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樣子我們田裡請收割機割完之後,那個草能隨便亂燒了,還是弄回家來紮草把子塞灶膛裡燒火做飯實在一點。”眾人繼續回來吃飯,楊寶山笑道。“肯定要搞回來啊,柴多米多沒有日子多,多留點反正是好事,也省得像今天這兩家一樣扯皮打架。”王金枝了老頭子一眼,說道。小時候楊偉是頂喜歡這個中秋節的,中秋有月餅可以吃,那是一種五毛錢兩個的小娃兒巴掌大的圓餅子,正反兩麵都用模子壓出一個“月”字來。一口咬下去,唯一的感覺便是甜,沁入心裡的甜。有時候運氣好,會在裡麵吃出幾塊帶著香味的橙紅色的橘子皮,甚至裡麵還有一種叫做水冰糖的東西。水冰糖便是如今超市裡麵賣的那種所謂的單晶冰糖,很便宜,不過在那個時候卻是小娃兒們最喜歡吃的一種。可惜隻有到了八月十五這天才能吃到,於是在每打開一個月餅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口下去將裡麵的水冰糖給咬碎了。待到感覺牙齒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咯到,趕緊將手伸到嘴裡摸出來,百分百便是這玩意兒。歡天喜地找張紙包住,小心翼翼地藏到口袋裡麵生怕被彆人給看到了,然後等到夜裡睡覺的時候偷偷地摸出來,瑟瑟索索老鼠一般地慢慢打開小紙包從裡麵摸一顆出來,趕緊再將剩下的重新藏好。把那顆糖放到嘴裡,也不去嚼它,隻是用口水慢慢地化掉,一整晚都是甜的。半夜裡甚至還有老鼠跑過來咬嘴巴。中秋節一年一的過著,可過節的感覺卻一年淡似一年,到了現在都再也找不到兒時的那種歡樂了。站在明亮月光下的農場裡,楊偉禁不住有些癡了。在這樣的一個秋夜,無限悵的懷念起童年關於月亮地許多故事與情趣。“月亮哥,跟我走,走到南山笆簍……”小時候唱在月亮下麵唱著這首歌,可是現在呢,除了開頭的兩句印象特彆深之外,後麵的都記不得了。那時候一家人團團的坐在院子裡,品茶賞月,濃濃的親情便隨那一抹清澈月光靜靜流淌開去。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楊偉卻突然想起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的婉約與淒切。月的光茫遮遮掩掩,影影綽綽,寧靜悠遠。秋風吹過,陣陣清涼中帶著些許的寒意,月的光茫迷離閃爍而無依無附。夜是如此之靜,寂靜中又帶了點兒莫名的熱烈,使秋聲地喧囂在四周蟋蟀最後的鳴叫中達到了**。在農裡麵四處巡視了一番,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回小屋裡,給兩個女孩子分彆打了個電話,又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一頭紮在床上便睡了過去。“偉偉。你還在睡覺啊。趕緊起來!”楊偉正夢中飛天遁地左擁右抱好不暢快。冷不防便聽到他老子楊寶山在外麵叫門。“螃蟹都被人偷乾淨了!”楊偉本來還在迷迷糊糊。聽得這麼一說。瞌睡全沒了。趕緊一翻身爬了起來。套上衣服便往外跑。螃蟹池那邊地圍牆上被人掏了老大一個洞。幾顆狗桔樹也被砍到了胡亂扔到一邊。螃蟹圍子上麵靠近南大河地那一方被人拿刀子劃了好幾個口子出來。幾根浸過豬油地稻草繩子甩在地上。岸邊幾隻漏網地螃蟹爬得到處都是。看著池埂上那被踩得雜亂地苦買菜。楊偉隻覺得很是有些欲哭無淚。還是太大意了啊!本來一直以為憑著他自己在外麵地名頭。不會有些宵小過來農場裡行那偷竊之事。可誰知道竟然會陰溝裡翻了船?還好地是因為孔雀籠舍和豬圈那邊因為離他晚上過夜地房子距離不遠。那些盜賊倒也沒那個膽量過去。等到員工們收到消息各自回自己地責任區點過數目之後過來報告沒什麼大問題。