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超漢走後,夏文傑回到包房,陪著眾人吃吃喝喝了一陣,然後他對狄凱和雷武一笑,說道:“我在夜總會訂了包房,如果兩位還有興致的話,我們可以到夜總會裡去坐坐。”“好啊!”雷武聞言喜笑顏開道。現在他們吃喝得也差不多了,在酒店這種地方遠沒有夜總會的樂趣多。狄凱也沒有異議,笑嗬嗬地說道:“這次我們可讓夏先生破費了。”“哈哈!”夏文傑仰麵而笑,擺手說道:“狄先生這麼說就太客氣了。”說著話,他側頭向沈衝、高遠、戴權招了招手,等他們三人走上前後,他對三人低聲交代了一番。晚上十點,夏文傑、狄凱、雷武一行人離開酒店,但他們不是一起走的,夏文傑安排狄凱和雷武從酒店的側門離開,由一條小路下山。夏文傑則是走的酒店正門,乘車從大路下山,一是他故意做靶子,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掩護狄凱和雷武二人順利離開,其二,他也很想看看對方究竟是誰,非要在南天門和東盟會在d市議和的時候前來生事。果然,夏文傑的車隊一離開酒店,立刻引來數量汽車跟隨。當車隊行到山下,夏文傑的手機響起,是張超漢打來的電話。“傑哥,後麵有六輛車在跟著。”“嗯。”夏文傑問道:“能看清楚車內有多少人嗎?”“現在還看不出來。”“狄凱和雷武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很安全,並沒發現跟蹤的人。”“那就好。”夏文傑答應一聲,把電話掛斷。他所在的車隊行駛了十多分鐘,開進了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又長又窄,由於不是交通要道,到了深夜,經過這裡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很快,夏文傑的車隊行駛到小巷子中段的一處十字路口,車隊直接行駛過去。等後麵跟隨的那六輛汽車也要跟著行駛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間,從十字路口的橫道行來數量轎車,幾輛轎車來到十字路口時一並停了下來,把十字路口死死堵住。見狀,跟蹤夏文傑的那六輛汽車全部停了下來,沒有人下車,六輛汽車就靜靜地停在十字路口前,與他們一樣,堵住十字路口的那幾輛轎車也是毫無動靜,由始至終都沒有從車內走出一個人。雙方一前一後,停在十字路口處,就這麼僵持了有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最後還是那六輛轎車先動了。由於小巷子太狹窄,沒有調頭的空間,六輛車齊齊向後倒行。但是現在他們再想原路退出小巷子已然沒有可能。當他們快要退出巷尾的時候,外麵的橫道又是行來數量轎車,把巷尾也堵了個嚴實合縫。這一前一後兩撥汽車,把小巷子的中後段完全堵死,向前走不了,向後也出不去。嘭!隨著車門打開,終於有一人從轎車裡走出來,這人身材瘦高,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下了轎車,他身子倚靠著車體,從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煙,敲出一根,點燃,他一邊悠然地吸著煙,一邊斜靠著汽車,好整以暇地看向前方被困在小巷子裡的那幾輛轎車。六輛汽車依舊是沒有動靜,直至黑衣青年的手中煙已經抽調大半,其中一輛汽車的車門才終於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名三十出頭的大漢,沉聲說道:“兄弟,可以讓一讓嗎,你們的車子擋到路了。”黑衣青年看了看手中的半截煙頭,嘴角揚起,似笑非笑地說道:“朋友,我看不是我們堵了你們的路,而是你們踩過界了吧!”“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名大漢凝視著黑衣青年,一字一頓地問道。啪!黑衣青年彈飛手中的煙頭,煙頭撞在一旁的牆壁上,火星炸開,與此同時,幾輛轎車的車門齊開,從裡麵又走出來十多號穿著一致的黑衣青年。剛才抽煙的那位青年十指交叉,用力向外一掰,手指的關節嘎嘎作響,他慢悠悠地說道:“裝傻不會讓你們蒙混過關,如果不交代點東西出來,你們也走不出去這裡!”那名大漢不再說話,他默默注視著對麵的一乾黑衣青年,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六輛汽車的車門同時打開,走出來二十多號穿著打扮各異的漢子,為首的一人,年近四十,頭發梳理得油光錚亮,國字臉,黑麵堂,五官粗狂,相貌凶惡,不過他帶著一副眼睛,看上去顯得斯文了不少。中年漢子背著手,向前走了幾步,對黑衣青年大聲說道:“兄弟,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見見夏先生。”“要見我,可以直接登門拜訪,暗中跟蹤又是什麼意思?”隨著話音,一輛剛行駛過來的轎車車門打開,夏文傑從車內走出來。看到他,一乾黑衣青年齊刷刷地站直身軀,躬身施禮。