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見雅歌在撥打電話,他問道:“給誰打電話?”雅歌說道:“傑哥,我現在報警。”把警察找過來,他們也就不怕南天門的人追殺了。夏文傑沉吟片刻,點點頭。那名中年大夫小心翼翼地幫夏文傑把衣服脫下來,看著他身上的多處劃傷,中年大夫皺著眉頭嘟囔道:“撞的這麼嚴重,必須得報警啊!”大夫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櫃子裡提出藥箱,幫夏文傑身上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雅歌則拿著手機走出診所,到了外麵,她邊向左右巡視邊向報警中心說明情況,同時也亮明身份,請附近的警察趕過來支援。打完報警電話後,雅歌又給影鬼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影鬼氣喘籲籲的問話聲:“雅歌,傑哥怎麼樣?”“傑哥和我都沒事,你和格格呢?”“傑哥和你跳車逃走後,我和格格又擋了對方一陣子,後來高鐵進站,那些家夥立刻跑個精光。”影鬼問道:“你和傑哥現在在哪,我和格格去找你們!”“在鐵東小區的一家診所裡。”剛才雅歌有問過大夫這座小區的名字。她說道:“這裡距離火車站應該不算太遠。”“我知道了,我和格格這就趕過去。”說完話,影鬼掛斷電話。雅歌揣起手機,又向四周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異常情況,她轉身走回診所內。此時,夏文傑上身赤膊,下身也隻著一件短褲,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纏著的都是紗布。見她進來,大夫向雅歌招招手,說道:“閨女,過來幫下忙。”看著夏文傑半裸的樣子,雅歌玉麵一紅,站在原地沒有立刻上前。中年大夫笑了,說道:“自己的男朋友,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聽大夫誤會了傑哥和自己的關係,雅歌小臉更紅,難為情的向夏文傑看了一眼,後者則是滿臉無奈地苦笑,同時又對她微微點下頭。雅歌不再遲疑,快步上前,幫著中年大夫為夏文傑做包紮。夏文傑身上的傷口是很多,但嚴重的傷口並沒有,沒過多久,中年大夫和雅歌已幫他包紮完畢。中年大夫又櫃子裡拿出一盒抗生素,遞給雅歌,說道:“你男朋友看著挺瘦,但小夥子身體很健康,也很結實,本來我以為他傷勢挺重的,剛才做包紮的時候順便給他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我看你們也不必去醫院裡,回家之後,按照說明吃些消炎藥就可以了。”雅歌急忙把抗生素接過來,含笑說道:“謝謝大夫。”即便中年大夫已經一把年紀,雅歌現在的樣子也又落魄又狼狽,但她衝著他笑的時候,中年大夫還是忍不住有些晃神。愣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心中嘀咕一聲:這個小妮子長的還真是漂亮!他目光下移,看了看雅歌的身上,問道:“閨女,你也受傷了嗎?”雅歌一笑,擺擺手,說道:“我沒事。”說話之間,她把夏文傑脫下來的衣服一一拿起,幫著夏文傑重新穿好。夏文傑剛穿上衣服,診所的外麵突然傳來吱嘎的刹車聲,緊接著,從外麵走進來兩名年紀不大的民警。兩名民警進來之後,看了看夏文傑、雅歌和中年大夫,其中一人問道:“剛才誰打電話報警?”“是我!”不等雅歌說話,夏文傑挺身站起。兩名民警打量他一番,疑問道:“你是?”“我叫夏文傑。”說話之間,他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問話的民警。後者急忙接過來,打開證件一瞧,不由得吸了口氣,而後他忙又把證件合上,規規矩矩遞還給夏文傑,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變成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說道:“原來是夏專員,失敬、失敬!”說著話,他又皺著眉頭打量夏文傑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問道:“夏專員,你這是……”“剛才我和助理遇到歹徒的襲擊。”“啊?”兩名民警聞言皆露出驚訝之色。其中一人追問道:“現在那些歹徒呢?”“不知道,或許,他們就藏在附近。”夏文傑心裡有數,南天門這次派出這麼多的精銳人員欲致自己於死地,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xdw8另一名民警垂頭想了想,說道:“這麼說來,這裡也不安全,夏專員和我們去派出所吧,歹徒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衝進派出所裡襲擊夏專員。”夏文傑沉吟片刻,低聲問雅歌道:“影鬼和格格什麼時候能趕到?”雅歌搖搖頭,小聲說道:“影鬼隻說他和格格趕過來,至於什麼時候會到,我也不清楚。”說著話,她又看眼兩名民警,繼續道:“傑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派出所,讓影鬼和格格到派出所和我們彙合。”