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雅歌的嗆聲,年輕女郎臉色難看,好半晌沒講出話來。雅歌又哼笑一聲,沒有再理會她,趾高氣揚的轉身向停車場走去,夏文傑和格格則是相視一笑,如同兩個小跟班,跟在雅歌的身後走開了。年輕女郎看著雅歌離去的背影久久未動,過了好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且說夏文傑、格格和雅歌,坐上汽車,返回酒店,路上,雅歌問道:“傑哥,這幅畫我們已經買貴了,既然那個女人要多花五十萬來買,為什麼不轉賣給她?”夏文傑淡然一笑,說道:“這幅畫貴是貴了點,但隻有物有所值就好,況且,我也不想再多花心思去另買一幅了。”他買這幅畫確實是為了送人的,李震山。李震山幫過夏文傑不少的忙,當初他為了給餘耀輝報仇,直接到北京抓捕國安部的高官,這件事就是李震山幫他壓下去的。這次有機會再次來到北京,夏文傑不可能不去探望自己的這位領導和長輩,既然要去探望人家,也不可能空手而去,總是要帶些伴手禮的。他若是直接送金送銀,顯得太俗套,以他的性格和身份不可能這麼做,李震山也不可能收。以前他聽李震山提起過,對古玩字畫很感興趣,也收藏了不少,這次夏文傑算是投其所好,打算買一幅字畫送給李震山。本來送伴手禮隻是為了表達一份心意,他並沒有想買多少稀有那麼昂貴的珍品,這次花了五百多萬買下一幅名人畫作完全是個意外,不過既然已經錯了,夏文傑覺得就將錯就錯吧,對於他來說,五百多萬也不算是多麼大的一筆數目。回到酒店,夏文傑給李震山打去電話,他打的是李震山的私人手機。聽得出來,今天李震山的心情不錯,接到夏文傑的電話,老爺子笑嗬嗬地問道:“文傑,最近工作得怎麼樣?自從稽核部組建起來,你可是很少給我打電話了。”夏文傑笑道:“最近的工作是要比以前忙碌許多。”“你現在是稽核專員,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好好表現,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李主任,我現在在北京,想過去看看你。”“哦?你在北京,什麼時候來的?”“昨天到的,這次我去杭州查案,案子結了,回來的時候就順路來趟北京。”“好啊,我們爺倆也好久沒見了,你現在在哪,我派車去接你。”“李主任,我直接過去吧。”“也好。”和李震山通過電話,夏文傑立刻帶著格格和雅歌去往中南海。中南海位於故宮附近,是個合稱,確切地說是中海和南海,北側還有個北海,也就是北海公園。夏文傑走的是正門,長安街的新華門。大門內外有士兵看守,一個個站得筆直。以前中南海有對外開放,民眾可以參觀總理辦公室,現在又封閉了,彆說往裡麵進,隻是靠近就有士兵上來盤查。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立刻有一名士兵走上前來,將夏文傑三人攔住,問道:“有事嗎?”夏文傑從口袋中掏出證件,遞給那名士兵,說道:“我叫夏文傑,來見李震山李常委。”士兵接過夏文傑的證件,低頭仔細查看一番,而後他把證件拿在手中,語氣緩和了不少,說道:“夏專員,麻煩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去打個電話。”“好的。”夏文傑淡笑著點點頭。夏文傑、格格、雅歌站在門口等了一會,時間不長,剛才離開的士兵走了回來,把證件遞還給夏文傑,向他一笑,說道:“夏專員,請進。”通過士兵的檢查,夏文傑三人走進大門,進來之後,格格和雅歌都忍不住向四下張望,前者低聲嘀咕道:“原來這就是中南海啊,看上去和故宮差不多嘛。”夏文傑聳聳肩,隨口說道:“以前這裡是皇帝的行宮,休閒度假娛樂的地方。”xdw8中南海的內部很大,有中海和南海兩大湖,湖泊也占了中南海接近一半的麵積。李震山住在居人堂附近,獨門獨院,宅子是老宅子,裡麵裝飾的也是古香古色。在宅子的門口,李震山的警衛員業已等候多時,見到夏文傑,警衛員立刻含笑迎上前來,說道:“夏專員,常委已經等你好一會了,快請進吧!”這名警衛員夏文傑見過,當初李震山到d市的時候他也有跟在李震山的身邊,至於具體叫什麼名字夏文傑就不清楚了,國家領導人身邊的警衛員個人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夏文傑向他一笑,隨口問道:“李主任最近的身體可好。”警衛員含笑點點頭,說道:“好得很。”