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機槍聲終於停止,機槍的槍筒子冒著縷縷的白煙,旁邊的雪地上散漫了空彈殼,空氣著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金雕和暗豹雙雙從掩體後走出來,聽聞腳步聲,一名受傷的大漢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他倆一眼,然後顫巍巍地摸起一旁的ak47,單手將槍口抬起來,搖晃著地對準金雕和暗豹。金雕麵無表情的扣動扳機,噠噠噠,一排子彈在那名大漢的身上橫掃過去,大漢剛剛抬起來的槍又無力地垂回到雪地中。另外幾名被嚇破膽的大漢還想去抓槍,金雕大聲喝道:“放下武器,舉起雙手!”人們身子哆嗦一下,摸向槍械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跪在地上,慢慢把雙手舉起。這座營地中的大漢總共有二十六人,經過一番激戰之後,其中有二十一人當場被擊斃,隻有五人存活下來,其中有兩人身負重傷,失去戰鬥力,另外三人則是被俘虜的。醫療兵睡神對兩名重傷的大漢進行搶救,另外的三人則被帶進一座帳篷裡。沒過多久,夏文傑和邵冰二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先是看眼蹲在地上的三名大漢,接著,邵冰對守在旁邊的金雕甩下頭,說道:“金雕,你先出去!”“是!邵隊!”金雕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帳篷。等他離開,邵冰來到三名大漢麵前,站定,問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三名大漢麵麵相覷,最後齊刷刷耷拉下腦袋,誰都沒有說話。邵冰皺了皺眉頭,又問道:“滕元華現在在哪?你們知不知道?”三名大漢依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邵冰舔了舔嘴唇,轉頭看眼夏文傑,表示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慢慢把肩上背著的九五式步槍取下來,遞給夏文傑,然後回手從肋下拔出九二式手槍,他探出手臂,抓住一名大漢的頭發,向後用力一扯,蹲在地上的大漢痛叫一聲,被他拽倒在地上,他掙紮著正要爬起身,邵冰單膝下壓,頂住對方的胸口,與此同時,他手中槍戳在對方的大腿上,大聲喝道:“回答我的問題!”大漢躺在地上,滿麵驚恐地看著邵冰,但嘴裡依舊是支支吾吾,什麼都不肯說。邵冰不再猶豫,對著那名大漢的大腿扣動了扳機。嘭!隨著一聲槍響,大漢的腿肚子被子彈貫穿,他嗷的發出一聲哀嚎,被死死壓在地上的身子疼得突突直打哆嗦。邵冰是軍人沒錯,但他是特種兵,非常時刻是準許動用刑訊逼供的。他把槍口稍微向旁移了移,看著臉色慘白一頭冷汗的大漢,幽幽說道:“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我的下一槍會不會打中你的大動脈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這裡沒有醫院,一旦我打中你的大動脈,神仙也救不了你!”大漢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扭頭怯生生地看眼自己的同伴,那兩名大漢此時也同是被嚇得麵無血色,縮在帳篷的一角,動也不敢動。邵冰麵無表情地說道:“不用看你的同夥,現在我是在問你問題,不是在問他們,不肯配合,最後遭罪的人是你,也不是他們。”“你……你想知道什麼……”大漢疼得氣喘籲籲,顫聲問道。“你的名字,還有,你的其他同黨都在哪裡,滕元華又在哪裡?”“我……我叫劉冬,滕……滕哥不在這裡,我們……我們是留下來斷後的。”自稱叫劉冬的大漢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麼,滕元華現在在哪,他的身邊還有多少人?”夏文傑走了過來,蹲下身形,拄著手中的步槍問道。“我……我不知道……”劉冬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滕哥現在在哪……”“你不肯說實話,遭罪的隻會是你自己。”夏文傑眯縫著眼睛,幽幽提醒道,說話之間,他把九五式步槍抬起,將槍筒子對準劉冬腿肚子上的彈眼,狠狠捅了下去。這一下劉冬可受不了了,發出近乎於殺豬般的嚎叫聲,即便是帳篷外正在清理戰場殘局的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人們下意識地停止手上的工作,紛紛扭頭向夏文傑等人所在帳篷望過去,然後又互相看了看,他們都不是菜鳥,即便沒進到帳篷裡也心知肚明裡麵的情況,人們紛紛搖頭,接著又默不作聲地繼續打掃戰場。劉冬哀嚎了好一會才漸漸安靜下來,他一邊呻吟著一邊顫聲說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滕哥現在在哪,我隻是個小弟,滕哥……滕哥又怎麼會把他的去向告訴我呢……”夏文傑眼簾下垂,沉思不語,過了片刻,他話鋒一轉,問道:“你們這裡的頭目是誰?”