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漢出其不意的偷襲,把周海濤殺了個措手不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晚了,張超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頂在牆壁上,手中的匕首在他身上連刺十餘刀。周海濤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張超漢,眼神中充滿怒意、憎恨和不甘,但他的身子已然靠著牆壁,軟綿綿地滑坐在地上。變故來得太突然,近在咫尺的那四名火鳳人員都被驚呆嚇傻,等他們想要出手搶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名青年大叫一聲,抬起手中槍便要對張超漢射擊,後者身形提溜一轉,仿佛陀螺一般閃到那名青年的背後,他一手揪住青年的頭發向後用力一拉,另隻手裡的匕首橫在青年的脖頸前,橫向一劃。沙!匕首的鋒芒割開青年的皮肉,將其喉嚨劃出一條深刻及骨的大口子。當啷!青年的手槍脫手落地,他雙手緊緊握著自己的脖子,不過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不斷地流淌出來。張超漢片刻也未耽擱,提刀又撲向另一名大漢,與此同時,李春生和趙東二人也衝了上來,他們三人同是手持匕首,在剩下的那三名大漢之間不停的遊走,一走一過之間,他們手裡的匕首也不斷地刺在對方身上。周海濤業已被夏文傑親自率人的偷襲完全打昏了頭,以為對方埋伏在小樓附近的人員也必然是高手,特種兵出身的張超漢等人確實是高手沒錯(偵察兵也是特種兵的一種),但是周海濤疏忽了很重要的一點,他們身上根本沒有槍。鬼影堂才剛剛成立,十八名成員都沒有配槍,英傑會的槍械管理也是很嚴苛的,普通幫眾身上是嚴謹帶槍的,而且鬼影堂主要的任務是打探情報,戴權也不認為有給他們配槍的必要。如果周海濤能更細心一點的話,他肯定可以發現張超漢三人隻是在虛張聲勢,雙方早已經撕破臉,鬥得你死我活,如果他們確實有槍的話,又何必把槍背於身後,故意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惜,心神大亂的周海濤沒有想那麼多,他自然而然地認為對方背在身後的手裡肯定是拿著槍的,不然的話,周海濤五人若是直接開槍射擊,那麼現在死的就不是他們,而是張超漢三人。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周海濤犯下的致命錯誤讓他和他手下兄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五個人,無一幸免,皆被張超漢、李春生、趙東三人刺殺在胡同口。張超漢的冒險行動又再一次獲得成功。環視地上的屍體一眼,張超漢嘴角揚起,哼笑出聲,他轉身走回到周海濤近前,此時,後者還沒有完全斷氣,倚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無血,目光呆滯,喘息如絲,從他肚腹中流淌出來的鮮血將他身下的地麵都染紅好大一灘,連白花花的腸子都順著刀口處流淌出來。張超漢彎下腰身,仔細看了看僅一息尚存的周海濤,樂嗬嗬地說道:“你還真是個蠢貨!你忘記我們的名字了,鬼影堂,我們是鬼,連鬼話你也信,你這種人不死,恐怕天理都難容吧,哈哈。”說話之間,他輕笑了兩聲,將手中的匕首頂在周海濤的心口窩,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用手掌猛的一拍刀把,就聽撲的一聲,刀鋒沒入周海濤的心口,後者的最後一口氣息也隨之中斷。沒有靠天道社的力量,僥幸逃出小樓的五名火鳳人員全部被張超漢三人截殺,而且他還從張海濤的口中騙出火鳳老大連勝衝的電話號碼,這一次,張超漢無疑又幫著鬼影堂以及戴權立了大功。且說夏文傑,他把夏楓背到己方的汽車裡,他剛把夏楓放到車內,自己還沒來得急坐進去呢,夏楓被捆綁的雙腳猛然蹬了出來,夏文傑閃躲不及,被夏楓的雙腳正蹬著麵門上。他悶哼一聲,向後踉蹌兩步,接著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與此同時,兩道暖流從他的鼻孔裡緩緩流淌出來。業已坐在車內的格格和月月見狀皆被嚇了一跳,格格急忙轉回身形,大聲喊道:“楓姐,你打錯人了,是我們!”說著話,他探出手臂,把蒙在夏楓頭上的眼罩以及塞在她嘴巴裡的布條一並扯掉。由於眼罩帶的時間太久,夏楓緩了一會才慢慢恢複視力,她先是看看車內的格格和月月,再瞧瞧坐在車門旁,鼻頭通紅,流出兩管鼻血的夏文傑,一時間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月月急忙跑下車,把坐在地上的夏文傑攙扶起來,看著他通紅的鼻子,哭笑不得地問道:“傑哥你……你沒事吧?”夏文傑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小楓被火鳳抓住的這段時間裡也沒受到什麼虐待,至少她還有力氣做出反擊,把自己踢得鼻口竄血呢!