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周子言在那年輕人的眼眸中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慢慢在向自己靠近,這使得周子言忍不住轉過頭去。 “周少,你在這裡乾什麼……”周子言背後的人嬉皮笑臉的問道。 ——是江昊然! 周子言一怔,一下子站了起來,麵對江昊然,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抓到一個歹徒……你怎麼會在這裡?” “什麼歹徒,在哪裡?”江昊然明知故問般的問道。 周子言轉過頭來,本想讓江昊然看看自己抓到的這個年輕人,殊不知,一看之下,周子言大吃了一驚。 背後的的那個年輕人,居然在自己隻說一句話之間,竟然消失。 “跳窗……”這兩個字在周子言的腦子裡麵劃過。 一時之間,周子言飛快的撲到窗前,探頭去看窗外。 一看之下,周子言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窗外,那個人如同一片紙鳶,搖晃著,急速墜向地麵! 周子言幾乎都不敢想想接下來的情形,但在一瞬之間,周子言卻又發現,地麵上有一輛裝滿紙箱的車子,那個年輕人直直的的落到那輛裝滿紙箱的車子上,隨即那輛車子立刻發動了起來,眨眼之間,便開出醫院,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精密的計劃!怪不得那個年輕人一發現周子言追了過來,並沒立刻去走電梯或者緊急出口的樓梯,而是選擇跑到這窗口邊上來。 這隻能說是周子言太過大意了,這樣的計劃和行動,周子言不是沒設計過,不是沒參與過,偏偏彆人拿這樣的計劃來對付自己,周子言卻沒想到。 一想到他們居然有這樣精密的計劃,周子言忍不住心頭一動,轉身逼視著江昊然。 江昊然既然出現在這裡,說他跟這件事沒關係,那絕對是滑天下之大稽! 見周子言的眼神犀利如刀,江昊然忍不住有些畏縮起來,訕訕的說道:“你……你這麼凶……乾……乾什麼……” 周子言逼視著江昊然,冷冷的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來看……看看我……我爸和……和我媽啊,怎麼?不行啊!”江昊然閃閃爍爍,結結巴巴的答道。 “你來看爸、媽……”周子言一怔,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昊然,連拖帶拽,直接抓著江昊然,直撲江百歌的病房。 到了房前,周子言幾乎是一腳踹開房門,發出砰然一聲巨響。 入眼之處,周子言雇請的護工,橫躺在地上,江百歌臉上帶著的氧輸罩被人摘掉,扔在一邊,而吳美儀看似還在昏迷,但吳美儀的被子,明顯是被人掀起過。 先前那個年輕人,一定是先前那個年輕人闖進來,打暈了在這裡守護江百歌和吳美儀的護工,然後摘掉江百歌的輸氧罩,又殘害吳美儀。 周子言腦子裡麵想著這樣的畫麵,人卻撲到吳美儀床邊,去檢查吳美儀的傷勢。 隻是一看之下,吳美儀還有呼吸,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隻是吳美儀的胳膊衣袖,被人挽了起來,手臂上還有一點細微的紅點。 吳美儀是被人注射了什麼藥品! “醫生……醫生……”周子言大叫了起來,一邊叫,一邊返身撲了出去,去叫值班的醫生。 不多時,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幾乎是浩浩蕩蕩撲向江百歌的病房。 隻一片刻間,江百歌跟吳美儀,便被兩輛推車推進了急救室,至於那個護工,則隻是後腦遭受了比較嚴重的撞擊,導致了昏迷,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周子言守在急救室門外,一直坐到天亮。 就在周子言快要瞌睡過去的時候,急救室的門打開,昨天晚上那個值班的醫生也是極其疲憊的走了出來。 周子言立刻站起身子,攔住那醫生,急聲問道:“醫生,我爸和我媽,怎麼樣了?” 那醫生摘掉口罩,露出一個很是疲憊的笑容,說道:“小周對吧,幸好你及時發現,搶救也還算及時,他們兩個,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聽信了什麼謠言,居然去給他們注射那東西。” 周子言聽說江百歌跟吳美儀都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心裡的石頭總算是勉強落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至於那醫生懷疑自己是聽信了什麼謠言,給江百歌和吳美儀注射了什麼東西,周子言都不去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子言很清楚,一定是那個年輕人乾的,目的就是要置江百歌和吳美儀兩個於死地。 