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時候周子言又拒絕不得——若是直接拒絕,便是直接跟夏明珠撕開臉皮。這個時候,尤其是自己還沒替江百歌出任職業進階任之前,跟夏明珠撕破臉,無異是自樹強敵,到時候,相互利用,也就成了相互仇視,會讓自己大大的不利。但若是遷就夏明珠,以夏明珠的精明,絕對會利用這事兒,加深對自己的綁架,這其中對自己的危害,隻怕更甚。兩害相權取其輕,周子言一邊吃著燒烤,一邊琢磨著法子,怎樣婉拒夏明珠的邀約。然而,一時之間,那裡有很好的婉拒法子。直到周子言吃飽了燒烤,又收拾完畢,夏明珠也洗浴出來,周子言也沒想出來個可行的法子。夏明珠洗浴完畢,肌膚半露,青絲半垂,一張臉蛋羞紅,又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款款行來,當真如同一朵出水芙蓉,誘人至極。這種半遮半掩,半顯半露的姿容,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立刻就會生出無限的綺麗之想,何況,周子言是個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男人。周子言都忍不住口乾舌燥,連身體的某部分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幾乎恨不得立刻就將夏明珠抱進羅帳。偏偏夏明珠更是撩人地說道:“子言,水溫我給你調好了,天也不早了,你還不去洗個澡……”周子言隻覺得周身都燃起了一團烈火,幾乎就要按捺不住,當即衝進浴室,放出熱水,把自己丟了進去。而且,周子言滿腦子夏明珠出浴的影子,這也讓周子言加快了洗澡的速度,隻是洗完澡,周子言衝出浴室,直奔臥室。恰在這個時候,周子言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而且響個不停,周子言怔了怔,幾乎是很貪婪的看了一眼大開房門的臥室一眼,這才去看手機,一看之下,這才發現,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因為業務關係,周子言的手機上經常會有不知道姓名的號碼,而周子言也是來之不拒,免得漏掉重要的工作電話。所以,即使是現在周子言邪火纏身,對這個很陌生的電話,周子言也還是毫不猶豫的接了。隻是喂了一聲之後,周子言頓時怔住了。而剛剛出來看周子言夏明珠,見周子言木然呆在那裡,忍不住嬌聲問道:“子言,誰的電話啊,什麼事?”周子言怔了好一會兒,總算按住渾身燥熱,歎息了一聲,這才答道:“呃,是李安妮,嗯對了,你先休息吧,我得過去看看……”說著,周子言很是不舍的把目光從夏明珠身上挪開。“是李安妮,她會有什麼事來找你?”夏明珠頓時有些警惕的問道。周子言掛了電話,一邊飛快地穿衣服,檢查錢包,然後答道:“不清楚,電話是她鄰居打過來的,說李安妮昏倒了,現在正送往醫院,她鄰居是從她的電話裡找到我的號碼的……”夏明珠呃了一聲,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臉上也很是失望,自己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儘可能地接受周子言,而且也咬著牙鼓起勇氣做好準備,偏偏一下子冒出個李安妮來攪事。但李安妮昏倒,還是鄰居送她去醫院,這說明江昊然並不在李安妮身邊,而跟李安妮比較親近的,也就隻有周子言了,周子言不過去一趟,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江昊然那家夥又死到哪裡去了……”夏明珠很是惱怒的嘀咕了一句。這個問題,周子言顯然是也想到了,穿好衣物,揣好錢包,周子言又才拿出手機,翻出江昊然的號碼,撥了出去,但服務台直接告知,江昊然的手機,已經關機——怪不得李安妮的鄰居,把電話打到周子言這裡來了。周子言穿好衣物,這就要往外走,但夏明珠在後麵叫了一聲:“子言你等等我……”“你也要去?”周子言怔了怔,問道:“這個時候過去,弄不好就得陪上一個晚上,你明天還要上班,能支持得住?”夏明珠一邊回臥室換衣服一邊答道:“安妮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怎能不管,再說了,安妮是女孩子,我過去照顧她,不更加方便嗎?”周子言想了想,也隻得如此,當下等著夏明珠換好衣服,這才一起出門。隻是夏明珠穿上衣服之後,周子言的腦子裡麵仍舊滿是剛剛夏明珠出水芙蓉一般的身姿,之前周子言倒也是赤身露體跟夏明珠同床共枕過兩次,但那時節,周子言每一次都很是驚愕不已,自然沒法去仔細欣賞夏明珠的體態。剛剛邪火燒身,周子言又清醒無比,再加上夏明珠故作撩人姿態,在一時之間,周子言哪裡能夠忘記。