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妍對周圍人的怒火視若無睹,她對夏文傑說道:“夏先生的兄弟現在正在j省大肆攻擊我們的堂口,這讓一哥頗有些頭痛。”夏文傑一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著對孫妍擺擺手,說道:“孫小姐請坐吧。”“謝謝。”孫妍對夏文傑含笑道謝,坐下來後,她正色說道:“南天門的老大狄凱是個反複無常的人,夏先生和狄凱聯盟,實在是不智之舉。”夏文傑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故作不解地問道:“孫小姐覺得我和狄凱已經達成聯盟了嗎?”孫妍說道:“我們現在正與南天門發生衝突,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夏先生突然大舉進攻我們在j省的勢力,這顯然是在暗助南天門,而且,我們也聽說了,南天門把旗下的全部娛樂場所統統轉讓給了天道公司,我想,這應該就是夏先生援助南天門的條件之一吧。”呦,她知道的還不少呢。夏文傑抽著煙,淡笑未語。孫妍繼續說道:“夏先生應該明白,南天門現在肯把這麼多的娛樂場所轉讓給你,完全是被逼無奈,可若是等他們緩過這口氣,狄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這些娛樂場所統統奪回去,等到那時,夏先生鞭長莫及,又如何應對呢?”夏文傑吐出口煙霧,笑問道:“那孫小姐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孫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並不是我的意見,而是轉達一哥的意思。一哥說了,隻要夏先生肯放棄進攻我們在j省的堂口,我們可以保證,南天門轉讓給夏先生的那些娛樂場所,我們絲毫不碰,以後將永遠都是夏先生的,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在我們旗下的產業中分出五十家的場子,轉讓給夏先生。可以說,夏先生什麼都不用做,隻需坐山觀虎鬥,就能白白拿到五十家場子,不知夏先生意下如何?”嗬,好大的手筆啊!為了讓自己放棄與南天門的聯盟,放棄在東盟會的後院作亂,他們竟然肯拿出五十家的場子送給自己,東盟會這次稱得上是在大出血了。見夏文傑樂嗬嗬地吸著煙,沒有接話,孫妍又繼續說道:“夏先生,一哥說話從來都是板上釘釘,從未有過食言的時候,如果夏先生在顧慮這一點,大可不必擔心。”夏文傑淡笑著說道:“穆先生開出的條件很誘人,我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孫妍聞言,麵露喜色,笑問道:“這麼說夏先生是接受我們的條件了?”夏文傑慢悠悠地說道:“我隻要接受你們的條件,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南天門必死無疑,等到你們搞定了南天門,彆說先前給過我五十個場子,就算給我一百、一千、一萬個場子,你們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回去。”“一哥向來言而有信……”夏文傑擺擺手,打斷她的話,說道:“在我看來,言而有信這個詞不適用在任何一個幫派的老大身上,尤其是大幫派的老大。孫小姐,你回去告訴穆先生,就說,在幾何圖形中,三角形是最為穩固的,無論崩了哪一個角,立刻就會發生失衡。我想穆先生在聽完我這番話後,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了。”孫妍當然明白夏文傑的意思,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救南天門,想要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勢。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幽幽說道:“夏先生,我想我必須得提醒你,我們社團目前的勢頭堪稱如日中天,即便把狄凱和夏先生的勢力加到一起,也遠不如我們的實力雄厚,夏先生若堅持站在狄凱那一邊,不覺得是在螳臂當車嗎?還有,夏先生或許並不知道,我們目前在南方作戰的僅僅有三個外堂,分彆是風堂、林堂和火堂,土堂和內三堂還全部留在總部,夏先生以為以自己的實力,能抗衡得過我們的土堂、內三堂以及眾多的分堂嗎?”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收買不成,凶相畢露,開始以武力威脅了。夏文傑心中暗笑,他與東盟會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接觸,對他們的那一套了如指掌。他笑嗬嗬地說道:“貴幫的內堂,我在d市有領教過,貴幫的外堂,我的兄弟們也剛剛在p市領教過,不過爾爾,如果孫小姐以為能用這個震得住我,可就大錯特錯了,我覺得我們之間似乎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夏先生!”