說著話,他目光一轉,看向跟在夏文傑身邊的格格和雅歌,問道:“夏專員,這兩位是……”夏文傑說道:“他倆都是我的助理,李格軒,夏雅歌。”警衛員深深看了他倆一眼,沒有再多問什麼,側身對夏文傑道:“夏專員,裡麵請。”夏文傑跟隨警衛走進院子裡,院子不大,看上去也很平凡無奇,就是一座小四合院,一旁的木架子上還掛著葡萄藤。進入正屋,夏文傑舉目一瞧,頭發斑白、紅光滿麵的李震山正坐在沙發上,不過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年輕美貌女人,這倒沒什麼,隻是這個女人夏文傑今天剛剛見過她,正是在拍賣行裡遇到要加錢買畫的那個年輕女郎。看到她,夏文傑一怔,隨後走進來的雅歌和格格也同是一怔,他們三人誰都沒想到會在李震山的家中遇到她。同樣的,看到他們,那名年輕女郎也有些愣神,不由自主地脫口低聲嘟囔道:“是你們?!”夏文傑反應很快,稍微錯愕了一下,而後臉上帶著微笑,走到李震山近前,說道:“李主任,你好,一年多沒見你老,身體還和以前一樣健碩。”李震山聞言哈哈大笑,他站起身形,上下打量夏文傑一番,暗暗點頭,一年多的時間,夏文傑的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他先是和夏文傑握了握手,接著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文傑,你現在可比一年前壯實了不少啊!”夏文傑胳膊上有多處的劃傷,被李震山用力拍打兩下,他忍不住暗皺眉頭,不過表麵上他還是樂嗬嗬的模樣。李震山恍然想起什麼,手指著一旁的年輕女郎,說道:“文傑,這位是我的孫女,李媛媛。”說著話,他又對年輕女郎笑道:“媛媛,他就是我以前向你提起過的夏文傑,在d市的時候,他可是救過爺爺的命啊!”年輕女郎站起身形,目光怪異地看著夏文傑。說實話,在拍賣會上的時候,她真沒有注意到夏文傑,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雅歌身上,而且夏文傑也實在是平凡無奇,並沒有值得她去關注的地方。“李小姐,你好。”夏文傑很是客氣地伸出手來。李媛媛瞥了一眼,插進褲兜口袋裡的手連抽都沒抽出來,更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看得出來,李震山是很寵愛這個孫女的,雖然她的無禮讓老爺子暗皺眉頭,但也沒有多說她什麼。怕夏文傑尷尬,李震山看向他身後的格格和雅歌,問道:“文傑,這兩位是……”“李格軒和夏雅歌,都是我的助理。”說著話,夏文傑向格格擺下手,後者立刻把懷中抱著的盒子遞給夏文傑,後者接過來,又轉手遞到李震山麵前,說道:“李主任,一件小禮物,還請你收下。”李震山樂了,接過盒子,張嘴剛要說話,這時候,一旁的李媛媛發出一聲冷哼。就算李震山再寵愛這個孫女,這時候麵子也實在有些掛不住了。他臉色微沉,說道:“媛媛,如果你在這裡待著無聊,就回家去吧!”“爺爺,他是在騙你。”李媛媛斜眼睨著夏文傑。“啊?”李震山被她說愣了。李媛媛用手指敲了敲李震山手中的盒子,說道:“一件五百多萬買來的名畫,還能算是小禮物嗎?”李震山愣住,看看李媛媛,又不解地看向夏文傑。李媛媛繼續說道:“爺爺,你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的事嗎,剛才在拍賣會上,有人和我競拍《乾坤碩果》那幅畫,後來我願意加價五十萬都不肯賣我,我說的就是他們。”“你在拍賣會上遇到的就是他們?”李震山滿臉的驚訝。李媛媛連連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們,當時他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去了,一直都是她在和我競拍。”說話的同時,她指指夏文傑身後的雅歌,但她的眼睛卻是看向夏文傑,臉上隱隱約約地露出得意之色,仿佛在說:我看你現在怎麼收場?!夏文傑噗嗤一聲笑了,誰能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在拍賣會上的那個女郎竟然會是李震山的孫女。他含笑說道:“李主任,我也沒想到這位‘小姑娘’會是你的孫女。”他特意加重小姑娘這三個字,不是在嘲笑李媛媛的年齡小,而是在暗指她太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