見周子言有些神魂顛倒,夏明珠心裡倒是有些欣喜,這說明自己對周子言還是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這樣就好,就算今天不能成功,也有的是時間。隻不過周子言神魂顛倒,心不在焉,夏明珠可不敢讓周子言開車,當即說好說歹,直接讓周子言坐了副駕駛,這才開車趕往李安妮的醫院。李安妮的鄰居送李安妮去的,是離米蘭春天較近的市醫院,畢竟在那裡,各種費用都比較便宜。但從老城區過去,夏明珠也花了十五六分鐘。等周子言跟夏明珠兩人到了醫院,跟送李安妮過來的鄰居老大媽彙合,才知道,李安妮被送進了急救室,聊了幾句,周子言跟夏明珠兩人才知道,老大媽跳完廣場舞,準備回家,偏偏碰上李安妮腳步踉蹌的從樓上下來,沒走幾步,就昏倒了過去。至於怎麼會這樣,鄰居老大媽也不知道,而且,也如同周子言猜想的那樣,鄰居老大媽找到連你的電話,也撥了江昊然的電話,隻是江昊然的電話關機,這才找到周子言。又等了好一會兒,李安妮才從急救室被推出來。周子言上前去看時,李安妮依舊還在昏迷,頭上被裹了厚厚的紗布,還滲出一團鮮血,一張臉上,也是蒼白不堪,而且,褲腿之上,也還有隱隱血跡。看這模樣,當真有些慘不忍睹。鄰居老大媽一邊送李安妮去病房,一邊搖頭歎息:“看樣子,她是流產了……真可惜,這麼好個女孩子……真是造孽啊……”等到了病房,安置好仍在昏迷的李安妮,老大媽這才放心的離開。這一夜,周子言跟夏明珠果然沒睡,中間打了江昊然的電話,但江昊然一直都關機,找他幾個朋友,也全都不知道江昊然的去向。等夏明珠去上班了,周子言又守了一陣,李安妮這才漸漸醒過來。隻是李安妮一醒過來,睜開眼睛見到是周子言在守著自己,李安妮睫毛一動,兩行淚水頓時滾落出來。見李安妮醒來,周子言拿了毛巾,又倒了熱水,拿毛巾蘸了熱水,幫李安妮擦了臉上的淚水,又拿買好的早點,讓李安妮吃。隻是李安妮隻一味的哭泣,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就連周子言遞過去的一杯水,也僅僅隻是端在手裡,一口也不喝。好不容易等到李安妮安靜了些,周子言這才問道:“安妮,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怎麼會弄到……弄到讓孩子流產的地步……”一提起孩子流產了,李安妮又是一陣抽泣。直到李安妮哭得夠了,這才說起昏倒的原因。原來,前段時間,江昊然為了籌集資金,尋找被人綁架的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不小心中了人家的圈套,把酒吧都給賠了進去,使得兩個人再也身無分文。江昊然把酒吧給賠了這事,周子言一直都不知道,還想著,自己雖然把酒吧的股份送給了李安妮和江昊然,但有機會的話,再過去看看,順便喝喝李安妮調的酒,沒想到江昊然居然把酒吧給賠了。隻是江昊然把酒吧給賠了進去,周子言倒也無所謂,反正是自己送出去了的財物,何況江昊然也是為了尋找自己跟江雪雁兩個人,周子言也沒有理由心痛。李安妮見周子言並不責怪江昊然把合夥經營的酒吧給賠掉,稍微猶豫了一下,又才繼續說,後來,幸得夏明珠指點,讓江昊然跟李安妮兩人,住了米蘭春天周子言跟樂小陶曾住過的合租屋。米蘭春天那套合租屋,周子言一直沒退,原本是想著有朝一日樂小陶會回來,但讓李安妮跟江昊然住了,周子言倒也沒什麼意見,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著,也多了些人氣。然而,李安妮在周子言麵前也不隱瞞,說自從自己開了酒吧,就已經跟江昊然同居了,而且也已經有了孩子,隻可惜,現在這個孩子,沒能保住,流產了。而導致李安妮流產的直接原因,竟然是江昊然!昨天下午,江昊然不知道在哪裡喝得爛醉回來,直報怨李安妮一直待在出租屋裡,成天就隻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一分錢也不出去陣,李安妮原本默默地忍受著,不跟江昊然吵嘴,但江昊然見李安妮不還嘴,反而變本加厲,大罵了起來,還揪著李安妮的頭發,把李安妮的頭往牆上去撞,最後還踢了李安妮的肚子。李安妮當時毫無還手之力,等江昊然醉醺醺的又出去,這才發現肚子痛得厲害,她自己也發現事情不對,當即準備下樓求助,隻是還沒走出大廈,自己就昏了過去。聽到後麵,周子言心裡騰起一股怒火,江昊然不成器,周子言從來不計較,賠了酒吧,周子言也無所謂,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周子言並不看重,但是江昊然居然動手打了李安妮,而且還打得李安妮流產,這哪裡是一個男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