“是……是赫哥!”“他現在在哪?”“剛……剛才已經被你們的人打……打死了……”夏文傑敲敲額頭,然後站起身形,對邵冰說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留下他們,對我們而言是個大累贅!”xdw8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把存活下來的毒販就地槍斃。邵冰不知道他這麼說是真還是假,他眨了眨眼睛,喃喃說道:“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吧。”“沒什麼不合適的,非常時期,就得采用非常手段,如果真出了事,一切都有我擔著。”夏文傑斬釘截鐵地說道。邵冰點頭一笑,順著夏文傑的話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說話之間,他站起身形,手中槍向下一落,對準劉冬的腦袋就準備開槍。劉冬嚇得汗如雨下,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都縮成一團,邵冰這一槍還沒開出去呢,縮在角落地的一名大漢突然尖聲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滕哥現在在哪!彆殺我,我知道滕哥在哪!”邵冰心中暗笑,文傑的法子還真是靈驗,一下就把對方的秘密詐了出來。他手指鉤在扳機上,等了片刻,還是把扳機扣了下去。嘭!這顆射出膛口的子彈沒有打中劉冬的腦袋,而是貼著他的鼻尖,將他腦袋旁的地麵打出個窟窿。劉冬嚇得尖叫一聲,兩眼翻白,人已處於半昏迷狀態,他屁股下麵也濕了好大一片。邵冰放下手中槍,轉身走到說話的那名大漢近前,把他從角落地拉出來,問道:“你知道滕元華現在在哪?”“是……是的……”大漢滿麵驚恐地看著他,顫巍巍地說道。“他在哪?”“在……在北麵!”說話的同時,大漢還抬起手來,向北方指了指。邵冰揚起眉毛,追問道:“沒了?”“滕哥……滕哥他現在就在北麵……”不等大漢把話說完,邵冰一拳打在他的麵頰上,將大漢直接打趴到地上,他持槍頂住大漢的太陽穴,冷聲說道:“你是在耍我吧?”北麵的地界大了去了,對方隻說滕元華在北麵,這麼籠統的方位,根本無法進行搜尋。那名大漢躺在地上,斜眼看著頂住自己太陽穴冷冰冰的手槍,尖聲大叫道:“彆殺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滕哥是帶人往北走的,以前我無意中聽滕哥說起過,他們是要翻越月牙山,逃進俄羅斯境內,俄羅斯那邊已經安排好人接應他們了!”呦!夏文傑和邵冰聞言心中同是一動。“你說的月牙山是在哪裡?”邵冰凝視著大漢問道。大漢喘息著說道:“是……是在邊境,隻要翻過月牙山,再往北走不遠就可以過國境線了!”邵冰揉著下巴,轉頭看向夏文傑。這人的說法和他們當初的推斷差不多,滕元華果然打算偷渡進俄羅斯避難,一旦真被他逃到地廣人稀的俄羅斯,再想抓到他就如同是大海撈針。夏文傑對上邵冰的目光,揚頭說道:“老邵,把地圖給他,讓他指出月牙山的確切位置。”邵冰點點頭,從身後的背包裡抽出一打軍用地圖,他翻了一會,找到中俄邊境的地圖,遞給那名大漢,說道:“這是邊境地圖,你指一下,哪裡是你說的月牙山。”那名大漢顫巍巍地接過地圖,目光在地圖上來回掃視,看了好半晌,他手指哆嗦著在地圖上指了指,說道:“應該……應該就是這裡。”邵冰和夏文傑低頭細看,兩人的眉頭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大漢手指的地方在地圖上顯示的名字叫橫斷山。邵冰狐疑地凝視著大漢,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月牙山嗎?現在又怎麼變成橫斷山了?”大漢急忙解釋道:“橫斷山的俗稱就……就是叫月牙山。”“你沒騙我?”“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邵冰收回地圖又看了兩眼,回手遞給夏文傑,然後他蹲下身形,看著那名個大漢,說道:“你們在這裡埋下的手雷都是誰布置的?”“是……是滕哥讓我們布的……”邵冰冷笑出聲,說道:“你們的老大都已經跑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等死嗎?”“陸哥說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才能……才能拖住你們,掩護滕哥順利撤走,是……是陸哥把我們留在這裡的……”“你說的陸哥是誰?”“是陸冠英!”大漢小聲說道。邵冰點點頭,對陸冠英這個人他還有點印象,屬於被通緝的核心人員之一。他眼珠轉了轉,又問道:“你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名槍法很準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