他用手背胡亂地抹了一把鼻血,重新走到車前,對坐在裡麵瞠目結舌的夏楓說道:“小楓,我們是來救你的!”說話之間,他回手從後腰抽出一把軍刺,先是把夏楓腳踝處的繩子割斷,接著,又把她手腕上的繩子挑開。因為繩子捆綁得太結實,夏楓的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出好幾道淤青,夏文傑看罷一震心疼,坐進車裡,拉過夏楓的雙手,輕輕地幫她揉著手腕。夏楓終於回過神來,此時此刻看到夏文傑,她如同見到親人似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撲進夏文傑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不管她的身份有多特彆,不管她的個性有多堅強,她終究是個女人,在被陌生的敵人所俘的情況下,她又怎能不怕不驚慌呢?夏文傑順勢把夏楓緊緊摟在自己的懷中,當他聽說夏楓被火鳳所擒的那一刻,他幾乎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永遠的失去她了,好在火鳳的凶殘沒有用在她身上,好在火鳳還覺得她有利用的價值。現在,夏楓感到後怕,夏文傑的後怕則要比她的後怕強烈得多。“文傑……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又何嘗不是呢?!夏文傑垂下頭,看著快要哭成淚人的夏楓,他隨即將他摟抱得更緊,同時柔聲說道:“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說著話,他目光一偏,看向前麵的格格和月月,見他二人扭回頭,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和夏楓,他沉聲說道:“去醫院!”格格和月月回過神來,雙雙答應一聲,而後啟動汽車,快速地開往醫院。夏楓終究不是個小家碧玉,就算受到些驚嚇,很快也就恢複過來。她在夏文傑懷中哭了一會,然後停止哭聲,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夏文傑,問道:“文傑,你怎麼知道我被抓了?”夏文傑怔了怔,說道:“我是稽核嘛,我當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夏楓點點頭,接著又好奇地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夏文傑說道:“我猜對方應該是恐怖分子。”說著,他把話題岔開,問道:“小楓,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住的?”夏楓苦笑,說道:“是在回家的半路上,他們出其不意的偷襲我,這些人訓練有素,配合嫻熟,很不簡單……”火鳳之所以這麼輕易的得手,主要也是因為夏楓有傷在身的關係。老話講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夏楓是肋骨骨折,她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本來還需要在醫院裡休養,是她自己執意要出院的,這使得她的身手大大受限,不然的話,火鳳的人想生擒她也非易事。夏文傑輕歎口氣,說道:“所以說,他們是恐怖分子的可能性很大。”夏楓搖了搖頭,狐疑地說道:“他們抓住我後,即不打,也不審,隻是把我關在一間很靜的密室裡,我懷疑,他們是想用我去交換什麼。”“當然是交換他們被抓的同伴了。”夏文傑渾水摸魚地說道:“這是恐怖分子的老招數嘛,用人質交換同伴,以前也時有發生。”xdw8夏楓苦笑道:“我又不是國安局裡多少重要的人物,他們用我又能交換誰呢?”夏文傑隨口說道:“即便他們抓到的隻是國安局裡的一名小文員,恐怖分子也可以借用輿論的壓力交換任何他們想交換的人。”夏楓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她轉頭看向夏文傑,過了一會,她垂下頭,問道:“你是專程到s市救我的嗎?”“你不告而彆,我本來就是要來s市的,隻不過知道你被抓的消息後,我來的理由變得更加充分了。”這是夏文傑的心裡話。夏楓聞言麵露窘迫之色,頭也隨之垂得更低,小聲說道:“文傑,對不起……”夏文傑麵色一黯,幽幽說道:“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有人做錯了事,那也是我。”“文傑……”夏楓心頭一熱,眼眶又開始泛紅,她下意識地緊緊握住夏文傑的手。她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真的不能再放手了,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變得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