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百歌請來的賓客,除了自己下屬公司幾個高層管理之外,就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哥們兒,以及夏明珠打電話請過來的夏青山等一家人,但總共也不到三十個人,可以說,這個婚禮,既簡單卻又隆重。夏明珠也不是從家裡出閣,而是江百歌安排了就在江家,為的也是不想太過招搖。十二點整,江百歌穿了大紅富貴綢衫,跟同樣穿著大紅錦繡旗袍的吳美儀雙雙坐到太師椅上,等著江昊然跟夏明珠出來拜堂。這個時候,一身潔白西服的江昊然,意氣風發,一派新郎官的行頭,而捧著一束火紅玫瑰的夏明珠,一身素白婚紗,在羅蘋、黃曉玉等伴娘團的簇擁下,羞澀的款款進來。到了今天,夏明珠穿上婚紗,上了淡妝,幾乎所有的來賓都看得呆了,當真是驚為天人。過了好一會人,司儀才回過神來,大聲說道:“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江昊然先生跟夏明珠小姐的結婚典禮,首先,請允許我代表二位新人向到來的各位親朋與好友表示衷心的感謝……今天,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兩個人,攜手走進婚姻殿堂,即將開始他們的幸福生活,在這裡,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在不太響亮但卻熱烈的掌聲之中,江昊然挽著夏明珠,緩緩走到江百歌跟吳美儀跟前。吳美儀滿臉笑容,那股喜意,當真是打心裡迸發出來。隻不過江百歌雖然滿臉堆笑,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彆人看不出來的苦澀。“下麵,有請兩位新人就位……”司儀笑盈盈的大聲說道:“現在是新時代,我們舉行婚禮,也來個彆開生麵,嗬嗬……江昊然先生,無論富足或者貧困,健康或是疾病,快樂或是憂愁,你都毫無保留的愛夏明珠小姐,並以她為榮,尊敬她,並儘你所能在危難中保護她,在憂傷中安慰她,與她在身心上共同成長,永遠對他忠實,痛惜她,直到永遠,你願意嗎?”江昊然嗬嗬的笑了兩聲,轉頭看了一眼夏明珠,幾乎是扯著嗓子答道:“我願意……”前來參加婚典的親朋好友,俱是哄然歡笑。接下來,司儀又用同樣的話,問了夏明珠。夏明珠半點兒猶豫也沒有,羞澀,但卻很是平淡的答道:“我願意……”司儀嗬嗬的笑著,鼓了好一會兒掌,這才宣布,進入婚禮儀式的下一個環節——交換戒指。結婚戒指,江百歌倒是給江昊然跟夏明珠都準備了一對,但並不是直接讓兩個人帶著的,而是讓金童與玉女兩個小孩子,各自捧了裝戒指的盒子,送到江昊然跟夏明珠兩個人麵前。江昊然笑嘻嘻的結果小玉女手裡的戒指盒,打開蓋子,將戒指取了出來,舉到夏明珠麵前。夏明珠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讓江昊然幫著戴上戒指,隨後,夏明珠也拿過小金童送來的戒指,取出戒指,要去替江昊然戴上。偏偏這個時候,江百歌原本堆滿笑容的臉上,在一刹那之間凝固下來。江百歌臉上的神色,這一瞬間的變化,立刻就讓吳美儀察覺到了,還沒開口問江百歌,江百歌卻站了起來。恰好這個時候江昊然跟夏明珠兩個人交換了戒指,司儀又大聲宣布道:“請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但陡然之間見到江百歌站了起來,司儀後麵的話也就戛然而止,再也說不下去。這時,好多天都沒見著人影的保鏢馬東,幾乎是不動聲色的竄到江百歌身側,直接在江百歌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江百歌聽了馬東的話,身子一震,一刹那之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雙眼裡也露出灼灼精光,還不等司儀把那句“二拜高堂”叫出口,直接一揮手,但半句話也沒多說,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江百歌一走,吳美儀自然也坐不住了,緊跟在江百歌身後,一起急匆匆的往外走。這一瞬間,江昊然跟夏明珠,以及前來觀禮的所有賓客朋友,全都呆若木雞,實在弄不懂江百歌這又是鬨的哪一出。以致江百歌夫婦,以及馬東三個人都走到門口,所有的人才反應過來,幾乎一起跟在後麵湧出江家大廳。江百歌急匆匆的,一直走出彆墅大門,大門外麵,打橫停著一輛很是破舊的麵的。麵的的門開著,江百歌一眼就看到裡麵半躺著有人。江百歌幾乎是用從來沒有的速度,衝到麵的車跟前,探頭進去一看。