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上雖然寫有‘冷庫’的字樣,但裡麵一點也不冷,棚頂的白熾燈把冷庫裡照得亮如白晝。和外麵的廠房一樣,冷庫裡也是空空蕩蕩,隻有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周圍坐著三名正在打撲克的大漢。突然見到仇顯封從外麵走進來,三名大漢同是一愣,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撲克牌,站起身形,下意識問道:“你是誰啊?”仇顯封沒有說話,三步並成兩步,來到桌子近前,毫無預兆,他提腿一腳蹬出,正踹在桌沿上。桌子向前滑動,剛好撞在那名起身大漢的肚子上。大漢吃疼,悶哼一聲,腰身下彎,上半身都貼到桌麵上。仇顯封緊接著又是一拳砸了下去,這一拳砸在那名大漢的腦袋上,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脆響,大漢身下的桌子應聲而塌,桌上的撲克牌掉落一地。另外的兩名大漢大驚失色,其中一人把手裡的撲克牌向仇顯封的臉頰一扔,從椅子上跳起,轉身向冷庫的裡端跑去。他快,可仇顯封的身形更快,後者好似一股旋風,眨眼工夫追到那名大漢的身後,單手探出,抓住對方的後脖頸,而後用力向後一掄,那名大漢慘叫一聲,身子向後橫飛出去。另一名大漢急忙提起衣襟,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仇顯封,手指正要扣動扳機,仇顯封身形一晃,快如閃電般竄到他的麵前,借助衝刺的慣性,他雙拳齊出,正中大漢的左右胸口。那名大漢慘叫一聲,身子倒飛,隨著轟的一聲悶響,後背撞到後麵的牆壁上,反彈撲倒在地上。他先是在地上翻了個身,而後身子急促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再看他的胸口,有兩處明顯的凹坑,那是左右兩側的肋骨被打碎造成的。剛才被仇顯封甩出去的大漢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他喘息幾口氣,扯脖子大叫道:“快來人啊……”他的一句話還沒喊完,仇顯封隨手提起一把椅子,手臂向旁一揮,把椅子狠狠拋了過去。啪!椅子在空中打著旋,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大漢的腦袋,後者的身形在空中打著橫摔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汩汩流淌出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環視倒地不起的三名大漢,仇顯封嘴角揚起,冷笑一聲,轉身向冷庫深處走去。穿過一麵塑料的簾帳,裡麵還有一個空間,隻不過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連件擺設和雜物都看不到,三麵的牆壁光滑如鏡,也再沒有房門了。就在仇顯封以為自己找錯地方的時候,就聽最裡麵的那扇牆壁發出嘎嘎的聲響,緊接著,牆壁如同滑門一般向旁滑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名大漢,這人邊出來邊嘟嘟囔囔地問道:“怎麼回事,鬼叫什麼?”說著話,大漢抬頭一瞧,剛好和站在門前的仇顯封打了個照麵。那大漢眨眨眼睛,下意識地問道:“你……你誰啊你?”他話音未落,仇顯封的拳頭已向他的麵門直擊過去。那名大漢反應也快,急忙向下彎腰,呼的一聲,仇顯封的重拳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掠過。大漢臉色頓變,他沒有直起腰身,雙手順勢前抓,扣住仇顯封的腰身,大吼一聲,想把他摔翻在地上,可是仇顯封的雙腿就如同兩根釘子似的,不管對方怎麼用力,他站在那裡就是紋絲不動。低頭看眼摟抱住自己腰身還不斷左右用力的大漢,仇顯封冷笑出聲,抬起拳頭,由上而下的重擊。啪!他的拳頭打在大漢的背上,把大漢的身形都為之一震,可那名大漢也強硬,仍死死摟抱著仇顯封的腰身就是不肯鬆手,同時大叫道:“來人,快來人,有敵人闖進來了!”我看你還能抗幾下!仇顯封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拳頭再次提起,對準大漢的後脊梁骨又是一記重拳。撲!一道血箭從大漢的口鼻噴射出去,如果他不是緊緊摟抱著仇顯封的腰身,他的身子早就趴地上了。見他還是不肯鬆手,仇顯封的第三記重拳又轟了下去。這一次大漢再堅持不住,一頭撲倒在仇顯封的腳下。恰在這時,暗門內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時間不長,從門內跑出來六名手持鋼刀的壯漢。