楊偉一顆心方才落回了肚子裡。螃蟹偷一點沒關係。隻要孔雀和香豬沒事就好。話雖是這麼說。心裡地鬱悶還是有一點地。所以在吩咐大夥回去忙活之後。楊偉便順著牆上地那個大洞鑽了出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來。彆說。還真地是有痕跡。順著牆外被胡亂踩倒地雜草。楊偉一路走下去。在一條一兩米左右地水溝前麵站住了。倒不是這水溝他跳過去。而是地地確確發現了對方留下來地痕跡。水溝那邊地上有血。間或零亂掉著幾根雞毛!那雞毛顏色楊偉一眼就看了出來。正是農場裡麵那些綠殼蛋烏雞身上地。因為還沒有長成熟。很是帶著點絨毛地模樣。看樣子那些家夥不光是偷了螃蟹。順便還到農場裡摸了幾隻仔雞準備餐餐新鮮呢!可能是覺得已經跑出農場那麼遠了。沒了危機意識。這些家夥便在半路上開始借著十五地月亮拔雞毛了。卻不知道正是這一根根地雞毛出賣了他們最終地方位。還是幾個笨賊啊!楊偉搖搖頭笑著,跳過水溝,藤摸瓜一路跟著走了下去。徑直來到劉家台那邊一戶人家門口,看著虛掩著的大門,抬腳便踹了過去,站在門外大聲叫道:“劉大宇,你給老子滾出來!”“你想乾什麼?”楊偉地聲音很大,周圍有早起的劉家台人便被這響聲給嚇了一跳。見又是這個楊家灣地小子來搗亂,一個個就叫了起來。“想乾什麼?嗬嗬,你們劉家台出了幾個好人啊!”楊偉這時也不罵門了,後退兩步對著那些劉家人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道:“昨天晚上月亮那麼大,你們劉家都有人敢跑我那裡偷東西!”這話一出,劉家人就不乾了:“空口說白話誰都會,你說有人到你那裡偷東西,偷什麼了,證據呢?憑什麼說是我們劉家人乾的,什麼事情都是要講證據地啊!”“證據?這就是證據!”楊偉從門口撿起兩根毛來,在眾人麵前晃了晃,見劉大宇家裡還是沒動靜,又叫了起來:“他媽的敢吃不敢認?你還算不算男人啊?!”沒回聲,不過楊偉眼睛下子就看到在窗口那邊有個人影一閃,又縮回去了。:+也顧不上什麼擅闖民宅之類地事了,兩步衝進屋裡去拿腳便踹房門。待得旁邊人反應過來想拉住他時,哐當一聲響這家夥已經將房門踹開進去了。“哈哈!你們劉家人快進來看啊!”楊偉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容易又拿住了這劉家台人的把柄,他能不作冷嘲熱諷一番?床角上蹲了一溜的小狗頭臊子,楊偉看得清楚,這些都是劉家台的呢!床前放著張小桌子,上麵擺著幾個昨晚上宵夜吃過之後還沒來得及收拾地大盤子,地上全都是螃蟹殼還有雞骨頭,這下可算是人贓俱獲了吧?看你們還怎麼說!“我家昨天也吃了螃蟹呢,難不成也是從你那裡偷來的?”旁邊就有人說話了,這裡麵有自家的娃兒呢。不管這事情是真的還是這楊偉在沒事找事,肯定還是要替自家娃兒辯護一般的,“你就親眼看著他們偷了,怎麼當時就沒抓住呢?”“懶得跟你扯這些不清白的話題!”楊偉嘴裡蹦出一句,轉頭看著床上縮著的那幾個小家夥,呲出牙齒森森一笑,“我是沒看見,可還真有人看見這劉大宇拿刀子把我家的螃蟹圍子全給劃爛了!要不然我乾嘛直接找他家來?”這些狗頭臊子是今年下學的,有時間閒得蛋疼會跑鎮上去玩一天,關於楊偉的事情也就知道一點,見他徑直找上門來,心裡地壓力自然不會小。聽見楊偉這麼一詐,劉大宇當時就急得要哭出來,再也顧不上講什麼兄弟氣,直接就坦白從寬了:“沒有!我就抓了兩隻雞,螃蟹是他們搞的!”話說到這個地步,劉家人有什麼好說的?隻能眼睜睜看著楊偉將這些娃兒們一個個地趕鴨子似的從床上趕下來:“他媽的快點!都給老子靠牆站好!”當然在這過程當中打是不能打的,人家大人都在一邊看著呢。不過言語之間肯定沒那麼客氣,罵罵咧咧那是自然的了。“不就偷了你幾個螃蟹嗎?我賠給你!一個大人欺負幾個小孩子算什麼能耐?”旁邊的大人看著自家小孩那可憐模樣,忍不住就要幫腔了。