不能派兵到這裡,不過武器的援助應該儘快一些。”“嗯!這件事我已經考慮過了,也有和幾位常委以及相關的機構商議過,最快三天,最晚不超過五天,從昆明軍區輸送的裝備就能運抵邊境,對了,等會我把清單發給你,你拿著清單和鄭國炎再討論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好的,李主任。”“緬甸不比國內,你在那邊要多加小心。”“我明白。”和李震山通過電話,夏文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去,他這次的緬甸之行至此也算是進入尾聲。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剛出來,便看到月月迎麵走過來。“傑哥,你怎麼起來了?”“我已經沒事了,當然得下床活動活動,總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吧。”夏文傑一笑,又問道:“對了,月月,你知道杜坤鵬被關在什麼地方嗎?”月月點頭應道:“我知道。”“帶我去找他。”“傑哥,你真打算收下他?”杜坤鵬是華裔沒錯,但他畢竟也是民主軍的人,就像鄭國軒說的那樣,他未必靠得住,月月覺得傑哥把他留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夏文傑明白月月的顧慮,其實要說防心夏文傑比任何人都重,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一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微微一笑,說道:“現在老覃那邊缺少幫手,我覺得杜坤鵬正合適,他會漢語,又會緬甸語,還是緬甸的本地人,了解這裡的情況和風俗。先讓他去老街那邊幫忙,即能幫老覃打打下手,又可以趁此機會讓老覃好好考察他一番,一舉兩得。”月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來傑哥都已經考慮好了。”“彆的方麵都可以含糊,唯獨招收兄弟,一定得謹慎。”夏文傑聳聳肩,又補充一句道:“我覺得杜坤鵬這個人還不錯。”當時杜坤鵬已經知道他是中國來南卯談判的人員之一,還肯放他一條活路,就說明他還是很認同華人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