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死亡,也是因為有了概念,缺失了這一層,死亡與生存並沒有太大的差彆——————————————————————————————————《蟬響之夜》“小笙!!小笙!!!你今天又要到醫院去嗎?”半個課桌大的書包重重的砸在我麵前,抖動的桌麵讓幾根不行處在邊緣的自動筆“滾落懸崖”,悲壯的做了狼牙山五壯士。“楚蘭,總是背這樣大的書包這才是你長不高的原因啊·····”少女的突然奇襲讓我不得不停下正在收拾中的書包。“誒?真的嗎?”少女最關心的兩大問題一出現,注意力立刻就被引開了,不過這一次似乎並沒有奏效“等等!!我是在問你是不是又要去醫院!!!是醫院!!!”“啊?!是的,按照預約,一會兒必須要去劉醫生那裡拿些藥的,班長,作業我會照常交的,這一點你不需要總是提醒我啊!”“誒~~~~~~~都已經一年多了,什麼病這麼麻煩啊~~~~~為什麼小笙不能陪人家一起回家呢?明明我們兩家挨的那麼近,空曠無人的街道,人家一個小女生一定會很害怕的~~~~~~~~~~~”少女緊緊的摟著肩膀,仿佛是一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藤條。嗯········是夠小的了我眯縫著眼睛,又一次打量少女時下流行的披肩發,大眾的鵝蛋臉,皮膚什麼的似乎也不是好到剝開殼的熟雞蛋那樣光潔,唯一的看點就是比正常高中女生整整矮了一頭的身高吧,據說是一些有著特殊興趣人群的最愛,但是總體上來說還算是個嬌小耐看的清秀“佳人”了。“喂!!收起你那種‘誒呀呀,怎麼還是那樣矮小長不高的布丁’的表情吧!!!本姑娘在今天早上已經成功長高了一厘米耶!!一厘米!!”哦?有這麼明顯嗎?伸手摸摸臉,應該還是微笑著的啊?話說人體的骨膜不就是在早晨的時候膨脹的嗎?說起來,那個膨脹度剛剛好是一兩個厘米吧。但是習慣告訴我最好不要說真話,通常這種忠言相告換來的不是白眼就是書包重擊,要是老師知道了,大義總是會偏向女生的那一邊的,因為是弱勢群體,這是人類通常的認知,一般來講的話是不可能有所改變的吧······不過,也幸好是一般認知。“這個······我也沒辦法啊,如果不按時吃藥的話,病是不會好的吧”“知道啦知道啦!!反正小笙就是一個總是聽大人話的乖寶寶,我今天要和王穎她們一起去公園散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小·笙·哥·哥···!!!”甜的發膩的稱呼透出的是濃濃的危機感,如果換做他人的話一定不會了解那種被虎視眈眈的感覺。其實你不用著重強調我也會自動為你遮謊的,我已經習慣為你和同學一起去逛商場找借口了,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記得上一次好像是和同學開讀書會吧,“好吧,不過楚蘭,這一陣子你還是早一點回去吧,最近的治安不太好,尤其是············”少女突然撲了過來,猛的摘去了我鼻梁上的眼鏡“真是的!!小笙就不能拒絕我一次嗎?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保持一年了的表情,你的臉不僵硬嗎?像個老狐狸一樣,總是眯縫著眼睛,有沒有人告訴你笑的很像市丸銀大人啊!!!可惜·····你沒有市丸銀大人那樣陰險的帥氣感,隻能做個老好人了~~~~!”老好人也不錯的,至少不會被人排斥,被你發好人卡的感覺還真是蕭瑟。“還是把眼鏡還我吧!沒有這個東西是很麻煩的”“不要!!本來你現在就是咪咪眼,就算再戴上一副眼鏡也不會讓你的眼睛看起來更大一些的!!明明以前還不帶眼鏡的,是為了裝帥嗎?哼!!那我可以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失敗了!!”“是是是!我失敗了,我戴眼鏡就是一個錯誤,這樣可以了嗎?楚小姐,你的同伴已經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我示意在門口用鞋子有節奏敲擊地板的王穎正在用意味深長的眼光朝這裡看著楚蘭猛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抓起書包,連蹦帶衝的跑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囑咐著“那你快去快回啊!!千萬記得要給我媽媽說我去公·園·散·步·了!!”摸索著眼鏡的位置,好容易才找到楚蘭隨手扔在課桌上的眼鏡,細心的擦了擦,然後戴了回去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稍稍放鬆了下來。拾起地上自動筆,正要往書包裡塞的時候,筆身突兀的斷成了兩截,一頭摔在地上,另一頭還握在我手裡又失控了嗎?也不管地上的“殘骸”了,我提起書包走出了教室,反正值日生也會收拾的,這一切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不過,真的是意外嗎?走在夕陽斜照的大街上,溫暖的陽光懶懶的撒在身上,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我眯縫著眼睛,小心的不讓自己的撞到什麼人,是小心,也怕又一次不小心的“失控”因為,我可以看到“死”準確的說,是死亡的概念,《1》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在暑假期間,我出去旅遊了,然後很不幸也很不巧的看到一個小學生過馬路,旁邊還有一輛即將從她身上碾過去的小轎車。當然,如果是成年人的話,按照那個速度至多是個重傷,但是對於一個身體結構組織都還很脆弱的小學生來講,死亡就是必定的事情了,接下來的結果很容易預料,一灘肉泥,一個哭泣的少婦,如果可能的話,後麵再加上一個惶恐的司機。故事通常都是這樣結束的,但也會經常這樣開始。受過十幾年良好教育的我本能的思考落於手腳,也就是說,我的手在我思量前就伸了出去,拉住了那個孩子,故事和現實有什麼區彆呢?以前我曾經遇到過這個問題,後來無意看到了某篇中的一句話“故事與現實的最大區彆是故事需要合理性,而現實不需要。”這句話後恍然大悟。事物的發展不會以意識的發展而動搖,這個論點似乎是在初中的思修課上講過,但是當時沒有好好聽,大概是這個意思吧。當時那一瞬間我的念頭都保持在“是不是該穿越了?”這個想法上,現在想來,著實是可笑的。我當時第一個回憶的應該是父母一類的至親吧,結局是,汽車依然呼嘯而過,小學生仍舊被撞,唯一不同的就是多添了一個倒黴的我。但是事情就這樣變化了昏迷了兩個月,然後留下了頭痛的毛病以及有些萎縮的肌肉。這當然是書麵上的出院報告單上寫的。但是隻有我才知道,我不一樣了。