孫妍忍不住站起身形,皺著眉頭說道:“南天門三番五次的派人想殺你,可你卻偏偏選擇與他們結盟,我們曾經給你通風報信過,也算是救過夏先生的命吧,可夏先生卻偏偏選擇與我們為敵,夏先生不覺得自己的決定太過分也太不知分寸、不懂好賴了嗎?”夏文傑身子向後倚靠,敲起二郎腿,含笑看著孫妍。這時候,格格和月月走上前來,對孫妍說道:“傑哥把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孫小姐現在可以離開了。”孫妍看了格格和月月一眼,然後目光又落在夏文傑的臉上,說道:“夏先生還想要什麼條件,現在儘管開出來,隻要是我們能滿足夏先生的,我們都可以做到。”xdw8夏文傑淡然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對我而言,狄先生和穆先生一樣,都不是我的朋友,為了生存,我必須得選擇靠向對我最有利的一方,遠離對我威脅最大的那一方,現在,貴幫對我的威脅最大,所以我隻能與南天門合作。孫小姐不必再多言了,今天的會麵,就到這裡吧!”“夏先生……”孫妍還想要繼續說話,格格和月月已走到的麵前,擺手說道:“孫小姐,請吧!”孫妍把到了嘴巴的話又咽了回去,然後微微眯縫著眼睛說道:“夏先生,我不會馬上離開d市,我希望夏先生能再仔細考慮考慮,如果堅持與我們為敵,日後將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恐怕未必是夏先生願意接受的。”她的這番話讓夏文傑眼中精光一閃,他挑起目光,直視著孫妍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孫小姐,我也提醒你一聲,如果你敢動我身邊任何一個與社團不相乾的人,你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在你身上發生。”在夏文傑亮晶晶眼眸的凝視之下,孫妍感覺像是有兩把刀子插入自己的心臟,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再什麼話都沒有多說,避開夏文傑淩厲又咄咄逼人的目光,邁步向外走去。她前腳剛離開,狗頭便站起身形,沉聲說道:“犬首,這個女人也太囂張了,我們不應該就這麼把她放走。”夏文傑搖搖頭,孫妍隻是個傳話的人,殺她或是擒下她都毫無意義,東盟會有太多像她這樣的人,殺不完,也抓不完。他說道:“狗頭,派個兄弟盯緊她,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把她拿下。”“明白!”狗頭點頭答應一聲,而後向一旁的利齒甩下頭,利齒會意,快步走了出去。當晚無話,翌日,早上五點多鐘,夏文傑起床,如往常一樣,洗漱一番後下樓鍛煉。他剛從彆墅的樓房裡走出來,便有一名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快步跑到他近前,躬身說道:“傑哥早。”“早。”夏文傑向保安一笑,隨口問道:“昨晚夜班?”“是的,傑哥!”青年點下頭,而後向彆墅的大門那邊指了指,說道:“傑哥,那個人已經在彆墅門口坐了大半宿了,也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夏文傑順著青年所指的方向,舉目朝彆墅的大門外望去,透過彆墅的柵欄門果然看到外麵坐著一人,由於距離較遠,夏文傑也看不太清楚。他問道:“他什麼時候在這的?”“我半夜十二點巡邏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那裡了,不過他一直都是一動不動的,我也就沒想傑哥稟報。”青年保安小心翼翼地說道。“嗯。”夏文傑點點頭,向彆墅的大門走過去。青年保安急忙跟上前來,低聲說道:“傑哥,小心一點,這個人來曆不明。”夏文傑淡然一笑,說道:“沒事。”如果對方圖謀不軌,早就有所行動了,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外麵坐了大半宿。他走到彆墅的大門前,向外定睛仔細一看,他嘴角揚起,笑了。原來坐在大門外的正是昨天傍晚夏文傑在咖啡廳裡遇到的仇顯封。此時仇顯封坐在彆墅門前街道的對麵,身上穿著一套嶄新的黑色西裝,下麵是一雙皮鞋,頭發也剛剛剪過,看上去理整許多,此時他是盤膝席地而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現在已經入冬,白天的氣溫有零上一二十度,到了夜間,氣溫可是接近零度的,可仇顯封的西裝裡麵隻著一件襯衫,在外麵就這麼坐了大半宿,讓人感覺很不可思議。夏文傑打量他片刻,側頭對青年保安低聲說道:“把門打開。”“傑哥,這個人恐怕是來者不善……”“不用擔心,我認識他。”“哦!”青年保安不敢再耽擱,急忙跑進一旁的收發室,把彆墅的大門打開。隨著電動柵欄門緩緩開啟,夏文傑從彆墅裡走出來,向道路對麵的仇顯封含笑說道:“你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