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顯封剛進入工廠的院子裡,就聽嘩啦一聲,一旁的收發室房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來兩名手持獵槍的彪形大漢。xdw8這兩人上麵穿著墨綠色的毛衣,下麵是土黃色的長褲,腳下黑色的軍靴。看到仇顯封,兩名大漢都顯得有些驚訝,其中一人把獵槍橫在身前,凝聲問道:“你是誰啊?”仇顯封沒有接話,他轉過身形,大步流星地奔這兩名大漢走了過去。兩名大漢眉頭同是一皺,大聲喝道:“你再不報名,我可就開槍了!”木廠裡很少會有陌生人主動找上門來,主動來的大多都是他們認識的人,這也是兩名大漢疏於防備的原因。聽聞對方的喊喝聲,仇顯封的步伐突然加快,由走變成衝刺,其身形仿佛離弦之箭一般,隻兩三個箭步,他人已然到了那名大漢的近前。借助慣性,他身子高高躍起,下落時,順勢擊出一拳,砸向對方的腦袋。那名大漢反應也不慢,見對方居高臨下的向自己打過來一拳,他下意識地把手中的獵槍舉了起來,用槍身抵擋對方的拳頭。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脆響,仇顯封的拳頭正砸在獵槍上,不可思議的是,獵槍的槍身竟然被仇顯封一拳砸成兩截,而後他的拳頭去勢不減,繼續向下重擊,又狠狠擊在大漢的麵門上。啪!這一拳直把那名大漢打了個滿臉桃花開,口鼻竄血,身子向後一挫,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渙散,表情茫然,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傻了似的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站於他身旁的大漢大驚失色,終於意識到是敵人來襲,他急忙端起獵槍,對著仇顯封就是一槍。他二人的距離太近,近到他的手指剛扣動扳機,仇顯封已伸手握住獵槍的槍筒子,在對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的手臂向上一舉。嘭!槍聲響起,不過子彈沒有打中仇顯封,倒是打飛上了天。仇顯封一隻手抓著槍筒不放,另隻手在地上一劃,撈起半截獵槍,緊接著,由下而上的刺了出去。撲!獵槍的槍筒刺中另一名大漢下巴,槍筒子沒入大漢的下顎至少有四寸多長,深深刺進對方的頭顱。說時遲那時快,仇顯封這一係列的動作完全是一氣嗬成,隻眨眼工夫的事。撲通!大漢的屍體在他麵前搖晃幾下,然後直挺挺地摔到地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瞪得滾圓,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敵人到底是誰。仇顯封目光一斜,看了看還傻坐在地上毫無反應的那人,他不緊不慢地摘下手套,揪出對方的頭發,另隻手臂蓄足力氣,一拳橫擊下去。啪!他的重拳結結實實打在大漢的太陽穴上,將其身子橫著擊飛出去,殘留在他手裡的是一大把斷發。再看那名大漢,趴在雪地中,七竅流血,人當場便沒了氣息。在夜深人靜的深山老林裡,剛才的那一聲槍響也顯得格外的響亮、刺耳,獵槍的槍聲驚醒廠房裡的眾人,很快,廠房的大門打開,從裡麵衝出來七八名大漢。這些人有的拿著獵槍,有的拿著ak47,一個個警惕地向四周張望著。暴風雪越下越多,人在其中,幾乎都睜不開眼睛,而且能見度極低,人們隻能看到三四米遠的距離,再遠的地方便看不清楚了。眾人瞅了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其中一名大漢叫道:“老發,你去門口看看剛才是誰打的槍!”“嗯哪!”一名大漢答應一聲,端著手裡的獵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幾名大漢緊緊盯著老發的背影,看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風雪當中,過了片刻,猛然間就聽風雪中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人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風雪中飛出來一道黑影,啪的一聲落到地上,人們下意識地低頭觀瞧,原來是一頂血跡斑斑的棉帽子。一名大漢快步上前,把那頂棉帽子撿起,定睛一瞧,臉色頓變,回頭顫聲說道:“這……這好像是老發的帽子!”此言一出,令在場的大漢們臉色無不是為之大變。嘩啦啦!人們齊刷刷地端起手中槍,向自己的周圍盲目地亂瞄著。一個大活人,走進風雪當中,才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而已,人沒了,隻飛回來一頂血帽子,這是什麼情況?眾人的心裡全是七上八下,扯脖子大叫道:“老發,什麼情況?老發,你在哪呢?你倒是說話啊!”沒有人應話,回應他們的隻有暴風雪嗚嗚的呼嘯聲。剛才發號司令的那名大漢暗暗咧嘴,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對周圍的大漢們沉聲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向鵬哥稟報!”說完話,他一把抓過來老發帽子,急匆匆地跑進廠房裡。