他們先是看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再瞧瞧站到同伴身邊的仇顯封,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眼睛通紅,齊齊大吼一聲,掄刀向仇顯封衝了過去。對方來勢洶洶,而且手中皆有利刃,仇顯封也不敢太大意。他先是倒退兩步,同時回手把腰帶的扣子解開,抽出腰帶,隨著嘩啦一聲脆響,再看仇顯封的手裡,多出一串鏈子鞭。這條鏈子鞭是由許多薄薄的鋼片鉤掛到一起組成,平時他當成腰帶來用,係在腰間,真等到動手的時候,這就是一條殺人的利器。一名大漢持刀率先衝到仇顯封近前,二話沒說,運足臂力,劈砍一刀。仇顯封抽身而退,在他後退的過程中,手臂向外一揚,鏈子鞭狠狠甩了出去。那名大漢急忙收刀格擋,他是有擋住鏈子鞭的鞭身,但他忘了這是軟兵器,硬擋毫無意義。在刀身擋住鏈子鞭的瞬間,鏈子鞭發生彎折,鞭尾向大漢的臉頰橫劃過去。大漢倒吸口涼氣,本能的向後仰身,結果還是慢了半步,沙,鞭尾在他的臉頰一側劃開一條大口子,頃刻之間鮮血流淌出來,把他的半邊臉頰染得通通紅。他慘叫一聲,握著受傷的臉頰踉蹌而退。他剛退開,另外的五名壯漢相繼衝到仇顯封的左右,五把鋼刀掛著勁風由四麵八方向他劈砍過去。仇顯封不慌不忙,身形一側,從五把鋼刀的縫隙中一閃而過,順勢竄出對方的包圍圈,然後他回手一鞭,橫甩出去。啪!鏈子鞭打在一名壯漢的腰身處,鞭身彎曲,在他的腰身繞了一圈,扣到一起,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仇顯封手腕一翻,猛然把鏈子鞭向後一扯,沙,鋼片的鋒芒在那名大漢的腰身劃出一道環形的血口子,暗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腸子從他的小腹處一股腦地流淌出來。仇顯封先是甩了甩鏈子鞭上的血跡,隨後手臂又微微晃了晃,鏈子鞭以他的手臂為軸心,迅速環繞,隻眨眼工夫,鏈子鞭便如同蛇一般盤在他的手臂上。眾人從來沒見過這麼怪異的武器,人們麵露驚色,互相瞧瞧,再次掄刀向仇顯封衝去。四把鋼刀同一時間劈向仇顯封的頭頂,後者不躲不避,把鏈子鞭纏住的那隻手臂舉起,橫在自己的頭上。哢、哢、哢!四把鋼刀齊刷刷地砍在他的胳膊上,不過卻沒有傷到他分毫,那條纏住他胳膊的鏈子鞭如同讓他的手臂罩起一層鋼甲,鋼刀根本砍不開精鋼打造的鞭身。不等對方收刀,仇顯封下麵連踢了四腳,正中四名大漢的肚子,四人同是悶哼一聲,躬著身形連連後退。仇顯封環視眾人,慢悠悠地說道:“再來啊!”四名大漢互相瞅瞅,又一次向仇顯封衝過去,依舊是掄刀劈砍他的腦袋。他故技重施,還是抬臂格擋,架住四把鋼刀的同時,他下麵再次連踹四腳,剛剛衝至他近前的四名大漢也再次踉蹌而退。連續挨了他兩腳,四名大漢的臉色都不好看,一個個煞白如紙,其中有兩人已堅持不住,手捂著肚子跪坐到地上。仇顯封冷笑一聲,沒有再理會他們四人,轉身向暗門內走去。見他背對著自己,兩名還能站著的大漢以為有機可乘,不約而同地向仇顯封衝去,雙刀一左一右,分刺他的後心和肋側。哪知仇顯封的腦後就如同長了眼睛似的,都沒有向後看一眼,使出個蠍子擺尾,向後倒踢了兩腳。xdw8這兩腳精準在踹中兩名大漢的下巴,兩人連聲都沒吭出來,就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直至兩名大漢相繼倒地,仇顯封也沒回頭多看他倆一眼,他好奇地走進暗門之內。裡麵是一條斜向下的走廊,穿過這條走廊,眼前豁然開朗,這裡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空間,其中擺放著不少的桌椅,一列列一排排,但桌子上都已經沒什麼東西了。在地下室的裡端,還站有一群人,為首的一位,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其貌不揚,短頭發,金魚眼,大嘴叉,加上身材又胖,看上去活像蛤蟆成精似的。看到仇顯封從外麵進來,又一步步地向自己走過來,為首的大漢將雙手向後一背,慢悠悠地問道:“就你一個人來的?”“就我一個人。”仇顯封邊繼續向對方走著,邊麵無表情地說道。“一個人能打倒我的那麼多兄弟,來到這裡,不錯嘛。”為首的大漢揚頭說道:“我叫黃振強,以前,我就是這家化工廠的負責人。”仇顯封根本就沒聽過黃振強的名字,也不認識他這個人,聽了對方的名字,他表情連點變化都沒有。此時黃振強也在心裡嘀咕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如果說是夏文傑的人,不應該隻他一個人找上門來,如果說是東盟會的人,就更不可能隻來一個人了,而且看對方的表情,似乎也沒聽過自己的名字。黃振強深吸口氣,問道:“兄弟,你是不是也該報上個名姓了?”聽聞對方的話,仇顯封麵色一正,在距離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他拱手說道:“我叫仇顯封,來自華陰市,師出自然門,聽說這裡有高手,又都不怕死,我特來登門討教,你們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