“嗯!”夏文傑點點頭,他轉身問道:“你倆是哪個派出所的?”“鐵東派出所。”“鐵東派出所?”中年大夫聞言,驚訝地看了他倆一眼。說話的那名民警目光一轉,看向中年大夫,不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中年大夫連連搖頭,說道:“沒、沒,沒什麼問題,就是,我以前沒見過你倆。”“所裡有那麼多人,你又哪能個個都見過。”那名民警露出不以為然之色,而後沒再理會中年大夫,對夏文傑擺手說道:“夏專員,請。”夏文傑和雅歌走出診所,來到警車近前,正要坐進裡麵,夏文傑回頭瞄了一眼,見中年大夫站在門內,正透過窗戶向自己這邊張望著,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苦笑說道:“淨顧著說話,都忘記給人家錢了。”聞言,雅歌一怔,她剛才明明已經付過醫藥費了,怎麼傑哥還要再付錢呢?不過她也機靈的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夏文傑,後者走回到診所內,一邊掏出錢夾,一邊低聲問道:“大夫對鐵東派出所很熟嗎?”中年大夫不解地看著夏文傑手中的錢夾,他點點頭,說道:“鐵東派出所的很多警察就是住在這個小區裡,大多我都是認識的。”“這兩個人你以前沒見過?”夏文傑笑問道,說話的同時,他從錢夾裡抽出幾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中年大夫。後者連連擺手,說道:“你女朋友已經付過錢了。”夏文傑一笑,說道:“大夫這次幫了我的大忙,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話,他把鈔票硬塞進中年大夫的手裡。中年大夫稍微推辭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錢踹進口袋中,他搖頭說道:“我以前從沒見過他倆,聽口音,他倆似乎……也不太像是濟南本地人。”夏文傑心中一動,對中年大夫含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大夫。”說完話,他不再停留,轉身走出小診所。兩名民警都已等得不耐煩,其中一人站在車門旁,向走出來的夏文傑連連招手,說道:“夏專員,快一點,萬一歹徒找到這裡,我們怕是要吃虧啊。”夏文傑笑嗬嗬地坐進警車裡,說道:“你們是警察,難道還怕歹徒嗎?”說話的同時,夏文傑握住雅歌的手,手指不留痕跡的在她掌心裡劃了劃。這個小動作若是發生在陌生人之間,那無疑是挑逗,但夏文傑和雅歌太熟了,他的舉動讓雅歌立刻生出警覺,精神也隨之繃緊。坐在前麵的兩名民警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敢來偷襲夏專員的歹徒,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歹徒,我們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夏文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現在他對這兩名民警已經起了疑心,如果他堅持留下來等格格和影鬼,他擔心沒把他倆等來,南天門的人倒先追蹤而至,眼下他也隻能隨機應變了。民警啟動汽車,開出小區,向小區的東側駛而去。夏文傑鬆開雅歌的手,他眯縫著眼睛看向車窗外,狀似隨意地問道:“鐵東派出所的所長現在還是門所長嗎?”兩名民警不由得一愣,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那人轉回頭,問道:“夏專員認識我們所長?”夏文傑淡然一笑,不動聲色地說道:“以前見過麵。”他此時根本就是在亂說,以前他從沒到過濟南,又怎麼可能認識這裡的鐵東派出所所長,更不可能知道人家的姓名。他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在試探對方,而且他還特意挑了一個比較罕見的‘門’姓。民警似乎沒有察覺出夏文傑的試探之意,還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夏文傑心中冷笑,現在他基本可以斷定,這兩名民警是假冒的,但同時他又有些吃驚,南天門的人還真夠神通廣大的,雅歌剛才打的可是一一零報警電話,但南天門的人這麼快就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且還喬裝成警察,說明報警中心裡一定存在他們的耳目。他微微眯縫起眼睛,慢悠悠地說道:“我記得鐵東派出所不是這麼走的。”開車的民警嗬嗬一笑,說道:“夏專員,我們現在走的是近路。”夏文傑向車窗外觀望,鐵東小區本就位於市區邊緣,現在對方還開車繼續往東走,街道越來越狹窄,而且行人也越來越少,此時,街上連過往的車輛都看不到了。夏文傑抬起手來,放在雅歌的大腿上,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而後他含笑說道:“在前麵停一下,我先要解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