在廠房裡,還有七八名之多的大漢,有的人在玩撲克,有的人在看電視,見大漢急匆匆地跑進來,人們紛紛轉頭問道:“二哥,咋的了?”這名大漢也說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臉色難看,對周圍的大漢沉聲說道:“都他媽的彆玩了,外麵的情況不對勁!”說話之間,他穿過眾人,向廠房的裡端跑去。在廠房的最裡麵,擺放著一張簡單的床鋪,床鋪上正躺著一名大漢,他神態悠閒地看著國外的色情雜誌,在他身上還坐著一名赤身**的女人。女人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纖細的脖頸上還套著鐵環,鐵環上連著鎖鏈,鎖鏈的一頭被固定在一旁的暖氣片上。這個女人,正是與李春生、馮娟一起失蹤多日的王靜怡。被叫二哥的那名大漢快步跑到床榻前,先是看眼王靜怡,然後轉目看向陳鵬,急聲說道:“鵬哥,外麵出事了,老發好像……被人乾掉了。”說著話,他把血帽子遞到陳鵬近前。興致被人打斷,陳鵬露出一臉的不滿和厭煩,他皺了皺眉頭,把手中的雜誌向旁一丟,斜著眼看了看二哥,然後伸手把棉帽子拿過來。他摸了摸上麵的血跡,又提鼻子聞了聞,嘴角揚起,冷笑出聲,問道:“是什麼人敢來找我們的麻煩?”說著話,他目光一轉,又看向正坐在自己身上的王靜怡,他回手從枕邊抓起一根鋼管,探出手臂,敲了敲她的腦袋頂,陰陽怪氣地問道:“**的,我讓你停下了嗎?”王靜怡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連聲求饒道:“彆殺我,求求你,彆……彆殺我……”呆在這座魔窟的五天時間裡,她早已被踐踏的毫無尊嚴,隻剩下了最基本的求生的本能。“哼!”陳鵬冷笑一聲,而後看向站於一旁的大漢,慢悠悠地說道:“老二,你帶著兄弟們去搞定,不要什麼事情都來煩我好不好,沒看到我正忙著嗎?”說完話,他又重新拿起雜誌,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二哥吞了口唾沫,瞧瞧陳鵬,再看看他身上的王靜怡,他暗歎口氣,小聲說道:“鵬哥,我知道了。”說完,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在他回廠房裡向陳鵬稟報的這一會工夫,外麵的情況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二哥前腳剛離開,餘下的幾名大漢便看到風雪當中緩緩走出來一人,眾大漢立刻繃緊神經,下意識地端起手中槍,槍口一直對準走來的人影,大聲喊喝道:“不許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可是走來的那人像沒聽到他們的警告似的,依舊一步步地向他們走過來。眾大漢互相瞧了瞧,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第一槍,緊接著,人們齊齊扣動扳機,一時間槍聲四起,再看緩緩走來的那人,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彈,頹然倒地。等對方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眾大漢才停止射擊,一個個端著手中槍,小心翼翼地向那人走了過去。等他們走到那人近前,低頭定睛細看,人們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原來走向他們的不是彆人,正是先前離開的老發。此時老發的身體已快被他們打成了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槍眼,就連腦袋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槍打中,天靈蓋被掀掉,腦漿流淌一地,腦袋隻剩下了空殼。見自己把己方的兄弟誤殺了,幾名大漢都有些傻眼,一個個呆站起原地,看著老發的屍體許久緩不過來神。也就在他們怔怔發呆的時候,老發平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一躍而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把周圍的大漢們嚇得不輕,有兩名膽子稍小的漢子嚇得尖叫出聲,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另外的幾人也都被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老發的屍體是有一躍而起,但沒有站起來,橫飛到空中之後又直挺挺地摔落回地上,隻不過在他屍體飛起來的瞬間,從屍體的身下竄出來一條黑影,這條黑影真仿佛鬼魅一般,瞬間閃到一名大漢的近前,後者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呢,一把軍刺已橫插進他的脖頸。軍刺的鋒芒在他脖子左側刺入,在其脖頸右側探出,緊接著,軍刺又快速地拔了出去,沙,兩道猩紅的血霧由大漢脖頸的兩側噴出,將地麵上的白雪染紅了兩大片。大漢嘴巴張開,想要叫喊,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搖搖晃晃地端起手中槍,可惜他已失去扣動扳機的力氣,身子晃了片刻,直挺挺地向前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