夏文傑向他們擺下手,他目視著那名中年漢子,說道:“說說你們的身份吧。”中年漢子上下打量著夏文傑,注視他片刻,他眯縫起眼睛,幽幽說道:“夏文傑?!”聽他直呼夏文傑的名字,眾黑衣青年齊刷刷地跨前一步,人們的手也同時背於身後。夏文傑倒是滿不在乎,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夏文傑,閣下是不是也該報上個名號?”中年漢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麵無表情地說道:“老虎幫。”“哦,我道是誰,原來是老虎幫的朋友。”夏文傑含笑點點頭。他對對方的身份並不感意外,在北方,對於東盟會和南天門議和一事最關切的恐怕也非老虎幫莫屬了。“夏先生口口聲聲說我們老虎幫是朋友,但夏先生的所作所為可太不夠朋友了,先一陣子夏先生拔掉我們在d市的兩個據點這件事我就不提了,就說最近的事,我們幫著夏先生毀了東盟會的毒品基地,還幫著夏先生乾掉了滕元華,結果夏先生就是以促成東盟會和南天門的議和來回報我們的嗎?”老虎幫本以為借用夏文傑之手拔掉東盟會的毒品種植基地後,東盟會已然是元氣大傷,夏文傑和南天門都不可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會趁機對東盟會發難,給予其致命一擊。在內憂外患之下,東盟會的土崩瓦解隻剩下時間問題。結果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並沒有按照他們推測的那個方向發展,夏文傑非但沒有趁火打劫對東盟會發難,反而還積極促成東盟會和南天門的議和,幫著東盟會順利度過難關。他態度的轉變,前後反差之大,出人意料,也使得想坐收漁人之利的老虎幫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對於這樣的結果,老虎幫當然無法接受,現在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他們必須得趕在東盟會和南天門在正式和解之前破壞他們的議和。xdw8“夏先生想要什麼,直說吧,隻要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我們都可以考慮接受。”中年漢子沉聲說道:“在東盟會垮台之後,我們甚至隻要h省這一塊地盤就好,東盟會的其他的地盤,我們統統都可以讓給夏先生。”夏文傑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起來自己真正想要的老虎幫還是沒有了解,他不想要地盤,更不願意參與到黑幫之間的地盤爭鬥,他想要的是隱於幕後,在幕後做操控。現在東盟會和南天門的經濟命脈都操控在他的手裡,在夏文傑眼中,這就是最理想的狀態,最完美的體係正在一步步的行程,如果有誰想從中搞破壞的話,他不惜采用一切手段,將破壞者鏟除掉。“如果我說貴方提出的條件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呢?”夏文傑樂嗬嗬地柔聲說道。他的話讓中年漢子也急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冷聲問道:“這麼說來,夏文傑是執意站在東盟會那一邊,與我們老虎幫為敵了?”夏文傑背著手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閣下也不必用這種屁話來自欺欺人,由始至終,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不是嗎?”中年漢子臉色陰沉,直勾勾地盯著夏文傑,久久一言不發。過了半晌,他慢慢點下頭,語氣幽深地說道:“我明白夏先生的意思了。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夏先生,我們後會有期。”說完話,他轉身便要走回到車裡。“等一下。”夏文傑叫住他,他含笑說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果就這麼放你們走了,我這個敵人做得未免也不太稱職。”他此話一出,另中年漢子以及其餘的大漢們臉色同是一變。中年漢子目光深邃地瞪著夏文傑,問道:“夏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夏文傑聳聳肩,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們可以走,但必須得留下點什麼,就一人一隻右手吧。我對你們已經夠仁慈了,如果下次你們的人還敢到d市欲圖謀不軌,留下的可不止是一隻手,而是你們的腦袋了。”說完,他向對方揮了揮手,轉身向轎車走過去。“夏先生,你這麼做就太過分了吧,夏先生!夏先生?”中年漢子一連呼喚了好幾聲,但夏文傑腳步未停,走回到車內,然後轎車啟動,徑直離去。等他一走,剩下的黑衣青年們齊齊離開轎車,向對麵的中年漢子等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