一看之下,江百歌頓時老淚縱橫。麵的裡麵半躺著的人,正是已經失蹤多日,渾身都裹滿紗布的江雪雁跟周子言兩個人!那天,周子言被幾個年輕人拳打足踢,直到昏了過去,後來那幾個年輕人把周子言架了起來,要塞進車子,江雪雁拚命的掙紮,呼救,但是架住她的年輕人,在江雪雁的後頸上砍了一掌,直接把江雪雁也打暈過去。等江雪雁醒過來時,發現已經身處在一個黑咕隆咚,又冷又潮的地方,江雪雁一邊大聲呼叫著周子言,一邊摸索著去找他。好在沒過多久,江雪雁便摸到一個有些冰冷的人,仔細摸索之下,這才發現這個人果然是周子言。不過,周子言傷得比較重,到了這時,還沒醒過來。江雪雁把周子言緊緊地摟在懷裡,一邊呼喚著周子言,一邊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江雪雁就這樣摟著周子言,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周子言終於動了一下。江雪雁連忙低低的叫了一聲:“子言……”周子言低低的唔了一聲,又很是艱難的說道:“是雪雁嗎,我們這是在哪裡?”江雪雁一直摟著周子言,根本沒去查看周圍的環境,自然不知道現在兩個人身處何方,見周子言發問,當下忍不住落淚答道:“我不知道啊,這裡到處都是一團漆黑……”周子言勉強動了一下,但一動之下,卻痛苦的“唔”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周子言才說道:“我肋骨很痛,估計是斷了,腳也使不上勁,弄不好,也是斷了……雪雁,你彆管我,想辦法出去吧,出去之後,再找人來救我……”“我不……”江雪雁哭了起來,這裡黑古隆冬的,一點兒都看不見,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走,再說了,要丟下周子言一個人,江雪雁無論如何也不肯。周子言喘息著說道:“雪雁,你聽我說,現在我動不了,我們兩個人都呆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你先走,我們都還有一條活路。”江雪雁哭道:“我不走,我不知道往哪裡走,再說,那些壞人也還躲在外麵的,我要走了你怎麼辦……”周子言安慰道:“彆怕,雪雁我相信你,你那麼聰明,一定能出得去的……”江雪雁哭了一陣,又大聲喊叫了一陣,隻希望有個人過來一下,哪怕是把自己抓來關在這裡的壞人也好。可是,無論江雪雁怎樣放聲大喊,根本就沒人回應,更沒人過來,除了江雪雁的喊聲,在久久的回蕩之外,再也沒有彆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周子言才說道:“雪雁,彆喊了,這裡要不是一個山洞,就是一個礦井,你這樣喊叫,可能沒用的。”江雪雁哭道:“這到底是哪裡啊……”過了好久,周子言才虛弱的說道:“你身上有沒有棉布條之類的?”江雪雁落了一會兒淚,身上穿的,隻有內衣是棉布的,但不知道周子言要棉布條乾什麼。周子言一邊喘息,一邊說道:“以前,我們遇到過沒法子生火的時候,就用棉布條,這裡很黑,我們得想辦法弄點兒光亮出來。”一聽說周子言想要生火,江雪雁什麼也不顧了,當即摸索著把自己的內衣內褲全都脫了下來,把外套穿好,這才問道:“子言,現在該怎麼做……”周子言喘息了半晌,這才說道:“你到處摸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塊小的,但是很薄的石塊……”江雪雁依言四下摸索,很快摸到巴掌大一塊,但大約隻有手指厚的東西,隻是看不見,江雪雁不敢斷定這到底是不是石塊。江雪雁拿了這塊東西,又摸索著回到周子言身邊,問道:“子言,我找到了,子言,現在我該怎麼辦?”周子言喘息了好一陣,才說道:“把你的棉布條,卷成一卷,不過你得注意,一定要卷得非常緊,然後用一頭摩擦石塊……”江雪雁當即按周子言說的,將內衣緊緊地裹成了一卷,然後用摸來的那一塊東西擦了起來。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摩擦生火,隻不過做起來,尤其是江雪雁做起來,更顯得困難了許多,好在江雪雁意誌堅韌,不管不顧的摩擦著,幾乎快到精疲力竭的時候,終於聞到一股焦糊味兒,接著便看到一星暗紅。周子言也聞到這股焦糊味兒,當下喘息著說道:“你注意觀察一下,是不是已經開始燃燒了,是的話,你得趕緊吹……”江雪雁早看到那一星暗紅,當即拿起布卷,吹了起來,不多時,棉布便燃燒起來,發出暗弱的火光,但還隻是像燃燒著的煙頭,並沒有明亮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