一是幾個小娃兒弄的,楊偉用腳後跟想得到自己農場裡地損失絕對不大。不過這不就是純粹找事兒來的嗎?要不將這事情鬨大一點,阿貓阿狗都跑農場裡這麼來一下,誰吃得消?所以見有人搭話,正是求之不得:“好啊,你賠是吧?一口價,八萬!”“你蒙誰呢,八萬!怎麼不去?”幾隻螃蟹兩隻雞開出這麼個天價來,任誰也不肯答應吧?你還當那是金子做的呢!楊偉看著一臉憤慨的劉家人,臉上笑開了花,拿小手指在耳朵裡麵攪了幾下,歪著腦袋笑道:“我還就蒙你們了麼的!誰知道他們弄了多少?老子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就指望著這點東西了,要是全給他們弄走了那我找誰哭去?就這麼說,八萬!不成我就報警!”劉家人敢動楊偉,卻是萬萬不敢打警察的,可前兩次這家夥跑過來鬨事,警察不都是幫著他的嗎?像這樣下來,這些娃兒一旦進了派出所,那還不知道要被折騰成一個什麼樣子呢!到時候自己隻怕哭都沒地方哭去。想到這裡,這些大人便一個個跑上前去,劈頭蓋臉朝著那些娃兒身上打過去,口裡罵道:“狗東西!我叫你好吃!我叫你去偷東西!我打死你!”楊偉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見那些小家夥一個個被打得哭爹喊娘,這才大聲說道:“行了!打死他們就不用賠錢了?”“那你想怎麼辦?被我自己打死總比彆人打死要強一點吧?”劉家人不停手。莊稼人手重,幾個娃兒哪裡經受得起?都是跪在地上不斷翻滾。“算了,這錢我也要了,這警我也不報了,不過……”楊偉本來就是想找個由頭鬨事惡心一下劉家人而已,並沒有想到真真地要將這些小娃兒們怎麼辦。見他們挨打,心下也是有些不忍,“不過你們這些做大人的必須給我寫個保證書出來。要不然這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後再每天像現在這樣弄上一出,我還不得煩死?!”“行行行,保證……”保證書一寫,這幾個劉家人便好像在無形中便感覺自己比這楊偉矮了一個頭,把柄在人家手裡捏著呢。形勢沒人強,誰叫自家娃兒不聽話做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來的?要不寫地話人家可是要摸出手機來報警呢!“哈哈,你們幾個有時間多到我那個農場裡麵跑幾趟啊,熱烈歡迎!”拿起那張簽滿名字的保證書看了看,楊偉伸出手指在上麵彈了一下,哈哈笑著走了。半路上便將那張紙撕了個粉碎,拋到空中,看著碎紙片蝴蝶般隨著秋風在空中翩翩起舞,楊偉地心裡也就莫名地有些歡快起來。這保證書也就是個惡心人的玩意兒而已,對他來說還懶得專門找個地方收藏起來,撕了也算是個辦法。不過他也敢肯定,最起碼劉家娃兒是沒膽量敢在到他那裡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了。但是肯定歸肯定,這個防盜的措施看樣子還是要弄起來啊。這回隻是幾個小家夥鬨著玩兒,要是碰到那種專門弄這個的,一夜之間就可以搬個乾乾淨淨。回到農場地楊偉便將這事兒說了一下,征求員工們的意見。很統一,養狗!專門地那種用來看家護院的狗!這樣下來還有誰敢隨便跑過來偷東西?養狗現在也個好辦法,以前是怕人家說閒話,但是現在出了這麼個偷盜事件,農場裡養上幾條狗地話,其他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不過楊偉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馬上就要開始建農莊了,要是養狗地話到時候把人家遊客給咬傷了,那該怎麼辦?總不可能說讓遊客反咬一口來出氣吧?”(,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