既然是為了置江百歌和吳美儀兩個於死地,那個年輕人自然不會給他們注射什麼好東西。 那醫生倒是笑了笑,好意勸解道:“家裡有病人,希望他們能夠快一點好起來,這個我們理解,但這裡是醫院,該怎麼用藥,我們自然會根據病人病情,對症下藥,胡亂的私自用藥,這是不允許的。” 周子言自然不便把昨天晚上是有人偷偷溜進江百歌的病房,想要謀害他們兩個的事情,跟這醫生說出來,當下隻是點了點頭,問道:“他們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吧。” 那醫生又是疲憊的笑了笑,說道:“最為嚴重的情形時,在一段時間之內,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再醒過來,不過,我說過了,經過我們全力搶救,他們已經不會存在生命危險,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至於什麼時候會醒來,這個,恐怕事誰也誰不準的事……” 周子言微微歎了口氣,又謝過了醫生,轉頭再去看江昊然,誰知道,江昊然根本就不在。 估計是昨天晚上,搶救江百歌和吳美儀的時候,江昊然就已經趁亂走了。 謝過醫生之後,周子言微微吸了一口氣,當即摸出電話,撥通了楊均的電話。 楊均應該又是還在睡懶覺,見是周子言的電話,又是沒好氣的說道:“我說小蘿卜頭啊,你真不打算讓人活了是吧,昨天如此,今天又是如此……” 這一次,周子言沒去跟楊均廢話,直接說道:“均哥,我這邊遭到襲擊,我必須求援!” “遭到襲擊……”估計楊均又是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周子言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簡略的跟楊均說了一遍,末了,又補充說道:“這麼看來,這人應該就是跟殘害黃媽媽和段媽媽他們的人是一夥的,隻要抓住他,就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凶手。” “你打算怎麼做?”楊均問道。 周子言微微歎了口氣,答道:“那人的樣子我記得,應該很快就能找得到,但我這邊……我這邊,沒有一個硬手照顧我爸我媽,我真的不敢走開……” 楊均幾乎沒有半點兒猶豫,直接答道:“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對了,你得準備點兒吃的,我們這邊還沒開飯,這事情,我們得好好的計劃一下。” 要吃要喝,在周子言這裡自然不是問題,周子言掛了楊均的電話之後,立刻就打電話讓人送些早餐過來。 其實,周子言也是兩天兩夜沒合眼,昨天更是隻吃了幾塊麵包,喝了點兒礦泉水,到了現在,當真是又累又餓,又困又乏。 江百歌跟吳美儀兩個人被送出急救室時,楊均也趕了過來,兩個人幫著重新安置好江百歌跟吳美儀兩人。 等醫生全都離開,周子言這才跟楊均坐到沙發上,還沒說上兩句話,送餐的也送到。 周子言叫的是最簡單的饅頭和餛飩,不少,足夠普通人四個人的份量。 打發走送餐的,周子言這才拿起一個饅頭,一口咬掉大半,相比之下,楊均就斯文得多了,吃一小口饅頭,就一口餛飩湯。 周子言狼吞虎咽,倒不是因為太餓,而是周子言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而這些事情,都會消耗巨大的體力和精力,周子言必須讓自己得到足夠的體力補充,有充沛的體力,才能做好這些事。 但這些事都很急迫,周子言不得不狼吞虎咽,以便最大限度的爭取時間。 一口氣吃了五個饅頭,喝了一碗混沌湯,周子言這才說道:“均哥,目前的形勢大致上就是這樣,這個江昊然,肯定是脫不了乾係,我得去找他……” 楊均一邊是斯文文的吃著饅頭,喝著湯,一邊說道:“根據你提供的情況來看,我覺得,若單單隻是江昊然,恐怕也未必。” 周子言一怔,說道:“均哥,說實在話,這兩天,我也有些暈了頭,很多的東西,我都沒法子能夠想得更深,你給我補充補充。” 楊均點了點頭,答道:“那我就直說了吧,這個江昊然,我也接觸過幾次,我倒認為他還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所以,這件事我們還得謹慎仔細一些。” “可是……”周子言遲疑著說道:“可是,他昨天晚上就出現在現場,而且,趁著我們混亂的時候,他又偷偷跑了,這……還還不能說明他就是幕後黑手嗎?” 楊均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江昊然肯定跟這事情是脫不了乾係,而且從表麵上來看,江昊然的確是有某後黑手的可能,但是你想過沒有,既然江昊然是幕後黑手,他怎麼會出現在現場,出現在現場,對他會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